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鈺閣的鈺掌櫃,給正在閉目養神的阿拉德圖施了一禮。然後恭敬地說道:“先生,打擾您休息了。我想以五千萬仙晶,買下您這副畫。您看合適不,如果價錢不合適咱們可以再商量。”


    阿拉德圖用眼睛,瞟著他過來的。知道這次,畫肯定是能賣出去了。他慢慢的睜開眼睛,很淡定的說道:


    “既然你想買這幅畫,想必你與這畫有緣。你若能說出畫之意境,和那孩童的想法,我就賣你了。”


    阿拉德圖沒有考教他的意思,說白了就是故弄一下玄虛。繃一繃,萬一有出價更高的呢。


    珍鈺閣的鈺掌櫃,還真是沒有準備。因為他純粹是從利益出發,知道這幅畫是穩賺的。想盡早的買迴去,也好坐地起價。見賣家這麽說,不由得認真的觀賞起來。


    他這一看不要緊,眼睛再也離不開這畫麵了。他仿佛就化身成了那個孩童,對高遠的天界充滿了憧憬。還有那思念親人,的眼神直達本心。


    在欲界四重天久了,他已經太久沒有這樣的感受了。一直以來,就是追逐著錢財,富有奢華。而忽略珍貴的感情,和高遠的目標。


    當浮華散盡,是否還能有一顆赤子之心呢?他悠悠的感歎著,緩緩的晃過神來。


    鈺掌櫃深深地給阿拉德圖施了一禮。這次的一禮,沒有任何雜質。鈺掌櫃感激的道:


    “先生,真乃高人也。這幅畫的價值,已經不是物質所能衡量的了。我,覺得傾其所有,也買不起這幅畫。”


    “噗!”阿拉德圖噴了。這他奶奶滴,是不是玩過了。他是要賺錢的,不是來度化眾生的。


    “咳咳!掌櫃的,您太客氣了。既然你懂這幅畫的價值,這幅畫確實與你有緣啊。你打算多少錢買這幅畫,我就讓給你了。”


    阿拉德圖不能眼見到口肉飛了。趕緊打圓場,其實他的擔心是多餘的。


    “沒見過你這樣賣畫的,你這不是自砸招牌麽。這明明寫著價高者得的嗎,怎麽這麽快就要出手了。難不成,這畫有假?”


    正當阿拉德圖急於出售的時候,又有讓他興奮的聲音傳來了。說話的是位仙子,看來也是有錢的大戶之家啊。


    看來今天要宰大戶了,阿拉德圖心下琢磨著。自己的畫,肯定不會有假。這個他是不擔心的。於是故作很生氣的說道:


    “你這個人,買不買畫不要緊。你質疑這幅畫的真偽,那就是不行!畫真假不論,珍寶隻賣識貨人。請不要妄自品評,鬧出笑話,就不好了。”


    阿拉德圖沒有客氣,對藝術人來講,每一幅作品都像孩子一樣。說他的畫有問題,就是說自己的孩子不行。這忍不了。


    “哼!那你著急賣什麽。難不成,畫是偷來的?就算畫不是假的,可是你這畫的來路,讓人懷疑。”


    阿拉德圖這個氣啊,為什麽有女人這種生物。簡直就是麻煩製造者,這個女子的話。引來不同的目光,這讓他長記性了。以後,見到女人要加強防範。


    這樣的事,不能解釋。解釋多了,反倒是讓更多的人猜疑。不如就不搭理這茬了,而是直接開始叫價了。


    “剛才這位有緣人,已經叫價五千萬仙晶。如果沒有更高的競價,這幅畫就歸這位有緣人了。”


    聽了這話,鈺掌櫃心裏可開心了。這幅畫,現在他是真喜歡。而且,讓他整個心境發生了轉變,這種轉變很奇妙。很渴望,那是一種“真”的唿喚。


    鈺掌櫃又對阿拉德圖施了一禮。隻是什麽也沒說,卻讓所有人感受到了他的真誠。這樣的畫麵,讓圍觀者很詫異,就連挑事的那位仙子也覺得奇怪,不由多看了阿拉德圖兩眼。


    最早發出讚歎品評的史家人,叫史鏡。他們史家人,似乎都是為了記錄和見證什麽,名字也很奇怪,和曉家相仿。這時候史鏡開口了:


    “這位先生,這幅畫應該是新作。作畫時間不超過三個時辰,那位仙子說的雖有些偏頗,但是,也道出了這畫作的珍貴之處。


    我願意作證。這幅畫不僅是真的,而且是新作。更願意出八千萬仙晶,收藏此畫。”


    這裏,史鏡用的是收藏。而不是要買下,可以看出他對這畫的珍視。雖然,他看出了這畫的一些,別人無法判斷的細節。若真要說是緣分,卻不如鈺掌櫃之深。


    現在阿拉德圖缺不著急賣畫了。既然奇貨可居,何愁賣不出去呢。他覺得還是隨緣吧,有時候。奇跡比錢財更重要,既然這畫偶得,也要讓它自行擇主吧。


    阿拉德圖悠悠開口道:


    “在下謝過史先生能為此畫正名,也感謝這位仙子的質疑。二位讓在下明白,這畫有靈,自當選擇有緣之人。是我唐突了,就讓有緣人獲得此畫吧。哪怕是分文不取,我亦無怨!”


    “好!先生果然非同凡人。此舉大善,當浮一大白。我曉聞定當記錄此事,不說別的,當載奇人物誌。”曉家的人也發話了。


    阿拉德圖也迴禮道謝。現在,就等有緣人了。


    “幹什麽,幹什麽呢?青天白日,聚眾鬧事呢?這是怎麽迴事。沒事都散了吧,阻塞交通了不是。”來人不是官差,而是錢霸天。


    錢霸天是欲界四重天最富有的人,平時也是財大氣粗。喜歡擺譜炫富,而且無惡不作,強買強賣欺負屌絲。尤其是阿拉德圖這樣的。


    錢霸天一臉橫肉,和賣肉的屠夫差不多。提個快要墜下腰帶的肚子,一身發著金光的絲綢錦緞。要帶上掛著一排儲物袋。真是獨一無二的仙界土豪打扮。


    “喂,那個賣畫的窮酸。你哪裏偷來的畫,給你八百仙晶,趕緊拿著走人。別在這聚眾鬧事,惹出麻煩你擔不起。趕緊走人。”


    錢霸天說完,從腰間拽下一個小袋子,扔給了阿拉德圖。原來這貨身上掛的小袋子,都是幹這個用的啊。


    阿拉德圖沒有去接那個小袋子,任由它掉在了地上。甚至連眼睛都沒睜。


    錢霸天:“喂小子,和你說話呢。你死了嗎。”


    “錢霸天,你又來欺負人了。你心裏有沒有點數,你個大老粗,別在這裏現眼了。這個人,今天誰也動不了!”


    這是那個挑事的仙子,看來還蠻有正義感的。阿拉德圖就是不吱聲,靜觀其變。看看這錢霸天能搞出什麽幺蛾子。


    錢霸天:“葉薇,這有你什麽事。哪涼快哪玩去,你爹不是要給你找婆家呢嗎。趕緊迴去繡嫁妝去。”


    “你管得著嗎!我今天是來賞畫的,誰惹我,我和他拚了!老娘正煩著呢。”


    “哼!”錢霸天看來是,很怕這個叫葉薇的母夜叉。他哼了一聲,從地上撿起那個儲物袋,重新掛在了腰間。


    “一張破畫,有什麽了不起。我倒是要看看!”


    說完,錢霸天也開始觀賞起這幅《九齡望天圖》。錢霸天本來就是個大老粗,隻認得錢。對於這種高尚的藝術,簡直就是糟蹋藝術了。


    他開始隻是裝模作樣的看了看,沒想到。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尋找到了焦點,那個捧著陶罐的孩童。這一看,不要緊。


    奇異的事情在這一刻發生了。錢霸天嗖的一下,被攝入了畫中。錢霸天身子縮小到,和畫中的二娃差不多大小。正和二娃在交談。


    在畫外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氣。這是怎麽迴事,難道畫會吃人的嗎?這個狀況的突然出現,連阿拉德圖也始料不及。這怎麽迴事呢?他自己也在自問。


    不知道是誰先出的聲:“快看,快看錢霸天沒有死。他活了,活了。他在和那孩子說話呢。”


    眾人聞聲看去,果然,在寫意水墨山水中,一個彩色的活靈活現的人物,出現在畫中。


    他正是錢霸天!他和那個孩童說話,但是畫外人聽不到說什麽,甚至那個孩童,一直都保持著,捧著陶罐望天的姿勢。


    “這真是一幅至寶啊,這不是普通的畫。這是一件時空法寶!一定是了!就是不知道,錢霸天能不能從畫境中出來。”


    現在熱鬧極了。眾人本來是賞畫,現在變成了看電影了。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


    “我也想進去看看。就是不知道怎麽進去啊。對了,賣畫人肯定知道。您能不能讓我也進畫中一遊,我出一千萬仙晶。”這個好信的人,對阿拉德圖提出了請求。


    對此,阿拉德圖也隻能無奈拒絕。他現在實力被封印,這畫能攝人,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怎麽送人進去,他不知道,隻能如實道:


    “對不起,我雖是賣畫。但我並不知道如何進入畫中。可能這個錢霸天,與畫有緣吧。是他自己進去的,我並沒有做什麽。”


    “哼!有錢賺都不賺,窮死你!”這個人沒有達到目的,對阿拉德圖惡語相加。


    阿拉德圖搖了搖頭,這窮不窮的有什麽關係,有錢就快了嗎?如果錢能買來幸福,何必苦苦的修煉,與天爭命呢。


    畫中的錢霸天,開始做出讓眾人更加驚訝的舉動。他竟然深深的對孩童施禮,一副乖巧受教的模樣,甚至還用袖口抹淚。


    最後錢霸天轉過身去,依依不舍的迴頭和孩童道別。接著他從畫中消失了。竟然重新出現在了看畫的地方,還保持著最初觀看姿勢。


    錢霸天打了個激靈,仿佛是剛迴過神來。他做的第一件事,令所有人驚掉了下巴。


    他雙膝跪地,對著阿拉德圖叩頭不止。口裏還說道:


    “徒孫錢霸天給您叩首了,我知錯了。請師祖原諒我,我定要痛改前非,散盡家財。謝謝師祖點化之恩,謝謝!謝謝師祖……”


    阿拉德圖懵了,這鬧得是哪出啊。這錢霸天進畫中溜達一圈。竟然出來叫自己師祖。他這一愣神不要緊,那錢霸天就不停的磕頭叩拜,乞求師祖的原諒。


    “你先起來,別亂攀親戚。到底怎麽迴事,先說一說。”


    “謝謝師祖。”說完錢霸天這才站了起來。


    他很興奮的說道:“師祖,我剛才看的入神,竟然進入到了畫中。那畫中之人,看似小童,實乃前輩。他竟然有兩個名字,一個是童叟,一個是二娃。


    他見我身上罪孽深重,為富不仁。變給我誦了一段經文,聽罷之後,我似乎不再迷茫,明辨了是非,更是知道為人的快了之本。


    自己錯了,之前走了那麽多錯路。還執迷不悟,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更以欺壓弱小為樂,實屬不該。


    與之談話,我受益匪淺。更得童叟點化,覺得自己具備了大智慧。他也收我為徒,告訴我,您是他的師父,那就是我的師祖了。”


    阿拉德圖明白事情的始末,看著滿頭大包的徒孫,不由得想要發笑。之前還像瘋狗一樣的亂咬人,現在就成了小貓咪。這畫還真不錯,看來這錢霸天也是有緣人。


    這畫想要賣出去,還真是不容易啊。


    阿拉德圖有點小鬱悶的說道:“好了我知道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在你散盡家財之前,能不能給你師祖留點。我現在可是窮死了,剛才還有人說窮死我呢。”


    錢霸天:“剛才誰說的!站出來!信不信我拿仙晶砸死你。你欺負我也就罷了,竟然敢欺負到我師祖頭上了。這是誰給你的膽子!”


    剛才說話那人,灰溜溜的躲進人群,藏了起來。


    葉薇:“錢霸天,我看你這輩點化的,也沒什麽效果麽。轉眼就原形畢露了。你是不是裝的啊,你這不是欺負人麽。還有你這個賣畫的妖人,你這是什麽畫,這不是亂人心誌嗎?”


    阿拉德圖:“這位仙子,此言差矣。我不是什麽妖人,在場的史鏡與曉聞二位先生,可以為在下作證。我隻是賣畫之人,而且,我這畫,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史鏡:“是的,葉仙子。我可以作證,這位先生的人品,和所賣畫作,沒有任何問題。我以我的人格和名譽擔保。”


    曉聞:“是的葉仙子,我也可以作證!這畫作是難得的青山畫風,極其珍貴,請仙子明鑒。”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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