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溢迅速果斷地控製住月岩城的整個局麵。


    他先向全月岩城的獸人們公布了契瑪部落的草協偷入水牢救走封疆的罪行,由於大家都知道封疆是因為襲擊巫師才被關入水牢,因此所有獸人對草協的這一行為極為憤怒。同時還遷怒於契瑪部落,認為他們作為奉神者一族背叛了神職者。就連收留過草協的嘩森一家也被全城獸人孤立、監視起來。


    流溢就這樣輕易的將內部矛盾升華成整個月岩城一致對外的矛盾,轉移了城內獸人們關於山體被毀的焦點。這無異於將契瑪一族架在火堆上烤,遠在納望茲叢林的契瑪部落還不知道他們已經無辜躺槍。


    當然也算不上無辜,自從他們選擇幫助迦邏部落開始,他們就注定深處漩渦之中。哪怕他們選擇誰也不幫,隻要他們還是納望茲叢林的一族就無法明哲保身。


    與此同時,秦子蘇也被更加嚴密的監控起來。


    當流溢發現秦子蘇所謂的‘兩人不能分離’的巫術維持不了幾分鍾時,流溢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簡直成為了秦子蘇內心揮之不去的陰影。


    之後她身上攜帶的所有飾品,包括草協給她的木牌,以及她從商城重新兌換的傳音耳墜等,全都被流溢沒收。而且烈牙更是每分每秒都跟在她身邊,甚至連眼神都不會錯開一會。


    為了防止秦子蘇搞什麽小動作,烈牙還將她的手腳都捆起來。吃飯由烈牙投喂,想睡覺烈牙在一旁看著。甚至要去便便,烈牙都表示不介意幫她脫布裙。


    秦子蘇知道這是流溢給她的懲罰,流溢明明可以找一個雌性來做這些貼身的事,可他非要讓烈牙在跟前羞辱她。


    嗬嗬,他最會羞辱別人了,不是嗎?


    秦子蘇憤憤地想,不就是想看她出醜嗎?大不了她不吃不喝,埋頭睡覺。


    秦子蘇覺得自己這次大概真的歇菜了,一旦被流溢徹底懷疑,似乎完全沒有翻身的辦法。


    **


    “明天我一定要混進城裏。”封疆一拳揮過去,將兔道內壁給砸了個坑。


    逐雲瞥了眼眼睛被蒙上還不消停的封疆冷冷諷刺道:“秦子蘇將你救出來,可不是為了讓你再送上門的。再說,你現在這樣能做什麽?”


    “臭蛇,哪怕我沒有眼睛也是符文獸人,不會再任人宰割。”升級為符文獸人這事,封疆依然無法接受。更奇妙的是,他的戰鬥獸神居然是小蘇蘇,直到現在他都沒有真實感。


    “持穩小族長您最冷靜,您怎麽看?”


    草協救出封疆和吉連叔叔後,就讓吉連先一步迴契瑪部落報告這個消息,而他則留下來和持穩三人一起想辦法救秦子蘇。


    四人匯合後,持穩一直麵無表情沉默著。一來是因為封疆的眼睛,二來則是她的子蘇居然要和別的雄性結侶。雖然明知道是圈套,雖然一直在試圖說服自己,可他就是壓不住內心的波濤洶湧。


    冷靜?嗬,他恨不得立馬將整個月岩城掀了。


    “雖然都知道這是圈套……”草協掃視了三個雄性之後,小心翼翼說道:“似乎也阻攔不了你們進城的決心。”


    持穩、封疆、逐雲頭一次很有默契地沉默不語,沒有反駁那就是默認了。


    “哎,小花一定不願意這樣的。”草協一屁股坐在地上無奈地歎了口氣。


    “想進城就能進得了嗎?”封疆嗤笑著,“流溢那混蛋分明就是有意放我們出城。否則哪怕小蘇蘇計劃得再好,就憑小草和吉連,還有我這個瞎子,怎麽可能沒傷一絲一毫就逃出城,簡直太順利了點。你們別忘了還有巫師仰明和另外一個戰鬥獸神和召喚者們。如果我猜得沒錯,他們大概是想將我們解決在城外。”


    “真是這樣,流溢為什麽把秦子蘇留在城裏。僅僅是為了牽製我們,也沒必要非弄個結侶儀式吧。”


    逐雲的這句話說得持穩和封疆兩個不願意麵對現實的雄性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那就是他們家小雌性貌似又迷倒了一個雄性,還是死對頭。就連說完這句話的逐雲,自己也後悔自己這麽耿直。


    “那混蛋要是敢對小蘇蘇做什麽,老子非抽了他的豹筋不可。”封疆咬牙切齒地又對著洞壁一拳。


    “封疆小族長,您再打幾拳,這兔道就要塌了。”


    “不可以讓他對子蘇下手。”沉默許久的持穩終於說話,還是說了一句連他自己都覺得是廢話的話。


    怎麽不讓流溢下手,這才是關鍵所在。


    苦惱的是他們完全聯係不上秦子蘇,甚至不敢輕易使用傳音耳墜。秦子蘇事先就交代過草協不要讓他們主動聯係自己,免得被精成鬼的流溢發現破綻。幾人又不敢胡亂闖入城內,生怕會給秦子蘇造成更多不必要的麻煩。


    “哎,所以說雌性太漂亮也是麻煩。”逐雲想起那日在赤陽花海中初見秦子蘇的情景,就覺得漂亮雌性果然都是禍害。


    “如果你們擔心這個的話,我覺得沒必要呀。”草協歪著腦袋不覺得這事有啥好擔心。


    什麽意思?


    三人均看向草協。


    “因為小花和我說過,流溢不可能碰她呀,流溢是個已經結侶的雄性。小花要我轉告你們,不必擔心些有的沒的。麵對複雜的局勢還不如簡單粗暴,以暴製暴。”


    “小草,這麽重要的事你怎麽不早說。”封疆簡直像守得雲開見月明似的,立馬振作起來。


    “呃……”還不是你們太過愁雲慘淡,讓他把這事給忘了。“不過就算流溢不能對小花做什麽,小花在他手上卻是事實呀。”


    好吧,幾人又迴到了原點。


    “簡單粗暴,以暴製暴嗎?”持穩沉吟了一句,然後看向封疆和逐雲。


    三人再次有默契的會心一笑。


    沒錯,曾經他們沒有以暴製暴的本錢,可是現在今非昔比了。


    **


    秦子蘇百無聊賴地躺在獸皮上,橫豎看烈牙不順眼。


    “城主您來了。”烈牙朝流溢彎了彎腰。


    “她還是不吃不喝嗎?”


    “是的,城主。”


    “知道了,我來吧。”


    烈牙退出洞外,然後有獸兵陸陸續續抬著禮物進入秦子蘇的山洞。


    “明天就要舉行結侶儀式,你臉色這麽蒼白,怎麽有會力氣。”流溢笑著走向秦子蘇。


    “喲,給我送禮來了。”


    “喜歡嗎?我專門給你新製了些亞麻裙,還有一些雌性喜歡的小飾品。對了,你要的鹽我都給你搬來了。”


    “嗯,我很喜歡,你可以走了。”


    “這麽不想見到我?”流溢拉近與秦子蘇的距離,近到相互可以感受到對方的鼻息。


    “你還真是不怕你遠在他鄉的雌性生氣啊。那麽和我結侶之後呢,帶我迴去介紹給她認識?”秦子蘇專挑流溢敏感的話說,反正她現在也做不了別的,再不塗些嘴上快活,真要把自己憋死了。


    “你不用這麽著急想知道我會對你做什麽,結侶之後就明白了。”流溢說完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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