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的話,不得不說再次戳中了牧遠的心口窩。


    牧遠怔愣了片刻才說道:“木槿,雲瑤說的是不是真的?無論是身為杜鬆的我,還是身為牧遠的我,在你的心裏,是不是永遠都重不過冥王?即便有一日她殺了我,你也不會怪她,不會恨她是不是?”


    木槿被他這麽一問,也是遲疑,良久才說道:“冥王大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就殺人,除非……對方犯了什麽不可饒恕的滔天大罪。”


    牧遠淒涼的笑了笑,繼而有往前走了一步說道:“滔天大罪?我母後又犯了什麽滔天大罪?竟引得她如此痛下殺手?”


    木槿聽了,立刻也同樣歇斯底裏的反駁道:“她沒有,她沒有殺天後娘娘,你為什麽不肯相信她?”


    “她沒有殺我母後,那她自證清白啊?既無法自證清白,又扮無辜喊著冤枉,你不覺得可笑嗎?”


    牧遠冷聲說道。


    木槿還要再說什麽,奉之立刻將她拉了迴來說道:“不要同這種人分辨,公道自在人心,時間最是不會騙人。”


    容玄也立刻好聲說道:“我容玄以狐帝之位在此聲明,奉之說的對,時間最是不會騙人,倘若日後真相大白,殺天後者另有其人,以今日三殿下冤枉無辜之人,另無辜之人枉死,今後三殿下若是要承繼天君位,我青丘將第一個不答應。”


    容玄的話說的那也是鏗鏘有力,狐族一表態,魔族祁夜也立刻說道:“我魔族亦如此。”


    判官曦見狀也立刻上前說道:“天君,三殿下,花神,天後之亡,普天同殤,可是冥王之亡,我冥府同殤,從今日起,冥府將不再插手任何除冥府以外一幹事宜。


    三殿下,容我再同您說一句,天後身死,你悲痛欲絕,我們可以理解,但這種悲痛不能成為你失去理智的力量,如今冥王已死,我們沒什麽可說的了,可是我還是要請你能夠靜下心來,想一想這件事情,而不是被旁人左右了思想而誤導了自己的判斷。”


    判官曦說完,便當即拉著奉之和木槿離開了九重天,容玄和祁夜緊隨其後。


    其他神仙,見大事不妙,也立刻紛紛抽身離去,今次,誅仙台周圍隻剩下了牧遠,雲瑤,天君和君神。


    君神歎了口氣走到天君的麵前說道:“本君可是提醒過你的,冥王一死,有利有弊,如今這利弊都已經顯現,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說完,君神也立刻不見了蹤影,天君轉身看著牧遠說道:“從今以後,你與天君之位再無瓜葛。”


    說完,天君也跟著歎了一口氣離開了誅仙台。


    牧遠神色恍惚的很,如今冥王已死,可是那麽多人還是相信她,極力的相信著她,仿佛他才是所有事情的罪魁禍首,仿佛他才是那個殺死天後的劊子手一般。


    雲瑤站在一旁,默默的看著牧遠痛苦不已,心下裏卻樂開了花。


    隻見她依舊是哭的梨花帶雨一般的走到牧遠身邊說道:“牧遠……別難過了,她們不理解你,我理解你啊!你還有我!”


    牧遠愣了愣,轉身忽然抱住了雲瑤說道:“謝謝你,終究是我對不起你!”


    雲瑤淒涼的笑了笑,心裏卻是有如萬千尖刀刺著自己一般,她不禁心中冷笑心想:“可惜一切都太遲了,我已經不能迴頭,你也不能迴頭了!”


    站在遠處的天君和君神看著這一幕,天君忍不住擔憂的說道:“她不會對牧遠不利吧?”


    君神笑了笑說道:“自然不會,看她方才的表現,我猜她下一個目標不是魔君祁夜,就是木槿那個小丫頭。”


    天君聞言立刻詫異的看了看對方,然後問道:“什麽意思?此話怎講?”


    君神想也不想的說道:“若是按照離痕的意願,那麽接下來他們要對付的定然就是祁夜,當然,祁夜是蒼幽的兒子,礙於蒼幽,他們不會要了祁夜的性命,最後的目的也不過就是祁夜手裏的魔君寶璽。


    若是站在雲瑤的立場上,那麽她接下來的目標就一定是木槿小丫頭,因為祁夜先前最是愛她,如果本君猜的沒錯的話,雲瑤的目的其實就是想要讓牧遠親眼看著他所在乎的人一個個死去,最後她才會殺了牧遠。”


    天君聞言,立刻雙拳緊握,拳頭也是握的咯吱咯吱的響。


    良久才說道:“真真是最毒婦人心啊!本君這麽長時間,竟沒發現她竟是如此惡毒婦人。”


    君神看了看遠處,幽幽地說道:“豈止是你沒有看透,天後恐怕也是沒有看透,這四海八荒之人誰又能想得到,堂堂花神竟墮落至此呢?”


    說罷,二人同時沉默了下來。


    良久,牧遠才放開雲瑤,柔聲細語的說道:“雲瑤,今後我願與你好好過日子,以前的種種是我對不起你,今後隻希望你能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好生補償於你,隻是……我再不可能承繼天君位了,你可願意?”


    雲瑤故作從容的笑著說道:“我願意,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怎麽都是願意的。”


    判官曦一行人迴到冥府以後,奉之這才拍著木槿的肩膀說道:“小木槿,你方才演的可真像。”


    木槿木然的抬起頭來說道:“我沒有演。”


    就這麽一句話,奉之立刻閉上了嘴,判官曦在一旁歎了口氣說道:“有沒有演也都得讓它看上去是真的,這場戲我們還得陪她演下去呢!”


    祁夜點了點頭說道:“看來接下來,不是我就是木槿了。”


    判官曦也點了點頭說道:“我看木槿得可能性會更大。”


    奉之在一旁皺著眉頭問道:“什麽木槿魔君啊?我怎麽聽不明白呢?”


    判官曦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離痕想要寶璽,定然1會對祁夜下手,雲瑤憎恨木槿,定然會對木槿下手,兩者之間,就要看雲瑤是不是完全受那離痕所控罷了!”


    判官曦話將將說完,君神便大老遠走了過來說道:“說的對,所以近幾日木槿丫頭還是別處冥府的好。”


    容玄在一旁恭身道:“木槿不出冥府,雲瑤便沒有機會傷害她,這出戲豈不是演不下去了麽?”


    君神高深莫測的笑了笑說道:“本君自有手段。否則……你們難不成真的認為冥王跳了誅仙台不成?”


    聽了君神的話,一眾人這才安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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