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川一手拎著一人,將椰芳和費羅扔在秦子蘇腳下。


    在場雄性在看到‘祭品’的時候全部倒吸了口涼氣,這才明白秦子蘇說的活祭是動真格的。


    這還是他們熟悉的秦子蘇嗎?


    那個臉上永遠掛著笑意,明明很有本事,卻總像個長不的孩子。她幾乎不曾對誰紅過臉,當然被雄性調戲的時候除外。她從來就是有話好好說,哪怕族人犯錯她也隻會摸摸腦袋想彌補的辦法。在修拿爆體而亡的時候,她害怕的病了幾天幾夜。那樣明媚可愛的秦子蘇,此時此刻居然真的打算拿獸人活祭,其中還有個孕雌。


    這一跤真的將椰芳肚子給摔疼了,她驚恐地抱住肚子嗷嗷尖叫:“你們不可以這麽對我,我懷著崽崽呢!疼,肚子疼!求你們救救我,秦子蘇她瘋了。”


    “這就疼了?”秦子蘇居高臨下睨視著椰芳,淡淡說道:“那接下來該怎麽辦。”


    “你,你要做什麽。你這個惡毒的雌性。”


    “不做什麽。”秦子蘇轉過頭,多看椰芳一眼都覺得髒眼睛。“就是想用你們的血和靈魂祭奠我師父無法撫慰的亡靈。”


    秦子蘇從獸皮包裏拿出辛桑的白胡子,因他祭出雙石,身體沒過多久就在空氣在化為塵埃,唯一被秦子蘇和羽幽保住的,就隻有他的白胡子。秦子蘇將胡子貼在臉頰邊蹭了蹭,依然是那麽粗糙的感覺。


    “你,你真想活祭了我們,你這個瘋子!我懷著崽崽呢。不不,秦子蘇,求你放過我,你不是神職者嗎?神職者不是該保護普通獸人嗎?你怎麽能濫殺普通獸人,還是雌性,我還懷著崽崽呢。一般的罪過我都不用受罰的。”椰芳真的怕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抱住秦子蘇的腿,身體抖得跟篩糠一樣。


    “濫殺?一般罪過?哈!哈哈!”秦子蘇蹲下身體,一隻手緊緊捏住椰芳的下巴,另一隻手將白胡子遞到她眼前。“你知道這是什麽嗎?這是誰的嗎?”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行,你不知道,我來告訴你。就算拿你們當祭品,我也會讓你們死得明明白白。”秦子蘇甩開椰芳,站直身體麵向眾人。


    “蘇生城尊貴的智者,我的師父辛桑,於昨日上午召喚祭祀時逝去,死於,雙石祭出。”


    聽似平靜的聲音裏,秦子蘇每說一個字心都在滴血。星川隻能在一旁凝視著這樣故作堅強的秦子蘇,他多想緊緊將這個雌性抱住,告訴她哭出來,告訴她不必承受這麽多,她身邊還有他。


    雙石祭出!


    獸人們無一例外地瞪大雙眼,雙石祭出是他們想的那個雙石祭出嗎?同時失去獸魂石和神職者晶石,隻有罪大惡極的神職者才會是這麽個死法。死於雙石祭出的獸人,死後永無安寧。他們不僅無法保住肉身,而且獸王神的歸處也絕對不會接受這樣的靈魂。


    “真,真的嗎?秦子蘇大人……”費羅這才知道椰芳闖了大禍,他也因為一時沒有堅守承諾犯下不可饒恕的罪過。他更清楚,他們今夜必死無疑。


    難怪秦子蘇會變成這副了無生氣,行屍走肉的模樣。


    秦子蘇連一個眼神都沒給費羅,繼續說道:“是椰芳串通了敵人,是費羅將敵人領進封印防禦區,是法姆部落的全部獸人聯合起來收留了敵人,欺騙我們。你們說說,背叛誓言、串通外敵,害死神職者該怎麽處置?”


    “該殺,活祭他們,告慰智者亡靈——”克裏威振臂高唿,恨得咬牙切齒。


    作為奉神者一族首領,克裏威聽完秦子蘇的話恨不得扒了眼前這兩個混蛋的皮,喝了他們的血。


    “活祭!”


    “活祭!”


    “活祭!”


    眾獸人皆附和克裏威的話。


    “聽見沒有,活祭了你們是所有人的願望呢。”秦子蘇聲如枯井,她的憤怒早已化成毒藥埋藏於骨髓血液之中。“雖然你們的血很髒,但給我師父洗洗往生的道路,足夠了。”


    椰芳被這個局麵嚇破了膽,下身傳來濃濃的尿騷味。


    她不停搖頭,語無倫次地說道:“不,沒有,沒有,我沒有串通外敵,我沒有。突闌是我的雄性,不是什麽外敵,不是,不是……”


    “不是外敵?那麽他人呢?他人現在在哪?恐怕師父出事的時候他也跟著失蹤了吧。”


    “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什麽都不知道。也對,你哪有這個腦子?你隻知道怎麽去勾搭雄性,怎麽張開腿享受,怎麽滿足你身為雌性的虛榮心。”


    “秦子蘇大人,我,我真不知道他是壞人。”


    “你的汙晶呢?毛迪給你的,拿出來看看。你總不會不知道那是什麽,對嗎?”秦子蘇話鋒一轉。


    椰芳頓時臉色蒼白,上下牙齒止不住打彈,連這個秦子蘇也知道了嗎?


    “汙晶!”費羅瞪大雙眼,看向椰芳。


    他當然知道汙晶,當時導致前族長喏索叛族,甚至背叛整個納望茲叢林的正是這東西。費羅忽然單手掐住椰芳的脖子,惡狠狠地說道:“說!你身上怎麽還會有這種東西,你究竟做了些什麽!”


    “我,嘔,我……我隻是,覺得,覺得汙晶,嘔,汙晶很,漂亮,所以,所以才留了一塊。嘔……”椰芳被掐得直翻白眼,伸出舌頭止不住作嘔,雙手不停拍打費羅的手。


    “漂亮!”費羅一巴掌甩向椰芳的臉,“你這個蠢貨!”


    “好了,你把她掐死,我還怎麽活祭。”秦子蘇冷冷看著這一切。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您要怎麽懲罰我,我都認了。我隻求您放過法姆部落的族人,他們是無辜的。”


    “無辜?你真敢說他們是無辜的嗎?”


    “我……”


    “蘇生城建城,遷徙祭祀的時候你在場吧。”


    “在。”


    “你的族人們也在場吧。”


    “在。”


    “持穩和封疆說過的話,你可還記得。”


    “記得。”


    “每一句都記得?”


    “是,每一句都記得。”費羅朝秦子蘇匍匐下身體,臉緊緊貼著地麵。他記得,每字每句他都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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