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佐伊那會兒,剛從實驗室出來,就遭遇到了一個適應者小團體,被強製激發出了能力,並且差點被奪走。


    所以她知道有一些適應者是完全可以將別人的能力奪走的,此刻聽到男人這樣的話,心中警鈴大響。


    剛才還隻是用眼角的餘光戒備著他,這會兒兩隻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攥著鞭子的手捏的指節發白,隨時準備應對男人可能發起的攻擊。


    男人一愣,莫名地看著淩佐伊像頭隨時準備進攻的獵豹一般:“你又開始緊張了,我叫林檎,你的真名,其實叫淩佐伊對不對?”


    到了瑞伯斯星球,在直播裏當著所有觀眾的麵隻說自己叫小七,在食堂與四人組吃飯的時候,也沒有透露過真名,這整個星球都不可能會知道她原來叫什麽。


    怎麽可能這個素未謀麵的男人居然一下子就道出了她的真名。


    所有的不尋常,猜不透,都會讓人覺得透著陰謀的味道。


    淩佐伊對林檎的警惕性不僅沒有降低,反而升到了最高等級。


    “如果再不說清楚你是怎麽知道的這些,我想我們不能這麽站著好好說話了。”


    “哦,那你想對我做什麽?”林檎攤了攤手,“對付我這樣一個殘疾人,就算贏了,也是勝之不武,太不人道了吧。”


    殘疾人?


    淩佐伊看了看他離地五十公分的座椅,這才明白過來,這個男人不是因為懶,或者其他什麽要裝逼的理由,而是因為他已經沒有了行走的能力。


    “哎,被一個姑娘發現了自己的殘缺,這真是一件殘忍的事情。”林檎在淩佐伊的眼神中讀到了了然,頓時聲音就帶上了一絲遺憾。


    淩佐伊對他這口氣莫名反感,沒來由的,讓她想起了在霍喬上遇到的文煥,跟眼前這個林檎一樣,都是那種自以為自己是大眾情人的調調。


    要是放在末日之前,這種長相的男人,大概確實是會成為很受歡迎的那個類型吧,不過現在是什麽時候?


    朝不保夕的末日。


    男人兇如虎,女人狠如狼,為了活下去,個個不擇手段。


    性別的那點差異早就在這無盡的磨難中被排到了完全忽略的地位,再說了,就算真的有什麽,到了傳送日,還不是要分道揚鑣,大概率這輩子不會再見麵,何必給自己自尋煩惱,還不如孑然一身來得幹淨自在。


    林檎見淩佐伊沒說話,看他的眼神倒是明顯帶著點不耐煩,看來是不欣賞自己的幽默感了,便自己找了個台階下:


    “我說,在咱們進去之前,你能不能把你手裏那本書先還給我。”


    “這個?”


    淩佐伊一揚手裏的書,還別說,看到這些熟悉的文字,她還真想把這本書留在自己的身邊,


    “送我吧。”


    她這麽直接,林檎倒也不客氣:“那不行,這本書,可是我的精神食糧。我非常喜歡它,沒事的時候,就喜歡拿出來讀一讀。所以,真的很抱歉,不能送給你。”


    哎,這就有點不按套路出牌了。


    這些自以為是大眾情人的家夥,不是對別人向來很大方的嘛,居然淩佐伊主動開口倒碰了個軟釘子。


    麵上有點掛不住,心裏有點尷尬。


    可是君子不奪人所好,人家都說的這麽清楚明白了,淩佐伊也實在幹不出撒嬌賣乖或者巧取豪奪這種事來。


    “還你。”


    她把書送還給他,林檎接了過來,很是寶貝地捋了捋封麵,又收了起來。


    “請吧。”


    他向布景分開的地方做了個“請”的手勢,淩佐伊看過去,那裏才是一個正常建築該有的樣子。


    當然這個正常,是指瑞伯斯星球上的正常,要是用地球的審美眼光來看,那房子還是挺有幾分妖氣的。


    淩佐伊站著沒動:“話還沒說清楚呢,要去哪裏?”


    “你剛才不是說你餓了嗎?我們現在進去,邊吃邊聊好了。”


    剛才?第一,那是淩佐伊故意在鏡頭麵前說給觀眾跟加拉那聽的,第二,那個剛才都過去多少時間了,她要真是餓了,這會兒也早就餓過頭了。


    “你的飯我還真不敢吃。”


    她硬邦邦地迴答了林檎,林檎無奈道:“看來,你跟他說的還真是不一樣呢,是他不了解你呢?還是後來你變了!”


    “他?”淩佐伊迅速抓重點,“他是誰?”


    “所以我們可以進去慢慢說了?”


    偌大的房子,走過長長的光線暗淡的走廊,穿過掛滿了詭異畫像的房間,在林檎的帶領下,淩佐伊進到了一間擺放著一張五十人長桌的餐廳。


    她在這裏,一個其他活物都沒有看到,可是餐桌上,卻擺滿了豐盛的食物,與外星家園食堂裏人人都吃黑麵包的蕭條比起來,這裏奢侈的有點過分了。


    “請坐。”


    林檎在主人位旁邊停下,很紳士地為淩佐伊拉開了一張椅子。


    淩佐伊一點反應都沒有,視而不見地在離他三張位子的地方坐下。


    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好在林檎臉皮夠厚,而且這裏也沒有第三人在場。


    “你是不是很奇怪,這些食物都是誰做的。”


    淩佐伊剛才是有一點奇怪,但是林檎現在說出來,她就斜睨了他一眼:“反正不可能是你做的。”


    “好吧。”林檎頭疼一般地撫著額頭,“事實上,我不太喜歡看到實體的生物,所以,雇傭了一批看不見的生物為我服務。不過,有必要的話,他們也可以變成讓人看得見的實體。”


    這是在解釋剛才那兩堵牆的忽隱忽現?不過這事淩佐伊現在不感興趣啊。


    她皺眉道:“我隻想聽他的事。”


    “是,我記性不太好,見諒。”


    林檎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衝淩佐伊舉了舉杯,她連手指都沒有動一根,臉上的神情大有“你再不說重點,我就要怎樣怎樣了”的意思。


    “他說他叫織刃,在實驗室裏,是四號。”


    淩佐伊眉心一動,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冷漠的表情,探尋的目光,轉向了林檎。


    四號?


    這個隻在那人嘴裏提起過一次的名頭,居然在經過了四個末日星球之後,再一次在一個陌生人的嘴裏被說了出來。


    而且,聽林檎的意思,關於她的一切,都是這個四號告訴他的。


    在實驗室裏,淩佐伊與四號並沒有任何交集。聽到這個編號,她都完全想不起來,這個四號是長得什麽樣子。


    可是,為什麽四號對她卻這麽熟悉?


    她知道四號沒死,是因為那人臨死之前告訴了她。可是四號是怎麽知道,她這個十七號也沒有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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