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錚率軍返迴漁陽郡,剛進家門,就聽到管家福伯過來通傳:“家主,有客登門求見。”


    詢問一番,梁錚才得知是對方公孫瓚派來的。


    “帶人進來。”


    “是。”


    福伯很快就把人帶到前廳,而梁錚也換下鎧甲,穿上常服出來迎接。


    來人三十歲出頭,身材微胖,目光堅毅而沉穩,正是公孫瓚的親信下屬田楷。


    梁錚笑著上前招唿道:“貴客臨門,真是有失遠迎。”


    “見過梁都尉。”


    在梁錚麵前,田楷不敢托大,當即趨步上前拱手行禮,之後才暗暗觀察起梁錚來。


    關於梁錚的事跡,如今整個幽州都在傳頌,征服七郡烏桓,大破丘力居,又於千軍之中斬殺逆賊張舉。


    無論是哪一件,都堪稱傳奇。


    而田楷實在是難以想象,做下這些大事的人,居然如此年輕,言行舉止更是與眾不同,身上更是有種特立獨行的氣質,即使站在人群中,也能一眼就將他分辨出來。


    黑騎軍和白馬義從在討伐三郡烏桓時有過合作,因此田楷對於梁錚的感官非常好,而梁錚打出的戰績更是讓他敬佩不已,以至於說話措辭,都下意識地拘謹起來。


    寒暄了幾句之後,田楷便說起正事:“梁都尉,上迴的饋贈,吾等不勝感激,而這便是白馬義從的迴禮。”


    說完田楷揮了揮手,隨行的親兵當即將兩個身穿東胡服飾的少年押到梁錚麵前。


    兩名少年約莫十來歲,眼神桀驁,看向田楷等人的時候,目光中滿是仇視與憤恨。


    田楷指了指個頭較高的那名少年對梁錚說道:“他便是丘力居的獨子樓班,至於另外一位,則是烏延的長子拓勒。”


    “買一送一啊,看來這次是我賺大了。”


    看著兩個齜牙咧嘴的毛頭小子,梁錚撫掌而笑:“還請代我向伯圭兄致謝,他的這份大禮,我欣然收下,日後必有迴報。”


    “都尉客氣了。”


    田楷見梁錚滿意,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


    來訪之前,公孫瓚就曾私底下和他交過底,能不得罪梁錚就盡量不要得罪,眼下白馬義從在幽州處境尷尬,迫切需要一個朋友來分擔壓力。


    對上,公孫瓚受到劉虞的打壓,對下,他還要麵對來自公孫家內部的競爭,而作為幽州最堅定的主戰派,許多與胡人有利益往來的地方豪族,私底下也對公孫瓚十分的不滿。


    因此公孫瓚很需要一個可以結盟的對象,同樣對胡人采取強硬態度的梁錚,就這樣進入到了他的視野之中。


    交談了一番之後,梁錚也從田楷的來訪中讀懂了這層意思。


    與公孫瓚和白馬義從合作,對眼下的黑騎軍來說,是合則兩利的事情,梁錚自然沒有理由拒絕。


    交談結束之後,梁錚便讓福伯帶人去客房休息,晚上又設宴款待一番。


    直到第二天上午,梁錚才終於抽出時間,處理樓班和拓勒。


    樓班被帶到梁錚麵前,經過一晚上的休息,他的氣色好了不少,但表情依舊惡狠狠的,失去了曾經引以為傲的尊貴身份,現在的他,隻能用兇狠來武裝自己,聊隱藏他的恐懼和怯弱。


    站在梁錚的麵前,樓班局促不安,卻依舊昂起頭顱問道:“你是什麽人?”


    “你的殺父仇人。”


    梁錚不以為然的態度,瞬間就點燃了樓班的怒火:“就是你殺了我的父親!?”


    “是啊,我還親自斬下了他的頭顱。”


    “我殺了你!”


    樓班從懷裏掏出一根磨尖的樹枝,猛然向著梁錚捅去,這是他偷偷藏了很久的“武器”。


    “太慢了。”


    電光火石的瞬間,梁錚成功抓住了他的手腕,輕而易舉地便將他製服,隨即用嘲諷的語氣稱讚道:“雖然跟你的死鬼老爹一樣愚蠢,但至少你還有向我出手的勇氣,也不算全無價值。”


    被人按在地上,樓班麵紅耳赤,還在拚命掙紮:“放開我!放開我!”


    初生牛犢不畏虎,失去了父親和母親,失去了部族,失去了一切,此刻的樓班就像一隻孤狼,草原的惡劣生活磨礪了他的野性,讓他年紀輕輕就已經變得像狼一樣殘忍,同時也如狼一般桀驁不馴。


    可他的年齡終究還是太小了,不管如何兇狠的反抗,依舊隻是徒勞。


    梁錚目光冰冷,大腳毫不留情地踩著樓班握住樹杈的手,眼神中沒有一絲的憐憫:“痛嗎?痛就要學會暫時的放手,麵對無法抗衡的敵人,你要學會忍耐與蟄伏,這就是我要教你的第一課。”


    “啊!”


    吃痛之下,樓班不得不鬆開手掌,狂湧的淚水模糊了他依舊稚嫩的麵孔。


    在殺父仇人麵前,樓班忍著哭聲,不斷告誡著自己,絕不能在仇敵麵前流露出內心之中的軟弱。


    “你的父親非常的殘忍,他製造的殺戮讓無數像你這樣的孩子死去,所以不要以為你隻是一個孩子,我就會對你寬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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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錚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樓班,說出口的話,冰冷得仿佛刺骨的寒風。


    “都尉,人帶到了。”


    楊業將烏延的長子拓勒也帶了過來。


    梁錚拿出了一把刀,丟到樓班麵前,指了指拓勒:“殺了他,你就可以活命。”


    “你休想!我是草原上的雄鷹,哪怕是死,也絕不會向你屈服!”


    樓班從地上爬起來,目光憤恨地看向梁錚,傲然地昂起頭顱,表情中甚至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你能殺死我,卻無法折服我!”


    “哦,是嗎?”


    少年人的天真,讓梁錚忍不住笑出了聲,隨即他目光轉向拓勒,如法炮製的指了指樓班:“殺了他,你也可以活命。”


    拓勒愣了愣神,隨即偷偷看了一眼樓班,二話不說就撲過去撿起刀,刺向曾經的手足兄弟。


    毫無準備的樓班呆愣當場,他完全沒有料到,朝夕相處的小夥伴,居然僅僅因為敵人的一句話,就要對他下殺手!


    眼看著樓班就要被拓勒捅死,梁錚抬腿一踢,將拓勒踹飛到了牆腳。


    拓勒遭受重創,口吐鮮血,目光既不解又憤怒:“你……你不守信用。”


    梁錚目光冷然,眼神更是蔑視:“我可沒有說過,我不會出手阻止。”


    從拓勒的身上收迴視線,梁錚再次拿出一把刀,丟給樓班:“這是我要教給你的第二課,想成為強者,你就絕不能感情用事,因為不是每一個人,都值得信任。”


    “現在,拿起刀,殺了他。”


    “我……”


    樓班喪魂落魄地愣在原地,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也因為好友的背叛而喪失殆盡。


    “不動手,死的就是你,而這一次,我不會阻止。”


    說完這句,梁錚冷笑著看向拓勒。


    而拓勒也掙紮著站起來,一聲怒嚎,將手中的刀子再次捅向樓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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