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接過小鋤頭,看不見他的表情。無論楊宏生怎麽努力去看,都無法看見他的麵部。仿佛是黑色漩渦一般,明明感覺是一張臉,看過去卻什麽也看不到。


    黑袍人用陰冷的聲音問了一句:“你的主人,可曾說這法寶叫什麽名字?”


    楊宏生越發覺得師傅神秘,仿佛知道來人會問一般,開口迴答道:“我師父說了,如果你問起,就說這個法寶,名叫“鬼鋤”。”


    “嗯。知道了。”黑袍人說完收起了法寶,又拿出兩個儲物袋,放在了櫃台上。


    陰冷的說道:“煉製一艘船,一根槁。另一袋是傭金,我十年後來取。”


    “喂,您等等!”楊宏生想叫住黑袍人,待他向師傅請示之後,再決定煉不煉製。可是,說完話黑袍人就不見了。這讓他一陣鬱悶。


    “哎!這叫什麽事啊,也不知道師傅接不接這單生意。”楊宏生獨自歎道。


    這還不算,又有一個麻煩上門了。隻見一個樣貌清麗,秀發烏黑,發髻高挽的女子款步走進凡人煉器閣。她身穿白色長袍,在其右胸口繡著,象征煉器大師身份的九團火焰標誌。


    楊宏生看到此人就怒氣衝天,沒有好聲氣的道:


    “藍晏殊!你又來幹什麽?我師父已經不是煉器協會的長老了,這裏不歡迎你,你要挑戰,去煉器協會,那裏大師、宗師隨你挑戰。我們這裏是煉器鋪子,隻接生意。”


    藍晏殊:“我說過,我來挑戰你師父,這和他是不是煉器協會的長老沒有關係。”


    楊宏生:“你放棄吧,我師父是不會和你比試的。他說了與你藍家有點淵源,給藍家留麵子,你以後不要纏著他了。”


    藍晏殊:“你什麽意思?誰纏著他!你有病吧,我是找他比試煉器。”


    楊宏生:“你走吧,師父說了,不會與你比試的。你什麽也不要說了,你走吧。”


    楊宏生直接下了逐客令。他離開煉器協會,雖然沒有什麽損失,甚至可能比以前更好,但是這事因藍晏殊而起,總是咽不下這口氣。


    藍晏殊:“你這人怎麽這樣,你師父就是欺世盜名之輩。膽小鬼,沒有本事,不敢比試。哼!”


    楊宏生:“你還是走吧。說什麽都沒用,不要耽誤我做生意。”


    藍晏殊:“呦嗬,還真有膽大的啊,敢找你們煉器,不怕浪費了材料麽?你們的膽子也不小,居然敢挑攤子,不怕賠個底掉嗎?”


    楊宏生現在,是要多討厭有多討厭這個藍晏殊。忍不住說了幾句:“我們生意好的緊,每單生意的傭金都不少於一千萬仙晶,這不迴頭客又來下了一單。”


    說完,把案子上的兩個小口袋,拿在手裏顛了顛。


    藍晏殊一看,還真是有生意呢。她是真萌生了砸場的念頭:“我的生意做不做?”


    楊宏生:“本店的規矩,材料自備。額外交付傭金,一次付清,如果沒有達到雇主要求,或者煉器失敗,雙倍賠償材料,退還傭金。”


    藍晏殊:“好!這是材料,西方銳金精,九天鳳羽,我也不難為你們,這材料的價值你懂的。這可是價值八千萬的材料。這傭金你們怎麽收取?”


    楊宏生:“就你這破材料,還裝金貴呢。傭金一千萬仙晶,不二價。”


    藍晏殊受擠兌了,他知道楊宏生是故意說大話,但是沒有辦法,嘴長他身上:“哼!我什麽時候,能拿到我想要的東西?”


    楊宏生:“這要看你煉什麽了。什麽要求。我們好確定時間。”


    藍晏殊:“我要煉製一枚簪子。要火屬性,還要金屬性。總得來說吧,就是攻擊法寶。”


    對藍晏殊說道:“請稍等!我去問問師傅。”


    楊宏生拿了材料和傭金,交給了阿拉德圖。


    “師傅,那個黑袍人果然問了法寶的名字,我把您起的名字告訴他,他又下了一單。這是材料,但是他說十年後來取。


    師傅這個是新接的單,比較著急,傭金也是一千萬仙晶。材料很昂貴,是西方銳金精和九天鳳羽。對方要煉製攻擊法寶,法寶形狀是一枚簪子。”


    楊宏生並沒有說雇主的身份,隻是說雇主比較著急。和材料昂貴。


    阿拉德圖:“知道了,一刻鍾夠了。煉完打發她走。”他已經意識到這雇主是藍晏殊。既然來者不善,就讓她知難而退吧。


    說完,他召出青蓮業火,開始熔煉材料。這九天鳳羽可不簡單,乃真鳳之羽,不知道這藍晏殊是從何處而得。


    阿拉德圖在腦海裏,快速勾勒出一柄劍的樣子。對就是一柄劍,但是沒有擋手。


    劍柄處就是一隻飛舞的彩鳳,鳳凰一共三條尾羽,中間一條自然過渡成劍身。整個簪子渾然天成,巧奪天工。


    煉器的過程對阿拉德圖很簡單,如果解開封印,就更簡單了,他至少有五種火焰可以用,眼下隻能依靠青蓮業火了。


    一刻鍾後。一聲鳳鳴,響徹了整個南櫸城。一隻彩鳳,在阿拉德圖身前飛舞了三周,化成了一柄三尺三分的短劍,最後變成了一枚鳳簪落在了阿拉德圖手裏。


    阿拉德圖將簪子遞給了楊宏生。


    “拿去吧!”


    楊宏生:“師傅,我剛才聽到了鳳鳴之聲,這法寶定然已經是靈寶級別,可是為何沒有天劫降下?”


    阿拉德圖:“這個啊,師傅這間凡人煉器閣,有八十一道陣法,遮蔽了氣機。等出了這凡人煉器閣,就會有天劫降下。如果你想看熱鬧,不妨……”


    楊宏生:“好嘞師傅!這迴可出了口氣。”


    藍晏殊:“等了一刻鍾了,你們商量怎麽樣了,這生意,敢接還是不敢接?我什麽時候能取貨?”


    楊宏生:“咳咳!你耳朵沒帶出來嗎?剛才沒聽到鳳鳴嗎?就你這小玩應,立等可取!這是你要的簪子,財物兩清!”


    藍晏殊拿過簪子一看,眼球就被被吸引住了,這簡直太美了。女子對飾物本來抵抗力就低,今天看到如此精美的簪子,簡直就是鬼斧神工啊。


    她兩眼放光,直接滴血認主。隨手插在了發髻之上。這才想起來問道:“敢問這法寶的名字?”


    楊宏生:“天鳳劍!”


    藍晏殊:“為什麽叫劍!不是彩鳳簪麽?”


    楊宏生:“你愛怎麽叫,怎麽叫。你請迴吧,不要耽誤我做生意,我這分分鍾鍾百萬仙晶上下。耽誤生意,您賠不起。”


    藍晏殊冷哼一聲,度出了煉器閣。楊宏生卻不緊不慢的跟了出去。


    藍晏殊邁出凡人煉器閣的瞬間,哢嚓一聲,一道天雷擊在頭頂,雖然不會有性命之憂,但是狼狽樣兒,倒是讓楊宏生拍手稱快。


    藍晏殊秀發淩亂,滿臉烏黑,樣子狼狽至極。此時天鳳劍已經騰空渡劫,這些劫雷,隻是法寶淬煉提升品質的養份。


    楊宏生怎會錯過這個擠兌的機會:“俗話說的好,人損站不穩,裝逼遭雷劈啊。”


    藍晏殊整理完裝束,一跺腳,氣鼓鼓的說道:“楊宏生!我跟你師傅沒完!給我等著!”留下一句狠話,收起簪子匆匆離去。


    法寶渡劫,響動之大定然驚動了南櫸城。圍觀之人不下數萬人。但是在城裏,更礙得藍晏殊的身份,不會出手搶奪。但是藍晏殊的話,卻引起了眾人猜測。


    “你們說那渡劫的法寶,是不是凡人煉器閣出品?聽藍晏殊的話,似乎是和那個被煉器協會除名的,名譽長老有關係。”


    “是啊,緣由就是,藍晏殊要挑戰那個什麽阿長老。人家不接受,讓煉器協會沒有麵子,才將其除名的。”


    “剛才那藍晏殊撂下狠話,不會是比試輸了吧。”


    “就是,就是,我看多半就是這樣。”


    “有什麽好材料,我也要去凡人煉器閣。”


    ……


    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藍晏殊因為挑戰阿拉德圖,造成他被煉器協會掃地出門,現在卻因為一句狠話,炒火了凡人煉器閣。


    楊宏生覺得大快人心,馬上迴來找阿拉德圖匯報情況:“師傅,真被您說中了。您簡直太神了,徒弟佩服的五體投地啊。那小娘皮剛出門,就遭雷劈了。”


    阿拉德圖覺得也挺舒坦,這是小小的報應啊。幸災樂禍,真是一件讓人心情愉悅的事。


    “老三啊,你把那黑袍人的兩個袋子,給我倒出來。仙晶你拿去,材料給我留下。”


    楊宏生用神識一掃,把一袋子仙晶留下。另一袋子材料,全部倒在了屋內的地上。


    還沒等他看是什麽材料,阿拉德圖已經把材料,全部收起來了。


    楊宏生:“師傅,您的手太快了。徒弟都沒來及看是什麽材料,就被您收起來了。”


    阿拉德圖:“老三啊,師傅收起材料是怕你道心不穩。你遲早會見到的,等到了適當的時機,你就明白了。那黑袍人所說的話,一字不漏的告訴我。”


    楊宏生:“是師傅。那黑袍人說,這是材料和傭金。要煉製一條船,一隻槁,十年後來取。就這些師傅,難道您認識這人?”


    阿拉德圖:“不認識,看來為師要在這呆上十年了。有些事,有些人該遇到的,總會遇到。躲也躲不過,急也急不來。”


    楊宏生:“師傅,難道這個法寶很難煉製嗎?要十年?”


    阿拉德圖:“都有吧,最主要的是,他給的材料不夠。而師傅有,眼下卻拿不出來。”


    楊宏生:“那師傅你自己添材料,不是虧本的生意嗎?這生意不做也罷。”


    阿拉德圖:“老三,這已經不是一樁簡單的生意了,他付的傭金並不低。你覺得,一個人用一條命,還不值材料錢嗎?”


    楊宏生越聽越糊塗,師傅這是怎麽了。簡直比那黑袍人還要奇怪。有許多問題,想問又不敢問。這種感覺叫憋得慌。


    阿拉德圖沒有讓他看到材料,是因為那些材料,是數不盡的充滿戾氣的人骨、獸骨,還有極其陰森的怨氣,這不是楊宏生所能抵抗的。整個就是白骨堆成的山。


    隻有阿拉德圖才能,洗去和超度這些陰森的暴戾之氣。通過第一個鋤頭,和眼下的材料,黑袍人和阿拉德圖已經達成一種默契。


    阿拉德圖是黑袍人要尋找的人,而反過來,阿拉德圖重煉三界修六道,再續輪迴,此人必不可少。就是這份默契,讓黑袍人信任阿拉德圖,一定可以帶他走。


    楊宏生:“師傅,我實在是憋的難受啊。我是真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阿拉德圖沉默了一會。很平靜的說道:


    “黑袍人和你說話,一定會說我是你的主人。因為,此事關乎重大。我能信任你,他一定認為你已經認我為主,卻想不到,你我是師徒。


    師傅告訴你也無妨,我隻是實力被封印了,所以才會這般憋屈。否則,你也不會陪師傅受委屈了。否則,別說一個煉器協會,想當初,哎不提了。


    那黑袍人,不屬於太皇黃曾天,而是冥界的黃泉擺渡人。這迴你的好奇心滿足了嗎?”


    楊宏生愣住了,迴想之前黑袍人的種種,打了個冷顫。按理說這仙人不會怕鬼,可是在阿拉德圖平靜的語氣中,卻顯得那麽陰森恐怖。仿佛置身於幽冥地府一般,這是錯覺嗎?


    “師傅,您不會,也是冥界中人吧?您是大官?”


    阿拉德圖被徒弟腦補的樂了,這楊宏生仿佛一下子變成了孩子一般。竟然問出這麽可愛的問題,看來無論年齡多大,在師長麵前,都是孩子啊。


    阿拉德圖:“哈哈!師傅,不是冥界中人。但是師傅是大官,很大的官。如果你想當官,師傅以後封你個官做做。你想做什麽官呢?”


    楊宏生:“我沒想過要做官,就想跟著師傅學煉器。我就是喜歡煉器,師傅您有空,就多教教我練法寶就好了。”


    阿拉德圖:“行,以後師傅多教教你。你也要多實踐,別怕浪費材料,勤能補拙嗎。”


    楊宏生:“謹遵師父教誨。徒弟一定不會給師傅丟臉。”


    阿拉德圖:“把這些仙晶都換成典籍,器材。師傅要博采眾長,當師傅大成之時,就會傳你煉器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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