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一中放假了，周五這天上午，假期是兩周。
兩周後，正式入學，也就是說，正式升入高三年級。
雲川二中是周五下午三點放假，時間也是兩周。
容淅迴家換了身衣服，幽藍色輕紗連衣裙，左肩前流蘇配飾甚是清麗，長度剛剛沒過膝蓋。
她與封弋約定好的，下午六點的飛機，飛往彭城。
暑假太短，他們得爭分奪秒。
剛預備著出門，手機響了，是媽媽容琳打過來的。
容琳的語氣帶著些許憤怒：“暑假了，都不知道迴帝都？”
很明顯，她的行程和打算，李明敏全跟容琳和盤托出。
容淅嬌羞道：“我會迴帝都看您的。”
“好啊，”容琳拉長嗓門，“明兒就給我迴來。”
容淅答：“明天不可以。”
“理由。”
容淅紅著臉道：“我要跟封弋去彭城玩。”
容琳不樂意了：“他是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將你迷得神魂顛倒，連你媽都不要了？”
“媽，哪有啊。”容淅反駁，“不管發生什麽，您都是我最敬愛的母上大人啊。”
“少說那些不著邊際的甜言蜜語，”容琳不吃她那一套，“好的，不學，盡學壞的，什麽時候也知道耍嘴皮子？又是跟你姐姐學的？你們一個二個，暑假都不知道迴家，我一度懷疑自己生了兩個假閨女。”
容淅算是聽出了容琳的意思，容琳惱火，不止是為了她，還為這藍淅。
容淅隱約記得，姐姐藍淅兩周前就已經放假了。
好家夥，膽子夠肥的，兩周了還沒迴家，難怪老媽發火。
容淅諂媚道：“媽，我可是你嫡親的閨女，怎麽會是假的，我過幾天就迴來了，至少陪您待三天。”
“噢，放兩周家，十四天，就陪你媽呆三天啊。”容琳更不舒服了，“有了男朋友，連你媽都不要了。”
“媽，沒有，”容淅辯解，“他怎麽能代替您？”
“是，”容琳補充，“我也不能代替他。”
容淅：“……”
您看的還挺透徹。
“北冥容淅，給我聽好了，你跟封弋這檔子事，老媽，我還沒點頭呢。”
容淅撅嘴：“媽，這可是爺爺、外公他們定下的。”
拿出爺爺外公當擋箭牌的確是明智之舉。
容琳自然反駁不了。
“你能別丟我的臉嗎？”容琳痛心疾首，“哪有你這麽倒貼的？”
容淅辯解：“我沒有倒貼。”
“眼巴巴的跟著別人，不是倒貼是什麽，我可沒忘記他當初退你的婚，說的那些話。”容琳也是怕女兒吃虧，“你說你，別人一服軟，你就跟狗皮膏藥一樣黏著別人。會讓別人覺得你很好追，將來結了婚，你不會多在意你。得了，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小別勝新婚，趁著暑假你們保持距離，別黏的死死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嫁不出去。”
“媽，”容淅並不多讚同容琳，反駁道，“我喜歡封弋，封弋也喜歡我。我們彼此喜歡，就順從心意，常在一處，沒有什麽不對的。”
容琳歎氣，如今的容淅像極了那時候的自己，一根筋，認準了別人再怎麽阻攔都會去做，“一個女孩子家，我怕你吃虧。”
“不會的。”
“容容。”
容淅說：“我有分寸。”
頓了頓，她又補充：“封弋也有。”
封弋也就嘴上說得七葷八素，從不會做出什麽逾越的行為。
他是珍她、重她的。
“罷了，”容琳擺手，又說，“到時候，迴帝都來，帶封弋過來，我瞧瞧。”
容淅眸光忽閃動，睫毛微顫，笑：“謝謝媽，我知道了。”
“注意分寸。”
容淅連連點頭：“我知道啦。”
＊
容淅早了幾分鍾到校門口，二中還未放假。
等著吧。
下午天氣很是炎熱，即便她撐著傘，穿著輕薄衣裙，還是熱極了。
二中不比一中戒備森嚴，校門口的小攤挺多。
有一處在買自製的紅豆刨冰，嗅著氣息，她便覺著涼快。
容淅咽了咽口水，嗓子還有些幹癢，挺想嚐嚐味道，便走過去問：“多少錢啊？”
“五塊錢一碗，”攤販抬頭，又問，“要嗎？”
容淅掏出手機，掃了二維碼，道：“來一碗吧。”
攤販從機器裏放出著刨冰，又倒入自製的食材，在冰上澆上一層厚厚的紅豆。
紅豆顏色看著極好，可以用“瀲灩”一詞形容。
容淅又接過攤販手中的勺子，將傘搭在肩頭，舀了一勺紅豆和碎冰，放入口中，冰冰涼涼，滋味極好。
沒吃幾口，二中放假了。
門口擁堵了不少。
容淅走了幾步，走到校門口側麵，雲鬆之下，視線挺好，也很陰涼。
“喂，呦呦呦——”
“那不是東城一中那誰嗎？”
“學神啊？”
“看著挺像，官網上不是有她的照片嗎？”
“嘖嘖嘖——”
“她們一中不是上午就放了嗎？來我們二中做什麽？”
“你還不知道嗎？”
“你指的是她和封弋傳聞？”
“應該不會吧！”
“她長得是挺好看，不過他們的緋聞已經是幾個月前的事了，就算是真的，也不可能交往這麽長時間吧？”
“沒準兒封弋動了真心思了。”
“哈哈哈——”
“哪裏有那麽容易？”
“說不定學神是死纏爛打？”
“同意。”
“別把大名鼎鼎的東城學神說得那麽俗好不好？人家不一定是來找男生的，沒準是弟弟妹妹在這個學校呢！”
“就服你這腦洞。”
“咱們先別走，看看熱鬧。”
“我賭5包辣條，學神絕對是來找封弋的。”
“那我賭10包辣條，賭她來找的是封弋。”
“你們無不無聊。”
“算了，我也覺得是。”他很快推翻了自己之前的猜測。
容淅吃了口刨冰，又朝著校門口看，還是沒看見他。
江舒垚和莫叒非也沒出來。
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容淅轉過身去。
呃，是沐宜擷。
她在對她笑。
容淅其實挺別扭的，之前沐宜擷和封弋的事，鬧得也挺大。
沐宜擷笑了笑，問：“在等人？”
“嗯。”
“今天下午，輪到封弋值日。”也就是點留到最後打掃衛生。
容淅嘴角勾出一個淺淺的弧度，道：“好，謝謝。”
沐宜擷搖頭：“不必。”
接著，沐宜擷低眸，掃過容淅的裙擺，她身上這件裙子極好看，很襯她白皙的皮膚。
她的腿也挺好看，白皙修長。
她呢？
小腿上有難看的疤痕。
容淅淡淡笑了笑，感覺到了她灼熱的目光，目光裏有嫉妒，還有意味不明的東西。
“其實，我挺吃驚的。”沐宜擷又開口了。
容淅問：“吃驚什麽？”
沐宜擷捋了捋額前的碎發，道：“東城學神，也會掉入愛情的塵網。”
這一刻，她在想……
不，她在期待。
期待，容淅否認，否認她和封弋在一起的事實。
“什麽學神不學神的，”容淅從來沒有因為學習好，覺得自己強過了讓人，高人一等，她說，“都是普通人，自然不能免俗。”
沐宜擷眯起眼睛，笑：“是啊，都不能免俗。”
她自恃甚高，還不是俗。
頓了頓，她又說：“我挺好奇，你和封弋交往了多久。”
容淅抬眸，有些恍惚，沐宜擷是在套她的話。
沐宜擷突然點頭，道：“沒有旁的意思，就單純好奇，要是不方便說，就當我沒問吧。”她語氣平緩，麵上波瀾不驚，盡量讓容淅覺得自己隻是一個八卦之人，一個不能免俗之人。
容淅覺著沒什麽，說：“去年九月份。”
時間過得還真快，她們在一起快一年了。
和他在一起的時光，總局那般短暫。
等上了高三，每周就一下午的假期，能見麵的機會恐怕就更少了。
沐宜擷笑了，有些自己的未曾察覺的苦澀。
原來已經這樣久了。
容淅早就打破了，封弋哪裏的記錄。
轉念，她想著靳菲妍和封弋那日在天台做的事，突然又覺，也就那樣。
封弋也就對容淅堅持的長久些，但並不多在意。
至少，他這一個是這般認為的。
“容容——”
兩人的耳畔總是響起少年熟悉的嗓音。
“封弋。”
容淅走了幾步，封弋也加快了腳步。
很自然的，封弋牽起容淅的手，滿心滿眼都是她。
覺察她手心冰涼，封弋眉頭一皺，問：“你有沒有不舒服？”說著，伸出手觸碰她的額頭。
容淅不明所以：“沒有啊。”
“手怎麽這麽涼？”
容淅撓頭，笑：“天太熱了，吃了一碗紅豆刨冰。很好吃的，要不我買一碗給你？”
封弋依舊皺著眉頭：“你生理期剛過不久，吃什麽冰？一會兒肚子疼怎麽辦？”
說著，他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饞貓。”
容淅吐了吐舌頭：“太熱了。”
封弋道：“怕熱就在家裏等著，我一會來家裏找你不就好了？”
容淅搖頭，帶著嬌氣：“可是我想馬上見到你呀！”
她撒起嬌來，但是全然沒有一點辦法。
“你啊，一貫舍得讓我心疼你。”
“嘿嘿。”
沐宜擷還站在原地，默默的看著，類似於打情罵俏的兩人，
看著，她的心一陣陣刺痛。
看得久了，也便麻木了，覺察不出心疼的滋味。
這大概是她沐宜擷的第一次見封弋他溫柔，且有耐心以待一人。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封弋。
他的一言一語，一舉一動，一喜一嗔，都為著那麽一個人。
容淅也是。
一顰一笑，隻為封弋綻放。
須臾，沐宜擷轉身離開。
看多了，她又得胡亂起思索起來。
她告訴自己，她可以不在意。
現在牽到他的手的人，未必是可以陪他一生的人。
未必是最合適他的人。
她，沐宜擷，才是。
兩周後，正式入學，也就是說，正式升入高三年級。
雲川二中是周五下午三點放假，時間也是兩周。
容淅迴家換了身衣服，幽藍色輕紗連衣裙，左肩前流蘇配飾甚是清麗，長度剛剛沒過膝蓋。
她與封弋約定好的，下午六點的飛機，飛往彭城。
暑假太短，他們得爭分奪秒。
剛預備著出門，手機響了，是媽媽容琳打過來的。
容琳的語氣帶著些許憤怒：“暑假了，都不知道迴帝都？”
很明顯，她的行程和打算，李明敏全跟容琳和盤托出。
容淅嬌羞道：“我會迴帝都看您的。”
“好啊，”容琳拉長嗓門，“明兒就給我迴來。”
容淅答：“明天不可以。”
“理由。”
容淅紅著臉道：“我要跟封弋去彭城玩。”
容琳不樂意了：“他是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將你迷得神魂顛倒，連你媽都不要了？”
“媽，哪有啊。”容淅反駁，“不管發生什麽，您都是我最敬愛的母上大人啊。”
“少說那些不著邊際的甜言蜜語，”容琳不吃她那一套，“好的，不學，盡學壞的，什麽時候也知道耍嘴皮子？又是跟你姐姐學的？你們一個二個，暑假都不知道迴家，我一度懷疑自己生了兩個假閨女。”
容淅算是聽出了容琳的意思，容琳惱火，不止是為了她，還為這藍淅。
容淅隱約記得，姐姐藍淅兩周前就已經放假了。
好家夥，膽子夠肥的，兩周了還沒迴家，難怪老媽發火。
容淅諂媚道：“媽，我可是你嫡親的閨女，怎麽會是假的，我過幾天就迴來了，至少陪您待三天。”
“噢，放兩周家，十四天，就陪你媽呆三天啊。”容琳更不舒服了，“有了男朋友，連你媽都不要了。”
“媽，沒有，”容淅辯解，“他怎麽能代替您？”
“是，”容琳補充，“我也不能代替他。”
容淅：“……”
您看的還挺透徹。
“北冥容淅，給我聽好了，你跟封弋這檔子事，老媽，我還沒點頭呢。”
容淅撅嘴：“媽，這可是爺爺、外公他們定下的。”
拿出爺爺外公當擋箭牌的確是明智之舉。
容琳自然反駁不了。
“你能別丟我的臉嗎？”容琳痛心疾首，“哪有你這麽倒貼的？”
容淅辯解：“我沒有倒貼。”
“眼巴巴的跟著別人，不是倒貼是什麽，我可沒忘記他當初退你的婚，說的那些話。”容琳也是怕女兒吃虧，“你說你，別人一服軟，你就跟狗皮膏藥一樣黏著別人。會讓別人覺得你很好追，將來結了婚，你不會多在意你。得了，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小別勝新婚，趁著暑假你們保持距離，別黏的死死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嫁不出去。”
“媽，”容淅並不多讚同容琳，反駁道，“我喜歡封弋，封弋也喜歡我。我們彼此喜歡，就順從心意，常在一處，沒有什麽不對的。”
容琳歎氣，如今的容淅像極了那時候的自己，一根筋，認準了別人再怎麽阻攔都會去做，“一個女孩子家，我怕你吃虧。”
“不會的。”
“容容。”
容淅說：“我有分寸。”
頓了頓，她又補充：“封弋也有。”
封弋也就嘴上說得七葷八素，從不會做出什麽逾越的行為。
他是珍她、重她的。
“罷了，”容琳擺手，又說，“到時候，迴帝都來，帶封弋過來，我瞧瞧。”
容淅眸光忽閃動，睫毛微顫，笑：“謝謝媽，我知道了。”
“注意分寸。”
容淅連連點頭：“我知道啦。”
＊
容淅早了幾分鍾到校門口，二中還未放假。
等著吧。
下午天氣很是炎熱，即便她撐著傘，穿著輕薄衣裙，還是熱極了。
二中不比一中戒備森嚴，校門口的小攤挺多。
有一處在買自製的紅豆刨冰，嗅著氣息，她便覺著涼快。
容淅咽了咽口水，嗓子還有些幹癢，挺想嚐嚐味道，便走過去問：“多少錢啊？”
“五塊錢一碗，”攤販抬頭，又問，“要嗎？”
容淅掏出手機，掃了二維碼，道：“來一碗吧。”
攤販從機器裏放出著刨冰，又倒入自製的食材，在冰上澆上一層厚厚的紅豆。
紅豆顏色看著極好，可以用“瀲灩”一詞形容。
容淅又接過攤販手中的勺子，將傘搭在肩頭，舀了一勺紅豆和碎冰，放入口中，冰冰涼涼，滋味極好。
沒吃幾口，二中放假了。
門口擁堵了不少。
容淅走了幾步，走到校門口側麵，雲鬆之下，視線挺好，也很陰涼。
“喂，呦呦呦——”
“那不是東城一中那誰嗎？”
“學神啊？”
“看著挺像，官網上不是有她的照片嗎？”
“嘖嘖嘖——”
“她們一中不是上午就放了嗎？來我們二中做什麽？”
“你還不知道嗎？”
“你指的是她和封弋傳聞？”
“應該不會吧！”
“她長得是挺好看，不過他們的緋聞已經是幾個月前的事了，就算是真的，也不可能交往這麽長時間吧？”
“沒準兒封弋動了真心思了。”
“哈哈哈——”
“哪裏有那麽容易？”
“說不定學神是死纏爛打？”
“同意。”
“別把大名鼎鼎的東城學神說得那麽俗好不好？人家不一定是來找男生的，沒準是弟弟妹妹在這個學校呢！”
“就服你這腦洞。”
“咱們先別走，看看熱鬧。”
“我賭5包辣條，學神絕對是來找封弋的。”
“那我賭10包辣條，賭她來找的是封弋。”
“你們無不無聊。”
“算了，我也覺得是。”他很快推翻了自己之前的猜測。
容淅吃了口刨冰，又朝著校門口看，還是沒看見他。
江舒垚和莫叒非也沒出來。
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容淅轉過身去。
呃，是沐宜擷。
她在對她笑。
容淅其實挺別扭的，之前沐宜擷和封弋的事，鬧得也挺大。
沐宜擷笑了笑，問：“在等人？”
“嗯。”
“今天下午，輪到封弋值日。”也就是點留到最後打掃衛生。
容淅嘴角勾出一個淺淺的弧度，道：“好，謝謝。”
沐宜擷搖頭：“不必。”
接著，沐宜擷低眸，掃過容淅的裙擺，她身上這件裙子極好看，很襯她白皙的皮膚。
她的腿也挺好看，白皙修長。
她呢？
小腿上有難看的疤痕。
容淅淡淡笑了笑，感覺到了她灼熱的目光，目光裏有嫉妒，還有意味不明的東西。
“其實，我挺吃驚的。”沐宜擷又開口了。
容淅問：“吃驚什麽？”
沐宜擷捋了捋額前的碎發，道：“東城學神，也會掉入愛情的塵網。”
這一刻，她在想……
不，她在期待。
期待，容淅否認，否認她和封弋在一起的事實。
“什麽學神不學神的，”容淅從來沒有因為學習好，覺得自己強過了讓人，高人一等，她說，“都是普通人，自然不能免俗。”
沐宜擷眯起眼睛，笑：“是啊，都不能免俗。”
她自恃甚高，還不是俗。
頓了頓，她又說：“我挺好奇，你和封弋交往了多久。”
容淅抬眸，有些恍惚，沐宜擷是在套她的話。
沐宜擷突然點頭，道：“沒有旁的意思，就單純好奇，要是不方便說，就當我沒問吧。”她語氣平緩，麵上波瀾不驚，盡量讓容淅覺得自己隻是一個八卦之人，一個不能免俗之人。
容淅覺著沒什麽，說：“去年九月份。”
時間過得還真快，她們在一起快一年了。
和他在一起的時光，總局那般短暫。
等上了高三，每周就一下午的假期，能見麵的機會恐怕就更少了。
沐宜擷笑了，有些自己的未曾察覺的苦澀。
原來已經這樣久了。
容淅早就打破了，封弋哪裏的記錄。
轉念，她想著靳菲妍和封弋那日在天台做的事，突然又覺，也就那樣。
封弋也就對容淅堅持的長久些，但並不多在意。
至少，他這一個是這般認為的。
“容容——”
兩人的耳畔總是響起少年熟悉的嗓音。
“封弋。”
容淅走了幾步，封弋也加快了腳步。
很自然的，封弋牽起容淅的手，滿心滿眼都是她。
覺察她手心冰涼，封弋眉頭一皺，問：“你有沒有不舒服？”說著，伸出手觸碰她的額頭。
容淅不明所以：“沒有啊。”
“手怎麽這麽涼？”
容淅撓頭，笑：“天太熱了，吃了一碗紅豆刨冰。很好吃的，要不我買一碗給你？”
封弋依舊皺著眉頭：“你生理期剛過不久，吃什麽冰？一會兒肚子疼怎麽辦？”
說著，他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饞貓。”
容淅吐了吐舌頭：“太熱了。”
封弋道：“怕熱就在家裏等著，我一會來家裏找你不就好了？”
容淅搖頭，帶著嬌氣：“可是我想馬上見到你呀！”
她撒起嬌來，但是全然沒有一點辦法。
“你啊，一貫舍得讓我心疼你。”
“嘿嘿。”
沐宜擷還站在原地，默默的看著，類似於打情罵俏的兩人，
看著，她的心一陣陣刺痛。
看得久了，也便麻木了，覺察不出心疼的滋味。
這大概是她沐宜擷的第一次見封弋他溫柔，且有耐心以待一人。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封弋。
他的一言一語，一舉一動，一喜一嗔，都為著那麽一個人。
容淅也是。
一顰一笑，隻為封弋綻放。
須臾，沐宜擷轉身離開。
看多了，她又得胡亂起思索起來。
她告訴自己，她可以不在意。
現在牽到他的手的人，未必是可以陪他一生的人。
未必是最合適他的人。
她，沐宜擷，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