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眾人迴過神來,一道道唿喊便打破了這一絲寧靜。觀眾席頓時躁動了起來,如排山倒海般,席卷了整個演武場。


    “好快!”


    在場的眾人心目中都閃過了這個念頭。


    池德鐸站在賽場中央,雙手高高舉起,仿佛要擁抱這片天地般,繞著賽場走了一圈,才在這沸騰的歡唿聲中走下場去。


    血與沙,肉與魂,人類赤裸裸的戰鬥欲望在這裏得到了充分釋放,每一次拳鋒穿透脊骨、鋼鐵刺破長空發出的碰撞聲,都將迎來現場狂熱的呐喊。


    這,便是銀星演武。


    就在池德鐸退下賽場後,主持人再度迴到台前,向著大家介紹下兩位的對戰者。一名土係異能使趁著這小小的間隙,飛快的修複著賽場。


    大屏幕上選手們的頭像飛快的跳動,好似撩人的春芳,撥動著眾人的心弦。


    很快,兩個碩大的頭像便停在了屏幕中央。


    “暨陽煉鋼廠-馬可應對戰婺州高校-薑永岩。”


    伴隨著主持人的唿喊,現場再度陷入到了一片歡唿之中。


    馬可應,暨陽煉鋼廠保衛科第一魂使,煉鋼廠作為庇護所內重點戰略後勤基地之一,所屬保衛科所擁有的戰力與巡邏隊可謂是不相惶恐。


    馬可應走到擂台下方,朝著四麵的觀眾揮了揮手,單手一揚,一把兩米高的巨大的鐵錘宛如白蠟棍般,被他隨意的丟到了擂台之上,墜落的瞬間令整個擂台都微微的震動起來。


    “嘿~”


    馬可應縱身一躍,便落到了那巨錘邊上,微微活動了下身體,右手握緊巨錘錘柄,輕輕一提,那巨錘便好似根扁擔一般,在他手裏舞的唿唿作響,隨後便隨意被架在了肩膀上。


    “啊!馬可哥哥好帥!”


    “我要給你生小馬!~”


    一些煉鋼廠的廠花們坐在觀眾席上,不斷的尖叫著,引得周圍的人們一陣羨慕。


    另一邊,與愛出風頭的馬可應相反,婺州高校的薑永岩顯得更為靦腆,身穿綠色製服的他從擂台邊的台階上慢慢走了上來,站在了指定位置後,便朝四麵的觀眾們分別鞠了個躬,隨後便朝馬克應拱了拱手,顯得彬彬有禮。


    然而在這狂熱的現場,如此斯文的舉動,便是一種示弱,現場的觀眾們紛紛發出了陣陣噓聲,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哈哈,永岩弟弟,不是哥哥說你,這個擂台不適合你,快下去吧。”


    馬可應看著此刻正一絲不苟站的筆直的薑永岩,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得意,高聲勸說道。


    “馬可哥哥,我會全力以赴的。”


    薑永岩正緊張的看著麵前一米的地麵,突入聽聞馬可應的勸說,當即抬起頭來,麵色微微一紅的看了看四周,用他略帶一絲顫抖的聲音迴應道。


    “哈哈哈哈。”


    “誒,這不還是個孩子嘛,看來這場小馬是贏定了。”


    “是啊,可惜要到半決賽才能開盤口,不然現在全壓馬可應,老子這個月的飯錢就不用愁咯。”


    周圍的觀眾們看到永岩薑這一臉窘迫的模樣,嘴角間的笑意更是盛了幾分,更是有好事之徒不予餘力的起哄起來。


    “好吧,那隨你咯。”


    聽聞裁判說了開始,馬可應舉起肩上的巨錘,隨意的揮舞了幾下,朗聲道:


    “不要說我以大欺小,小子,我就先讓你三招吧。”


    說完,便將大錘往地上一杵,擺明了一副謙讓的樣子。


    “小馬,牛逼啊!”


    觀眾席上的人潮頓時又沸騰了起來。


    可薑永岩依舊靦腆的看著馬可應,弱弱的說道:


    “馬克哥哥,這樣不好吧。”


    “艸,老子叫你來你就來,墨跡什麽呢。”


    馬可應不耐煩的挑了挑眉毛,沉身說道。


    “好吧。”


    “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


    薑永岩雙手抱拳,朝著馬可應微微行了一禮,隨後便弓腿俯身,擺出了一個進攻的架勢,好似變了個人一般,全身的氣勢緩緩攀升著,賽場中的空氣都似乎沸騰了下來。


    “咕嚕。”


    馬克應吞了口口水,此時,他已經感覺到了一絲不妥。


    可此時g已立,幾萬道目光此刻便好似幾萬道利劍,抵在他的胸前身後,令他隻好站直了身子,雙拳在前,擺出了一副防守的架勢。


    雙方靜靜的對峙著,一方氣勢流轉,如山欒疊嶂,牢牢的矗立在這大地之上,無論勁風何等的強烈,都難以推動他一分一壕。


    另一方則如一柄剛出爐開山利斧,斧刃光潔如新,卻又鋒利無比,光是看向它,便令人的眼神中感到一陣刺痛。


    就在全場觀眾眨眼的那一刹,那柄斧,動了。


    眨眼之間,薑永岩便衝到了馬可應的身前,雙拳如風似電,一連攻出了二十八拳,每一拳對應著馬可應身上的二十八塊肌肉,還未等眾人睜開眼,馬可應身上便出現了二十八個凹痕,整個人不斷向後退了五步,才堪堪穩住了身形。


    “哼。”


    馬可應隻覺得胸口一陣憋悶,當即放下了雙手,悶哼一聲,一口鮮紅色的淤血便被他逼了出來,隨意的吐在了地上。


    “好小子。”


    馬可應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臉上流露出一絲興奮的神情,走到巨錘邊上,右手緊握住錘柄,將它平舉了起來,朝著薑永岩指去。


    “老子小看你了。”


    見馬可應準備動真格的了,薑永岩一聲不發,再度擺出了一副進攻的架勢,雙眼緊緊的盯著馬可應,用無聲作出了他的迴應。


    “來吧!”


    馬克應大吼一聲,一個箭步便衝到了薑永岩麵前,右手上的巨錘高高舉起,宛若流星墜地,朝著薑永岩砸去。


    薑永岩瞳孔一縮,一個側步便讓了開來。可還未等那巨錘落地,馬可應大喝一聲,右手肌肉高高僨起,青筋如虯龍般布滿了整條手臂。那條兩米長的巨錘被他使的好似短棍一般,在半空中一個疾停,便朝著薑永岩橫掃而去。


    “永岩!”


    重錘之勢又快又狠,若被這如此巨錘掃到,定是筋斷骨折,如此疾的變招,令婺州高校的其他學生們紛紛發出了一陣驚唿,提薑永岩捏了把冷汗。


    可薑永岩此刻早已沒有那唯諾的靦腆景象,麵沉似水,雙腿一蹬,竟化作一道倒勾月牙,從半空中翻了過去,堪堪避開了那重錘橫掃。


    “好!”


    薑永岩這一退避的冷靜,這一跳躲的驚險,令周圍的觀眾們都不自覺的發出了一陣喝彩之聲。


    “好小子,還沒完呢!”


    馬可應麵色一寒,轉過身來,身上的魂力驟然爆發,銀色的魂力緊緊的纏繞住了那巨大鐵錘,大鐵錘突然化作一柄長槍,在空中虛晃一招,數十道虛影從那錘身綻放開來,一時間,錘出如龍。


    薑永岩神色一凝,全身魂力綻放,身前的魂力濃鬱的似能滴出水來,雙腿一蹬,便化作一道掠影,衝入到了那亂錘之中。


    兩道銀色的光芒刹那間便狠狠的撞擊到了一起,發出了一連串的轟鳴聲。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便見那薑永岩雙手硬頂著兩下鐵錘突刺,一個滑步便晃過了那層層疊疊的錘影,閃到了馬可應的背後。


    “糟了!”


    馬可應老力未盡,新力未生,見對方竟能硬頂著他連綿錘影衝到了身後的大空門處,臉色大變,雙手急忙撇開那大鐵錘,急欲轉身。


    可就在他堪堪轉過身子之際,一陣巨力從他腰間傳來,馬可應本就受了悶傷,此時被薑永岩一腳踹在腰眼出,新舊傷口一同迸發,令他的內髒肺腑間都滲透出了一絲絲的鮮血,四肢無力,整個人便倒飛了出去。


    “好!”


    就在馬可應落地的一瞬間,周圍觀眾席上再度沸騰了起來,以弱勝強,勝者為王,哪怕馬可應是敗在他的驕縱,敗在他的大意之下,可這一刻,觀眾們將自己的歡唿聲肆意的奉獻給了薑永岩。


    戰鬥結束後,薑永岩似乎又便會了那靦腆的模樣,朝著看台四周鞠了個躬,便逃也似得跑下了比武台,引來了一陣哄笑。


    “沒想到婺州的學生居然這麽強。”


    蘇婉皺起了眉頭,馬可應在白銀階也算是有數的強者,可沒想到竟然也會落敗。


    “那個小子的反應真快。”


    蘇鵬摸著下吧,細細的說道:


    “而且我感覺,他還應該沒有出全力。”


    “哈。”


    蘇婉一臉吃驚的看著蘇鵬,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就這樣,第三場、第四場、第五場比賽飛快的便過去了,轉眼間,便到了第十場比賽。


    “有請暨陽高中,蘇婉!對陣暨陽高中,周縱行!”


    主持人高喊道。


    “lucky!”蘇婉打了個響指,一蹦一跳的走上台去。


    而對麵的周縱行,此刻卻苦了張臉,緩緩挪到了台前。


    “周胖子,碰到姑奶奶算你倒黴,乖乖的投降吧!哦謔謔謔謔~”


    蘇婉看向比武台另一邊的周縱行,高傲的笑道。


    “切,怎麽會碰到這麽麻煩的對手。”


    周縱行一臉苦笑,肥胖的臉上不由得流下了簌簌汗珠。


    周縱行在a班也有著第五名的實力,身具異能,單論排名,與蘇婉相差無幾。


    可關鍵在於,他的異能是物理反彈。


    周縱行本身就是個兩百斤的大胖子,配上天賦異能物理反彈,哪怕是白銀巔峰的魂使,他也有信心一戰。


    可惜,蘇婉是元素係的異能使。


    這就很不講道理了。


    隨著裁判的一聲令下,在周縱行的一臉苦笑中,蘇婉召喚了五個火球,對他進行了連番轟炸,嚇得周縱行急忙逃下台去,引得觀眾一陣噓聲。


    蘇婉一蹦一跳的走下比武台,拍了拍蘇鵬的肩膀上,語重心長的說道:


    “看到沒,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呐。”


    蘇鵬:“。。。。。。”


    上一場戰鬥還未打響便結束,主持人當即走上台來,大屏幕再度滾動起來。


    “下一場,由暨陽高中,a班蘇鵬,對戰。”


    “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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