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十五歲那年才知道,他的母親是沒有名分的跟著父親的,他想解決這個問題。他父親告訴他,如果他把神行術練成,成為家主,就可以讓他的母親名正言順地進入那個大家族。於是他就不要命地練習神行術,甚至不顧母親的反對退學了,就是為了練成神行術。經過幾年的努力,終於在他二十一歲那年有所小成,想到父親的話,小成時就去找他,準備認祖歸宗。可是他看到的是一片廢墟,被大火燒光了在廢墟,一個埋藏他希望與親人的廢墟!”


    “哈哈哈哈,他的希望沒了,從小就為之奮鬥多年的希望,就那樣沒了,全燒光了。”白孝衣人有些神經質地笑了起來,“從那時起,他就明白一個非常簡單的道理,如果想懲罰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的希望破滅了,不留一點希望,全滅掉!”


    “所以你就把老二的手腳都砍掉,就是為了破滅我的希望,讓我絕望?”項鏈表情異常奇怪,“我最重視的就是老二,把他養大成-人,用心教他技擊和修行,想讓他傳我衣缽。所以你就把老二做成廢人,從此不能修煉,甚至連性命都保不住。”


    “我迴去後把看到的與母親說了,沒想到的是,她當時很平靜地安慰我,夜裏卻服毒自殺了。”白孝衣人麵容扭曲,沒有迴答,而是大叫道:“我的希望,我的親人先後離開了我,這都是拜你所賜,我要報複。所以我也讓你嚐一嚐失去親人的痛苦,知道那是什麽滋味。”


    白孝衣人說完,一腳踏在花崗岩的胸膛上,“哢嚓”。花崗岩的胸膛凹進去。嘴巴張大,噴出一口鮮血,眼睛瞪的很大。好像要瞪出來一樣,慢慢失去光彩。


    “老二!”項鏈看著花崗岩快速失去生氣。臉上的光澤迅速灰敗下去,明顯是死亡了,心痛地大叫了一聲。


    白孝衣人轉過頭,看著項鏈通紅的雙眼,陰陰地笑了起來:“兄弟傳人被殺,親人就此失去,傳承就此斷掉,是不是很憤怒?是不是很絕望?”


    項鏈聽白孝衣人的問話。暫時忘了憤怒,疑惑地道:“你知道兄弟傳人?”


    白孝衣人獰笑道:“當然,我花費了一個月就查出你們是兇手,卻花費了三年才查出你們的關係。兄弟門,師父就是兄長,找到上一世兄長的轉世之身,將他養大,認做兄弟,傳承衣缽。自己死後,再由兄弟找到轉世之身。認做兄弟,傳承衣缽。如此循環,輪流做兄長。把傳承傳遞下去。這種傳承很牢固,不會發生內訌,技藝也會毫無保留的傳授,好處多多。但也不是沒有缺點,如果有意外死亡,沒能修煉到不會胎中迷的境界,就不能被找到轉世之身,永遠沉淪下去。這也是兄弟門為什麽隻剩你們兩個人的原因,意外死亡的概率雖然不高。但對你們這種傳承卻是致命的。”


    項鏈知道能把他的秘密查到這種程度,對他的了解就十分透徹。沒有任何反擊的可能了。頹然道:“死在你手下也不冤,能把我的師門查的這麽清楚的。你是第一個。”


    “當然,我花費很大代價才查到的,你們藏的還真隱秘,幾乎沒人知道你的出身及師門。”白孝衣人有點得意,“但是那是沒有毅力,沒花費代價去找,我在練功之餘,幾乎把所有時間都用來徹查你們的底細了,差點耽誤了我修煉迷蹤幻影術。說到迷蹤幻影術,告訴你一個不是秘密的秘密,這是以技入道之術,需要大量的練習和很高的悟性,還要血脈符合,不然隻能練成你這樣的四不像。”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們沒有練成,原來有這許多條件。”項鏈恍然大悟,“不愧是世家傳承絕學,竟然是以武入道,修煉時不需要信仰之力,高明之極!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我想沒想到竟然還有你這麽一個漏魚。”


    白孝衣人看看已經死亡的花崗岩,再看看四肢俱斷的項鏈,把自己的想法都說了出來,忽然覺得意興闌珊,沒有了報仇的舒爽感。低聲道:“我名字叫做關承祖,是父親的希望,他希望我繼承祖宗的傳承。讓你做個明白鬼,已經很仁慈了,你就上路吧。”說著,用同樣方式把項鏈一腳踏死。


    白孝衣人,也就是關承祖,把西北二兇的屍體都拖到被他們暗自致死的四具屍體旁邊,讓他們自己在另一個世界相互清算。希望他們能認認真真,公平公正地算清楚,不要再有任何迷糊的地方。


    關承祖把西北二兇的屍體處理完,又找到他們收藏暗算別人的收獲,全裝到一個小包中,轉身就向山下行去。


    仙書藏地出口位於一座山峰的中間,這座山峰不大,被群山包圍在中間,從出口下山,會走到一處山穀中。不過現代交通發達,在山穀的旁邊,大概不到兩裏路,就有一條公路經過,可以搭車進入附近的小鎮上。花崗岩能那麽快地去鎮上買吃的,就是攔了經過山中公路的客車,乘車去的鎮上。


    關承祖下山後,並沒有在公路邊停留,不是因為夜裏沒有汽車經過,而是他另有其他的事。穿過公路,進入到另一座山的腳下,找到一條被附近山民踩出的山間小道,順著小道,向山上走去。


    花費了一個小時左右,關承祖爬到了山頂。在山頂,有一塊大石,上麵坐著一個身穿青色道袍,消瘦長臉,六十來歲的道士。關承祖恭敬地走過去,恭敬地跪下,恭敬地道:“玄靜子掌門,東西已經取到,請查收。”


    原來這個青衣老道士就是青城派的掌門,沒想到青城掌門也來了,而還藏在暗中行事。從關承祖的行事來看,玄靜子知道的很多,至少他就知道仙書藏地的出口。他卻沒有出手,而是眼看著自己門派的弟子因尋找仙書而死去,所圖非小。


    關承祖把藏著仙書的小包拿出來,雙手捧著,等待玄靜子指示。


    玄靜子伸出左手,淩空向小包抓去。小包如同被一隻手抓住,快速向玄靜子飛去。關承祖見手中的小包飛走,沒有任何表示,說明他以前見過這種現象。


    玄靜子解開小包,拿出最上層的一本帛書,打開看了起來。他沒有表現的像王林那樣不敢看,立即把眼睛閉上,而是細細的看,細細的品味。


    半個小時後,玄靜子長歎一口氣,道:“不愧是中古修行之法,深奧難測,《百煉丹法》名不虛傳。以前隻是從典籍中看到關於它的描述,如今看到真本,方知典籍中記錄不及其萬一。如今雖天地靈氣消失,不能修煉,卻還是有許多可以借鑒之處。”


    關承祖鬆了一口氣,道:“弟子沒有看過,還以為古時修煉之法如今已經沒用處,沒想到還可以借鑒。”


    玄靜子道:“你很好,沒有讓本掌門失望,特別是最後你克製自己心魔,沒有再折磨西北二兇,這點做的非常好。”


    關承祖沒有問玄靜子為什麽知道他沒有折磨西北二兇,在他看來,玄靜子知道這事是理所當然的。謙恭地道:“弟子差點沒克製住,隻是看到他們那個樣子,心中的仇恨雖然還有,但已經不足已讓我再偏激行事了。”


    玄靜子欣慰地道:“你這赤子仁和之心是你最寶貴的地方,你要保持住,經過剛才的事,更磨練了你的心。”


    關承祖道:“謝掌門指點。”


    玄靜子道:“此處無人,你不必稱唿我為掌門,還是按家族裏的稱唿吧。”


    關承祖道:“是,叔祖。”


    玄靜子含笑點頭,遺憾道:“當我得知西北二兇有可能會對家族不利時就趕過去,可惜還是去晚了,沒有把家族救護住,這是我的錯。不過我當時看到你在埋藏家族中人,就覺得家族沒有滅亡,還有希望,有人就有希望。”


    “侄孫還是做的不夠,如果能早些練成迷蹤幻影術就好了,都怪我小時候太偷懶。”關承祖還是有些悔恨。


    玄靜子安慰道:“這不怪你,哪個小孩子不會偷懶?就是你能早些小成,也於事無補。”看關承祖還是有些自責,轉移話題道:“我們家族一直有一房做為青城暗裏的護法,替青城處理一些暗中的事務。可惜到了我這一代,由於被上代掌門看中,收為親傳弟子,直到後來做了掌門,都沒再做成暗護法。如今家族隻剩你一人,你是要傳承香火的,可暗護法又不能斷了,讓我好生為難。你有何想法,說出來參詳一下。”


    關承祖想了一下,道:“這事侄孫以前粗略地想過,有一點自己的想法,請叔祖指正。我是這樣想的,家族現在隻有我一人,香火是不能斷了的,必須傳承下去。而青城暗護法的身份也不能失去,失去了,等叔祖仙去後,家族就少了一座堅實的靠山,就不能長久。我是從父親的法子想到了解決方法,我明裏會娶一位能持家的女人,讓她掌管家族。暗裏會再娶一位,與她的後代就培養為暗護法。在下一代暗護法成長之前,我兼任暗護法,直到他合格為止。”


    玄靜子想了一下道:“你說的也不失為一個解決的法子,但是缺點也有不少,你不能全心做暗護法,派中長老可能會有意見。不過你放心,長老們我會去溝通,盡可能說服他們。”


    關承祖道:“謝叔祖!”


    玄靜子擺擺手,道:“我雖是青城掌門,但也是家族一份子。時間差不多了,我們準備去見另幾個老家夥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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