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政府』會議室,一群人正申請肅穆討論著什麽。


    “徐書記,您的電話!”一個秘書模樣的男子努力想保持自己的平靜,但顫抖地雙手已然出賣了他忐忑的內心。徐建國微感詫異,自己的秘書向來以沉穩著稱,今天怎麽會如此失態。好奇的接起電話,而後臉『色』大變,奪門而出。


    山幫總部,明亮的湖景別墅內。


    “猛子,你瘋了嗎?我們山幫能在山城混下去,就是因為我們和『政府』關係和睦。你現在要去搞徐建國,這是拉山幫所有人去陪葬啊。”此刻房內老狼正指著老猛大發雷霆。兩人從小便是兄弟,長大了一文一武,在山城創出一番天地。老猛這麽多年素來思慮周全,怎麽今天突然抽瘋了一樣要做這種傻事。


    老猛安撫老狼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倒了杯水“你先別失了冷靜,喝口水。”


    對於自己這個兄弟,老狼也知道不是魯莽之輩,說不定真有什麽原因,當下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一副你說我聽著的樣子。


    老猛也在對麵的沙發上坐下,問道“郎子我問你,若真和徐建國結了死仇,山幫和我們會怎麽樣?”


    老狼沉聲說道“若真到了那一步,你我『性』命倒是無憂,但山幫在山城必定是分崩離析,再無出頭之日。咱們少不了也得背井離鄉,這半生的奮鬥也就毀了。”


    “那如果得罪了一個武法雙休的先天強者呢?”老猛緊接著問道。


    老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道“你我必死無疑,至於山幫能不能存活下來,全看那人的心情了……”


    “還好你還分的清”老猛笑道“這就是個要錢還是要命的問題。隻要你我兩兄弟還在,就會有山幫重來的機會。若你我不在了,山幫存在與否也就沒有關係了。”


    老狼沉默,命固然比錢重要,但身在俗世又有幾個人能這麽灑脫對於錢財真當身外之物,完全拋下呢?人總會希望能有兩全的法子,魚與熊掌兩手兼得。


    看兄弟還在猶豫,老猛也知道自己醉心武道,對得失看得並不重,反而自己這個兄弟為山幫傾注了半生的心血,要他一下放棄,著實有些為難。便道“郎子,你也無需太過擔心,這次的事情對山幫是個劫難,但對你我來說卻是個機會。你不是一直想染指安市黑道嗎?這次的事情做得好,我就可以是晉級先天,甚是突破到更高的層次,到時候我在安市再替你打下一個山幫。”


    老狼猛然抬頭看著自己的兄弟,眼睛裏爆『射』出很久沒有出現得光芒。是驚異,是熱血,是野心,是重生的活力。兩人相視而笑,老狼重重點了點頭。


    本來光溜溜來到世間,何懼赤『裸』『裸』再掀風雲。


    縣公安局。


    吳始父母接到公安局的傳喚,幾乎是飛奔著趕來,自己的兒子雖然有些調皮但從小素有分寸,今天怎麽會突然把縣高官的兒子給打進醫院了。


    “喜,現在是個什麽情況?小始呢?”吳威此刻還算冷靜,一隻手拉著吳始的媽媽,首先就在公安局找到了自己的弟弟吳喜打探情況。


    吳喜此時眉頭緊鎖,見哥哥嫂子到來,連忙給明顯氣弱一籌的嫂子搬來座椅,隨手把辦公室記得門給關上了才道“小始把縣高官的兒子徐楊打了,剛剛醫院那邊傳來消息,人保住了但雙腿恐怕這輩子廢了。”


    “什麽”連靜驚地從座椅上彈了起來,這等於絕了縣高官的後半輩子啊,哪怕自己兒子占理,恐怕兩家也無法善了了。再說兩夫妻出生並不華麗,都隻是縣城裏普通的公務員,身在屋簷之下,人家要報複,恐怕都不用出手,一句話,全縣不知道有多少大大小小的領導等著料理自己一家好討好徐建國。


    吳喜雖然職位不高,但比吳威又要高上一級,職位副局,加之處在縣裏職權部門,為人又懂來去,平日結識的領導也是不少,忙安慰兩人道“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去責怪小始也沒有意義。具我所知,小始這次是為了保護市高官林國民的女兒才出手傷人,他救過這女孩兩次,想來林書記也不會袖手旁觀。我剛才也聯係了縣裏的一些領導朋友,他們也都願意幫咱們吳家和徐家調和,隻要咱們態度放低,小始還是個學生,未必會受牢獄之災。隻是現在我因為是吳始的近親,不允許碰這件案子,不知道裏邊的情況。小始被帶進審訊室已經兩個小時了,我怕徐建國兔子急了咬人,不買林書記的麵子,直接先來個屈打成招,真那樣的話,恐怕連林書記在市裏,鞭長莫及啊。”


    吳威長籲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腦中飛快分析著這所有的一切,最後得出的結果是深深的無力。在華夏,自古官大一級壓死人,自己雖吃官家飯,但說到底還是平頭百姓。仿佛內心掙紮了許久,吳威把連靜悄悄拉到一邊“靜,這件事情已經超出了你我的能力範圍,小始說到底是那家的孩子,隻要咱們公布了他的身份,華夏沒人敢動他,不如……”


    “不行”連靜如暴怒的母獅子一般“小始是我的兒子,不需要公布別的什麽!這種話你再說一次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好好好,我不說”仿佛知道這是妻子的逆鱗,吳威並不敢再多做爭吵。


    連靜此刻的眼中劃過一絲決絕,對吳喜道“喜,麻煩你繼續聯係你的領導朋友,小始是我們的兒子,出了事自然由我們做父母的來善後。我哪怕是傾家『蕩』產,也不能讓他在監獄裏過下半輩子。”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房門被突然推開,黑壓壓一群人走了進來,為首的一個吳家三人都認識正事縣高官徐建國。此刻他鐵青著臉,一旁陪同的徐夫人正怨毒地盯著夫『婦』二人。


    “說得不錯,孩子做錯事當父母的就該善後,隻是我不知道你們家公子吳始所作所為帶來的後果,是不是你們兩個小小基層公務員就承擔的了的。”徐建國開口狠狠道,兒子的斷腿之仇讓這位平日看起來和顏悅『色』的領導人此刻充滿著戾氣。


    吳威夫『婦』愣了一下,先前他們打定主意,為了熄滅徐家的怒火無論對方怎麽過分都不能再添過錯,當下吳威上前一步低頭歉聲道“徐書記,是我管教不嚴,才讓混小子犯下大錯,徐公子一切的費用,哪怕我吳威傾家『蕩』產也一定還上。請你念在他還是個孩子,放他一馬。”


    “放他一馬?誰來放過我兒子!”在一旁的徐夫人突然暴怒起來,衝上前將吳威一把推倒在地“我的兒子下半生就要在輪椅上度過了,你怎麽賠、你傾家『蕩』產賠得了我一個健康如初的兒子嗎!”


    吳威坐在地上,低頭並不起身,這『婦』人說得沒錯,莫說自己隻是一個普通的公務員,哪怕是萬貫巨富,也沒辦法買迴健康。


    徐建國冷冷道“好了,我也不想跟你們兩個多費口舌,起來跟我一起去看看你們的寶貝兒子,你們做父母的也好好看看,他是怎麽樣的無法無天,行兇作惡。”說罷轉身帶頭走出了辦公室。


    連靜吳喜兩人趕緊將吳威扶起,連靜方才的氣也煙消雲散“委屈你了”。連靜知道丈夫素有才華,但惟獨不喜權貴,一輩子都沒低過頭。記得以前領導看起字寫的好,酒桌之上要他當場表演,吳威覺得酒肉之場有辱斯文,硬是把那領導氣得當場拍案也不提筆。


    吳威搖搖頭“為了兒子,我的命不要都可以,何況隻是低個頭被人推兩把。咱們快去看看兒子吧,大不了,這公務員的身份不要也罷了。”連靜眼角含淚,用力點了點頭,三人趕緊跟了上去。


    審訊室內,一片漆黑,吳始的雙手雙腳都被反銬在凳子上,兩盞刺眼的燈光直直照『射』著吳始的雙眼,燈光後邊公安局方局長親自坐鎮,帶著兩個老練警員已經審訊了兩個小時。


    將聚光燈再次對準吳始的眼睛,方局長厲聲道“吳始,你平日和徐楊素來不和,又因為個人情感糾分,因此懷恨在心,於今日12點30分在肯德基內展開報複行動,打斷徐楊雙腿,你可認罪?”


    吳始毫不畏懼,雙眼盯著照『射』而來的燈光,仿佛能看到燈光後得人影一樣,看得審訊的警員心裏發『毛』“方局長,同樣一句話,你翻來覆去都問了兩個小時了,您不累嗎?疲勞戰術對我沒有作用,我的迴答依舊是您說的並不屬實,甚至可以說您是在誣陷。真相是徐楊帶著黑道上的人當街『騷』擾我的朋友,並要對我出手,我隻是自衛。”


    “你說謊”審訊的門突然被人幾乎以衝撞的速度推開,徐建國一行人怒氣衝衝走了進來“我兒子徐楊從小品學兼優,身邊來往的朋友我都認識,要麽就是縣委領導人的孩子要麽就是學校的同學,從來沒有什麽黑幫混混,更談不上帶人『騷』擾你的朋友,簡直一派胡言。”


    眼見縣高官大衝了進來,方局長和身邊的警員連忙起身讓出位子,恭敬道“徐書記,您來了。我們正在審理吳始傷人的案件,隻是這個吳始就像根老油條一樣,咬死了是令公子帶人挑釁在前,他又是個學生,我們不能用社會上的一套對付他。所以目前還沒什麽進展。”


    “敢當街傷人,光天化日致人傷殘,這樣的人能是個學生嗎?”徐建國大發雷霆,全縣一把手發怒自帶一絲官威,鎮的所有人大氣都不敢說,方局長更是隻能在一旁點頭稱是。


    “徐書記是吧”就在全場靜默的時刻,吳始歪著腦袋,全然沒有感覺到一絲害怕“我總算知道徐楊那顛倒是非的本事是哪裏學來的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古人誠不欺我。今天的事情,在店內的所有人,我的朋友甚至連那些混混都能證明,這人是你兒子叫來的,手也是他們先動的,那把差點捅死我的刀現在就在這個警察局裏,店內的監控應該也已經清楚的拍攝到了當時的一切。人證物證隻要你們願意,隨時都可以調取,可你們什麽都不做,隻等著你這個縣裏的頭頭出現,是想屈打成招嗎?”


    吳始雖然手腳被扣,但言辭犀利,一臉無懼。徐建國看過監控錄像,監控裏,確實是混混先調戲的林靈,而後抽出刀子,吳始才開始反擊,後麵兩人的對話更是清晰記錄了這幫混混是由徐楊召集而來。哪怕所有人自己都能收買,唯獨市高官的女兒林靈必定站在吳始一邊,僅此一項,真鬧到市高官那裏,自己就無可奈何。想到兒子今後隻能在輪椅上度過餘生,想到做自己做父親的此刻連懲治這個兇手都做不到,徐建國一時間完全喪失了以往的理智和修養,掄起身邊的椅櫈就朝吳始的頭上砸去。


    吳始築基修為,修煉的又是淬煉身體的大日經,哪怕手腳被束縛,別說椅櫈就是現在有人拿把刀子也不一定捅的進去,當下根本不屑閃躲。誰料自己的母親連靜見兒子被綁在凳子上,心係兒子安危,無時無刻不關注著所有人的動向。眼見這麽大的的凳子朝自己兒子頭上砸去,兒子此時不能動彈連躲閃都不及時。母親在此刻爆發出了常人無法理解的力量,甚至連吳始都沒來得及反應,木凳就重重地砸在了連靜的後背。


    徐建國身高魁梧,平日又注重鍛煉,正值壯年此刻怒火攻心,力量不止大了一倍。連靜用身體雖然擋住了木凳,但整個人被這股衝擊而來的大力砸飛了起來,狠狠撞在了牆上,似乎再忍受不了體內翻騰的衝動,連靜張口吐出鮮血。


    “媽!”吳始大叫一聲,猛然站起,四肢的手銬腳銬紛紛崩斷,一股巨大的氣流將麵前的桌子全部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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