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役看著徐小年的睡顏,一夜未眠。


    徐小年醒來的時候她已經不在了,要不是地上散落的毛毯和她換下的衣裙,他怕是要以為昨晚做的是一場夢。


    他一向不喜歡下人伺候,因而院子裏也沒幾個人。


    他偷偷摸摸的把她的衣裙給洗了。不敢光明正大的曬,他又打濕了幾件嶄新的外袍,罩在她衣裙外麵,這才找了個地方曬起,並嚴令下人不準碰他的衣服。


    “我要自己收!”


    ……


    經過這一出,又有秋娘穩住,離元清是不可能再犯傻去毆打臣子了。


    秦役想起遠在邊關的雲斬烽,又提筆寫了一封信。


    剛把信寄出去,徐小年就換了一身精致高貴的袍子來了,頭發規規矩矩的束起,隻是整個人還是緊張得很。


    “四、四月,驚喜……”


    她眉眼帶笑:“嗯,我記著呢,但你得換一身衣服。”


    “不好看嗎?”他有些失落,這可是他精挑細選了好久的衣服呢。


    “好看,但不利於我們一會兒的活動,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進來換。”


    “昂……嗯。”


    ……


    在徐錦年大婚前,秦役就已經提前買好了兩套騎裝,想著把徐家的小少爺拐出去過個兩天一夜的。


    而現在,這成了給徐小年的驚喜。


    她的騎裝白鑲紅,他的紅鑲白,兩個人站在一起,很是般配,妥妥的情侶裝。


    說來這個顏色搭配,還是她想到了雲斬烽的戰甲而來的靈感。


    秦役準備的馬隻有一匹。


    威風凜凜的汗血寶馬。


    和離元清訛……求來的。


    徐小年雙眼發亮的上前摸了摸馬頭:“它真棒!”


    “這麽棒的馬隻有一匹,是我帶著你,還是你帶著我,嗯?”她與他緊緊地站在一起,隻要動一動,就能碰觸到。


    他耳根微紅,故作鎮定:“自然是我帶著你。”


    即使,他比她要小一些,但哪個男子不想帶著心慕的姑娘縱馬馳騁?


    她笑得彎了彎眼:“好啊。”


    ……


    出了京,徐小年加快了速度,紅著的耳根在清風拂麵下漸漸恢複,連同他快速跳動的心也平複了下來。


    他微微低頭看著她隨風飄散的秀發,馨香襲來。


    “好好看路。”


    “……哦哦。”


    策馬奔騰一個時辰,他們已經離京都挺遠了。


    他放緩了速度,越過官道進了林子裏,讓馬兒慢慢行駛,他伸手擁了擁她:“四月,我們去哪裏?”


    “去天涯海角。”


    她輕柔的聲音響起,他心中一跳。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不過這兩日,你想去哪兒,我便隨你去哪兒,我們……到山上過夜吧,嗯?”


    “……好。”


    “我打野味給你烤著吃。”


    “我去吧。”


    “一起。”


    “昂。”


    把馬栓在山下一棵大樹上的時候,徐小年十分不舍:“它不會掙脫繩子跑了吧?或者,它不會被路過的人帶走了吧?”


    愁。


    秦役嘴角含笑:“要不,帶它一起上山?”


    他轉頭看了下那座大山,猶豫道:“不好吧?這麽高的山,它能行嗎?會累壞的吧?”


    “沒事的,”她臉上滿是縱容,“它要是累了我們就停下休息,等它休息好了再繼續。”


    他還是猶豫。


    “那就把它留在這裏吧,這裏這麽偏僻,興許沒有人路過。”


    “萬一呢?”


    “那帶上去。”


    “它會累。”


    “那我們不上山了?”


    “要上。”


    秦役:“……”十分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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