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來到期中考試。


    關於這次考試,有喜有悲。


    喜的是老頭子突然通知,因為考慮到大部分同學沒有準備,所以暫時不考綜合。


    悲的是這次學校的一波操作猛如虎。


    這次w中的期中考試形式很奇怪,最令人不解的就是考場設置,按照以前的慣例是以上次年級考試的年級排名定考場的,一個考場三十人,也就是說理科前三十名在一班考,文科前三十名在二班考,後麵的學生按名次由高到低分在剩下的理科班或者文科班,而且考試兩天,每位同學的考場號和座位號都是固定不變的。


    這次不一樣,這次考場是混合模式,不按年級排名定考場不說,每位考生每一場考試都可能會在不同考場的不同座位。


    語文和英語是文理科都要學的東西,並且卷子一樣,所以考語文和英語的時候,考場上的學生是不分文理班的。


    意思就是說,考語文或者英語的時候,一個二班同學後麵坐著的,可能是一個一班的同學。


    考試前一天晚上,老頭子在講台上發座位號。


    江景語和沈白分別拿到了六張小紙條,這也就說明她們的六場考試在六個不同的考場上。


    “話話,你在哪些考場啊?”


    江景語低頭仔仔細細的翻了翻自己手上的紙條。“語文在咱們本班考,英語在八班,數學在一班,政治地理和曆史分別在十七班,十六班和十八班。”


    沈白整理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紙條,發現自己的考場和江景語的考場沒有一個是重複的,她氣得將紙條揉成一團,往抽屜裏一扔。


    “考個試為什麽會這麽麻煩?我還要花時間去記自己哪一場在哪個考場,萬一搞錯考場不是會很糟心嗎?真搞不懂學校是怎麽想的。”


    “可能是學校為了防止班級內部作弊吧,上次不是說開學考的時候,有一個班的同學公然作弊,他們的任課老師沒有管嗎?”江景語倒是蠻不在乎的樣子,對她來說在哪兒考試都無所謂。


    “麻煩事一大堆。”沈白再次抱怨。


    …


    第一場考語文,語文一向拖後腿的江齊,看見自己前麵坐的是沈白的時候,差點在考場當場跳起了舞。


    之所以是進考場才發現兩個人是一個考場的原因是,當寫著座位表的紙條被發下來的時候,江齊看都沒看,順手就把它夾在了物理作業裏麵。


    一直到早上跟江景語一起出門,快要走到校門口的時候他才想起來,又匆匆忙忙跑迴去,從物理作業裏抽出那張紙條。


    “大白,你懂的。”趁著監考老師還沒來,江齊用他僅有的一支筆,戳著沈白的背,不要麵子般地提醒她“該”做什麽。


    “我懂什麽?”沈白迴過頭,一臉正經的跟他說,“我也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我隻知道助人作弊者一律按作弊處理,學生手冊考試須知那一頁寫得清清楚楚。”


    說完她就轉過身,再也不理會江齊的“騷擾”。


    江齊癟癟嘴,出乎意料地沒說什麽。


    考試開始,前一個小時的時候江齊還挺安分的,直到沈白剛好寫完詩詞默寫。


    江齊跟看到她的動作似的,偷偷地在沈白的椅子底下踢了一腳。


    沈白皺了皺眉,然後用空出來的左手撫平有些褶皺的答題卡,沒理他。


    江齊在她身後“嘶”了一聲,知道大白說不給看就是不給看,也不好強求。


    可是這《逍遙遊》自己是真的不會寫啊,到底是“摶扶搖而上者九萬裏”,還是“摶扶搖羊角而上者九萬裏”?他分不清啊,要不然直接瞎寫一個吧。


    可是,“tuan”怎麽寫來著?


    算了,先寫下一題,老師不是經常教導我們說考試遇見難題先放一放,先寫簡單的嘛,說不定下一句就非常簡單,寫出來之後自己就能想起來這句了呢。


    江齊還在美滋滋的想著,視線掃到詩詞默寫的第二小題上。


    他人傻了。


    選自先秦諸子百家選讀。


    光是這一排小字就讓他汗毛倒立。


    不是說好隻是選讀的嗎?為什麽考試還會考到?這題超綱了!


    帶著有些沉重的心情,江齊看向詩詞默寫的第三小題,也是最後一小題。


    淚目。


    題目是這樣的,“《醉翁亭記》中,作者通過光線明暗變化描寫山間朝暮景色的句子是_____,_____。”


    天地可鑒,一旦古詩詞默寫涉及到對詩詞內容的理解的時候,他頭都要炸了,關鍵是這還是初中學的,要是自己還是寫不出來,別說一直揪著自己的老代,就連一向溫柔的語文老師都要請自己去喝茶了。


    上次他都當著全班人的麵保證過以後的古詩詞默寫不會再出現錯別字,這下好了,錯別字是不會有了,六分一分沒有。


    書到用時方恨少,關鍵時刻掉鏈子,江齊不淡定了。


    他絞盡腦汁都想不出來這六個空的答案,隻能跟六條橫線大眼瞪小眼,仿佛能把試卷瞪出一朵花來。


    豁出去一般,他第二次踢了一下前麵沈白的凳子,踢的時候還注意了一下監考老師,沒有被發現。


    沈白不耐煩了,但她也不想影響到其他同學,所以她就輕輕地把手中的筆放下,然後兩手托著凳子兩邊,動作極輕且極快地把自己的凳子往前一拉。


    她整個身子緊貼著自己的桌子,重新拿起了筆。


    江齊:……要死要死要死!


    看見沈白這連貫似行雲流水的動作,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於是,平時不努力,臨時也不抱佛腳的江齊在其他同學都還在奮筆疾書的時候,放下筆,心裏默默一句一句地背——環滁皆山也。其西南諸峰,林壑很美……林壑尤美……


    沈白寫完作文最後一個標點符號的時候抬頭看掛在講台上的鍾,剛好還有十五分鍾考試結束,仔細檢查一遍應該夠了。


    正當她將答題卡翻過來準備從第一道選擇題開始檢查的時候,她感覺到自己的凳子又被人踢了一下,正打算不作理會,江齊又連續踢了三次。


    沈白被他弄得有些火大,看監考老師沒注意,身子後傾,後背靠在江齊的桌子上,頭沒動。


    江齊看沈白終於有點反應了,連忙小聲說,“筆。”


    考試筆都不帶好的嗎?這麽牛?


    沈白把自己剛剛用的那支0.5毫米的黑色中性筆拿起來,頭也不迴地遞給江齊。


    “鉛筆。”


    沈白暗暗歎了一口氣,用另一隻手抓起桌上的鉛筆,停在半空中,江齊把鉛筆拿到手之後見她又要靠迴去,趕緊加了一句。


    “還有橡皮。”


    ……她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孽才跟江齊這個煩人精分到一個考場?下次打死她她也不要跟他一個考場了。


    殊不知緣分就是這麽奇妙,有些羈絆早自有安排了,比如她和江齊,比如江景語和陳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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