藍榮彬向肉片的方向猛的一跳,手中的劍如同遊龍一般來去自如,削了那藤一個措手不及。


    肉片不知是被嚇到了,還是因為中了招而愣在那裏沒了任何動作。接著就見藍榮彬再次跳起來,依著這洞中微弱的藍光,我看見藍榮彬跳起後,整個身子都橫在了半空中,接著就看他雙腳斜踩到牆壁上,一個借力,躍過肉片,再次蹬腳。


    我來不及閃躲,就見他已經一腳把肉片像肉球一樣給踹了出來。


    肉片被踢過來時,一張臉震驚的都變了形。


    張大的嘴,卻一點聲音都沒有一樣的滾了過來,好在我站的位置不是正中間,也就沒被他撞出多遠。


    等我坐起來時,就見門口懸了不知多少根藤,好在那藤如觸手一樣停在了那大門外,也就沒再往裏動了。


    李叔也不知何時將那鐵雷拉到了洞中。想來通道裏的李鬆凝和藍榮彬應該是被那藤纏在了外邊,眼看著這些藤越來越多的伸向那大門口,就如同等待著獵物一樣的野獸,因著有光,所以我們終於將那什物看清楚了。


    這一看清,我整個人都震在了原地。


    就見那些漆黑的觸手上生出長短不一的尖刺,而不長刺的地方總是一斜長長的口子,那口子如同有生命一樣,偶爾動上一動,動的動靜一大,就能看清,那不正是一隻隻黑洞洞的眼睛嗎?


    這玩意兒,簡直就太過恐怖。


    嚇的我腿都有些軟了,難怪走在那通道裏總有種被人盯著的感覺,這哪是一個人啊,簡直就是一個軍隊!


    就在我們嚇的大氣都不敢喘的時候,通道傳來一陣動靜,就聽李鬆凝先是一聲尖叫,接著又是一陣巨響。


    我心中暗叫不好,莫不是李鬆凝遇險了?雖有這樣的想法,但是我還是一個勁的安慰自己,李鬆凝武功高強暫且不說,藍榮彬以一敵十的本事完全不在話下。


    這樣的兩個人,肯定是不會遇到什麽危險的。


    就這麽想著,果然沒有一會,門口的觸手突然全部都僵硬了一下,接著所有的眼睛全部大開,黑洞洞的眼中,一顆巨大的眼珠子不停轉動,接著就以雷霆之勢瞬間朝著邊上甩去。


    我倒抽一口氣,完了,藍榮彬這會要兇多吉少了。


    可是我想錯了,就見外邊一束狼眼手電的光掃了過來,又是一陣刀劍之聲。一幹黑藤盡數斷到地上,頓時黑色的液體從那斷藤的切口上流出,一股惡臭熏得人頓時喘不上氣來。


    接著就見藍榮彬彎著身子對著那藤橫掃一劍後,一個懸身單手以劍撐地,另一隻手夾著李鬆凝穩如泰山一樣落在門口。


    彼時洞中的藍光照著他一米八多的身形如同天神下凡一樣偉岸而高大。


    那些藤被攻擊到如斯地步也未有放棄,在地上微動幾下,竟又抽長了起來。


    藍榮彬也沒顧及那東西,突然伸劍朝著石洞的牆上用力一刮。


    “咚”的一聲悶響,卻不是石門合上的聲音,竟是古琴被拉動弦的樂響。


    我一驚,莫不是這裏有人?


    應聲而動,但是也不知是這大門中的空間太大了,還是那藍光太昏暗了,瞅了半在,竟也沒發現個所以然來。


    我有些懊惱,再看藍榮彬,就見他身後的藤在那琴音響過之後,全數退了下去,就地上斷掉的藤枝如同小獸一般竟是微微顫抖。


    我實在是弄不明白這是怎麽一迴事,就見藍榮彬步到洞中,然後將李鬆凝放了下來。


    李鬆凝站穩,動了動手腳,似乎是在檢查自己是否受了傷。


    從她的動作來看,我能放心,定是安好的。


    再看藍榮彬,藍色的光打在他嚴肅的五官上,緊閉的唇角微微敏起,竟透出一股陌生感來。這樣的藍榮彬是我見所未見的。他三步作兩步的一陣風一樣朝我走來,我皺著眉頭看著他,也不知他要做什麽。


    接著他一伸手,然後看著我說:“你的玉。”


    我一伸手,微微的冰涼感貼著我的手心。原是將玉還於我。不對啊,剛他還過我的,怎麽又在他手上?不等我多說什麽,便收了玉,就轉身去看肉片,他剛剛這一滾,也不知傷到沒有。


    另一邊的李叔長歎一口氣說:“聽這琴音,隻怕前方還有重厲害的東西在等著我們了。”


    我原本伸出去準備拉肉片起來的手在空中頓了一頓,卻是將這話緊記在了腦中。


    經過通道中的危機,又聽李叔的話後,我們幾個人站在這巨大的空洞中,再也不敢隨意亂動。


    這次的事件實在是意料之外,我清算了下自己背中所帶的物品,好在出門時我本著小心謹慎的性子,也沒丟什麽重要的東西在住的地方。硬是將所有的家當都背了出來。


    不過話說迴來,本帶的東西也不多,除了水以外,別的物資撐個兩天還是足夠的。


    心中明白,水是我們眼下最缺的東西。


    隻能保佑我們在這裏能找到地下水,或者能逃出升天。


    但看眼下的樣子,就算找到地下水,敢不敢喝都是問題,更別說逃出升天了。


    想到這裏,又是一陣無奈。


    狼眼手電的光照出去的視程非常遠,也正是這樣一來,我們發現我們所在的位置非常的大,也瞧不出到底是個什麽地方,或是作什麽用的。


    照了好半會,我是一頭頭緒也沒有。


    空氣中惡臭的味道還在彌漫,空氣也因為離地麵過遠而顯得十分稀薄。


    “走這邊。”


    照了好一會,藍榮彬這才出聲。


    他這一發話,我愣了一下,李叔都沒有發話,為什麽他如此篤定呢?


    這對師徒在唱的哪一出,實在讓我摸不著頭腦。但也不廢話,撥腿就跟了上去。


    我們走了很久,地上鋪的是巨大的石磚,這在沙漠中是十分罕見的,也不知是時代過於久遠還是怎麽的,這些石磚已經出現了許多的裂痕,偶爾能看到地上石磚有些誇張的裂縫來。


    走了好一會,邊上的鐵雷突然出聲了:“天哪!我們真的進來了!”


    他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引的我有些錯亂,一迴頭,拿了手電照過去,隻見那瞎子蹲在那,用手不停的按著地上的石磚,話說我一長眼的人能發現這石磚奇怪還算正常,你這一瞎子走了幾腳步,怎麽突然就對這地磚起了興趣。


    便說:“什麽進來不進來的?”


    鐵雷從驚訝中迴過神來,原本是想用眼睛看我的,可是似乎是一抬頭,才記起自己瞎了,即使是如此,也難以掩住他的喜悅,就聽他道:“我們在這地下呆了那麽久,一直想找到這個地宮,就在進來前,我曾判斷,這裏應該是古樓蘭的某處遺址,是以地殼的運動,還是什麽別的原因,將它從下邊震了上來。鐵衣卻是不信,說地下的東西隻會越埋越深,不可能會因著地理原因而再變被弄上來。”


    我被他說的有些暈迷,也不懂他想表達什麽,便問:“鐵雷,你不是雇傭兵嗎?”


    鐵雷被我打斷,頓了一下說:“誰和你說我們是雇傭兵了,我們是土夫子。”


    聽到土夫子三個字,我往簡直就傻了眼,不就是盜墓的嘛。誰曾料想到,我們這次一行人,竟還真能遇到一個盜墓的。


    聽到他說土夫子,之前摔的有點萎靡的肉片來了勁,立即問:“你是土夫子,那就是說,你來這是為了盜墓咯!”


    鐵雷迴答道:“我們確實是這一帶的盜墓者,但是這次的任務比較特殊,這下邊是不是墓我們不知道,但是藏著寶貝卻是肯定的。”


    我被他的話噎了一下,也是,誰說這地下藏著寶貝的地方就隻有墓了。可是不管怎麽說,這底下就算不是墓,我們這樣去闖,真在裏邊拿了東西,這也是不合法的。


    歎口氣,橫豎都是逃不過一個犯法了,而且這會還真是趕了鴨子上了架,迴頭都迴不了。


    於是也隻能問:“你怎麽能確定這下邊有寶物?”


    鐵雷道:“嘿,這是本事,定是不能告訴你的。”


    見他不說,我也失了興趣,便說:“那你可知這到底是個什麽地方?”


    鐵雷搖了搖頭說:“這地下的世界,誰能說出個準?”


    我簡直就被他氣笑了,感情這一通交流,全說了屁話。


    不過托他的福,我們的情緒倒是被拉起來了,不如剛剛進來時的萎靡。


    前邊的藍榮彬依舊在帶頭,我拿著手電無聊四下照,可能是和這鐵雷扯了會淡,竟是忘了之前李叔的話。


    這一照,我突然被嚇了一大跳。


    就見一張巨形的大臉懸在半空之中,以睥睨之勢正打量著我們。當下被它嚇的一腿軟就跌到了地上。


    肉片感覺到我的異常,立即問:“小馬哥,你怎麽了。”


    我撿起掉地上的手電,打了個顫,一抬手,就往那巨形的大臉掃去,顫抖的說:“快看那裏,是個什麽怪物!”


    我這一照,自己卻是不敢再看,就見前邊的藍榮彬停了下來,轉過身,就朝著我指的方向看去。


    這一照我倒是不打緊了,倒是肉片被嚇的和個娘們一樣,驚聲一叫,也跌到了地上。


    顫著聲將我的話又重複了一遍:“臥槽!這特麽的什麽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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