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鐵河不斷提升攻擊速度,出乎他意料的是黑衣青年的速度也在不斷提升。


    他每增加一分速度,黑衣青年也隨之增加,盡管他的修為比對方高,短時間之內卻找不到對方的破綻。


    沒過多久,雙方的速度不斷提升,刀法產生的刀芒愈加耀眼。


    這兩道刀芒在黑暗的會場內非常引人注目,不少武者停止了爭鬥,紛紛注視莫鐵河和黑衣青年的對戰。


    澄遠法師站在遠處凝望兩人之間的對決,皺眉苦思。


    黑夜青年的動作看起來很熟悉,他一時之間卻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砰!”


    莫鐵河和黑衣青年的大刀再次發生碰撞。


    青白交織的刀芒頓時綻放異彩。


    兩把大刀交鋒產生巨大的衝擊力,在這股力量的作用下莫鐵河不由得後退了十幾步,黑衣青年則是後退了數步。


    雙方以硬碰硬,居然不分上下,反而是莫鐵河稍微落在下風。


    莫鐵河暗暗心驚,黑衣青年的修為明明比自己低一個境界,刀法的威力卻略勝一籌,說明對方的刀法比自己高明。


    黑衣青年沉吟片刻,沉聲道:“我念你一身修為不易,沒使出全力,你若是繼續糾纏不休,休怪我痛下殺手。”


    “你殺死我師弟,我和你勢不兩立。”莫鐵河冷冷地迴了一句。


    至此境地,他想結束戰鬥已晚。


    他與陸繼元交情深厚,這個仇不能不報,再說同門的師兄弟都在旁邊看著,一旦他主動求和,今後恐怕難於在淩霄宗立足。


    “既然你頑固不化,那就讓我送你最後一程。”


    黑衣青年說完這句話,刀法的風格突然一變,原本蘊含霸者之氣的刀芒突然變得無比暴虐。


    淩厲的青色刀芒四處縱橫,體積增加了一倍以上,形成一個狀如漩渦的廣汽,完全壓製住莫鐵河所發出的白色刀芒。


    附近的武者紛紛被刀芒波及,不少人的衣服被刀芒切開,身上受了一些輕傷。


    位於戰鬥中心的莫鐵河更是苦不堪言,幾乎是一照麵就被刀芒所傷,更令他手足無措的是看不懂對方的招數。


    黑衣青年的刀法徹底拋棄了普通武者慣用的招數,每一招都像是隨意而為,猶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雙方緊接著迅如閃電般交手數十個會合,莫鐵河被黑衣青年徹底壓製住,毫無還手。


    莫鐵河暗暗慶幸,這樣的刀法聞所未聞,換成其他中級神將極有可能早被擊敗,他之所以能夠堅持這麽久,隻因他對黑衣青年的攻擊手段有點熟悉。


    此人到底是誰?年輕輕輕就有如此刀法造詣,為何卻籍籍無名?


    莫鐵河正想著心事,冷不防那名黑衣青年突然再次變招,雙手握住刀柄自上而下猛地一斬。


    一道刀芒脫穎而出,猶如劃破夜空的流星,直奔莫鐵河的要害部位。


    他提前看到了這道刀芒,卻避無可避,隻能拚盡全力準備硬扛這道刀芒。


    “滋。”的一聲脆響。


    青色刀芒就像是熱刀切黃油,瞬間擊穿他的胸膛,餘勢未絕,直飛出十幾米,擊碎幾個連在一起的座位。


    莫鐵河驚出一身冷汗,若是這道刀芒偏移幾毫米,他早就死於非命。


    他強忍住身上傳來的劇痛,不顧姿勢難看,立即順勢使了一招驢打滾,狼狽地滾出十幾米遠。


    莫鐵河被逼退,暫時擺脫了困境,懸空寺眾弟子紛紛麵露喜色。


    明瀾見狀頓時眉飛色舞,為黑衣青年助興道:“打得好,莫鐵河這種敗類早就該死。”


    “淩海屏,你還不快點管管你的徒弟,難道你想眼睜睜地看著他被殺嗎?”另一名懸空寺弟子隔空喊道。


    淩海屏是淩霄宗宗主,也是莫鐵河的師父。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淩海屏麵不改色,佯裝作沒聽見懸空寺弟子喊的話。


    明秀沒有像其他懸空寺弟子那樣興高采烈,反而是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他認出了這名黑衣青年,因此覺得對方的行動太魯莽。


    高手之間的對決分秒必爭。


    過了一會,黑衣青年突然猛蹬地麵,緊接著揮動大刀從左到右使出一記平斬。


    青色的刀芒驟然發出耀眼的光芒,刀芒還未近身,莫鐵河便感受到一股懾人心扉的寒氣,他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頓時全身的毛發都豎了起來,連忙再次後退十幾步,與此同時大聲喊道:“我認輸!”


    黑衣青年充耳不聞,閃電般由上而下劈出一刀。


    這一刀看似毫無章法,莫鐵河卻再次生出避無可避的感覺,站在原地失魂落魄地看著青色刀芒,下意識手握大刀招架。


    “滋”一聲輕響。


    莫鐵河握刀的右手瞬間被青色刀芒斬斷。


    就在這時,在遠處觀戰的澄遠法師突然指著黑衣青年,大聲喊道:“抓住他,他是宴真!”


    此言一出,舉座皆驚。


    宴真原本隻是無名之輩,自從參加高山寺的佛理大會之後,宴真名聲大噪,很快進入眾人的視野。


    在有心人的操控下,幾乎是一夜之間,宴真掌握天極經線索的消息便傳遍了中州城,幾天之後,絕大多數九州國武者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高山寺眾僧事後分析,一致認為故意散播消息的是梅若風。


    高山寺不敢招惹西嶺宗,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卻不甘心就此放棄,一直在暗中調查宴真和羅傑的下落。


    澄遠法師曾與宴真有過短暫交鋒,非常熟悉宴真的刀法。


    他的猜測沒錯,這名黑衣青年正好是宴真。


    宴真感念懸空寺知遇之恩,不忍心看懸空寺眾弟子被欺淩,忍不住挺身而出。


    淩海屏聞言眼睛一亮,他的位置距離澄遠法師並不遠,一字不漏地聽完澄遠法師說的話。


    找到宴真相當於是找到天極經的線索。


    想到這,淩海屏腳下一動,轉眼間出現在莫鐵河身前,使出全力揮出一刀,擋住宴真的大刀。


    “刀下留人!”淩海屏大聲喝道。


    宴真後退一步,打量了一遍淩海屏。


    淩海屏相貌平平,看上去像是一名老學究,他和莫鐵河的修為都是中級神將,兩人境界不相上下,實力卻相差懸殊。


    宴真剛才全力一擊,莫鐵河毫無招架之力,卻被淩海屏輕鬆化解,可見淩海屏的實力遠超莫鐵河。


    “前輩為何插手此事?”宴真淡然道。


    淩海屏嗬嗬笑了幾聲,指著莫鐵河道:“此言差矣,他是我不成器的徒弟,我豈能袖手旁觀。”


    莫鐵河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外人不知他和淩海屏的關係,他卻是心知肚明。


    自從兩年前他主動追求淩海屏的女兒淩曼菲,因為某些事情引起誤解,導致淩海屏與他反目為仇。


    因此淩海屏一直袖手旁觀,甚至連陸繼元被殺也不出手相助。


    淩海屏突然出手救他,顯然不是看著師徒份上,而是另有目的。


    從淩海屏剛才出手的力道和刀法可以知道其實力強大,宴真沒有取勝的把握,沉默半響,道:“既然他是前輩的弟子,那就請前輩把他帶走,別再讓他繼續騷擾懸空寺弟子。”


    “他可以走,你不能走。”淩海屏義正詞嚴,指著陸繼元的屍體,道:“你殺了我的徒弟,豈能一走了之。”


    此人是秋後算賬,還是識破了自己的真麵目?


    宴真聞言心中一沉,他事先經過精心易容,即便是認識多年的熟人也未必認得出他。


    剛才被澄遠法師喊破身份,他沒有引起足夠重視,隻因他覺得對方沒有證據。


    他低估了這些強者的蠻橫。


    對澄遠法師這些強者來說,哪怕是隻有一絲懷疑,他們都不會放過天極經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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