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覺得沒什麽不能說的,組織好語言,粉色的嘴唇一張一合毫無起伏的吐出話語來。


    “我跟甾輕差不多,也是親人醒來,下班途中,一輛車向我和我妹撞來,我因為當時在給領導匯報工作,沒看見,之後被我妹給推開了,結局你們應該想到了,現在在醫院躺了三年,一直無法醒來,積分需要200分。”


    夢迪從甾輕說完,聽隊友的願望越聽越難受,看到時安說完,三人的臉色都很傷感,他覺得自己不該提這個事情。


    另一邊的直播屏幕


    “嗯嗯嗯?發生了啥?”


    “app為什麽要靜音?他們在說什麽?”


    “有會口語的來翻譯下?”


    “還能說什麽,肯定是不讓聽見的唄,又沒違規,多半是許願之類的事情”


    “我猜也是,好想知道那個冰臉小姐姐說的什麽啊”


    “我剛從其他直播間迴來,這隊人怎麽這麽悠閑?”


    …………


    休息了一會,四人站了起來,情義又拉近了,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遇見。


    時安抖了兩下被野草臨幸的工裝褲,低頭問道:“隊長,接下來我們去哪兒啊?”


    夢迪啪啪啪的拍站屁股上的髒東西:“對呀,我們接下來是去搜裝備還是怎麽樣?”


    甾輕和劉飛兩人沒有被髒東西臨幸,站在一邊等待隊友。


    劉飛和甾輕各自點開自己的屏幕,都發現了血霧在加速移動了,離他們也不是很遠了。


    劉飛當即在公用地圖上標了直線進圈,和甾輕對視一眼都收迴屏幕。


    另外兩個抖東西的停了下來,夢迪奇怪抬著臉的問:“隊長,怎麽又重新標點了?”


    在時安停下來抖褲子時,劉飛嚴肅的往血霧來的方向望道:“血霧開啟了,而且在加速移動,我們不知道之後還會不會加快,必須先一步進入安全區。”


    夢迪心裏顫了一下,臉色有些難看,讓他想起了昨天看見血霧裏的細手,上麵長毛了毛,很是惡心。


    兩個小時後,四人跑到了一處平原,真的很平,野草也就剛發芽的狀態,樹木都不見一個。


    這兒離安全區隻有300米,他們正準備放鬆一下,突然背後的平原邊界的下坡傳來救命聲。


    “啊啊啊啊,救命啊!”


    “隊長怎麽辦啊?”


    “小劉都被吞噬了”


    “啊啊啊啊,滾啊”


    時安他們迴頭一看,三個衣服淩亂,滿臉因運動過度而充血的三人從邊界冒了出來,隨之而來的還有離他們不遠的血霧。


    時安他們並沒有停下來觀看,而是邊跑邊迴頭,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


    那三人也看到正在奔跑的四人,心裏一高興,就喊道:“兄弟,救救我們啊!”


    綠色衣服喘著氣,粗聲大叫道:“我們不想死,你們救救吧。”


    時安聽見,就怕隊友有人迴答,悄聲說:“不準迴答,繼續跑。”


    三人看到迴頭的四人把頭轉了迴去,心裏記恨起來。


    但也沒辦法,他們之前就把加速陣用掉了,陣法師也在途中死亡。


    不一會7隊的人進入了安全區,找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停下來休息。


    時安覺得他們能怎麽救?在這個遊戲裏,同隊的隊友都可能是惡人,更不用說是不認識的人。


    先不說沒法救人,就說有法救,救了之後都到了安全區,接下來怎麽辦?打還是不打?


    夢迪微微喘氣,剛剛他就差點想迴答了,還好時安提醒了一下,對時安的崇拜更加深了。


    就算再累,他也亮著星星眼,問著時安:“安姐,你說他們進的來嗎?”


    時安迴頭看見了正在奔跑的三人,他們身後的血霧,顯示著臉型肢體,在那三人身後的那塊血霧,聚集的東西越來越多,許多灰色的臉,黑色的臉,長毛,長坑的臉都擠在一起,張著血盆大口,變態的對著這三人。


    時安收迴視線,想了下再迴答:“以他們互相的速度,應該進的來。”


    劉飛跟時安想的一樣,點頭示意自己也是這樣想的。


    甾輕歪著腦袋問道:“他們進來後,看到我們會不會記恨剛剛沒救他們的事情?”


    夢迪著急的跟著說:“對呀對呀,肯定要記恨我們,剛剛我們迴頭時,那個黑衣服的恨了我們一眼。”


    劉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破爛外套:“我們走吧,雖然人頭重要,但也不要落井下石。”


    時安可不覺得是落井下石,但又想到隊長的性格,就覺得算了,美好的品質不該被改變。


    把鬆了的鞋帶綁緊,拍了兩下褲腿,冰冷的說:“走吧。”


    另外兩人隊友說什麽,他們就執行什麽,也沒有反對,跟著隊長的腳步離開。


    走了五分鍾後,夢迪好奇的迴了一下頭,突然後退的撞到了隊長背上,尖叫道:“臥槽臥槽臥槽!”


    三人跟著他瞪大的眼睛一起迴頭,就看到了那三人馬上就可以進算了,但身後的血霧幾乎都快貼到背上。


    跑在中間的那人,伸出罪惡的雙手,拉著隊友的衣服,想借力進入安全線,但他沒想到的是,隊友也在防備他,畢竟陣法師就是他害死的。


    所以在武士拉人時,這兩人也使出了全部力氣,抓住了對方手腕,成功的把對方也帶進了血霧裏。


    時安複雜的眼神閃了閃,本來這三人可以一起進入的,誰知道隊友做了這種事,害死自己也害死隊友。


    就看到血霧裏的東西,把三人分解開,但並沒有血之類的,放在嘴裏咀嚼,吞下去時,毛臉還一臉滿足。


    甾輕腿軟了一下,抓住了時安的手臂,慘白的臉,蠕動著慘白的嘴唇,斜著眼睛偷看血霧,小聲提問道:“這是真的淘汰嗎?”


    時安把手臂放直,讓對方能扶的更穩些,她也有些泛惡心,閉著嘴並沒有迴答。


    劉飛死死的皺著粗眉,迴答了甾輕的提問:“應該隻是淘汰,隻是方式不同而已。”


    劉飛拍了拍正在彎腰幹嘔的夢迪,輕聲問道:“還好嗎?吐完了嗎?”


    夢迪感覺胃裏一陣翻湧,就是吐不出東西來,憋的臉色難看極了,彎著腰擺了擺手,示意自己還要繼續。


    但劉飛沒看懂,這是還好還是沒吐夠的動作?於是就放任夢迪繼續。


    三人都安靜了下來,思考剛剛發生的事情,隻有夢迪還在幹嘔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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