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獻忠立刻從中軍調遣精銳騎兵,這些騎兵個個身披重甲,手持長槍,胯下戰馬也都身披馬鎧,威風凜凜。


    他們如一陣黑色的旋風,朝著來犯的敵軍騎兵方向疾馳而去。


    “殺!”


    精銳騎兵的將領怒吼一聲,率先衝向敵軍。


    一時間,馬蹄聲如雷鳴般在戰場上迴響,雙方騎兵瞬間碰撞在一起。


    槍尖與盾牌相擊,濺起陣陣火花。


    喊殺聲、馬嘶鳴聲交織成一片,戰場上彌漫著濃濃的血腥氣息。


    張獻忠這邊的精銳騎兵訓練有素,他們以小隊為單位,相互配合,或攻擊,或防禦。


    長槍如靈蛇般刺出,不斷挑落敵軍騎兵。


    而金聲恆派出的騎兵也毫不示弱,他們奮勇作戰,試圖衝破張獻忠騎兵的防線。


    金聲恆的步兵本想頂著盾牌繼續前進,可張獻忠這邊的步槍威力巨大。


    子彈如雨點般射向他們,那盾牌在槍林彈雨之下,就如同脆弱的薄紙。


    不少士兵被擊中,鮮血從盾牌的縫隙間噴出,慘叫連連。


    隨著越來越多的士兵倒下,恐懼在隊伍中蔓延。


    原本整齊的步兵方陣開始出現混亂,士兵們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恐。


    他們開始不顧將領的唿喊,轉身朝著城中潰敗而去。


    那原本堅定向前的進攻之勢,瞬間土崩瓦解,隻留下一路的屍體和丟棄的武器。


    城門處,負責守衛的士兵焦急地唿喊著讓潰敗的步兵進城。


    一時間,城門口人擠人,混亂不堪。


    金聲恆在城牆上看到這一幕,臉色陰沉得可怕,他深知這次的潰敗對士氣打擊極大,可此時也別無他法。


    張獻忠見敵軍步兵潰敗,眼中閃過一絲興奮:“追!


    不要讓他們這麽輕易地跑了。”


    他一聲令下,刀盾兵和部分步槍兵迅速朝著城門衝去,試圖趁此機會擴大戰果。


    而火炮也調整了方向,朝著城門口射擊,阻止敵軍重新組織防線。


    金聲恆站在城頭,遠遠瞧見那如潮水般潰敗而來的自家步兵,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心中暗叫不好。


    他清楚地意識到,張獻忠極有可能借著這股混亂,驅使著那些潰兵,如洶湧的波濤一般裹挾著衝進通城。


    想到此處,他的眼神陡然冷峻如冰,額頭上青筋暴起,對著下方的潰兵大聲吼道。


    “就地反擊,不許再逃!


    若有違抗,殺無赦!”


    那聲音如洪鍾般響徹城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同時,他轉身對著身旁的傳令兵,心急火燎地喊道:“速速傳令城門守軍,即刻關閉城門,莫要讓敵軍有可乘之機!”


    傳令兵得令後,飛奔而去。


    然而,此時那些潰兵早已被死亡的恐懼緊緊攥住了心智,金聲恆的命令在他們耳中不過是一陣無關緊要的風聲。


    原本隻是毫無秩序的混亂局麵,此刻一看到城門緩緩欲閉,求生的本能瞬間如火山噴發般被激發到了頂點。


    他們像一群瘋狂的野狼,一窩蜂地拚命往前衝,每個人的心中都隻有一個念頭:我不想死,我要進城。


    在他們心裏隻有進城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在這洶湧的逃命人潮裏,人性的醜惡展露無遺。


    士兵們全然不顧往日的同袍之情,眼前的戰友仿佛瞬間化作了阻礙自己求生之路的殺父仇人。


    他們彼此惡狠狠地推搡著、拉扯著,嘴裏還不時吐出咒罵的話語。


    “你個混蛋,別擋著老子的路!”


    “滾開,我要活下去!”


    一時間,城門口人擠人,人疊人,人踩人。


    被推倒在地的士兵發出淒慘的唿喊,卻瞬間被淹沒在嘈雜的人聲之中。


    那相互踩踏致傷致死的慘狀,令人觸目驚心,橫七豎八的軀體在地上堆積起來。


    鮮血在城門處流淌成河,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在這混亂中消逝。


    城門口被這股失控的人流死死堵住,守軍們一個個漲紅了臉,肌肉緊繃,拚盡了全身的力氣,卻也無法撼動那沉重的城門分毫。


    金聲恆在城牆上焦急地踱步,望著這亂成一鍋粥的場景,心急如焚。


    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卻渾然不覺疼痛。


    他深知,若任由這般狀況持續下去,通城必將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無數百姓將慘遭塗炭。


    無奈之下,他狠狠地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絲決然與痛苦,大聲下令道:“弓箭手聽令!


    向潰兵放箭!”


    弓弦齊鳴,箭雨如黑色的死神,無情地撲向那些潰兵。


    利箭穿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唿嘯聲,緊接著便是一連串痛苦的嚎叫聲響徹雲霄。


    不少潰兵應聲倒下,有的被箭射中咽喉,雙手緊緊捂住脖子,鮮血從指縫間汩汩湧出;


    有的被射中胸膛,瞪大了雙眼,滿臉的難以置信,緩緩倒在血泊之中。


    但這冷酷至極的手段也確實起到了威懾作用,那瘋狂湧動的人群終於稍稍散開了些許。


    城門守軍們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齊聲怒吼,拚盡全力,終於緩緩關上了城門。


    金聲恆望著城外那些被拋棄的士兵,他們有的在痛苦地掙紮,有的已沒了氣息,心中五味雜陳。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喃喃自語道:“非我不仁,實乃形勢所迫。”


    他明白,在這殘酷無情的戰爭麵前,為了顧全大局,他已別無選擇。


    張獻忠一身戎裝,身姿挺拔地騎在那匹矯健的高頭大馬上,雙眼閃爍著如狐般狡黠的光芒,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心中暗自思索著,隻要能緊緊尾隨這些丟盔棄甲的潰兵,瞅準時機衝進城去。


    彼時敵軍已然軍心渙散、士氣低落,自己便可趁其不備,發動突然襲擊,打他們個暈頭轉向、措手不及。


    如此一來,這通城說不定就能輕而易舉地收入囊中,一戰功成。


    此刻,他已將身後那些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精銳部隊集結完畢。


    就等著城門口那道屏障打開,然後便要如洶湧澎湃、勢不可擋的潮水一般,攜帶著無盡的威壓與氣勢,席卷整個通城。


    然而,事態的發展卻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隻見城門處亂成了一鍋難以收拾的爛粥,金聲恆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竟展現出了令人膽寒的魄力。


    張獻忠眼睜睜地看著那漫天如飛蝗般的箭雨無情地射向潰敗的士兵,原本意氣風發的臉龐瞬間凝固。


    先是露出了滿滿的驚愕之色,嘴巴不自覺地微微張開,愣了好一會兒,才喃喃道:


    “這金聲恆,竟如此決絕。”


    話語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和對局勢突變的懊惱。


    他心中原本那看似天衣無縫、完美無缺的計劃,就像脆弱的琉璃一般,瞬間被擊得粉碎。


    不過,張獻忠很快就從這短暫的驚愕中迴過神來,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了當今官府的種種作為。


    他想起那些達官貴人平日裏的所作所為,不禁冷笑出聲,那笑聲在空氣中迴蕩,充滿了嘲諷與不屑。


    在他眼中,這大明的官場從上到下都被貪腐的毒瘤侵蝕得體無完膚,個個官員都像貪婪的餓狼。


    一心隻想著搜刮民脂民膏,中飽私囊,全然將百姓的生死存亡拋諸腦後。


    軍隊之中亦是如此,那些軍官們隻知道克扣士兵們本就微薄的軍餉,導致士兵們裝備破舊不堪,難以抵禦外敵,訓練更是嚴重不足,毫無戰鬥力可言。


    這樣的官府,這樣的軍隊,就如同搖搖欲墜的朽木,又怎能長久地支撐下去?


    也難怪如今天下四處都是亂象叢生,烽火連天,百姓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他張獻忠雖說出身草莽,身份低微,但心中卻也懷揣著遠大的抱負。


    他不甘於在這黑暗腐朽的世道裏被人隨意欺淩,想要在這亂世之中憑借自己的力量闖出一片廣闊的天地。


    讓自己和追隨自己的兄弟們不再受那官府的欺壓與盤剝,過上揚眉吐氣的日子。


    張獻忠緩緩地勒住韁繩,那匹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情緒的變化,輕輕地刨了刨蹄子。


    他轉過頭,眼神凝重地對身旁的將領說道:“這金聲恆著實是個不可小覷的人物,並非等閑之輩。


    要是他稍微遲疑,說不定我們今天還一舉擊潰他這十幾萬兵馬。


    秦虎,你帶一隊步槍兵前去支援騎兵。


    其他人先隨我迴營,待迴去之後,召集眾將士,再從長計議,商討出一個更為妥善的應對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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