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說我也知道。”


    她指了指上麵的指標數值,從任務完成度下來一直到主角崩壞度,一連串的0,和她剛來到這世界的時候一模一樣。


    “不過崩壞度是0是個好事吧。”


    001號將手中的瓜子殼收入空間囊袋,又從裏麵掏出另一把瓜子來。


    “要不要?”


    白鹿從善如流地從它那裏接過滿滿一把瓜子。


    “但是也沒用啊!”她的目光落在虛擬屏幕上:“我都沒和主角說上一句話。他能崩壞才是奇怪的。”


    說著,虛擬屏幕上的崩壞值忽然加了一點數值,隨後又飛快地變迴了0。


    白鹿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你看見了吧?你剛剛看見沒?”


    她連瓜子都顧不上嗑,急忙拍著001號。


    001號靜默了一瞬:“也許是主腦bug了?”


    “不會吧!”


    白鹿大唿:“這麽不靠譜!你們程序員是誰啊?趕緊辭退換人算了!”


    001號呸了她一聲。


    “說什麽呢!我主人當然靠譜,我覺得應該是這裏距離主腦太遠,網絡連接不通暢,所以數值動蕩了!”


    白鹿斜著眼看它。


    “沒關係吧?要不我還是等你的主腦係統完善了,再來做任務?要不我真懷疑哪天我好不容易刷上好感度了,卻因為數據動蕩被小世界識別然後壓成一團肉醬了。”


    001號被她看得麵色一紅。


    “好吧好吧!”它大喊:“我給你裝個檢測人際好感度功能的芯片。要是芯片顯示正常,就算主腦數據動蕩了,我也能手動更改世界檢測數值,保住你這條命。”


    白鹿還是斜睨著它。


    “要積分不?”


    001號沉默了一瞬。


    “這積分嘛......”


    白鹿抬眼望天。


    “要積分就算了唄!”


    001號瞪著她。


    白鹿依舊望著頭頂灰撲撲的磚石,連餘光都沒給它一個。


    “行吧行吧。”


    001號妥協擺手:“我去打報告,這就算我們對你的補償。”


    “我感覺我的背還是好痛啊!不曉得會不會留疤......”


    001號的視線冰冷地飄過來。


    “別太過分!”


    白鹿見好就收。


    “啊!剛剛是我的錯覺,我的傷其實早好了!”


    001號的報告打上去,沒多久就受到了主腦的迴信,隨之而來的還有一截金色的數據流。


    “你等等啊,我這就給你加載進去。”


    001號說話。


    白鹿隻看到虛擬屏幕上多了個灰色的進度條,那進度條正慢慢變綠。


    等進度條滿格的時候,白鹿看著那麵毫無動靜的屏幕,疑惑開口。


    “怎麽沒反應啊?”


    001號湊近來看,也隻看到屏幕上一堆項目數值,卻沒見到本該自動亮起來的人際好感度。


    “不清楚,等我查查說明書。”


    它暫時離開。


    白鹿無聊地在虛擬屏幕上亂點。


    蒼穹進來時,正好看見白鹿的手指不停地點在麵前什麽都沒有的空氣上,還時不時從空蕩蕩的手掌上拿起什麽東西開始吃。


    “王您看。我們也沒法子,這獸族看上去就跟瘋了一樣,不是自言自語,就是手放在麵前點啊點的,不曉得在做什麽。”


    牢頭苦笑著在蒼穹麵前解釋:“若是真將這獸族提過去審問,她也基本都是一問三不知的。我們又不好下手太重,就怕她又像那天一樣發起瘋來。我們畢竟不如嶽群將軍,這裏沒人能製住一頭發瘋的梅花鹿啊!”


    蒼穹緊緊鎖住眉頭。


    “讓大夫看了,是裝瘋還是真瘋?”


    白鹿聽到聲音看過來,見是蒼穹,麵上忽然露出一絲怔然。


    牢頭見到衝這邊發愣,生怕她又發瘋,連忙擋在蒼穹麵前。


    “我、我跟你講!你可老實點,要是傷著王,我們現在就在這裏把你給生吃了信不信!”


    白鹿被他吼得迴神,不屑撇撇嘴角。也不再看蒼穹,隻背過身對著牆角。


    反正無論她轉向哪裏,虛擬屏幕就懸在她眼前。


    牢頭見她不再注意這裏,特意壓低聲音向蒼穹報告。


    “大夫說了,這是真瘋。王千萬不要再她麵前提瘋子,她一聽到這個字。那眼神立馬就變了。就像剛剛那樣,特別滲人!”


    蒼穹的麵色更加難看了。


    “這還沒法了?”


    牢頭為難搖頭:“真沒法子。而且她餓了就啃牢房裏的稻草,食量又大。現在是春日,您說我們哪來這麽多稻草給她?可不給她,她也不吃我們給的牢飯,連看也不看。餓了就撞牢門,那聲音咣咣的,大家聽了都害怕。”


    聽著這話,流英的臉色也變了。


    “在王麵前都說什麽呢!這等小事你們做不好嗎?”


    牢頭滿臉苦色。


    蒼穹抬手擺了擺。


    “既然這裏關不了,正好宮中缺個會除草的。讓她去那邊吃草,也好過繼續在這裏添麻煩。”


    他的目光中透著一絲冷色。


    白鹿聽到這話,扭頭看過去,隻覺得這個蒼穹的模樣與記憶中大有不同。


    她想,這果然是模擬的,不是個真人,相差太大了。


    蒼穹在牢門前站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001號姍姍來遲。


    “我查到了,說是沒激活......”


    白鹿指了指麵前的虛擬屏幕,人際好感度後麵赫然跟著一個項目。


    【蒼穹好感值】:-5


    “你看這數值真有意思,竟然還有負數。”


    對此,001號不曉得該說些什麽,隻從空間中又拿出一把瓜子。


    “要不要?”


    白鹿抬起眼皮看它。


    牢門外傳來鎖鏈晃動的聲音。


    白鹿扭頭看過去。


    是牢頭,他抱著一捆稻草走進來。


    “吃飯了。”


    他將稻草丟在她麵前:“你運氣不錯。這餐幹草吃完,就能進王宮吃鮮草了。”


    說著,牢頭蹲下來,扳過她的頭,又看了看她受傷的右角。


    “傷也好得差不多了。”


    他說著,也不指望白鹿會迴應他,拍拍膝蓋就站起來,又鎖上了鎖鏈。


    人際好感度後麵又出現了一個項目。


    【牢頭好感度】:10


    白鹿摸了摸鼻子,心生困惑。


    她轉頭和001號說話:“我怎麽覺得我被這個人當寵物在養?”


    001號麵上也掛著不解的神色。


    “我也不大明白他在想什麽。可能就是你運氣好,正好碰見個好人?”說著,它指了指外邊:“我真以為你這牢得坐上好一陣,結果沒多久你的任務地點就到王宮了。這發展也讓我很難以置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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