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局長!”徐建國正覺情況一片大好,又一個警員推門而入直接對方局長耳語了幾句,看審訊室對峙的情景,惴惴不安等待著局長的命令。


    方局幾步上前低聲道“徐書記山幫受傷的幾個當事人來了了。”


    “哦?”徐建國笑容更盛,老狼這小子果然會做人,知道自己替子報仇,直接找幾個手下的人來個指認兇手。如今隻要這邊的口供咬死,吳始就更加沒有翻身的機會了,便高調朗聲道“他們是來指認真兇的吧。”


    “不……不是”方向前把聲音壓得更低了“他們是來自首得,說自己受徐公子脅迫,不得已出手傷人,請求……寬大處理。”


    “什麽”徐建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狼在搞什麽,竟然因為一個吳始要跟自己一縣之長撕破臉皮,他山幫不想在山城混下去了嗎?


    吳始聽力非常,別人沒有聽見,自己可是聽了一字不差,笑道“徐縣長,既然指認兇手的人來了,當著這麽多山城父母官的麵,咱們也該有些定論了。”


    徐建國重重哼了一聲“不過是一幫社會上混混,平日案底無數,如今不過是想擾『亂』視聽而已。方局長,把人給我全部扣下,一會兒解決了這邊再以妨礙公務罪一並處理了”徐建國今天已經豁出去一切就是要為兒子報仇,自己連上邊的力都不顧了,更不在乎治安範圍內一個小小的山幫。


    “看來你是打定主意要用這幾把破鐵疙瘩『逼』我認罪咯?”吳始問道。


    這麽多官員在場,徐建國說起瞎話來依舊麵不改『色』“你這個兇徒,砸了審訊室毀了監控,更是要對我們不利。你乖乖認罪我徐建國可以網開一麵從輕發落,若你執『迷』不悟,明天的山城日報會刊登你大鬧警察局,意圖謀害領導人,最後流彈無眼,你不僅葬送了你自己,甚是賠上父母的『性』命,你覺得這版怎麽樣?”


    “哈哈哈哈”吳始狂笑起來“這就是你徐建國啊,能夠為了一己之私,顛倒黑白。你們身為警察職責是保護市民,現在你們還覺得自己的槍口應該對著我嗎?”


    衝進來的警員原本以為是歹徒意圖謀害領導,才舉槍警戒。可如今的情形,一時之間兩兩相看,不知該如何是好。


    “局長,我壓不住了”早前的女警又一次衝了進來。


    審訊室的場麵火『藥』味已達到頂峰,隨時都可能爆發大戰,徐建國的心都揪了起來,此刻又被這同一女子驚嚇,頓時壓抑不住怒火“不就是讓你掛一個電話一會兒再打迴去,有這麽難嗎?堂堂公職人員連個電話都不會接嗎?究竟能不能幹,不能幹給我辭職迴家。”


    今天發生的一切,一個小小的女警從來沒有接觸過,本來心裏就打著鼓,被縣裏一把手怒吼眼淚忍不住就流了下來,帶著哭腔道“不……不是林市長的電話,是省辦公室的專線,吳高官親自打來,說要詢問吳始的情況。”


    “什麽,江省的一把手,吳博達?”方向前已經完全暈菜了,知道事情真相的他,本以為徐建國能扛下一切一手遮天,自己隻要按照他的意思辦了就行了,以前這樣的事也不是沒有做過。


    可如今,先是市高官,再來山幫反水指認,現在連省裏的領導都親自來過問,方向前真後悔沒有好好調查過吳始的背景。他究竟是什麽人啊,身上有神奇的本領不說,黑白兩道的人看樣子都要保他,自己就是一個縣公安局局長,可頂不住這麽多尊活菩薩啊。


    此刻徐建國心裏也是完全的不知所措,自己隻知道吳始救的是林書記家的女兒,沒聽說他還跟吳博達有關係啊。徐建國心歎,今天的事情恐怕是真的鬧大了。方向前覺得這個時候自己不能再完全聽任眼前縣長的命令了,必須先搞清楚吳始和吳高官兩個吳姓之間是不是真有什麽緊密的關係。


    連忙接起女警遞過來的電話,方向前恭敬道“吳高官您好,我是山城縣公安局局長方向前。”


    電話持續了足有五分鍾,在這五分鍾裏,方向前隻是不住的點頭稱是,沒有人知道電話那頭,省裏的實權派一把手到底說了什麽。


    “是!我明白了吳高官,請領導放心,這次的案子迴頭我一定給您一個清晰的匯報。”方向前一個立正,直到電話那頭通話完全中斷,他才長長出了一口氣。


    徐建國心裏不安,立刻開口道“老方,省裏什麽情況,吳高官怎麽會過問這麽小的傷人案件?”


    方向前此刻眼裏有些掙紮,但畢竟徐建國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隻能迴答道“吳高官親自下的命令,這件案子現在完全移交給了省公安廳處理,要求縣裏準備好所有與之相關的人證物證和影像資料,在省裏沒人來接受之前,吳始隻是配合警方辦案,不得用強,需要立即釋放。”


    “什麽?”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這個吳始想不到真有省裏的靠山,徐建國滿腹的疑問和仇怨都夾雜在了一起。難道真要放他就這麽走了,難道我兒子的斷腿之仇就不報了?


    就在他心裏掙紮的時刻,方向前磕磕巴巴繼續道“還。。。還有,剛才有人向省裏遞交了一份詳細的材料,指認您多年來有不法交易,任由地方社團組織發展。現在山幫一個公司的公關主管已經向警方自首,吳高官要求暫停您的一切職務,立刻限製你的人身自由,直到省裏的專員到來。”


    “你說什麽?我沒有聽錯吧”徐建國錯愕地問道。山幫瘋了嗎?這樣的魚死網破。弄垮了我,老狼十幾年的心血,山幫在山城的一切都將付之東流,弄不好還要搭上自己的『性』命,為了一個吳始,竟然值得他們如此瘋狂。


    徐建國第一次竟然有些後悔,如果自己的兒子不去招惹吳始,如果自己不仗勢『逼』人,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那麽自己十來天後就是安市的副市長,前途無量。可如今,如果山幫真的把自己的賬本交出去,那恐怕自己很快連一個公民的基本自由都將失去了。但一切都已經發生,沒有這麽多早知道,更沒有這麽多如果,既然自己徐家後代被廢雙腿,後半輩子在輪椅上度過已是事實,自己前途未卜,想保住縣長位置都有些懸了,自己絕對不允許造成這一切的吳始還能安然無恙的從公安局裏走出去。


    我要為我兒子報仇,我要為我的前途報仇,吳始,我要你一家都為我陪葬!一連串的變化已經讓徐建國心底濃濃的複仇火焰如炸彈一樣爆炸開來。人沒了理智就不會在計較後果,趁著所有的人都不知所措的時候,徐建國飛身上前,奪下一把的手槍,手槍保險已經拉開,徐建國一心隻想致吳始於死地,對著吳始就是連開三槍。


    幾米的距離,幾秒的時間,沒人能料想到原本所有人的頭頭卻成了將被看管的嫌犯,更沒人能想到仇恨竟會讓人如此瘋狂和喪失理智,在所有人麵前奪槍殺人。


    想製止已經來不及了,隨著幾聲槍響,所有人仿佛都能看到吳始倒地的結局。


    本應是子彈穿過頭顱,本應是鮮血四濺的場麵,可時間仿佛定格了一樣,徐建國開槍的手依舊停在半空中,吳始也並沒有倒下。這是電影還是做夢、時光停止了?眾人使勁『揉』『揉』眼睛又看看周圍,旁邊的人分明和自己一樣滿臉詫異在四下張望確認。


    那自己剛才看到的一切竟然是真的?眾人如夢初醒再看一眼吳始,神異的畫麵依舊定格在那裏。從槍膛『射』出的三顆子彈竟然懸浮在了距離他幾厘米遠的身前。幾團肉眼可見的白『色』氣旋正在與之對抗。


    終於子彈停止了前進的勢頭,紛紛掉落在了地上。


    “真氣離體,凝而不散。。。你是古武宗師”徐建國驚恐的叫了起來,手上再沒有力量,手槍也掉落在地,整個人更是仿佛看到了極端恐怖的事情,敗局已定般失神落魄得癱坐在地上。


    對於宗師這個詞,大多數人根本不知道是什麽迴事。就算有人得幸聽過,也隻是停留在這是華夏古武修煉強者能達到的一個修煉層次。至於多強,沒人能說清。但徐建國真實身份不僅安市的準副市長,更是個華夏強大家族的邊緣子弟,否則他也不可能年紀輕輕就做到一市副手的位置。雖然自己的身份隻是邊緣子弟,但從小的眼界比普通人還是寬廣許多。他曾聽家族人說過,古武未成宗師前,不過是速度力量高於常人的戰士,現代的熱武器仍然可以製約。一旦成了宗師,那就是完全不一樣的概念了。飛簷走壁摘葉傷人不說,宗師更是可以令真氣離體擁有匪夷所思的戰鬥力,那時候除了火箭激光核武器等一些限製級武器,基本上已經可以橫行天下,沒有什麽能真正傷的了他們了。


    宗師固然強大,但能成為宗師的人也是少的可憐,每一個都是華夏珍貴的人才。徐家原本也一個宗師強者,奈何身死之後徐家地位一落千丈才淪為了二三流的家族。宗師之流大多閑雲野鶴,不願為世俗束縛,當然,隻要他們想躲,世俗的律法也沒有辦法束縛的了他們。因此在上層核心圈也一直流傳著,隻要宗師願意為國效力,隻要於華夏無害,生殺大罪皆可豁免。


    雖然各方勢力對於宗師的渴求和待遇近乎瘋狂,但成為宗師的人畢竟太少,每一個往往需要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苦修沉澱,加之能成為宗師的人心『性』堅韌不會輕易被俗世金錢所打動,真正願意為家族為國家效力的更是少之又少。可眼前這個少年才幾歲,18?跟自己的兒子一樣大吧,就已經是宗師了,這樣人才若是傳到省市京城領導人的耳朵裏,得有多少實權派的橄欖枝瘋狂地向他拋來,到時候別說隻是廢人雙腿,哪怕他殺了自己,上頭也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徐建國絕望了,多少起落,多少明槍暗箭自己都躲過來了,眼看就要更上一層樓卻不想自己的政治生涯戛然而止。再看眼前少年恬淡自如之間卻意氣風發,如朝陽灼日,光芒耀眼,不由更是長歎一聲。


    少年臨仙諦,宗師入凡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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