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慕自小性子寡淡，克製，年歲逐增愈發內斂，寡言，在高中時代，不受控製地在意上一個人，大概是我做過的最出格的事。
大膽，是我缺失的東西。
＊
午休查寢是學生會慣例。
因為是五一收假後的第一個中午，學生會會長穆彥霖親自帶隊。
兩位副會長，林慕、霍梵也跟著。
此外，還有紀檢部的陳汐顏，以及另外三個成員。
學生會一行，走到哪兒都能奪人眼球。
是江景一中一道最靚麗的風景。
除了林慕，陳汐顏和另一個女生，旁的都是男生。
學生會紀檢部那幾個男生，一個個都算得上是一中翹楚了。
穆彥霖身處其中，宛如鶴立雞群，遺世獨立，筆挺清華。
尤其單手抱著一疊文件的樣子，簡直帥呆了。
人神共憤。
上帝怎會如此偏愛這樣一個年輕少年。
一路上，為穆彥霖駐足癡望的，多如煙海。
甚至有人忍不住伸手抹了抹嘴唇，又抿了抿。
秀色可餐。
這時，一個女生，一個挺有氣質，很會打扮的女生走到了學生會一行人麵前。
她挺傲氣，無視旁人，直接站在穆彥霖麵前。
美目盼兮，語氣清甜：“穆會長，聽說今天是你的生日，希望你能喜歡。”同時，遞上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盒。
“啊——”
“呦呦呦——”
“會長大人行情好啊！”
“……”
學生會其他人也會來事，口哨，跟著瞎起哄。
眾人的起哄，多半沒有惡意，隻是給無聊的青春增加一些趣味罷了。
和穆彥霖同班兩年了，這情形，林慕早也見怪不怪了。
她麵色如水，一貫淡薄。
穆彥霖抬起驚為天人的麵容，眯了眯雙眸，漠然問：“你哪個班的？”
“啊？”
一旁的霍梵提醒道：“唉，問你呢。”
女生忙答：“高二六班。”
“記下，讓班主任處理。”
說完，穆彥霖繞過女生，走了。
就留下一個清冷孤傲的背影。
女生還傻愣愣地杵在原地。
“穆會長，真挺高冷的，幹事又狠！”
穆彥霖，從不是個憐香惜玉的。
陳汐顏忍不住對另一個女生說。
畢竟一行就她們三個女生，林慕對八卦又不感興趣。
女生說：“是啊，不過都習慣了。”
“誒，林副會長，你聽說了沒？高一那個，就那個二世祖江溪溪，看上我們穆會長了，廁所堵、宿舍追的。”陳汐顏捂著嘴偷笑，“咱們年級的閆主任出麵製止，她還美其名曰：請教問題。”
那個女生托著下巴：“江溪溪這貼出了名的狗皮膏藥，穆會長粘上了，麻煩。”
果然，這時，學校廣播裏響起了江溪溪那極有辨識度的嗓音。
“咳咳……喂喂喂……大家好，我是高一三班的江溪溪。”
江溪溪，江景一中出了名的二世祖，是令高一年級組，乃至整個江景一中頭痛欲裂的女生。
家境優渥，長輩溺愛，放養式，老師也全無辦法。
學校都管不了，學生會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單林慕執勤，抓到她半夜翻牆的次數，十根手指都數不過來。
更別提她幹過的旁的好事了。
盡管聲名狼藉，但江溪溪在江景一中很吃得開。
她一開口，有的是人肯給她一個薄麵，跟她混的就更多了。
江溪溪又清了清嗓子：“下麵，我要為我的男神大大——穆彥霖會長，彈唱一首改編潮流歌曲，祝你生日快樂，願你午安好夢！”
眾人：“……”
下一秒：
“你是我的夢中情人，像玫瑰花一樣的男人……”
江溪溪一開口，穆彥霖身側的霍梵直接噴了：“噗嗤——”
他很慶幸，這會兒在查寢，沒有在宿舍喝水。
江溪溪的嗓音，真心不咋地，調跑到太平洋去了。
跟著穆彥霖一段時間，倒追穆硯霖的不少，大膽遞情書的，公然攔車的，製造謠言的……
在這個江溪溪這裏，瞬間成了渣渣。
總之，夠膽！
學生會一行，包括女生，都沒憋住，訕訕笑了。
當然，這不包括林慕。
穆彥霖迴頭瞪了眾人一眼，神色淡漠。
沒說什麽，抬腳進入一棟宿舍樓。
江溪溪的歌聲，還在繼續：“……讓我在午夜裏無盡的消魂……”
“噗嗤——”
“哈哈哈——”
“你是我的愛人，像百合花一樣的勾人，用你那淡淡……”
“……”
“咳咳——”
“哈哈哈——”
“這是在隔空挑逗會長啊，大膽的妹子。”
“是調戲吧。”
這一次，正在做記錄的穆彥霖，手部不覺加重力道，筆被折斷。
他臉色一沉，一抬腳，走了，沒有留下一句話。
林慕也是後來才聽說，那天中午，有人看見江溪溪一個人在掃高一的所有男廁所。
以此推斷，可能是被唐埡罰掃了廁所。
也不知是誰說的，都傳著高一年級組的唐埡主任是江溪溪的親戚。
挺親的那種。
也就他說話得力，江溪溪勉為其難掃了廁所。
第二日，天大雨。
因為雨天，課間操取消了，難得的閑散時間。
每層教學樓陽台上站了不少看雨的。
近日天氣炎熱，一兩場雨，算是給彭城降溫了。
林慕最不喜雨天，去了趟洗手間，迴教室寫作業了。
目前，高二十一班，十二班，十三班，同為高二理科班尖子班，林慕在十一班排第三，可全年級卻排到了第八。
對待學習名次，她從不過分苛求，努力過了，不是太差，就沒有關係了。
課間時間，教室內外吵鬧異常，林慕開了學習機，左耳帶上耳麥，放了首喜歡的音樂，右手撐著頭算題。
姿勢很隨意閑散，又一貫優雅。
兩耳不聞窗外事。
穆彥霖與林慕同排，不過中間隔了三個人，外加一個過道。
穆彥霖看向林慕，提筆的動作頓了一下，便起身，抬著步子向她的位置走過去。
走了兩步，霍梵叫他，“彥霖，高一的小美女來咯。”
霍梵笑了，笑得曖昧，看穆彥霖的那一眼，也曖昧。
或許，他想的是：又有瓜吃了。
穆彥霖蹙眉，還真是陰魂不散。
外頭幾個小美女催的急，霍梵繼續打趣：“彥霖，小美女“翻山越嶺”冒著瓢潑大雨從高一教學樓跑來找你，別不給麵子啊。”
“當心芳心碎了一地。”
穆彥霖轉身，瞪了霍梵一眼，第一次無措。
看了正偏頭做題的林慕一眼，她沒動靜，甚至沒有半點反應。
他的事，在她心裏頭，從掀不起半分波瀾。
穆彥霖向前挪了一步，外頭站在最前麵的女生許是等不住了，不耐煩了，連蹦帶跳地從後門進入。
因為下雨天的緣故，明麗少女額前的碎發濕透了，緊貼著額頭，偶爾還有幾滴雨珠從臉龐滑落。
若是旁的人，自然撐不起這大雨天。
這個叫江溪溪的年輕女孩卻可以。
狼狽，也有狼狽的美感。
“穆會長！”
見著了想見之人，江溪溪眉盼生波，歡喜極了，這一笑，更是嬌俏。
林慕若秋之霜花，靜美。
江溪溪若夏之玫瑰，嬌媚。
這麽個比方，最是恰到好處。
避無可避，穆彥霖冷漠道：“你跟我出來。”
他不喜歡江溪溪病態一般的糾纏，這次他要徹底解決幹淨。
“好嘞。”
男神的話，一貫比爸媽說的管用，江溪溪屁顛屁顛地跟過去了。
走到外麵陽台，穆彥霖看向江溪溪，她還巧笑倩兮。
穆彥霖聲音微沉，皺著眉頭問：“你到底想做什麽？”
“第一天就說清楚啦，我喜歡你，我想你做我的男朋友。”年輕的江溪溪，最是沒臉沒皮，喜歡的話也說的直截了當，沆瀣一氣。
“可我不喜歡你。”
“沒關係，我可以追你啊，追到你喜歡我，願意做我男朋友為止。”江溪溪自信飛揚，跋扈任性，“反正你早晚是我男朋友。”
“不會有那麽一天。”
穆彥霖幾乎可以確定，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喜歡上麵前的女生。
“為什麽啊？”
穆彥霖按了按眉心，“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沒關係，一個類型看久了，總要變口味嘛，我等著呢！”江溪溪沒問穆彥霖喜歡什麽類型的，她知道，問了，是自取其辱。
穆彥霖：“……”
“對了，這是我親手做的水晶球喔，算是補給你的生日禮物，雖然你生日過了好幾天了。”
看得出，江溪溪用了心思，水晶球很漂亮。
“拿開。”
“你就收下吧，收下吧。”
穆彥霖用手臂擋開，冷冷道：“滾開！”
“我做了好久的。”江溪溪攔住穆彥霖的路。
穆彥霖懶得糾纏，一把扯過，直接丟下陽台，“砰”地一聲，水晶球摔碎了。
江溪溪的小夥伴兒驚住了，本以為她會發火。
可江溪溪隻是一愣，很快又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她說，“原來，你真的不喜歡啊！沒關係，我下次打聽清楚，一定送你個中意的。”
“啵！”
江溪溪踮起腳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親了穆彥霖臉頰一下。
眾人唏噓。
張揚大膽的江溪溪，名不虛傳。
誰也沒想到，包括穆彥霖本人。
“穆會長，走啦，下午見！”
年輕女孩麵靨微紅，玩世不恭地一笑，一溜煙，走了。
走到下麵樓梯口，穆彥霖還能聽到江溪溪一行人的談笑。
一人問：“溪溪，親男神的感覺啥樣啊？”
也有人問：“甜不甜？”
還有人笑：“你今天可長臉了，整個一中，你獨一份啊。”
“那是，”江溪溪嘿嘿地笑，沒正形地迴答：“麻酥酥的，觸電的感覺。”
跟想象的一樣，不過滋味更好罷了。
“而且，又香又甜。”江溪溪又說。
又一次被明目張膽地調戲，穆彥霖卻全無辦法。
這種心情，糟糕透頂了。
一整天，江溪溪在高二十一班的光榮事跡傳遍了一中，江溪溪和穆彥霖再一次光榮地成為高頻熱點人物。
當然，覺著光榮的，隻有江溪溪。
林慕過去對江溪溪的認知，無非是不可一世，桀驁不馴，爛泥扶不上牆。
廣播事件和這件事後，林慕對這個膽大恣意的少女多了幾分欣賞。
誠然，江溪溪的大膽妄為，是她林慕欠缺的。
膽量，她有嗎？
沒有。
大膽，是我缺失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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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查寢是學生會慣例。
因為是五一收假後的第一個中午，學生會會長穆彥霖親自帶隊。
兩位副會長，林慕、霍梵也跟著。
此外，還有紀檢部的陳汐顏，以及另外三個成員。
學生會一行，走到哪兒都能奪人眼球。
是江景一中一道最靚麗的風景。
除了林慕，陳汐顏和另一個女生，旁的都是男生。
學生會紀檢部那幾個男生，一個個都算得上是一中翹楚了。
穆彥霖身處其中，宛如鶴立雞群，遺世獨立，筆挺清華。
尤其單手抱著一疊文件的樣子，簡直帥呆了。
人神共憤。
上帝怎會如此偏愛這樣一個年輕少年。
一路上，為穆彥霖駐足癡望的，多如煙海。
甚至有人忍不住伸手抹了抹嘴唇，又抿了抿。
秀色可餐。
這時，一個女生，一個挺有氣質，很會打扮的女生走到了學生會一行人麵前。
她挺傲氣，無視旁人，直接站在穆彥霖麵前。
美目盼兮，語氣清甜：“穆會長，聽說今天是你的生日，希望你能喜歡。”同時，遞上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盒。
“啊——”
“呦呦呦——”
“會長大人行情好啊！”
“……”
學生會其他人也會來事，口哨，跟著瞎起哄。
眾人的起哄，多半沒有惡意，隻是給無聊的青春增加一些趣味罷了。
和穆彥霖同班兩年了，這情形，林慕早也見怪不怪了。
她麵色如水，一貫淡薄。
穆彥霖抬起驚為天人的麵容，眯了眯雙眸，漠然問：“你哪個班的？”
“啊？”
一旁的霍梵提醒道：“唉，問你呢。”
女生忙答：“高二六班。”
“記下，讓班主任處理。”
說完，穆彥霖繞過女生，走了。
就留下一個清冷孤傲的背影。
女生還傻愣愣地杵在原地。
“穆會長，真挺高冷的，幹事又狠！”
穆彥霖，從不是個憐香惜玉的。
陳汐顏忍不住對另一個女生說。
畢竟一行就她們三個女生，林慕對八卦又不感興趣。
女生說：“是啊，不過都習慣了。”
“誒，林副會長，你聽說了沒？高一那個，就那個二世祖江溪溪，看上我們穆會長了，廁所堵、宿舍追的。”陳汐顏捂著嘴偷笑，“咱們年級的閆主任出麵製止，她還美其名曰：請教問題。”
那個女生托著下巴：“江溪溪這貼出了名的狗皮膏藥，穆會長粘上了，麻煩。”
果然，這時，學校廣播裏響起了江溪溪那極有辨識度的嗓音。
“咳咳……喂喂喂……大家好，我是高一三班的江溪溪。”
江溪溪，江景一中出了名的二世祖，是令高一年級組，乃至整個江景一中頭痛欲裂的女生。
家境優渥，長輩溺愛，放養式，老師也全無辦法。
學校都管不了，學生會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單林慕執勤，抓到她半夜翻牆的次數，十根手指都數不過來。
更別提她幹過的旁的好事了。
盡管聲名狼藉，但江溪溪在江景一中很吃得開。
她一開口，有的是人肯給她一個薄麵，跟她混的就更多了。
江溪溪又清了清嗓子：“下麵，我要為我的男神大大——穆彥霖會長，彈唱一首改編潮流歌曲，祝你生日快樂，願你午安好夢！”
眾人：“……”
下一秒：
“你是我的夢中情人，像玫瑰花一樣的男人……”
江溪溪一開口，穆彥霖身側的霍梵直接噴了：“噗嗤——”
他很慶幸，這會兒在查寢，沒有在宿舍喝水。
江溪溪的嗓音，真心不咋地，調跑到太平洋去了。
跟著穆彥霖一段時間，倒追穆硯霖的不少，大膽遞情書的，公然攔車的，製造謠言的……
在這個江溪溪這裏，瞬間成了渣渣。
總之，夠膽！
學生會一行，包括女生，都沒憋住，訕訕笑了。
當然，這不包括林慕。
穆彥霖迴頭瞪了眾人一眼，神色淡漠。
沒說什麽，抬腳進入一棟宿舍樓。
江溪溪的歌聲，還在繼續：“……讓我在午夜裏無盡的消魂……”
“噗嗤——”
“哈哈哈——”
“你是我的愛人，像百合花一樣的勾人，用你那淡淡……”
“……”
“咳咳——”
“哈哈哈——”
“這是在隔空挑逗會長啊，大膽的妹子。”
“是調戲吧。”
這一次，正在做記錄的穆彥霖，手部不覺加重力道，筆被折斷。
他臉色一沉，一抬腳，走了，沒有留下一句話。
林慕也是後來才聽說，那天中午，有人看見江溪溪一個人在掃高一的所有男廁所。
以此推斷，可能是被唐埡罰掃了廁所。
也不知是誰說的，都傳著高一年級組的唐埡主任是江溪溪的親戚。
挺親的那種。
也就他說話得力，江溪溪勉為其難掃了廁所。
第二日，天大雨。
因為雨天，課間操取消了，難得的閑散時間。
每層教學樓陽台上站了不少看雨的。
近日天氣炎熱，一兩場雨，算是給彭城降溫了。
林慕最不喜雨天，去了趟洗手間，迴教室寫作業了。
目前，高二十一班，十二班，十三班，同為高二理科班尖子班，林慕在十一班排第三，可全年級卻排到了第八。
對待學習名次，她從不過分苛求，努力過了，不是太差，就沒有關係了。
課間時間，教室內外吵鬧異常，林慕開了學習機，左耳帶上耳麥，放了首喜歡的音樂，右手撐著頭算題。
姿勢很隨意閑散，又一貫優雅。
兩耳不聞窗外事。
穆彥霖與林慕同排，不過中間隔了三個人，外加一個過道。
穆彥霖看向林慕，提筆的動作頓了一下，便起身，抬著步子向她的位置走過去。
走了兩步，霍梵叫他，“彥霖，高一的小美女來咯。”
霍梵笑了，笑得曖昧，看穆彥霖的那一眼，也曖昧。
或許，他想的是：又有瓜吃了。
穆彥霖蹙眉，還真是陰魂不散。
外頭幾個小美女催的急，霍梵繼續打趣：“彥霖，小美女“翻山越嶺”冒著瓢潑大雨從高一教學樓跑來找你，別不給麵子啊。”
“當心芳心碎了一地。”
穆彥霖轉身，瞪了霍梵一眼，第一次無措。
看了正偏頭做題的林慕一眼，她沒動靜，甚至沒有半點反應。
他的事，在她心裏頭，從掀不起半分波瀾。
穆彥霖向前挪了一步，外頭站在最前麵的女生許是等不住了，不耐煩了，連蹦帶跳地從後門進入。
因為下雨天的緣故，明麗少女額前的碎發濕透了，緊貼著額頭，偶爾還有幾滴雨珠從臉龐滑落。
若是旁的人，自然撐不起這大雨天。
這個叫江溪溪的年輕女孩卻可以。
狼狽，也有狼狽的美感。
“穆會長！”
見著了想見之人，江溪溪眉盼生波，歡喜極了，這一笑，更是嬌俏。
林慕若秋之霜花，靜美。
江溪溪若夏之玫瑰，嬌媚。
這麽個比方，最是恰到好處。
避無可避，穆彥霖冷漠道：“你跟我出來。”
他不喜歡江溪溪病態一般的糾纏，這次他要徹底解決幹淨。
“好嘞。”
男神的話，一貫比爸媽說的管用，江溪溪屁顛屁顛地跟過去了。
走到外麵陽台，穆彥霖看向江溪溪，她還巧笑倩兮。
穆彥霖聲音微沉，皺著眉頭問：“你到底想做什麽？”
“第一天就說清楚啦，我喜歡你，我想你做我的男朋友。”年輕的江溪溪，最是沒臉沒皮，喜歡的話也說的直截了當，沆瀣一氣。
“可我不喜歡你。”
“沒關係，我可以追你啊，追到你喜歡我，願意做我男朋友為止。”江溪溪自信飛揚，跋扈任性，“反正你早晚是我男朋友。”
“不會有那麽一天。”
穆彥霖幾乎可以確定，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喜歡上麵前的女生。
“為什麽啊？”
穆彥霖按了按眉心，“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沒關係，一個類型看久了，總要變口味嘛，我等著呢！”江溪溪沒問穆彥霖喜歡什麽類型的，她知道，問了，是自取其辱。
穆彥霖：“……”
“對了，這是我親手做的水晶球喔，算是補給你的生日禮物，雖然你生日過了好幾天了。”
看得出，江溪溪用了心思，水晶球很漂亮。
“拿開。”
“你就收下吧，收下吧。”
穆彥霖用手臂擋開，冷冷道：“滾開！”
“我做了好久的。”江溪溪攔住穆彥霖的路。
穆彥霖懶得糾纏，一把扯過，直接丟下陽台，“砰”地一聲，水晶球摔碎了。
江溪溪的小夥伴兒驚住了，本以為她會發火。
可江溪溪隻是一愣，很快又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她說，“原來，你真的不喜歡啊！沒關係，我下次打聽清楚，一定送你個中意的。”
“啵！”
江溪溪踮起腳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親了穆彥霖臉頰一下。
眾人唏噓。
張揚大膽的江溪溪，名不虛傳。
誰也沒想到，包括穆彥霖本人。
“穆會長，走啦，下午見！”
年輕女孩麵靨微紅，玩世不恭地一笑，一溜煙，走了。
走到下麵樓梯口，穆彥霖還能聽到江溪溪一行人的談笑。
一人問：“溪溪，親男神的感覺啥樣啊？”
也有人問：“甜不甜？”
還有人笑：“你今天可長臉了，整個一中，你獨一份啊。”
“那是，”江溪溪嘿嘿地笑，沒正形地迴答：“麻酥酥的，觸電的感覺。”
跟想象的一樣，不過滋味更好罷了。
“而且，又香又甜。”江溪溪又說。
又一次被明目張膽地調戲，穆彥霖卻全無辦法。
這種心情，糟糕透頂了。
一整天，江溪溪在高二十一班的光榮事跡傳遍了一中，江溪溪和穆彥霖再一次光榮地成為高頻熱點人物。
當然，覺著光榮的，隻有江溪溪。
林慕過去對江溪溪的認知，無非是不可一世，桀驁不馴，爛泥扶不上牆。
廣播事件和這件事後，林慕對這個膽大恣意的少女多了幾分欣賞。
誠然，江溪溪的大膽妄為，是她林慕欠缺的。
膽量，她有嗎？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