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蔓蔓看著他,堅定而緩慢的搖了搖頭,“隻要是你……”


    後半句話沒有說出口,但是她知道,他一定會懂。


    隻要是你,那怎樣都沒關係。


    他戲謔的眸色一斂,雙眸劃過一抹熱忱,他沉默了一會兒,淡笑著問她:“不後悔?”


    “不後悔!”


    “嗬。”他輕笑。


    “愛我,還是喜歡我,你選一個?”


    紀蔓蔓直勾勾的看著他,伸出雙手一把勾下他的身子,熱情而真誠的親在他的唇上,如此坦蕩蕩的動作,足以表露出她的決心。


    他眼睛彎彎,雙目流露出三個字。


    “我愛你。”


    ……


    很久很久以後,他還是容顏未來,而她芳華已逝,她垂垂老矣躺在床上已經不能動彈的時候,他依舊對她不離不棄,一心一意的守護在她的身邊。


    某天午後,他再次問出了當年那個問題。


    她輕輕囁嚅著唇瓣,渾濁的雙目淚眼朦朧,她看著他,無聲的發出那三個字。


    “我愛你!”


    他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一如當年那樣笑了,好像什麽都沒有變過。


    也許有人會說,他完全可以初擁她啊,這樣,他們就能一直一直在一起。


    但是,兩個人都心照不宣的沒有開口。


    寇亞在等她開口,如果她想,那他一定如她所願。


    如果她沒有開口,那那個答案,他心裏已經有了數,不必再多說。


    那紀蔓蔓呢?


    她是這麽對係統說的。


    “諾莉亞不喜歡吸血鬼世界,她更不會喜歡被吸血鬼初擁,我不能違背她的心願。”


    係統聞言,沉默了下來,在這一世中,它再也沒有提起過這個問題,直到她的生命走到盡頭,它才再次出現,把她帶迴了主神空間。


    而寇亞。


    他很平靜的接受了她的離開,平靜的親手埋葬了她,平靜的過著沒有她的日子,好像一如表麵的,一切都很平靜。


    直到有一次。


    一個傭人在打掃她昔日的房間時無意間說了幾句冒犯她的話,他剛好路過,聽了個正著。


    他什麽都沒說,隻是冷冷的看著那個女傭,目光冷冽刺骨,好似直能把人給凍成一塊冰。


    那個女傭被他盯的連連發抖,冷汗浸濕了整個後背。


    第二天,傭人們便發現那個女傭消失在了這棟古堡裏,再也沒有人見過她。


    “主人,您這些年…:還不是不曾忘記她嗎?”年歲見老的管家問他。


    寇亞沉默了一會兒,頗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


    “我為什麽要忘記她,她一直都留在我的心裏。”他抿了抿唇,接著吩咐道:“我已經選好了下一任的繼承人,到時候他會接手家族所有的事情。”


    管家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他解釋道:“不用擔心,他的能力和人品都有所保證。”


    “那……您呢?”管家吸了一口氣問道。


    “也許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又或者永遠都不會出現了,管家……我累了。”


    話落,他邁著沉重的步伐上了二樓。


    也是這個時候,管家才明白當年那個女孩對他的影響有多大,看著寇亞的背影,長長的歎了一聲。


    依舊是昔日的房間,卻再也沒有了那個人,他貪戀的在她睡過的床上輕輕摸了摸,而後平靜的躺進了早已經準備好了的水晶棺。


    “砰——”沉重的棺礅聲響起,他靜靜的躺在裏麵,雙目緊閉,那張人神共憤的俊顏上,罕見的浮現出一抹笑容。


    這些年,我一直都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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