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我們鬥蛐蛐好不好。”一個七八歲的小童,稚氣未消的聲音,傳進了阿拉德圖耳朵。


    阿拉德圖搖了搖,昏沉沉的腦袋。確定這個聲音是在與自己說話。他看向四周,想熟悉一下眼前的狀況。


    他是醉飲醉生夢死,而飛升的。竟然睡在了草叢裏,還是被一個小孩叫醒的。


    “這裏是欲界三重天嗎?我不會還在做夢吧。”阿拉德圖自言自語。


    “大哥哥,這裏的確是欲界三重天,清明何童天。你怎麽睡在草叢裏啊?和我一起鬥蛐蛐好不好?”


    阿拉德圖確定了這是三重天,不是在做夢。這才端詳起,叫他醒來的孩童。


    這個孩子紮個朝天小辮。穿著一身條狀粗布小衣。胖乎乎的笑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很討人喜愛。


    孩童的小手裏,捧著一個小瓦罐。裏麵,不時的傳出蛐蛐的叫聲。


    小孩很執著,清脆稚嫩的聲音在此傳來:“大哥哥,我們鬥蛐蛐好不好。”


    阿拉德圖現在關心的,是自己實力有沒有被封印。然後,就是盡快的了解,欲界三重天的一切。找到飛升的辦法。


    實力被封印了,這讓他已經習慣了。現在他已經很確定,這就是《複活》遊戲搞的鬼。而這三重天,他沒有按照《複活》提供的方便之門,反倒是走的比較順利。


    這些似乎都是他的幸運,和氣運起到的作用。在欲界二重天,是釀酒人灃仙子,就是打開飛升之路的線索。而醉生夢死就是打開飛升之路的鑰匙。


    三重天,遇到這麽個玩蛐蛐的孩童,也許這就是欲界三重天飛升的線索!阿拉德圖抽絲剝繭的分析著。


    見著小孩兒很可愛,又是他把自己叫醒的。也算是有緣人,阿拉德圖很是客氣問道:“小弟弟,你叫什麽名字啊?為什麽要和我鬥蛐蛐呢?”


    小童:“我叫二娃,鬥蛐蛐,當然是玩啊。我打敗了好多小孩的蛐蛐了。我要和你鬥蛐蛐,我要是再贏一局。我又可以長大一歲了。”


    阿拉德圖聽得有點懵逼了。為什麽鬥蛐蛐,會長大。難道他長這麽大,都是因為鬥蛐蛐的嗎?


    “你為什麽鬥蛐蛐贏了,就長大呢?”


    “大哥哥,你不是這裏人麽?這裏都是玩的最厲害,才會長大啊。”


    阿拉德圖有點明白了,這不僅僅是玩這麽簡單,這不是賭博嗎?真是奇葩,天地之大無奇不有啊。還有賭博贏了,就長大的地方。


    他對欲界三重天,不覺充滿了好奇。不會自己輸了,會變小吧,那可太悲劇了。他忍不住問二娃:


    “二娃,我要是輸了。會不會變小啊?”


    二娃:“當然了,你要是輸給我,我長一歲,你就小一歲啊。”


    阿拉德圖覺得這也挺好的,要是輸,一直輸。不就越來越年輕了嗎,那多好的事啊。


    二娃:“大哥哥,你是不是想問,要是老頭一直輸,就越來越年輕啊。不是這樣的,你輸到一歲,要是再輸,就會死掉了。”


    阿拉德圖嚇了一跳驚唿出聲:“那不是殺人嗎?這樣太殘酷了。”


    二娃:“也不是呢,我隻是舉個例子而已。當你輸到兩歲的時候,就不會賭鬥了。你要自己找到玩的方法,然後成長,再與人賭鬥。


    再說仙人的壽命很長的,但是也有窮盡的時候啊。你要是兩歲的時候,不會玩,就真的死掉了。”


    阿拉德圖有點明白了。輸到兩歲,就相當於賭鬼輸光了本錢,要重新賺錢再來過了。這個規矩定的,似乎還挺合理的。但是他還有些地方,不是很明白。於是問二娃:


    “我要是不和你鬥蛐蛐可不可以呢?”


    二娃:“大哥哥,我比你小,你要是拒絕,你就輸了啊。那你就會減少一歲的啊。”


    “二娃,你為什麽叫我大哥哥呢?我已經很老了啊。”


    二娃:“才不是呢。隻要是沒有賭鬥之前,都是二十歲。我不叫你大哥哥,叫什麽呢?”


    阿拉德圖徹底暈菜了,他現在是二十歲。碰到幾個二娃,自己就得躺在搖籃裏叼奶嘴了。想到這兒,他一激靈,這太可怕了。


    他要是真變成兩歲,還談什麽救愛人出苦海。複活鬧鍾媽媽了,自己尿地圖吧。


    “二娃,我要是贏了你,你是不是就變得更小了?”


    二娃:“是啊,你要是贏了。我會變小半年的,因為我已經很小了。所以輸一次,變小半年。贏一次也是長半歲。”


    阿拉德圖覺得二娃挺可憐的。都快要輸的吃奶去了,還要賭呢,這是為哪般啊。


    “二娃,你不能不賭嗎?自己玩,不是也可以長大嗎?”


    二娃:“是啊,但是這樣長得快啊。我要是自己玩,會玩很久才會長一歲。鬥一次蛐蛐,贏了就長大一歲啊。”


    阿拉德圖明白了,這還是貪欲所致啊。看來,自己不應該濫好人,這樣的心裏,就應該讓他輸的去吃奶。


    “二娃,你等我一會兒。我去抓個蛐蛐。我們再鬥好不好。”


    二娃:“好。我等著你。”


    其實,阿拉德圖小時候很害怕蛐蛐的,長得很兇的樣子。但是他知道哪裏的蛐蛐厲害。


    他找到一片青石,在一個石縫裏。抓出一個很瘦小的蛐蛐。這個小東西,叫起來聲音真是脆生。


    阿拉德圖用空拳賺著蛐蛐兒。來到二娃跟前:“我抓到了,我們可以開始了。”


    二娃人小,這鬥蛐蛐的物件可不少。他拿出一大一點的罐子,很是寶貝的,把他的小罐子打開。一個個大膘肥的蛐蛐躍了進去。


    阿拉德圖沒有小罐子,把空拳對準敞口的大陶罐,一鬆手掌。一個瘦小的,甚至有些蔫蔫的蛐蛐,掉了進去。


    阿拉德圖也學著二娃,找了個小草棍。但是他沒有去撥弄蛐蛐。二娃的蛐蛐叫的歡實,在場上耀武揚威,一派將軍風範。


    反觀阿拉德圖的“小瘦子”,貼著瓦罐的內壁。也不叫,也不動。可能是有了幾次勝利的戰鬥,二娃的“胖將軍”,開始去挑釁“小瘦子”。


    “小瘦子”隻是挪挪地方,並沒有搭理“胖將軍”。“胖將軍”得寸進尺了,居然一下子咬斷了“小瘦子”的須子。


    “小瘦子”可不幹了。迴身一躍,一口要掉了“胖將軍”的一條腿。這是典型的逆襲,很快。“胖將軍”擺陣!


    二娃輸了,垂頭喪氣,很可憐的樣子。身子眼見的矮了一小節。


    二娃:“大哥哥。你是壞人,我輸了。我要去琢磨新的玩法,再贏迴來!”


    二娃走了,小小的背影,充滿了無力。本來合身的粗布衣衫,竟然有些寬大了。


    阿拉德圖很矛盾,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或者,應該有更好的辦法。他幾次想喊住二娃,都忍住了。他現在什麽也做不了。


    阿拉德圖初來乍到,也不知去哪裏。就跟在二娃的後麵,慢慢的跟著。


    二娃迴到了自己的小村子。這小村子很有意思。整個村子的人,都和二娃年齡相仿。阿拉德圖來到這裏,倒有些格格不入了。


    一個紮著兩個小翹辮的花布女娃跑了過來:


    “大哥哥,你是路過嗎?你怎麽迴來這裏的啊,你可以進城裏啊。和我猜草籽好不好?”


    阿拉德圖一聽,這裏似乎是按照年齡,劃分的地域啊。看來自己想要飛升四重天,要一路賭下去了。


    他橫下一條心,不管了。既來之,則樂之!


    “好!我和你猜草籽。”


    “我叫三丫,我們去找一把草籽。猜單雙,猜數量。怎麽樣?”


    阿拉德圖一聽,這個三丫,似乎比二娃還要厲害呢。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好!以此定勝負!”


    他們捋了一把草籽。這就是這次的賭具了。


    “三丫,你先猜吧。”


    三丫:“好!我猜這些草籽是單,有365個!”


    阿拉德圖再贏了二娃之後,神念已經很敏銳了。現在他用神念,就可以準確的細數草籽的數量。十賭九詐,這不算是耍賴。充其量,是用特異功能出老千。


    “我猜是雙。一共278個草籽。”


    經過細數,不出意外的是阿拉德圖贏了。又一個幼小失落的背影,定格在了他的眼中。他的心情複雜極了,有無奈,也有憐憫和同情。


    這也算是一種修煉嗎?他們怎會如此的,放縱自己的欲望。阿拉德圖不懂,他們為什麽喜歡不勞而獲。是欲念作祟,蒙蔽了心智;還是人性本惡,得到了釋放?


    腳踏實地,才是阿拉德圖的路。他一路前行,單是這個村子,他就贏了幾千次。當他到達三丫所說的城裏的時候,他已經人過中年了。


    而這巨大的城池,人口數以億計。繁華嗎?各行業一應俱全。特色嘛,很突出。就是可以不吃,可以不喝,可以不睡,但是不能不玩,不能不賭!


    阿拉德圖的年紀,在這個城裏。也是很違和的,滿城沒有他這麽大歲數的。他到不用發愁沒有賭局,總是有人來送銅。


    他越來越麻木。對嗜賭如命的人,也沒有了憐憫之心。這些人就是咎由自取,不勞作,想著天上掉餡餅。天下哪有這麽好的事。


    “這位兄台,我們玩一把怎麽樣。”


    這樣的話,阿拉德圖的耳朵聽出了繭子。


    “好,我有個新玩法。要不要試試?”阿拉德圖平靜的下著套,對這些青年人,都把他們送到二娃那去,才算是行善積福。


    “這位兄台,可是高人啊。想必是精通此道啊,不過我很好奇。你說來聽聽,我覺得好玩,就按你的方法來。要是無趣,按我的方法來。實在不行,我們玩兩局怎麽樣?”


    這些人啊,談起賭來,眉飛色舞,興趣盎然,那叫一個精神。


    阿拉德圖:“好!兩局就兩局。我先說我的玩法,很簡單,我這袋子有九個顏色的球。任意拿出三個,我們猜顏色。猜中三個球的顏色,就算贏。”


    對方一聽,有趣!有沒有明顯作弊的嫌疑。當下一口答應:“好!”


    阿拉德圖拿著袋子,那人伸進手去拿出三個小球,撰在手裏。


    阿拉德圖:“紅,黃,藍!”


    那人攤開手,果然紅黃藍三色。


    這迴那人拿著袋子。阿拉德圖伸手拿出三個小球。對方猜錯了。第一局阿拉德圖首戰告捷。現在他的實力已經恢複過半,不說賭什麽贏什麽,至少不會輸得了。


    這迴輪到對方說賭的方法。“我們猜正反。這有個玉牌,正反兩麵。拋上去,落地為準。”


    阿拉德圖:“好!沒意見。”


    “那我先拋了。你猜。”


    “反!”


    阿拉德圖肯定是贏的。輪到阿拉德圖拋了。


    “我猜正。”


    結果,那個玉牌站在了地上。不是反,也不是正。這對阿拉德圖來說,太容易了。


    又是一個落寞的背影。阿拉德圖麻木的沒有感覺了,這就是他的選擇。希望有一天,這裏的人能不再為欲念所控。願他們好運吧。


    阿拉德圖走完這座城,已經過了一百年。每天都要從早賭到晚,從晚賭到天明。大賭小賭不下億次,從無敗績。


    出了城,就是他要找的最後一個人——童叟。據城裏人說,他的年歲已經數萬歲,沒有人能贏過他。而他也坐等人來找他賭。


    他定的規矩也很苛刻,但是隻有兩條。一不能是他賭過的方式;二賭就是全部壽命。所以,很多人都輸了底掉,要不是他心懷憐憫,就不會有二娃他們那個小村子了。


    童叟很好找。出了城,就見到一座遠山。那山頂之上的小屋,就是童叟的居所。


    童叟居然長得與二娃相仿,阿拉德圖初見以為是二娃呢。仔細一看還是能找到區別的。二娃的耳朵有個豆痣,而童叟沒有。


    “你來了。很意外,有膽量!有本事!這次賭的方式我來說,但是第二項的規矩不變。”童叟見到阿拉德圖,率先發話了。


    阿拉德圖:“賭,要有趣。重在一個公平上,第一條你改了。第二條,我也改改。我的壽命可以是全部,但是,你輸了的話,我不要你的壽命。”


    這不僅是一場賭局,更是一次交鋒。雖說不是刀刀見血,也算是步步危機了。他們的決鬥,在第一次對話中,已經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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