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唐石那廝沒安好心,拉我兄弟入教,怕是隻想讓我兄弟二人做開路先鋒,當那飛劍靶子!”


    甄艮、甄兌兩兄弟入住的洞府就在石生旁邊,屠時安頓好他倆,又馬不停蹄的去拾荒隊當帶頭大哥了,待屠時一離開此地,甄艮開口就罵。


    “大哥,你我又非唐石心腹,他有此想,自然也在情理之中,如他真要進攻紫雲宮,那這頭陣,你打不打?”


    甄艮根本不理甄兌之問,自顧自道,“紫雲宮勢大,再拖下去,何時能報仇?我倆在南海所交修者,全與史南溪一般,雖對紫雲宮心有念想,旦一提攻打便各自推諉!好不容易碰見一個不吝於將心中覬覦宣諸於口之人,結果,卻是想將我兄弟二人當法寶使喚!”


    他越說臉色越是難看,“如此下去,紫雲宮之勢愈發浩大……”


    “大哥,仇恨就在哪裏,跑也跑不掉,從一開始就紫雲宮就遠遠橫亙在我倆身前,如今之勢,與爹娘死時又有何異?你的心,該靜一靜了!”


    甄艮給了甄兌一個白眼,“你倒是說的輕巧!不過,我越憤怒,心緒越雜,對你那不是天大的好處!”


    “大哥,你怕是對我通竅……”


    “閉嘴,你的狀況休要再提!”


    甄艮粗暴的打斷甄兌,“不要妄動本心,這些事,留由我來思考就成,唐石修為與我等相差無己,但他既誇下海口,那不妨我們便在這裏小住一番,看看情況再做打算!”


    ……


    赤身峰上的洞府從上而下,好像體現著居住人在百蠻宗裏的地位,最高一層是赤身洞,唐石在赤身洞裏府,屠時二人則居赤身洞側府!


    在赤身洞下,新開的洞府本由門徒居住,石生來後,門徒被趕到了山腳另開新府,這一層,便隻有石生與裘芷仙兩人!


    所以,第二日一早裘芷仙送石生出府,見隔壁洞府中也走出兩人,便略微有些驚訝。


    四個人站在不遠,互相打量,尤其是內裏三個小矮子。


    俗話說的好,人矮不可怕,誰醜誰尷尬。


    石生就像畫中走出的小孩,符合所有人對觀音座前金童的遐想,而甄家兄弟身有海豹基因,血脈即便被其母衝淡一半,那仍是長得嚇死個人。


    裘芷仙見甄家兄弟的模樣和唐石等人同款,都是奔著妖魔鬼怪的方向去的,心裏一驚,又怕又恨,下意識的緊緊扯住了石生後領。


    這二人,是自己未曾見過的,唐石其他的師弟?


    這邊甄艮見隔壁男女樣貌氣質不凡,尤其是石生,舉手抬足法力匯湧,完全異於往日所識任何一名修者,那可見的天賦讓他心生好感,向前走了數步,停在一安全距離,拱手一禮,說道:“這兩位道友,也是百蠻宗人?”


    裘芷仙搖頭,石生聞言臉色一陣難看,久不答話。


    他拜了宗牌,近日又因裘芷仙之故喚了唐石“師兄”,早已算得百蠻宗人,但他仍有不忿,這時被這陌生人一問,心裏頓時就掙紮起來。


    “哈哈哈哈!”


    甄艮對石生的反應一陣莫名其妙,就聽唐石笑聲傳入耳裏。


    一團黑霧從上而下飛來落在四人中間,唐石從中走出,對甄艮、甄兌道,“兩位道友,這是我石生師弟,另一位,則是他的……道侶,裘芷仙裘師妹!”


    石生臉色頓時一紅,心裏的掙紮已被“道侶”二字徹底攪散,


    “石生師弟,這二位是南海雙童甄氏兄弟!呃……”


    唐石說到這,指著甄艮,半晌說不出口。


    “我是甄艮,這是我兄弟甄兌!”


    “哈哈!”


    唐石又是一笑,化解了分辨不出二人的尷尬,待四人見禮後又說,“石生師弟,你這幾日便帶兩位甄道友四處瞧瞧,所有事務,均不蔽人!我相信,你們一定會有共同話題的!”


    共同話題?


    甄家兄弟眉目一皺,立時便想到了紫雲宮。


    石生卻是莫名奇妙,我與這兩個妖人能有什麽共同話題?


    唐石說完便閃,裘芷仙迴到了府內,而石生則帶著南海雙童向山腳飛去。


    ……


    山門之外,石生一行漫步而行,甄家兄弟在石生身側,一群著獸衣、樹衣的少年則持著麻幡跟在三人身後,在眾人四周,還有數人舉著骨笛在不停吹奏。


    “滴滴滴!”


    “咕咕咕!”


    短促、奇怪的聲音一落耳中便迅速消失,不一會,五彩斑斕的各型毒蛇開始從四方草叢樹林鑽出,慢慢匯聚在眾人身側,而後又是土裏鑽出的蠍子、蜘蛛、蝗蟲、蜈蚣成群成群的出現,緊繞眾人身側。


    蟲群洶湧,但卻無一隻躍入隊列,甄家兄弟麵色奇異,對這馭蟲之術頗為驚奇。


    一路上,石生一幅距人千裏之遠的模樣,甄家兄弟很是不爽,但這時瞧得一會,甄艮就忍不住的開口發問:“石道友,這馭蟲之術,當真是有些精妙!我們這是要帶著這些蟲豸去哪?”


    “煉製幡旗!”


    石生冷冷的說著,心裏一陣煩躁。


    幾日前,唐石將幡旗通靈之事交給了他,他不得不開始納毒修煉百毒魔功,但讓他沒想到的是,明明他對修煉此功很是敷衍,但百毒魔功的進展卻莫名快到了沒邊,簡直就是一日千裏。


    短短數日,他就可聚出毒霧,還馭使有法。


    而且與唐石等人的黑色毒霧不同,石生所化毒霧,是灰色的。


    很高級的水泥灰。


    ……


    不多時,眾人帶著蟲群來到一處山穀。


    馭蟲門徒將蟲群引入穀中,其餘持幡的二十四名門徒各占一方,全數盤膝而坐,手舉幡旗置於頭頂,將山穀包圍在內。


    石生見狀,走至一處,翻開一片土石,右手一翻,現出一塊漆黑圓石,他以法力馭之,將其落入了旁邊鐫刻好的陣法坑內。


    “哢哢!”


    數聲輕響後,坑中亮起一道微光,而石生身中也飛出一三寸小旗,他口念咒語,小旗獵獵而動,此地立時一陣搖晃,一道道血光從門徒所坐地麵亮起,眨眼便成一光柱將其吞沒在內!


    很快,血光淹沒身中,門徒身子一陣顫抖,一手持幡,另一手伸出兩指緊貼小腹。


    “去!”


    這時,石生口中一念,右手輕向前送,小旗落入蟲穀正中半空,開始飛速旋轉起來。


    二十四名門徒身側再現道道紅線,一條接著一條,連接眾人的同時,將此地牢牢圍在了中間。


    門徒麵色血紅,所有人貼在小腹上的手已經開始緩緩上移。


    他們身中可見的出現一道血柱,正順著手向上慢湧,又從所有人的眉心處噴出點點血光,被頭頂幡旗所吸。


    石生身子一縱,躍向半空小旗之上,身側繞起道道泥灰色的匹練,不斷匯入小旗之中。


    小旗旋轉更猛,隻聽石生一聲大喝,小旗身中立射無數灰芒沒入四周幡旗之上。


    幡旗上本是一片空白,血光、灰芒先後匯入,周身立蕩一層紅光,過得一會,門徒體內血柱已盡,石生身形如飛,當先射向一杆幡旗之前。


    隻見他右手淩空一握,幡身立時一抖,接而石生右手如風,不停淩空而繪,那幡旗之上立即出現道道斑駁血印與血繪之像。


    數瞬之後,幡旗已成,上麵血印斑斕,左右兩側各有符籙血繪,中間則是兩名赤身倒立男女!


    石生停手,又是一道法決打在持幡門徒之身,那少年現出極為痛苦之態,臉皮下浮現道道血絲,又匯成一根血線衝出腦門,飛入血繪已成的幡旗之中!


    石生身子一轉,右手捏著法決擒住那血線在旗中血繪裏不停遊走,很快,幡旗大亮,內裏符籙好似突然有了生命,不停起伏,而正中的男女,也開始慢慢扭動身形。


    石生輕出口氣,立即飛向旁邊一旗前依法而製,小半時辰後,二十四麵幡旗全數製成,大亮而閃。石生小臉通紅,額上隱有汗滴,又飛迴正中半空,淩空一拳將那旋轉小旗擊成碎末。


    一抹灰光閃爍,熄滅之際,周圍二十四麵幡旗上的倒立男女身形極速扭動,要害部位已全數浸血而紅。


    很快,一道道血光從幡旗中射出,在正中要相撞之際又全數調頭落迴旗身,如此反複數次,幡身所繪符籙漸漸消散,轉而化為一道道血色霧氣。


    這時,外圍馭蟲門徒法決一打,骨笛一吹,血色霧氣聚而不散,將中央蟲穀緊緊罩住,而下麵的毒蟲立時變得狂躁不堪,開始瘋狂啃噬!


    一時間,各色毒液、毒霧不停從毒蟲口裏、屍體中噴湧而出,所有的蟲群,都在戰鬥。


    完全不計生死,瘋狂的戰鬥!


    石生麵無表情,旁邊的甄氏兄弟則是一臉陰沉。


    在南海之中,兩兄弟也見過修者引魚群而戰用以收集氣血之力。


    那魚群對戰,範圍廣闊不說,海裏魚血一出、水花一翻,即便法力匯目,都看得不甚清楚,隻見海水撲騰後魚群便紛紛浮著肚白漂在海麵。


    而且魚群攻擊隻是口咬、身打,並無其他花樣。


    但在這裏,蟲群擠在這小小山穀中,四麵八方全是敵人,能用的不僅僅是嘴,它們身上的節肢、多足,甚至翅膀,都是鋒利的武器。


    甄氏兄弟越看越是心驚,僅僅一小會,蟲群便死了大半。


    “吼!”


    這時,石生口裏長嘯一聲,那持幡門徒紛紛咬破舌尖,匯集法力抬頭朝上方幡旗噴出一口精血,同時手中法決一變,幡旗開始緩緩變大,旗身之上不停湧出一團團泥灰色的煙球!


    當麻幡成原先兩倍大小時,眾門徒紛紛大喝,一隻手用盡全力向前一揮,幡身上的團團灰煙離體,朝前卷去!


    場中蟲群廝殺正酣,灰色煙團迅疾飛來,立如吸塵器一般,將各色毒霧、毒液與血液殘肢卷入內裏。


    幾個唿吸後,灰色煙團蕩清此地所有毒霧,在空中劃出道道煙橋,瞬間便在蟲穀上方空中織成一道巨網。


    而門徒手中法決再換,灰煙織成的天網上的交匯處,開始擠出顆顆詭異霧果。


    霧果不停落入地麵,又炸出一團灰煙,直鑽剩餘毒蟲身內。


    廝殺的蟲群頓時發出道道拖著長音的顫吼,隨即便在此處瘋狂交合。


    一股不可言喻的氣味彌散而出,又被幡中大亮的男女身形吸入在內。


    許久後,母蟲排出各色蟲卵,便與力竭而盡的公蟲紛紛躺倒在地。


    持幡門徒這時消除神通,又各施功法,讓手中幡旗一亮,開吸不停吐納內裏精血,外圍門徒又吹起骨笛,本已精疲力竭的毒蟲一聽笛聲,全數如僵屍一般起立,在他們的帶領下再向前去。


    石生看了一眼身側震驚的二人,緩緩跟上。


    不一會,眾人來到五毒窟,將這些毒蟲掃入了蟲墓。


    此時時間才過一兩個時辰,石生又帶著二人來到另一處山穀,這裏已站了十多名門徒,正用幡旗之力伺養著那千頃碧波。


    金絲菌種當時在陰風洞時唐石便留了一些,且移栽此地已久,直到天魔金蠶迴歸後才開始派人照料。


    這裏的地理條件遠遠比不過陰風洞前崖,水係稀少,菌田的長勢也很普通,但現在金蠶吃它隻為育種,真正的成長,還需貫注陰戾二氣。


    但在唐石眼裏低調、樸實無華的菌田,落到甄氏兄弟二人眼裏,那又是另外一場視覺衝擊。


    過得一會,數千斑點金蠶從遠處飛來,不一會就將菌田吞噬一空,而那些留守此地的門人一馭幡旗,菌田又眼見的瘋漲,看其模樣,怕是隻要一晚便會盡複。


    偏居海島的甄家兄弟何時見過此等景像,心裏立即有些高潮!


    石生在此待了一會,便帶著兩個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迴到了山門內。


    ……


    功績樓裏人頭攢動,甄艮、甄兌好奇無比的見人潮不停在幾處木台之前遊走,手腕上的一法力木牌不斷被人用法力激活、查探,眾人話中必帶“功績點”三字,而那些立在木台之後的人時不時還取出一枚枚玉簡收到前麵的人手裏。


    不一會兒,石生從懷裏掏出一枚玉牌,站到了木台之前。


    很快,有人查驗完畢開始詢問石生是否要以功績點兌換東西,石生搖了搖頭,走出了此地。


    一臉蒙蔽、心中瘙癢的甄氏兄弟立時跟了過去。


    這裏全是築基修者,他二人心中有疑問但又不屑問之,還是石生比較適合。


    “石道友,這功績點是何物?”


    石生就在門口並未走遠,甄艮一出此地便開口相詢!


    石生麵色閃過一絲莫名色彩,雖對唐石不滿,但他也覺得,這功績點係統很是不錯,起碼,它沒有粗暴的拒絕那些修行天資低下但又上進的修者,而是用一層層你以功績點兌換而來的功法,來試探你的修煉上限。


    而且,你還可以用功績點去兌換各種法寶、幡旗、丹藥。


    隻要你努力,那你就能在你這個資質下,獲得最強的戰力,應該是這樣。


    “甄道友,不如,我們迴府再談?”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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