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相瞞,我在被襲擊的時候,偷聽到他們其中兩人的對話。”葉無歸麵色無比凝重:“煞星之事,似乎與你有很大的關係,而且,他們,不是西華洲人,是東玄洲的某個門派。”


    “東玄洲?”她有些驚訝,沒想到居然驚動了東玄洲的宗派。可到現在為止,岑瑤都還不知道自己與煞星有什麽關係,或者說....自己到底是不是煞星,平白無故就有人在追查自己,甚至以後還會對自己動手,這種隱患,她是無論如何都忍不了的。


    “葉公子,你對煞星有多少了解?”岑瑤思索片刻,問道。


    “我所了解不是很多,但也在家中古籍上翻閱到過一些。”葉無歸伸手撫了撫下巴,像是在迴憶:“古籍記載,煞星第一次出現,是在天地初分時,那時候的人並不懂修煉,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忽有一日天色大變,萬千天石憑空而現,伴隨而來的,就是煞星。”


    “煞星落世後肆意破壞,血流成河,民不聊生。百姓們拿出了自認為最強的兵刃,推舉出大批死士,盡管這樣,還是無法阻擋煞星為禍人間。”


    “後來,一名白衣仙子下落凡間,手握雲隙仙劍,與煞星大戰了十天十夜,最終,白衣仙子為了滅掉煞星,拉著它一同墮入輪迴,千萬世來永不轉世,誓要以輪迴之力將其磨到神魂俱滅。白衣仙子在墮入輪迴前,留下修煉法門,這才有了後來的修士,也才有了現在分布各洲赫赫有名的幾大仙門。”


    岑瑤聽得不斷咂舌,此番作為的確讓人欽佩。


    “雖然古籍上是這樣記載的,但這件事好像不是那麽簡單,據傳聞,早在數千年前,煞星還出現過一次,在五大洲攪得翻天覆地,後來還是五洲六島十三域內所有強者一同聯手,才將煞星強行鎮壓,再之後煞星就消失了,而赤靈宗探出你身體有些怪異,就傳信迴了赤靈宗,這消息也不知怎麽給泄露掉,引來了一群東玄洲的修士....”


    “你的意思,這群修士原本就是朝著我來的?”岑瑤心中一緊,追問道:“那他們為什麽尋到了你?照你剛才所說的,為什麽又要殺掉赤靈宗弟子?這不是很多此一舉?”


    二人頂風而上,沒走一會兒岑瑤就感覺右腿有些疼痛,一開始還是酸疼,到後來宛若針刺一般,幹脆走都走不動了。


    雲禾也發現了岑瑤的異樣,走到後者身前,問道:“瑤妹你沒事吧?”


    “隻是腿有些疼。”岑瑤苦笑一聲,道:“我們歇息一下吧,這風實在太大了些。”


    “也好。”雲禾一點頭,攙著岑瑤便躲到一棵極寬的樹後。


    二人並排靠坐著,雲禾甚至喘起了粗氣。


    所以那人在喊出“萬法歸宗”這四個字的時候,大堂內所有人都側目看去。


    那人看上去有些臃腫,肚子很大,像是在肚子上扣了口鍋,一直向前拱著。


    隔著鬥篷誰也認不出這人是誰,岑瑤並不知道這件所謂的“萬法歸宗”是何等寶貝,隻是偶爾從人群中發出的驚歎以及眾人的行為,她也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


    “這位道友,你所說的萬法歸宗,可是真的?”青老一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那人站上來。


    不過胖子修士並沒有理會青老,而是冷聲道:“萬法歸宗是我家傳之寶,你說是真還是假?”


    “家傳之寶?”青老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還一邊言道:“這位道友怕是認錯了吧?萬法歸宗這東西,可是從來沒有屬於過誰,又何談家傳呢?”


    “哼,我爹曾經參悟透萬法歸宗第五卷,但所有人都以為他是邪修,於是成百上千人前來圍剿,我父體力不支,被這群小人得了空子,這才命喪黃泉!”


    末了,他還冷笑了一聲:“怎麽?如今這萬法歸宗到了我手裏,你們也會把我當做邪修不成?”


    聽完他這番話,青老麵色微微有些變化,嘴唇微微蠕動,守在門口那兩名精裝漢子便悄無聲息退了出去。


    別人都沒有注意到,隻有岑瑤下意識迴頭才看到,她知道,這位青老,是要朝那個胖子修士動手了。


    可若真動起手來,她也一樣得不到那個蛋,或是胖子口中所謂的“萬法歸宗”。


    這樣想著,她在心中問蒼傲:“我們....可有什麽拿得出的寶物來交換?”


    “寶物?”蒼傲一聲嗤笑,道:“你莫不是忘了先前我那毒液?”


    此言一出,岑瑤下意識打了個哆嗦。先前蒼傲把毒液順著自己經脈排出來時那滋味兒,她這輩子,可是不想再嚐試第二次了。


    “我那毒液,可調製成解藥,隻不過需要特殊的配方,以毒攻毒之法。”蒼傲言道:“你隻管照我的話去說....”


    青老和那胖子修士正在遙相望著,岑瑤輕聲道:“青老,我這裏的東西,不知道您可否感興趣?”


    “哦?”青老轉過頭,看了看岑瑤的方向:“倒是說來聽聽。”


    “我這裏,有一些劇毒,毒到你們誰都解不了這個毒。”岑瑤淡然道:“但是,我有方法可以讓這些毒藥變成解藥,可解天下各各種奇毒,不知這東西,您可是感興趣?“


    “毒到誰都解不了?”青老也是麵露驚訝,然後嗬嗬一笑,言道:“姑娘,這話可不要說得太滿,你可見過整個仙門之地的修士?奇人異士多得是,你怎麽就肯定他們解不了你的毒?”


    “因為我這毒,源自太古。”


    一句話,整個大堂變得鴉雀無聲,青老麵色驟變,再度仔細看著岑瑤,問道:“源自太古?此話當真?”


    “這是自然。”岑瑤點點頭。


    不管是什麽東西,隻要一與“太古”二字扯上關係,就絕對沒那麽簡單,哪怕這毒嗎,也是如此。


    也許在太古並不算什麽劇毒,但到了現在,基本沒什麽人能解得了,畢竟過了這麽多年,毒的成分,也絕對不是現在修士可以解的。


    又與她確認了一遍,確定岑瑤手中的毒是源自太古後,青老抬腿走下台子,徑直來到岑瑤身前,道:“姑娘,既然是源自太古的毒,不妨拿出來讓我們見識見識,也好證明你說的話是真的。”


    點點頭,岑瑤伸手在錦囊上一摸,手中頓時多了一枚瓷瓶。


    青老接過瓷瓶,小心翼翼將上麵的木塞取下,稍一猶豫,又從錦囊中掏出一片巴掌大的葉子,用葉子遮住了口鼻,這才極其小心的向瓷瓶中望去。


    瓷瓶內,一灘深紫色的液體緩緩流動著,無比妖豔,同時充滿了危險。


    青老隻是稍微聞了聞,腳下一晃險些摔倒,他趕忙將那片葉子放進嘴裏快速嚼了起來。


    “這東西,果然是劇毒!”點點頭,青老將瓷瓶交還給岑瑤,一口將葉子咽下,笑著問道:“不知這位姑娘,有多少這樣的劇毒?”


    “青老想要多少?”岑瑤也笑著,她大概看出了青老的意思,於是笑道:“小女我也要掂量一下,看青老你那件寶物到底能換幾瓶我這劇毒哇?”


    “哈哈哈哈!”青老爽朗一笑,點頭道:“好,我喜歡你這性格!我也不拖遝,我想用這東西,換你三瓶劇毒,你看如何?”


    “三瓶...”岑瑤稍一沉吟,臉上有些為難之色:“青老,你也知道,我這劇毒是源自太古,現在想要去尋,都是尋不到的,你一張口就要我三瓶,未免有些太貴了。”


    “不急不急,這...”青老咳嗽兩聲,看了看四周,發現所有人目光都望著這邊,於是稍微壓低了一些聲音,言道:“姑娘,你這劇毒我實在是有大用,這樣如何,你給我三瓶,我將那寶物給你,一會兒等交換會結束了,你可以去我藏經閣中挑一件寶物,無論是什麽,都可以。”


    聞言,岑瑤眼睛一亮。


    其實蒼傲這劇毒對她來說根本沒什麽用,而且她也同樣不會將其調成解藥,再者說,若是她真用得到了,再找蒼傲要不就行了,反正毒液是從蒼傲口中出來的,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前提是自己要難受一些罷了。”


    至於青老,既然他能在天方閣中開交換會,想來寶物應當是不少,他應了自己可以在他藏經閣中挑一件寶物,絕對要劃算的多。


    這樣想著,岑瑤一點頭:“如此也好,我就給你三瓶。”


    說著,她從錦囊中掏出三個瓷瓶,交給了青老。


    雖然兩人說的好好的,可在一胖的胖子修士不樂意了,“騰”的一下站起身,高聲道:“青老,你這是什麽意思?若是不想要我這寶物就直說,何必如此掃我臉麵?”


    “哼,你還好意思張口?!”青老聞言,麵色陰沉下來,轉頭望著那胖子,冷笑道:“萬法歸宗本就不是你家傳之物,結果卻被你父親私藏,將其參悟後更是想要血洗東玄洲,你當真以為你有萬法歸宗在手,我就治不了你了?”


    話落,大堂的門突然從外麵推開,十餘個精壯漢子走進來,將門口堵了個嚴嚴實實。


    “青老,你這是想與我為敵不成?”那人一聲冷哼,幹脆伸手將頭上鬥篷扯了下去,露出一張奇醜無比的臉。


    其實說醜,不如說破了相,肥胖的臉上有數十道傷口,大的從眼角一直延伸至脖子,歪歪扭扭如同一隻蜈蚣趴在臉上,小的傷口更是不計其數,整張臉甚至已經開始變形扭曲,任誰看了都會說上一聲“醜鬼”。


    “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個賊子!”青老一見那人模樣,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上次天方閣丟功法的事,應該也是你所為,今日,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我既然敢來,自然是不懼你們!”


    說著話,胖子修士身子一抖,那件黑色鬥篷徹底被扯開,露出裏麵一條深紅色的長衫。


    長衫上似乎用血畫了一些符號,在其腰間還貼著幾張符籙,整個人看上去無比詭異。


    “你這是何意?”


    一見他身上那些符號,青老臉色這才變了一變,對麵那人畢竟是邪修,若真做了什麽手腳,天方閣這麽大的地方,匯聚了幾乎東玄洲所有的強大修士,到時候,自己想解釋,可都解釋不清了。


    “何意?當初你們從我身上拿走的,我今日....”他嘿嘿一笑,張口咬破自己的手指,將手指上的血,按在了腰間一張符籙上:“自然是要來索取迴屬於我的東西....”


    “你.....”青老一聲高喝:“給我拿下!不要讓他輕舉妄動!”


    說罷,守在門口那十幾個漢子一擁而上,瞬間便來到了胖子修士身前。


    可後者臉上絲毫沒有懼色,甚至連還手防禦一下的動作都沒有,就這麽靜靜望著青老,然後任由那幾個漢子將自己按在地上,脖子更是被其中一人用胳膊鎖死,動彈不得。


    “嘿嘿嘿....嘿嘿嘿......晚了....晚了....”胖子身體雖然動彈不得,但嘴上卻在狂笑著:“你真以為是我來對付你麽?枉你活了這麽大年紀,連思考都不會了麽?”


    “什麽?”


    青老一驚,但不待他做出反應,原本在大堂中穩穩坐著的一眾修士內,突然站起三人,身上黑色鬥篷也瞬間炸裂開來,露出裏麵隆起的肌肉,以及上麵的...一道道血痕。”


    “讓我的人傀...好好招待你們吧....”


    胖子修士還在笑,笑著笑著,嘴邊卻是溢出鮮血。鮮血越來越多,到後來他整個嘴裏都是,一張一合,極其惡心。


    那突然出現的三人很是狂暴,雙目通紅,嗷嗷亂叫,瞬間便衝到胖子修士麵前,其中一人打手一揮,那十幾個精壯漢子便被拍在了一邊,青老一聲冷哼,幹瘦手掌一揮,金光乍現,瞬間便將一人拍飛,但另外兩人卻絲毫不為所動,一把拎起胖子修士就....啃了起來!


    岑瑤一愣,看著胖子一邊笑一邊吐血,但臉上表情卻似乎很是享受,最後雙手一結法印,整個人化作兩團血光,徑直飛入了那兩人的嘴中。


    不光是岑瑤,連青老都為之一愣,但緊接著,便是冷哼道:“果真是邪修之法,著雷!”


    說罷,手掌一揮,雷光突現,瞬間將那兩人包裹了進去。


    雷光雖猛,但好像根本無法對二人造成傷害一般,兩人依舊裂開嘴笑著,嘴中獠牙越來越長,身子也越來越高,似乎胖子修士以獻祭自己的方法,讓兩人變得更加強大起來。


    到此時,已經不光是岑瑤與青老,那三個怪物兇性極大,猩紅眸子一轉,居然將目光落在了身後那些端坐的修士身上。


    “看來,這三個怪物,是隻知殺戮的啊....”人群中,有一人笑著站起身,伸手輕輕一揮,一柄水藍色長劍出現在其手中,其中一個怪物怪叫一聲,似乎也感覺到這人的敵意,徑直便向他撲了過來,腥臭氣息席卷而來。


    那人依舊輕笑著,雲淡風輕,似乎怪物撲過來與自己毫無幹係一般,手中水藍常見輕輕一揮。


    “噗”的一聲,二人交錯而過,怪物身子一分為二,瞬間鮮血橫流,染紅了大堂地麵。


    另外兩個怪物一見,自知不是對手,轉而將目光望向了其他人,也就是這個時候,青老,將他的法器祭了出來。


    法器一出,整個大堂都是一震,光芒四射,將那兩個怪物包裹了進去。


    光芒中,隻傳出兩聲悶哼,那兩個怪物居然直接化作了兩灘膿水!


    二人一路向下,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豁然開朗,仿佛是一片廣場般。


    “這裏...怎麽這麽寬敞?”岑瑤喃喃道:“照理說他們在挖東西,也不用挖出這麽大的地方才對....”


    “這應當是本來就有的。”蒼傲緩緩言道:“那個東西的氣息,就到這裏。”


    “就到這裏?”岑瑤有些疑惑,目光看了看不遠處通過去的道路,問道:“既然東西在這裏,為什麽他們還往前挖了?”


    “因為他們感受不到這股氣息。”蒼傲嘿嘿一笑:“你真當誰都與我一樣,有這樣的修為不成?”


    “是是是,還是您厲害。”岑瑤撇了撇嘴,言道:“那按照你說的,那股氣息就在這裏,我們應該如何把這東西尋出來?”


    “這個.....”蒼傲聲音一頓,直接沒了聲音,半晌才繼續言道:“你去找找看,這裏應當有一盞燭燈。”


    應了一聲,岑瑤伸手將仙劍雲隙祭出來,五色神芒瞬間照亮整個山洞,至此她才發現,腳下所踩的,好似一塊很大的石板,石板上還有各種晦澀難懂的符號。


    這是一處圓形廣場,岑瑤邁著步子緩緩來到邊緣的石壁處,仔細尋找著。莫半雲不知道她在做什麽,就這樣滿臉疑惑的跟在身後。


    不多時,岑瑤停下腳步,望著眼前那露出一半的燭台。


    “找到了!”


    “我將靈力傳給你,你用靈力燃成火焰將燭燈點燃。”


    說罷,岑瑤隻感覺體內傳來一股無比強橫的力量,一抬手,掌心處便燃起了一團赤色火焰。


    將火焰向前遞了遞,一沾到燭台上的燈芯,“噗”的一道細微聲響,火焰緩緩升騰而起。


    也就是隨著這團火焰的燃起,山洞開始劇烈搖晃起來。


    岑瑤眉頭緊皺,本能的將雲隙橫在身前,莫半雲也是有些緊張的握緊禪杖,嘴上還問道:“師尊,這裏可是有什麽強橫妖獸不成?”


    “我也不知道。”


    正說著,腳下大地開始瘋狂抖了起來,旋即周遭山壁發出一陣奇怪聲響,最後居然“哢啦啦”裂開了一條條巨大縫隙。


    “師尊,護住身子!”


    ........


    桂蓮父女二人正在山洞口說著話,隻聽“轟隆隆”一聲怪響,整座山居然都搖晃了起來,最後在一聲劇烈聲響中,一座法台從山上露了出來。


    法台呈圓形,上麵立著三根細長石柱,每座石柱上,好似都有金光閃爍。


    岑瑤二人正站在法台中央,有些疑惑的四處張望著。


    “居然是斷武台....”蒼傲在心中嘿嘿一笑,道:“你這運氣還真是不錯,到哪裏都能尋到寶物。”


    岑瑤問道:“斷武台又是何物?有什麽不同之處?”


    “這個,等你將它收了自然就知道。”聽聲音蒼傲似乎還在笑,但不論岑瑤怎麽問,他就是不迴答,一個勁兒的說著“等你收了自然就知道。”


    向蒼傲詢問了如何收這斷武台,岑瑤一探手,將拇指在雲隙上沾,幾滴鮮血滴落在地上,她手印一結,口中剛要念咒,就聽天邊突然傳來一聲大笑:“哈哈哈,你可真是讓我尋得好苦啊!”


    岑瑤柳眉一簇,循音望去,就見一片血芒卷著一股腥風撲麵而來,直接落在了岑瑤麵前。


    血芒散去,露出裏邊的人影,正是那假王莽。


    “我會派暗衛守在帝宗中,若你們離開時遇到阻礙,隻需要吹響這個。”一邊說著,赤袍女子伸手扔出一支竹蕭,竹蕭盤繞著一條細蛇木雕,看起來栩栩如生。


    岑瑤一把接過竹蕭,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多謝。”


    幾人就這般又從血衣樓宗門走了出去,禦著禪杖,一路向白羽所在的地方而去。


    目送幾人離開後,一名暗衛走上前,小聲道:“主子,就這麽讓他們離開了?”


    “否則能夠如何?”赤袍女子搖搖頭:“我有預感,也許他們……今後會有大用。”


    …………


    離開血衣樓,岑瑤站在禪杖之上,嘴角微翹,開口問正在禦器的莫半雲:“我們離開天羅域的話……你會跟隨我麽?”


    “這是自然,不要忘了你先前答應我的話。”莫半雲側頭,一雙丹鳳眼上揚著,滿是歡喜之色:“今後,你就是我師尊了。”


    聞言,岑瑤一笑:“也好,你隻管跟著我,今後,少不了你的。”


    “哈哈哈,謹遵師尊法旨!”莫半雲哈哈大笑一聲,手中法印一變,那禪杖頓時化作一道金色流光,遙遙消失在天際。


    白羽收集到的一份靈藥不但夠用,反而剩下一株,蒼傲操縱著岑瑤將後者妻子的毒解了,白羽為了答謝,將那剩下的一株十萬年靈藥也留給了岑瑤。


    離別之際,二人站在山洞口,岑瑤笑著問:“白羽兄今後有什麽打算?”


    “我也想明白了,等我妻子醒來,我會帶她遊曆整個仙門之地,也見識見識,五洲六島十三域。”白羽說著,似是想起了什麽,伸手在錦囊裏一掏,手中多了那半個萬裏追殺令:“既然岑道友會催動這個,就當做是我答謝岑道友的吧,反正我留著也沒有什麽用。”


    聞言,岑瑤麵上笑容一僵:“你……真的決定送給我了?”


    “這是自然!”白羽點頭,把令牌向前一遞:“而且你不是也說了,這兩枚令牌要合在一起才有奇效,我沒有另外一半令牌,留著也是雞肋。”


    “如此,就先謝過白羽兄了!”岑瑤點點頭,伸手將那萬裏追殺令接了過來。


    “岑道友……可是要離開天羅域了?”末了,白羽問道。


    岑瑤想了想,第一是太一門那位長老還沒有催動令牌,第二則是……地心淬乳還沒有取來。


    一想到地心淬乳,岑瑤下意識轉頭看了看黑漢子,就見那兩個黑漢子正圍在一旁打坐修煉,二人身上緩緩升騰而起一黑一白兩股氣息,讓她也是有些咂舌。


    畢竟這種修成人形的死物,居然還是一陰一陽,按照蒼傲的話來說就是:“陰陽體質本就難尋,如今你一下得了兩個,恰好又是一陰一陽,陰陽相輔,合力擊之,定遠高於同階修士。”


    於是蒼傲傳授了兩門功法給二人,這二人悟性不高,但學習動作倒是快的很,岑瑤給他們打了個樣,二人就在一旁修煉了起來。


    “不了,現在還不到離開天羅域的時候。”岑瑤搖搖頭:“還有一些別的事要做。”


    “正是。”岑瑤點點頭,目光望著遠方天際:“九環勾在,不知道那位紫竹真人會不會來,若是他去了,我倒想問一問,九環勾的事情。”


    桂花一笑,道:“原來前輩是為了九環勾而去,那件寶物據說是從太古時期遺留下來的,奔著這件法寶去的,可有不少修士。”說著,她伸手指了方向:“向這邊一直走,按照我們這個速度的話,兩日時間,應當就能到達天方閣了,不過宗門大比要十幾日後才進行,我們要先在附近的城池暫時住下。”


    “好說。”岑瑤點點頭。


    莫半雲應了一聲,朝向桂花所指的方向,疾馳而去。


    .........


    西華洲,太一門內。


    雲禾站在穿心穀口,憂心忡忡望著遠方。葉無歸走上前,輕輕拍了一下雲禾的肩膀:“又在想你那個岑瑤妹妹了?”


    “是啊....”雲禾歎息道:“頂著這麽多人的追殺,也不知道瑤妹現在怎麽樣了,我有些擔心她。”


    “吉人自有天相。”葉無歸也是歎息道:“我與她接觸時間不久,但對她也算有了一些了解,雖然是女子,她可比一般的男子都要強,而且先前你沒發現麽,她身旁可是跟著三個強者!”


    一想到莫半雲和大方大圓三人,雲禾心裏這才好受一些,莫半雲的修為她是知道的,比自己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到時候就算被那群散修追上,逃命應該是沒問題的。”


    “葉郎。”想了想,雲禾轉頭看向葉無歸:“我想....過一段時間去中洲。”


    “中洲?為什麽要去那裏?”葉無歸也有些疑惑:“西華洲不好麽?而且你現在修為尚還不夠,去中洲若是誤與誰結了怨,可是不好解決啊!”


    “我就是想去曆練一番。”雲禾眼中閃著一絲異樣光彩:“瑤妹在不斷變強,我自然也不能被落下。”一邊說著,她伸手扯了扯葉無歸的衣袖:“葉郎要不要陪我一同去?”


    葉無歸哈哈大笑幾聲,言道:“這是自然!我在哪裏都是無所謂的,最重要的是你在我身邊。”


    聞言,雲禾嘴角緩緩上揚:“說不準,我們還能在路上遇到瑤妹呢。”


    二人正說著話,就聽宗內傳來三長老的唿喊:“掌門醒了!掌門醒了!”


    一聽這話,雲禾二人趕忙轉身向宗內走去。


    掌門昏迷這幾日時間,太一門上下人心惶惶,很多弟子甚至偷偷溜出了宗去,沒有再迴來。大長老等人把心思都放在了掌門身上,自然沒空去理會那些逃掉的弟子。


    不過想來也是人之常情,任誰聽到“煞星”二字都是避而不及,哪裏像掌門一樣,偏偏要死保。


    快步來到大長老府邸,院中已經站滿了人,除去幾位長老,還有一些修為不低的門內弟子,一眾人皆是神色緊張的向房間內張望著。


    見二人來到院中,錢風三兩步湊上前:“雲禾師妹,無歸師弟,掌門...好像有話對你們說。”


    “對我們說?”雲禾一愣,與葉無歸對視了一眼,抬腿走進了屋子。


    此時屋內很幹淨,桌椅不知道去了哪裏,掌門一襲白衫盤膝坐在屋子正中,大長老幾人則是滿頭大汗的圍坐一旁,手中靈力不斷向掌門體內傳著。


    聽到門口的聲音,柳濟睜開眼,看了看雲禾,咧嘴笑道:“來了?”


    “見過掌門!”雲禾與葉無歸異口同聲,旋即單膝跪地行了個禮。


    “行了,起來吧。”柳濟擺擺手,聲音有些虛弱:“現在這個樣子,讓你們見笑了。”


    “掌門說笑了,無論如何,您都是太一門掌門,沒人敢笑話您,再說....”葉無歸抬頭看了看柳濟,繼續道:“再說那王莽還是突然出手,著實可恨!”


    “那不是王莽。”一提到這件事,柳濟又笑了起來,隻不過笑了沒兩聲,小腹邊上就有鮮血溢出,瞬間染透了白衫。


    “掌門莫要激動。”大長老眼睛沒有睜開,張口提醒道。


    “無妨,無妨....”柳濟一擺手:“我自己身體什麽狀況,我自己清楚,這點小傷還咬不了我的命,不過....修為就要降上一些了,那人刺穿了我三條經脈。”


    “什麽?”


    一聽這話,葉無歸臉色就是一變。若是尋常修士,被刺穿了三條經脈,估計半年都要躺在床榻上無法動彈,一身修為更是會付之東流,沒想到掌門隻是淡笑著說自己要降一些修為而已。


    “今日叫你們過來,是有事交代。”柳濟看了看二人,繼續言道:“我知道你們與岑瑤有些關係,所以我接下來要交代的事,你們完全可以不同意。”


    “掌門請說,弟子若是能辦到,必定萬死不辭。”雲禾有些擔憂的看著前者,也不知道他口中所說的這個事到底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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