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信滿滿的梁錚,閻柔嘴角浮現冷笑:“名聲,權力,財富,美女,大人能給我什麽呢?”


    梁錚搖頭:“想要這些東西,你得自己去爭取,我能給你的,僅僅是一個機會。”


    “什麽機會?”


    “活下去的機會。”


    梁錚一臉嚴肅,顯然並不是在開玩笑。


    可閻柔卻被這種狂妄給激怒了,出聲嘲諷道:“大人恐怕弄錯了一件事情,你還沒取得勝利,甚至這場戰爭,你仍然屈居劣勢。”


    麵對這份質疑,梁錚不閃不避,仍舊強勢無比:“是你弄錯了一件事情,如果戰爭是一場棋局,誰的棋子更多更強,誰就更有可能獲勝。現在,你們手中的籌碼,已經全數擺在棋盤之上,而我的殺著在哪裏,你卻還未看出。”


    “嗯?殺著?”


    以象棋比喻戰爭,梁錚的自信,讓閻柔無法判斷他究竟說的是真話,還是虛言恫嚇,心中卻不禁起了懷疑,自己難道當真算漏了什麽嗎?


    但他膽識過人,又豈會被幾句話就嚇倒,當即反問道:“大人既然這般篤定自己能夠取得勝利,那為何還需要我的幫助?”


    “你又弄錯了一件事情,”


    “大人此話何意?”


    “我其實不需要你的幫助,就算沒你,我也能取得這場戰爭的全麵勝利,而招攬你,僅僅因為你是可造之材,就這樣殺掉,未免可惜。”


    梁錚的這番話,簡直狂到沒邊,仿佛閻柔在他眼裏,僅僅隻是砧板上的魚肉一般,任他宰割。


    對此,年輕氣盛的閻柔自然是不服氣的。


    若非眼下不合時宜,否則他真想和梁錚就這樣較量一場,看看眼前的男人到底憑啥這麽狂。


    “大人的黑騎軍確實強悍,但因此就小看天下英雄,那未免太過狂妄自大了,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哦?能說出這種話,是因為你自認為掌握了我所有的秘密嗎?”


    梁錚背負雙手,目光審視,嘴角的表情更是似笑非笑:“現在究竟是誰狂妄呢?你認為我會敗,是因為鮮於輔給了你不少的幫助吧?”


    隨後更是毫不留情地嘲諷道:“馬掌,馬鐙,高橋馬鞍,你們用著從我這裏偷走的東西,武裝了你們秘密集結的騎兵部隊,然後就理所當然的認為你們可以主導這場戰爭。我要提醒你,帶著這份天真踏上戰場,你會死得很慘。”


    惱怒之餘,閻柔更是露出驚訝的表情:“你怎會知道?”


    這件事情鮮於輔做得十分機密,而梁錚出征在外,更不可能掌握第一手信息,所以閻柔怎麽也想不通,為何梁錚會知情。


    “很難猜嗎?”


    眉尖一挑,梁錚又露出了招牌式的欠揍笑容:“在戰爭開始之前,我就已經對局勢做了各種可能的預設,被內鬼出賣,不過是其中的一種。自信,是因為到目前為止,一切都還在我的掌控之中,你們無人能逃脫出我的算計。”


    “大人就算猜出了又能如何,仍然改變不了你眼前的困局。”


    閻柔收斂驚容,拚命掩蓋內心之中的忐忑。


    可梁錚卻不給他冷靜思考的空間,依舊是步步緊趨,咄咄逼人:“別用你淺薄的見識來測度我,如果你以為已經看穿了我的布局,那你大可拒絕我的提議。但是現在,我隻給你兩個選擇。”


    “戰,身首異處。”


    “降,名留青史。”


    麵對這兩個選擇,心中猶豫不決的閻柔沉默了。


    他在草原上自認為見過不少能人,但是梁錚這款的,他還是第一次遇到,氣場被壓製得死死的,根本弄不明白梁錚究竟是瘋子還是真正強到無人能及,最後隻能繼續試探道:“大人認為我該怎樣選擇?”


    “你又在試探我的虛實,想確認我是虛張聲勢,還是真正握有必勝的籌碼?可惜,我不會給你答案,你要學會自己判斷。其實說到底,你與鮮於輔之間,也不過是互相利用的關係,無論他給了你多少承諾,隻要無法兌現,那就全都是廢話。”


    “那大人你又能給我什麽承諾?”


    “之前不是說過了嗎?想要什麽,就要付出代價,你要的東西,你得自己爭取,不然等著我燒給你嗎?”


    白嫖都說得這麽理所當然,梁錚的厚黑學顯然已經點到了滿級。


    閻柔聽完眼角又一次的瘋狂抽搐,他以為自己已經夠無恥了,但現在遇到了一個比他更無恥的人,一時之間竟然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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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不在乎你的選擇,我隻是給你一個機會,一個活命的機會,一個實現野心的機會。是要籍籍無名的死在這場戰役之中,還是棄暗投明,加入我的麾下,開創一番偉業,全憑你自己的的選擇。”


    閻柔無語地給了梁錚一記白眼:“敢問一句,大人口中的偉業,指的是什麽?”


    “治國平天下,對我而言太簡單了,我要的,是徹底的變革,開創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這才是我的理想。”


    “這種夢,還是白天的時候做比較好。”


    說完閻柔抬頭看了一眼今晚華美的月色,忍不住譏諷道:“開創盛世,這種話太空泛,太遙遠,也太不切實際了。”


    對於閻柔的嘲弄,梁錚也不生氣:“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今日該說的話,已經說盡,要當一輩子的蠻夷,還是封候拜將名載史冊,你迴去之後,可以慢慢的思考,反正該著急的人,不是我。”


    就這樣,閻柔帶著滿肚子的疑惑不解,轉身離開。


    歸途中,一名親隨忍不住開口對閻柔說道:“大人,那個姓梁的口氣也未免太過狂妄了吧?還說什麽要變革天下,他以為他是皇帝嗎?”


    原本還皺著眉頭思考的閻柔,此刻卻是笑出了聲:“是真是假其實無所謂,他若真有實力勝出,我們也可要趁此機會,脫離鮮於輔和鮮於銀兩人的掌控。他能贏是最好,就算失敗,至少也可以重創丘力居的主力,削弱烏桓三王部的實力,讓我們在東部草原上獲得更大的生存空間。”


    “哈哈,坐山觀虎鬥,還是大人你的想法靠譜!”


    對於閻柔的能力,他們這群原本生活在各邑落底層的牧民一向都十分信服,相信隻要聽從他的指揮,以後就能過上好日子。


    而閻柔也從未辜負過他們的期待,因為他們是閻柔掌握權力的底氣所在。


    看著眼前這群歡唿的手下,閻柔的腦海中,卻不禁迴想起剛才與梁錚對談時的畫麵,內心舉棋不定:“梁錚,你的底氣,又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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