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有刺,人缺無刺,我又有何不敢?”慕容風一聲輕笑應對寧少的挑釁之語,使得寧少爺原本高傲的神情一愣,瞳孔不由得緊縮。


    今天這個文質彬彬的少年,已經在眾多人麵前打過他數次臉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於是寧少爺準備使出最強一劍。


    “這孩子…果然難堪重任,一開始我便不應該將白玉花交給他。本以為他會慢慢成長,沒想到現在卻變本加厲了。”看台之上一處陰翳的地方,一個婦人的聲音淡淡傳了出來,而這冷淡的話語裏,有著一絲威嚴,有著失望和不喜。


    “夫人莫要擔心,寧少爺雖說此時還不通曉事理,但他的修為天賦實在不低,更有著白玉花劍相持,場上那人不足為懼。”婦人身旁傳來一個年輕人的聲音,聲音裏的討好之意太過於露骨,若是旁人聽到肯定起一身雞皮疙瘩。


    伴著婦人一聲幽怨的歎息,慕容風的身旁再次掀起了一陣颶風,在那綻放著萬千玫瑰的白玉花刺入颶風的瞬間,迎合著那陣陣切入之力,慕容風倒飛開來。


    “這柄劍並不適合你,因為已經這麽久了,你還不能掌握它。”慕容風淡淡的笑著,眼神裏的笑意讓寧少爺感覺很諷刺。


    確實,這柄劍在他身旁隻有一個月而已,然而這並不是無法掌握一柄劍的理由。


    陸離眼睛一亮,覺得慕容風散發出的那陣陣颶風好奇特,尤其是風裏的花瓣,好似有著牽引劍的力量。


    “我隻用了一個月,當然還有些不順手!”寧少爺紅著臉解釋道,卻未發覺,他臉上的塗抹的厚厚脂粉已經落下數層。


    場上的觀眾覺得這句話十分可笑,不禁笑出了聲來,“我隻用了一個月?”身為一名劍修,如果整整一個月都不能掌握一柄劍的話,哪裏配得上這樣的名號。


    然而哄笑的人群裏,不包括陸離,他一臉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右手腕,那裏有著一道被遮住的紅色印記,自從得到了這荒古神劍之後,便沒有一次能將它召喚出來,顯然這劍是不受他的控製。


    看來自以為自己還不錯的陸離,也不禁開始思考起人生來,然在若是其他人知道他想在數日裏便收服一柄神劍隨心而動,恐怕他不止是天才那麽簡單的事情了。


    “一個月的時間夠久了,說出來也是笑話人的,你這不男不女的妖人,還是早些下去為好。”慕容風淡淡的說道,他手中桃紅的長劍卷出片片桃片,朝著寧家少爺撲去,那些花瓣看似無力,然而每一片落在地上的桃葉,都將那青石地板割出了道道深痕跡。


    那哪裏是桃葉,分明是威力極大的劍氣。


    “好一手桃紛飛,葉落盡,小師弟的功力又強了不少,不知道他何時能趕超我?”坐在青竹之上的青年人看著那紛飛的桃葉,神色動容,他自然知道這個少年用的是什麽功法什麽劍招,因為他是慕容風的師兄。


    為何慕容風會與慕容家的風氣有些不同,自然是從小受的影響,慕容風不是慕容知書帶大的,而是由著一個外人,被他稱為師傅的人帶大的。


    不過他骨子裏的不少氣息還是能看得出來,他就是慕容家的孩子,從吃飯中,從戰鬥中。


    見到那紛飛襲來的片葉,寧少爺不僅眼神一凝,隨即一聲厲喝,白玉花裏充盈著劍力,那花白的劍身開始綻放出瑩瑩白光,緊接著,最小的玫瑰花苞,正悄然在劍上綻放開來。


    一道玫瑰花屏出現在場中,激射而來的桃花與玫瑰花屏碰撞在一起,花瓣紛飛,整片場上沐浴著花瓣雨。


    “真是一柄好劍啊。”慕容風淡淡的說道,場中也有著不少人如是感歎道,寧少爺聽到讚美,不禁挺起了胸膛,顯得頗為自傲。


    “我沒說你,我說的是那白玉花,你驕傲什麽?若是沒那柄劍,你猜你現在在哪裏?”慕容風看到寧少爺那副模樣,心裏十分不爽,他若是不在此打擊一下他,恐怕慕容無華也不會原諒他。


    這就是慕容家的風氣,雖然五大三粗,卻是心直口快之人,看不慣的事情自然要出手,瞧不來的人物自然要出聲。


    寧少爺一聽,沒想到慕容風竟然不如不給麵子,步步相逼不說,還*裸的打臉,簡直是沒有絲毫素質教養,簡直是鄉間來的野孩子。


    就在他更準備開口以惡毒的語言還擊之時,他不禁想到先前慕容風那一擊,若是沒有白玉花劍的話,自己恐怕已經石牌破碎滾下擂台了。所以他實在不知該如何出口,既然說不出口,隻能出劍!


    再次催動劍力,隻見白玉上的幾朵綻放的妖豔的玫瑰花瓣猛的向後張去,緊接著一片片玫瑰花瓣飄落,在白玉花劍旁靜靜地懸浮。


    “這是我的劍,便也代表著我的實力!”寧少爺隻能說出這點強硬的話語,便用指尖輕輕彈了一下劍柄。


    一片玫瑰花瓣飛了出去,朝著慕容風激射而來。


    一朵桃花向迎,撞成碎末,散發芬芳。


    寧少爺見狀,神色微喜,劍身輕動,邊見到數片花瓣飛了出去,多角度地朝著慕容風奔去,而那迅疾的破空聲,顯然威力不凡。


    “也不知道白玉花沒有有桃花。”慕容風淡淡的說道,粉色的長劍下也飄出幾朵桃花迎上去。


    接著便是更多的玫瑰花瓣和桃花,每一次的碰撞都化為一陣陣芬芳,整個演武廳裏,充斥著桃花玫瑰的香味。


    已經有人打著噴嚏,因為這花香太濃了。


    濃濃的香氣便布在兩人的周圍,濃到了一陣迷霧,一陣幻影。此時兩人身旁已經沒有了玫瑰桃花,不過慕容風顯的幾位淡然,而那寧少爺,卻極為吃力。


    催動白玉花劍需要的劍力,比釋放自身的劍招更為嚇人。寧少爺和慕容風如此對拚,當然是唯有落敗一說,在一開始看台上眼尖的觀眾們便已經料到了結局。


    任何依靠外物的劍修,都算不得真正的強大,即便是將九柄神劍都給予一名一紋劍徒,他也不能比他高的人。


    眼前的寧少爺就是這樣依靠外物的人,他的實力不過七重而已,而他這七重,顯然也是花費了不少高品級劍丹硬生生提上去的,而這樣的結果便是根基不穩氣息拂動,並非真正的七重,然而即便是真正的七重境界,手執白玉花劍,也不見得能打過慕容風,因為他真的很強。


    “周圍都結束了,就差你們兩個了。”擂台上方傳來那青年淡淡的聲音,不禁使得場上的觀眾唏噓起來,場上的執事居然催促比賽,這樣可不符合大賽規則,而且這執事帶有極大的感*彩,似乎和那淡然的少年極為熟知。


    聽到著喧嘩,青竹之上的男子才發現自己剛才言語有誤,有些失態,不禁狠狠的瞪了慕容風一眼,似乎嗔怪他還不趕快結束戰鬥。


    清淡入竹的他,居然也被這個小師弟帶的影響了心境,看來還需要多多磨練啊。


    慕容風見到這場景,不禁笑了起來,在這對決的時刻他竟然還有心思歡笑,這對對手便是莫大的嘲諷。


    “啊!我跟你拚了!”


    寧少爺一陣麵紅耳赤,比打了胭脂還要紅潤,手中的白玉花劍此時已經暗淡無光,似乎因為沒有任何劍力的催動,綻放不出原有的光澤。


    “就你這樣還是不要丟了白玉花的臉了。”慕容風輕蔑的看了那寧少爺一眼,繡袍一動,一股桃花流風攜眷著寧少爺,滾到一旁,落下台去,而這戲劇性的落幕,讓看客老爺們覺得這場對決本就是個舞台,而表演王者當然是慕容風。


    第六組結束了,毫發無損的慕容風帶著刺鼻的花香走下台去,朝著此時有些虛弱的易不凡揚揚頭,說不出的張狂。


    “切!”


    易不凡看到他那副模樣,扭過頭去輕哼一聲,不禁使得陸離微微一笑。


    “他真的好強!不知道你打不打得過他。”黑袍女子坐在陸離不遠處,神色有些黯然,在看到這麽多厲害的人之後,她對自己愈發沒有希望了。


    陸離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少女深深皺起的眉頭,也隨著她的眉頭一起皺起來。


    “我打不打得過他?”陸離心裏想到,卻想不清楚,因為打不打得過,要打了才知道。


    “你離我遠點!”易不凡的聲音響起,陸離看去,慕容風朝著易不凡的身旁坐去,而易不凡一臉的嫌棄,不知是因為易不凡看不慣慕容風,而是他身上真的有很濃很濃的刺鼻的花香。


    比賽結束,後麵的十多組裏雖然比賽也是極其精彩的,然而並沒有易不凡和慕容風那樣的精彩絕倫讓人眼前一亮,不過這裏麵人群裏麵臥虎藏龍的高手太多,光是九重境界的人,陸離都感受到了一兩個,看來接下來的比賽,貌似並不那麽簡單。


    眾人出了演武廳,朝著那座氣派的客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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