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將近午時,前院來報,袁柳氏來訪。袁柳氏,正是原主袁紀凝的母親。


    “見過太子妃。”


    “母親,快坐。”珞雪扶著袁柳氏坐下,隨便屏退左右。


    沒了外人,袁柳氏的情緒立刻激動起來。“凝兒,你受苦了。”


    “哪裏苦了?好吃好喝的,倒是比在宮裏舒服。母親不用為我擔心。”


    “你為何要讓玉竹傳那些話迴將軍府?”


    “母親,太子之前太過。如果祖父為了我替太子出頭,不但於太子無益,更是會讓陛下對將軍府不滿。所以母親,您迴去後,一定要勸父親,不要讓祖父和父親替太子和我出頭。我這裏有封信,您替我交給祖父。”


    “好。”


    “還有,讓祖父替我培養些暗衛。”


    “你要做什麽?”


    “我要暗衛是給天舒用的。太子身邊的暗衛都是皇家的。用起來不方便。讓祖父幫我找個七級以上的暗衛給天舒。”


    “七級?”


    “嗯,不然瞞不過皇家的探查。”


    “凝兒,你這是?”


    “母親放心,我並不想胡來。但我也要保護好我的孩子和家人。祖父看過信後就會明白。”


    “那好吧。你一切小心。有什麽困難就跟我們說。娘就你這麽一個女兒。”


    “我知道。還要勞煩母親想辦法弄些可靠的婢女進別院。最好也是有修為在身的。”


    “你不是有玉竹和碧竹了?”


    “碧竹不能留了。就一個玉竹,很多事不方便。”


    “好吧,聽你的。不過娘還是要勸你,女子賢良淑德才是持久之道。前幾年你也算做得不錯,怎麽突然關心起外麵的事了?哎~!當初就不該讓你跟男孩子一樣修煉什麽真氣。”


    袁柳氏出生文官家庭,倒是把三從四德學了個十足。


    “知道了。”


    喚來婢女,加了幾個菜。


    “凝兒,不可如此鋪張浪費,身為太子妃,你要謹慎行事。”


    珞雪算是明白原主為何婚後會轉性子了。


    吃過午膳,袁柳氏就迴了京城。應付這種被封建禮教禁錮住的女人還真是累。把晚膳要吃的吩咐下去。太子雖然被幽禁,但太子的產業卻沒有收迴。而且袁家給原主的陪嫁可是相當豐厚的。所有珞雪一點不用為銀錢發愁。有錢就是好啊,想吃什麽都可以。


    還沒到晚膳時間,天舒就來了珞雪的院子。


    “孩兒給母妃請安。”


    “怎麽來這麽早?”


    天舒沒答話,看了看房中的侍女。


    珞雪了然,讓玉竹帶其他人出去,並守好門。


    “說吧。”


    “母妃,我,我不想死。”


    “沒人想死。可你首先得有本事不死。”


    “母妃,我應該怎麽做?”


    “天舒,我問你,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應該為你做所有的事?”


    像是被說中了心事,天舒訥訥的不說話。


    “我是生了你,但隻要好吃好喝的養著你就算盡了生養責任了。我請老師好教你讀書習字,請人叫你習武練功,就是再為你以後考慮。我教你做人的道理,讓你識好壞,就是盡了母親的職責。你不聽我勸告,不用心學習,憑什麽再要求我為你付出?若是天下間的孩子都如你這般,還不如不生養的好。若你再抱著以前的想法,我便當沒生過你這個兒子。你願意做什麽就做什麽去吧,我不會再管你。你想要銀錢的話,我就把皇太孫應得的每月供給給你。以後你都不必再來找我。”


    “母妃,我知錯了,”


    “哼,這麽快就知錯了?是擔心我真不管你了吧?原來你也知道現在是需要我來管你的麽?這句知錯還真是沒誠意。你可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裏?”


    天舒果然不說話了。


    “迴去再想。想通了再來。”珞雪拿出一個荷包,“這是皇太孫一月的供給,我現在全給你。你自己看著辦。不過下月前,我不會再給你任何銀兩。”


    天舒看了看荷包,又看了看珞雪,有些不服氣的拿了荷包離開。


    這孩子被碧竹和那些狐朋狗友教壞了,不下點猛藥根本不管用。隻有讓他疼了,他才能明白現在講的道理。


    果不其然,有了錢的穆天舒,馬上就又迴了京城。珞雪還是遠遠的跟著。這次倒是有馬騎了。


    珞雪隻是用精神力關注著穆天舒,隻要不離開珞雪精神觀察範圍,珞雪都不會跟過去。


    喝花酒,被人吹捧,穆天舒很快就把珞雪前兩日的話丟在一邊了。那群十幾歲的孩子本來還在怪罪穆天舒昨日沒有來。可見了穆天舒掏出的銀票,各個就隻剩下哄勸的話了。飄飄然的穆天舒就這樣過了五日的舒服日子。


    朝中變故突起。袁老將軍請辭大將軍位,並上交西北路兵權。滿朝皆驚。五皇子、六皇子大喜,開始籌劃安排自己的人上位。原太子一方竟無人說話,如同鬥敗的公雞。


    珞雪正在用晚膳。這幾日天舒不來,她也落得清淨。有侍女進來稟報:“太子妃,太子有請。”


    珞雪挑眉,看來太子還是沒死心。“知道了。下去吧。”


    珞雪不急不緩的吃著菜,完全沒有受影響的吃完了晚膳。這才淨手,整理了一下衣裝,慢步走向太子所居的院落。


    “你怎麽才過來?”


    “太子用過晚膳了?”


    “這個時候你還能吃下去?”


    “是啊,我晚膳吃得很盡興。”


    “你!”


    珞雪完全不理太子的怒目而視,像沒事人一樣拿過太子房裏的茶杯給自己倒茶。


    “袁老將軍為何突然請辭?還交出了兵權。”


    “年紀大了,祖父也是到了享清福的年紀了。”


    “為什麽不提前與我商議?”


    “和你說得著麽?你一個快要被廢的太子。怎麽?還沒死心?”


    穆承豐大怒“袁紀凝!我還是太子。”


    “且,是與不是有區別麽?我袁家已經賞無可賞,你得勢與我袁家無益處,不過是錦上添花。可你失勢,難道還要我袁家給你陪葬?你的臉可真大。”


    “你,你怎麽可以這麽說話?”


    “太直白了是麽?我說了實話,所以你接受不了了?真是慣得你一身臭毛病。”


    “粗俗!粗俗!”


    “我是粗俗。當初你娶我的時候不知道?那你為什麽不拒絕父皇的指婚?穆承豐,死心吧。你越是蹦躂,越是掙紮就死的越快。道理你不懂?我看是你不想懂。”


    “好好好。就算你說的都有理。難道我就要在這等死麽?”


    “等吧,你耐心的等,也許還能死在別人後麵。可你如果現在跳出去,第一個死的就是你。我可不想給你陪葬。所以如果你敢讓人沒事找事,我可就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來了。”


    穆承豐第一次看見自己妻子用如此淩厲的眼神看著自己。殺氣。他也是習武之人,自然知道此時珞雪身上環繞的氣場是什麽。此時的珞雪眉目英朗,帶著霸氣,美麗的臉上英氣逼人,有一種獨特的魅力。這樣的妻子是穆承豐從未見過的。讓人看了又驚又懼又驚豔。


    然後珞雪就看到穆承豐的臉,紅了。


    珞雪:我艸!這丫是受虐體質吧?是吧?


    輕咳一聲,穆承豐不敢直視珞雪,聲音都比剛才低了。“那個,下次有事先支會我一聲。我也不一定非要做什麽。”


    珞雪語氣放緩“我上次有說過讓你多陪陪天舒的事吧?”


    穆承豐不解為何又突然說起兒子的事。


    珞雪很直接的翻了白眼。當然,美人翻白眼也翻得漂亮。“你那七弟,一直都誘拐天舒出宮。小小年紀不學好,去的都是花樓、戲樓那種地方。你自己叫人把你兒子之前的種種好好查查,你就知道你這個爹有多不稱職。當然,以前我也有責任。我最近正在管。不過等我收拾完他,你這個當父親的也要上心。反正你也無事可做。看樣子你也好得差不多了,三日後,你每日必須陪天舒習字看書。不然我就接著讓你養病。”


    養病二字被珞雪特意加重。穆承豐被氣笑了,他自然知道珞雪的意思。可他的確打不過眼前的人。而且他問過自己暗衛,那日他們完全沒有察覺到太子妃的攻擊就被打暈了。這樣的戰力,絕對已經超過七級。七級的武者,整個赤水國也沒多少,大多還都是中年,甚至一把年紀的人。可他的妻子才多少歲?不過才二十多。


    穆承豐仔細看著眼前的人。不在是那個溫良賢淑的模樣,皮膚好像比以前還要白皙嬌嫩,眼角眉梢的英氣如初次見到她時那樣。明明是七歲孩子的母親,此時明豔得如同二八年華的少女。如一隻亮出爪子的貓咪,高貴而危險。


    這樣的妻子,穆承豐第一次看到。心中好像被她抓了一下,癢癢的。卻又不敢上前親近。畢竟前不久自己剛被教訓了一頓。矛盾的心情讓他不知道說什麽。


    珞雪見穆承豐不說話,起身道:“無事我就迴了。太子有事再叫人來找我。”


    說完,珞雪轉身離開。最近修煉進度緩慢,想再提升實力,隻能靠增加修煉時間。她現在可沒時間與這太子浪費。


    珞雪:得趕緊處理好穆天舒那敗家孩子的事。然後去一趟赤水河。


    她可沒忘記宮裏還有個九級巔峰的老怪物。萬一哪天皇帝抽風想弄死袁家,珞雪得有能力保住袁家和穆天舒才行。武力雖然不能解決所有事,但有時候,一個人的武力達到一定程度就會讓人不敢輕易動手。穆家如果不是有那老怪物,也不能坐穩皇帝寶座這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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