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是現實世界,所以我們每個人都標配了一把狼眼手電。


    直到往裏邊走了好一會,我才真的發現,再多的手電也沒有用,裏邊的洞比外邊要窄太多了。


    別說蹲著往前走,有些地方就是趴著走都是十分困難的。


    我在肉片後邊,偶有地方很窄的地候我便要伸手將肉片往前推,他實在是太胖了,不推不行。


    我們一路往前走匍匐著前進。


    四周的牆壁像沒有經打磨光滑的水泥滑,手在地上攀爬了沒多久,便是又辣又疼。


    沙漠中的氣候本來就很幹,這地下通道裏就更幹了。


    我是真不知道那些挖實墓的,考古的都是怎麽活下來的。就這邊機關都沒有的地道,我都實在是受不了。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前邊藍榮彬突然道:“前邊有地下洞,我先下去。”


    接著就聽到一聲重物落地的悶響,我下意識的以為是藍榮彬掉了下去。


    隻聽前邊傳來藍榮彬的聲音道:“下邊不高,我先下去,師傅你接著下來。”


    我這才明白原是藍榮彬將自己的包甩了下去。這人,也不怕下邊是地下水。


    才想完,我又愣了,地下水,我還真是異想天開,也不想想這是什麽地方。


    果然前邊又傳來一聲悶響,不遠處就傳來藍榮彬的聲音:“師傅,下來吧。”


    聽到他這樣叫李叔,我竟想到當時在飛機上失事時想到的事。


    其實那時我非常的意思,因為我本以為我想到的第一個人會是我的母親,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我竟然想到的是我那的失蹤了的父親。


    眼下,我才明白親情這東西還真是奇妙,血脈的傳承,以及其他形式的傳承都能融到人的血脈之中。我明明該是恨他的,可是想到這些時間裏的所聞所見,再想到他的失蹤,原來在這世間唯一放不下的,竟然是他。


    前邊傳來李叔一聲悶哼,我猜著他是安全著陸了,接著是李鬆凝。


    直到肉片時,他慌了:“喂,藍哥,我翻不了身,動不了。怎麽辦?”


    我真是受不了他這一身的肉了。


    “你下來吧,這下邊的沙子很細軟,不會受傷的。”


    迴答肉片的竟然是李鬆凝,這還真是讓人意外。


    說罷,肉片竟真的毫不猶豫的就滾了下去。


    隻聽到下邊傳來一陣殺豬一樣的悲鳴聲:“哎喲,我的娘親啊,我的臉!毀容了啊。”


    我往前爬了幾步,下邊藍榮彬打著狼眼手電,我隻看到肉片像一大塊的陰影一樣趴在那裏。催促道:“死胖子,你快讓開,不然,馬哥我就坐你身上去了。”


    說罷作勢要跳,突然我發現就在這洞的另一邊閃過一個黑影!


    我當下一愣,再看時,那邊竟什麽也沒有。


    是我看錯了?我再一迴想,才記起來,那東西竟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也許真的是我看錯了吧。


    “喂,小馬哥,你還在上愣著幹嘛,快下來啊!”


    下邊肉片催著。我也沒再多想,便跳了下去。


    這高度還真不算什麽,下來了卻還是有點腳裸疼。


    我仰著頭看著這石洞,我怎麽都覺得這洞有蹊蹺,但也說不上來,哪裏怪。


    “這是什麽?”


    李鬆凝從地上隨手撿起了一件東西,我一愣看過去,不料,竟是三爺給我的那本書掉地上了。


    我真是有點鬱悶了。


    我走過去,接了過來說:“這是一朋友送的。不過看不懂。”


    說罷正在往包裏塞。卻不料李叔不知何時站在了一邊,手快的立即將東西拿了過去。


    漆黑的石洞裏,狼眼手電的光十分有限,但我還是看到了李叔非常嚴肅的表情。


    他翻了翻那書,越翻,眉頭皺的越厲害。


    我小聲的問:“李叔看的懂這書?”


    李叔沒有迴答我。


    我有點好奇,於是又問了句:“李叔?”


    李叔似這才迴過神來,他看著我,表情已經恢複了剛剛的樣子。然後將書還給了我說:“看不懂。”


    我接過書,感覺有點莫名奇妙,以我的直覺,李叔鐵定知道這書的什麽事。


    但是他卻不願意說。


    就在這時,邊上的肉片突然發出一聲驚叫:“啊!什麽東西!”


    那感覺就如同女人人屋裏遇到老鼠一樣的驚訝。我立即走過去說:“怎麽了?”


    肉片拿著兒狼眼手電四周不停的照著說:“有東西剛剛從我邊上竄了過去。”


    我一愣想到剛剛看到的那個影子。


    莫不是這地下有怪物?正這麽想著,邊上的李鬆凝突然喊道:“藍師兄?”


    她這一喊,我當下一愣,開了自己的手電往四周照,藍榮彬竟然真的失蹤了!


    我驚恐的四下搜找起來,這一走動,我差點被地上的東西絆倒,拿著手電一照,竟是藍榮彬的手電筒!


    我撿起那手電,隻感覺那手電上竟粘著滑滑的液體。


    那液體摸在手上微涼,黏黏稠稠的,十分惡心。


    難道這裏邊真有什麽動物不成?


    我四下一照,這洞不大,四周有很多個洞口。看到這麽多的洞口我才明白過來,為什麽我會覺得這洞有些蹊蹺了。這根本就不可能是人挖出來的!


    我便走到李叔身邊,順便將肉片也拉了過來說:“李叔,我們可能上當了。”


    李叔此時也拿著手電四下裏探照著。


    李鬆凝問:“上什麽當?”


    我照著這牆說:“你看這洞壁,不說這邊上這麽之的石洞,就這石洞上的痕跡也不像是人為打出來的,但是那個熱合什麽曼的卻說是他們的人挖出來的,更奇怪的是,他們明明那麽多人,怎麽就不多派一個人跟來,最後下洞,也是我們自己下來。”


    我如是分析著,其實我也有所懷疑,畢竟李叔並不是看起來這麽傻的人,下來時,我是沒有多想,總覺得李叔信任的人,自然就是我們能信任的人。


    可是看到這一幕,連藍榮彬都突然消失,實在是不得不懷疑了。


    李叔沉聲道:“我和熱合曼已經至少八年沒有聯係了。這次過來,除了通電話外,我們也沒見麵,建文說的十分有道理,這次是我大意了。看來這洞中肯定有什麽他們應付不了的東西,我們來趟雷了。”


    李叔的身體不好,也不知道那叫熱合曼的知不知道這事,如果知道,那他和李叔可就不是有交情,而是有仇了。


    這麽漆黑的洞裏,連情況都不說清楚就把我們騙了下來。簡直就是要把我們往死裏整啊。


    想到這,我突然記起來當初王靜給我打過的那通電話。


    難不成這人和他們有關係?不可能這麽巧吧。我這麽想著,又看了看四周。


    此時的四周真的隻能用一片漆黑來形容,藍榮彬失蹤了,我們必須要盡快找到他,畢竟這下邊有什麽我們是真的不知道。


    突然李鬆凝道:“馬建文,你快來看,這是什麽?”


    我想了下,立即走了過去。手上的狼眼手電照在了李鬆凝所指的牆壁上,就見那牆壁上也不知是用什麽東西雕刻出了一幅小圖,並在上邊刻了一排字。


    那字體我總感覺在哪裏見過,但是又想不起來。隻能說,那字真的非常漂亮。


    它寫著:“以鼎為基,造物傷人。”


    簡單的八個字,上邊畫的也不知是什麽,看不出來,即像個花紋,又像個圖騰。我們認不得,隻好叫李叔來看。李叔走過來,然後瞪著那東西看了好一會才說:“要是有個懂倒鬥的在這就好了,這不像是虛洞的秘術,倒像是實墓的機關。”


    李叔說完,我整個人醃菜了,別說真墓,就這虛洞我也才下了一個。根本就不上道。


    肉片也湊過來,簡直就是哪裏有熱鬧往哪跑啊。


    “我說,李爺,以鼎為基,造物傷人,說的是不是這下邊有鼎啊?嘿,要真有鼎,那,那鼎值錢不?”


    這個時候還想著錢,我真是被肉片氣笑了。


    一巴掌揪他腦門上說:“錢,錢,錢,隻知道錢,藍榮彬都失蹤了,你能不能關心點正事?”


    肉片拿著手電亂照了我幾下,突然我就覺邊上有什麽東西從黑暗中衝了出來,我還沒反應過來,那東西就一針穿過我的衣服,直接紮我皮膚上了。一陣強烈的暈眩感襲來,我當時就想到了在虛洞裏被冥火森林裏的那怪樹纏著的感覺。


    要說和那樹想比,這玩意兒的力氣更大,而且它渾身都是刺,從我腰部一收緊,萬針插入的感覺,那叫一個酸爽。我連叫的力氣都沒有。


    當下唯一的直覺就是,完了,這次死定了。


    可就在這時,李鬆凝不知怎麽就意識到了一樣,一抽劍,猛的一砍,這一砍,我腰間愣是一鬆。


    我整個人都跌到了地上,我沒有暈過去,但是我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要是藍榮彬就是這東西弄走的,隻怕這會一定是兇多吉少了。


    正當我這麽想著的時候,就聽邊上傳來一陣劍劃過石壁的尖銳聲響。接著就聽到一個陌生的男人殺豬一樣的尖叫聲!


    也正是這一聲響,我便知道,藍榮彬肯定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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