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李鬆凝的邊上,在我確認和他們一起去烏魯木齊前,他們早早就已經在網上選好了座,我和肉片是後來加上的。李鬆凝喜歡坐窗邊,所以沒和藍榮彬選到一起,等我們買好票辦理登機時,才知道整個機航也隻有李鬆凝的邊上還有兩個座沒選。


    說坐火車喜歡坐窗邊還能理解,坐飛機在窗邊,難不成還能開個窗摘朵雲?搞不懂這幾個人腦子裏在想什麽。


    飛機經過一陣滑行後,我的耳朵開始產生一陣嗡鳴,飛機正式開始向上升了起來。


    在進入雲層時,一陣氣流猛的衝了過來,機身不穩的抖了幾抖。


    好不容易平穩了下來,突然耳邊傳來一陣巨大的聲響,飛機剛停歇下來的提示音又“咚”的響起,接著音箱裏就傳來空乘人員的提示。飛機遇到強烈氣流,讓我們係好安全帶,並告訴我們怎麽在危機情況下使用氧氣罩。


    經空乘人員的提示後,倉內的人員並沒有好轉,大家個個麵如死灰,飛機的抖動越來越強烈,那感覺就好像隨時會墜機一樣,可怕的不得了。


    嚴重的失重感讓我手心開始發汗,比起在虛洞裏的情形,其實現在更為糾心,畢竟在虛洞裏,隻要有路,你就可以跑,然而此時在飛機上,我們除了坐以待斃,什麽也做不了。


    想到這,我看了李鬆凝一眼,她的表情極為嚴肅,整個人都顯得十分的僵硬,如臨大敵一樣,也正是這平看,我剛好看到了她邊上的窗子。飛機的窗子並不大,可是就是這一眼,讓我整個人就更不好了。就見機身邊上一團烏黑的雲像鉛塊一樣懸在空中,那雲的邊上有無數塊不同形狀的黑雲,想來剛剛那聲巨響定是打雷了。


    就在我準備收迴目光時,突然就覺眼前一亮,一道強光閃過,接著就是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響。飛機隨著這聲響再次拉響警報。


    就在這時,我感覺頭上有什麽東西掉了下來,這一天,竟然是氧氣照的救生衣,這下我就完全傻眼了。


    誰曾料想,這才出門,就遇到這樣的事,還真是出師不利啊。


    正想著,就見邊上走過幾名空姐,那些空姐臉上已經沒有了和煦的笑容,個個神情嚴肅,看著就像在強壓著恐懼一般,我當時沒想到自身的安危,竟然有些同情起她們起來,想到這還沒找到的mh370,也實在是有點醉。她們成日的在這天上飛來飛去,第一次的飛行,不是搭著性命的旅程?


    為什麽這樣說呢?因為我很久前認識一個老頭,他十分有錢,生意也做的大,但是他從來不坐飛機,為什麽?因為他說飛機出事死亡率是100%。火車不一樣,你聽到哪個消息說火車脫軌死一車箱的消息。


    在這個時候想到這種東西,實在是讓人絕望。


    空姐從前往後速度十分快,竟已經來到了我的身邊,她手上拿的竟是紙和筆,並用極快的語速告訴我,反正大致的意思就是飛機可能要出事了,趕緊的麻利的把遺言寫下來吧。


    飛機還在搖晃,和坐過山車一樣,我們此時已經穿好了救生衣,拿著紙筆,我和肉片麵麵相窺。


    “嘿,小馬哥,你還說我沒找到受益人,瞧瞧,你這不也還沒受益人麽?”


    我是真想打他,怎麽就認識這麽個貨。


    說起遺言,我愣了一下,心裏想到了一個人。想到這個人,我無比的意外,卻也在意料之中。


    肉片拿手兌了我一下,就聽他問:“想什麽這麽出神呢,對了,你說吧,我們兩都沒受益人,好歹做了這麽多年的兄弟,說不定這次能死裏逃生一個,我把我的受益人寫你,你把你的受益人寫我。你看怎麽樣。”


    我了個去,我簡直就想把他立馬踹下去。


    就在這時,突然飛機平穩了。


    我再看向外邊的時候,我發現那遠方的天藍的無比純淨,簡直就像毫無雜質的巨大琉璃幕一樣,晶瑩剔透的。要是坐外邊就看的更全了。但是說實話,我一點也不想坐外邊,因為此刻看著李鬆凝放鬆的側臉,應著那美極了的藍天,想著剛剛的驚嚇,也覺得值了。


    空姐又迴來了,這次是來收尾的,大家紛紛低聲細語,這會我才發現,竟然有人哭了。


    也是遇到那麽危機的時刻,膽小的還真會嚇的尿褲子。好在飛機上沒有心髒病患者,不然肯定有人會嚇死。


    空姐收迴那遺言紙時,我才記起來肉片剛說的話,取了救生衣,我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一手肘就鎚到肉片肩胛上。那貨疼的一聲怪叫,問:“大爺我大難沒事,你這是要謀殺嗎?”


    我白了他一眼說:“你小子心機深沉啊,你要死了,我受你益,那是要接手六十萬的欠債,我特麽連你債主是誰都不知道,哪天走街上被人砍死都沒處說。你倒想的美,你受我益,我說,我那可是不少的身家,你當我受益人,你也不怕無福消受不起啊。”


    肉片聽完尷尬一笑,然後開始裝起失憶來,我也懶的再理他。


    所以說,胖子肉厚,臉皮也厚。


    經過這麽一個不算小的波折,大家都激動了一小會,接著又安靜了下來,看著邊上戴著口罩睡著了的李鬆凝,我收起了自己小桌板上的雜質。


    李鬆凝的頭發很長,這次她沒有把頭發紮起來,而是隨意的披散著,外邊的天很藍,光線很好,幾縷黑發落她頰邊,極好的皮膚白嫩嫩的,還能看到細細的絨毛。


    我正看的出神時,突然發現她脖子上竟然有根黑色的繩子,那繩子竟散出一股黑氣來。我看的一愣,再看時,那繩子隻是普通的黑,沒有一點異常,這讓我想到上午看到肉片後背時的情形。


    難道真的隻是我眼花?


    我搖了搖頭,將這些思緒全部甩開,要知道藍榮彬和我說過,這世界上是沒有鬼神一說的。


    想到這,我便再也不亂想,把頭向後靠著,準備補個眠。


    這幾天夜夜做夢,每天夜裏睡的那叫一個精疲力竭。


    果然我很快就沉入了夢鄉,中間唯一醒過來的一次就是肉片喊我起來吃飯。


    飛機上的餐點品種不多,飯和麵,飯的種類不多,麵隻有一種。


    我睡的沉,點了份飯,放邊上,又繼續睡了過去。


    和我預想的差不多,晚上九點多的時候,我們抵達了烏魯木齊。一下飛機,一陣冷風吹過來,我全身都起了個雞皮疙瘩。


    匆匆的在包裏取了件外套來。


    肉片肉厚,也凍的直跳,那逗比運氣不好,出門穿的短褲,這下也是愛莫能助了。


    沒想到已經五月份的烏市竟然這麽凍,猜著應該隻有十二三度的樣子。


    李鬆凝原本就穿的休閑裝,早在下機時她就在包裏拿了個什麽東西,我當時沒注意,這會才發現,是件外套,感情她是一早就知道這邊的氣溫了。


    我不是沒出過遠門,而是這次出門太倉促,跟本就沒時間考慮這麽多。


    不過我留了下神,看了李鬆凝一眼,就見她脖子上掛的是塊玉,那玉白若羊脂,由著黑繩子串著,之前沒注意,可能是我這人心還不夠細。


    這會不免多看了兩眼,不大像是藍榮彬從棺槨裏取來的那塊玉。


    畢竟我也聽過,死人戴過的東西,多少沾邪氣,用科學的角度來說,就是磁場不一樣。戴死人的東西,多少對身體是無益的。


    自己對這方麵沒太多的學問,人李叔的孫女,也實在範不著讓我來擔心。


    一行人等著拿行李。


    出了站以後,我的收機突然響了。之前下機時就開了機,當時沒信號,這會信號是有了,來了一串的信息。


    是來電提示短信。


    令我沒想到的是,打我電話的竟然是失蹤了好久的王靜。


    我猶豫了一下,想到她極有可能往我包裏塞東西的事,手指一犯賤,就撥了迴去。


    可是很遺憾,電話並沒有打通,語音提醒的是無法接通。


    也不知是關機了,還是她沒信號,或者是我的手機沒信號。


    我看了一眼那隻有三格的信號,便給三爺打了個電話。


    三爺接到電話,和我說商鋪已經找好了,月租二萬七,盤下來帶後期裝修少得三五十萬,他還沒答應人家,問我的意見。我走開了人群,問了他現在手頭上有多少。


    三爺想了下說:“有三十七萬,還有一些東西沒有弄出去。明天再走幾件貨,湊足錢不是大問題。”


    我想了想問:“那東西出去,會不會有問題?”


    畢竟是文物,來的不明不白,被當盜墓的盯上也沒有不可能。


    三爺想了下說:“我盡量挑些安全的出,你隻要決定開不開就行了。”


    聽三爺這樣講,我對他就十分的放心了,也就同意了讓他放手去幹。


    這一次,如果能把古董店開起來,運氣好,能在這洞中撈點,這一年,我也許就可以安安穩穩舒舒服服的過過去了。


    想到這,我有點放鬆,直覺前途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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