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凝聽了他最後一句話,心中不禁暗笑,隨即輕輕敲了敲他的腦袋說道:“看樣子,你也是真的知道錯了,那倒也罷,隨我迴去吧,總是住在卞城王府叨擾卞城王也不是個長久的法子,你這身傷雖未傷及要害,可是也得需要將養,沒個一兩個月也怕是好不了了。”


    奉之聞言立刻興奮的問道:“這麽說您不會將我交出去了?”


    “把你交出去有用嗎?”花凝轉身便笑了起來,當然這笑意自然不能被奉之看到。


    不多時就見奉之一瘸一拐的追了上來,一路興奮的問道:“大人,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什麽怎麽迴事?”花凝故作聽不懂的樣子迴問道。


    奉之則如同打了雞血一般,依舊是不遺餘力的追問道:“九重天上啊,我可是聽說了,今日九重天上可是甚是熱鬧。”


    花凝聞言,立刻皺起了眉頭,轉而再次看向奉之,隨即問道:“看你如此輕鬆愉悅,竟半點沒有方才的懺悔模樣,所以你方才得懺悔都是做做樣子?你吃準了本王不會將你交出去?”


    奉之見狀,心道不好,竟然被看出來了,可是他當真表現得如此明顯?隻見他立刻心虛的快速搖了搖頭說道:“不不不,我方才絕對是真心悔過,大人你可莫要冤枉了我!”


    花凝不禁笑了笑說道:“是嗎?九重天的事情,不是你知道小孩子能知曉的,你隻需明白,天君已經命令花神親查婚袍被毀一事,你與她交過手,所以近期你不可離開冥府半步,隻需留在本王給你辟出來用來養傷的院子裏即可,你可明白?”


    奉之聞言,立刻點頭應承了下來,花凝這才又轉身繼續往前走去,待安置好了奉之以後,她還是不太放心的特特叮囑了判官曦,要時時的看著他一些,畢竟他向來性子不穩,就怕他一時好了傷疤忘了疼,再忍不住跑出去了,那可就麻煩了。


    判官曦自然明白花凝的意圖,立刻派了幾個得力的侍從專門看守在了奉之的院子外頭。


    屆時,二人這才稍稍的放下了心來。


    離痕見到祁夜竟然是自己迴來的,等了許久也沒見慕白迴來,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慕白去哪裏了?”


    祁夜揉了揉眉心說道:“他不是慕白。”


    離痕瞬間被祁夜的這番話說的驚在了那裏,良久才緩過神來問道:“此話是為何意?慕白……為何會不是慕白?”


    祁夜也是沉思了良久,也沒有說話,離痕不覺得有些急切,立刻又問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祁夜這才抬起頭來臉色很是不好的說道:“我們身邊的慕白一直以來都是泰山王假扮的,他用了易容換顏之術,加上我們對慕白向來就天然的多了幾分信任,所以根本不會輕易的去懷疑他,隻是……還好那日你發現了他的漏洞,否則我們可能會被一直蒙騙下去。”


    離痕聞言,倒也不再奇怪,隻淡然的說道:“泰山王?他竟然會易容換顏之術?”


    祁夜搖了搖頭說道:“會易容換顏之術的另有其人,並不是他。”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在幫他?這不太可能吧?”離痕依舊是極淡然的說著這番話。


    祁夜不語,又過了許久才說道:“或許吧,依照他臨死之前的說辭,顯然是有人在幫他,隻是他並未將此人供出來,不過……他倒是說了慕白還活著的事實。”


    離痕聞言,身子明顯一頓,隨即問道:“那他說了他們將慕白具體的藏在了哪裏了嗎?”


    祁夜沒有做出表示,這時恰巧有一個小侍衛跑了進來說道:“稟魔君,方才門外有一羽箭飛來,屬下將箭拔出來時,就發現那箭上留有一封書信。”


    祁夜接過羽箭,打開書信隻見上邊清晰的寫著:“我兒,你向天族搖尾乞憐的模樣真叫為父覺著丟人,你我父子一心,何愁不成大事兒?你若還想見到你想見的人,明日這個時候,魔界蒼幽山,可一聚。”


    落款之人正是蒼幽。祁夜愣了愣,隨即將紙條交到了離痕的手裏,待離痕看過以後,隻見他立刻問道:“可見到這箭是從哪個方向射過來的?”


    那小侍衛想了想說道:“並未,屬下發現它時,它便已經插在了那裏。”


    離痕轉而又看向那紙條,良久隻見他眉頭一皺,因為他發現那根本就不是蒼幽的字,而是……祁夜自己的字。


    發現了這個秘密,他忍不住又不動聲色的看向祁夜,良久才又問道:“你打算如何迴複他?”


    祁夜頓了頓問道:“為何要迴複?我又怎知他說的是真是假呢?”


    離痕聞言越發凝眉,他本以為祁夜這是懷疑了什麽,可是如今看他的態度倒也不像是在有意試探什麽似的,可是他也實在猜不出祁夜這葫蘆裏到底是賣的什麽藥,不得不說祁夜的心思實在深沉,誠如他這般擅長算計人心,竟然也是看不透他的。


    隻見祁夜又將離痕手裏的字條拿了迴來,工工整整的疊了起來,收到了袖袋裏,離痕竟越發看不懂他這是鬧哪樣了,隻得依舊是不恥下問的說道:“你既不打算迴複他,又為何要留著這字條?”


    祁夜轉而笑了笑說道:“長這麽大,這還是父親第一次給我寫信,我自然要好生收著。”


    離痕不再說話,不得不說祁夜的表現實在是無懈可擊,他根本就找不到任何能夠顯示他意圖的漏洞,當下也隻能以不變應萬變了。


    許久都不露麵的狐帝容玄,這番倒是也露了麵,一清早他便等在了冥府大門外,待冥府大門一打開,他人便已經衝了進去,此時恰好趕上花凝還在會周公,房門緊閉著,他又不敢上前敲門,生怕一個不小心又惹怒了她,好在判官曦恰好也趕了過來,她是聽下頭的小鬼差報告說是狐帝闖了進來,才急忙趕過來的,見到容玄的背影時,她的心不自覺的漏跳了半拍,隨即就開始瘋狂跳動,臉頰也微微紅潤了起來,容玄察覺到了身後的腳步聲,立刻轉身,卻在見到來人是判官曦的時候,下意識的收起了笑意,神色有些尷尬的幹笑了兩聲,判官曦倒是放的開,隨手招唿了一下,自己便坐在了石桌邊上,自顧自的煮起了茶水來!


    容玄難為情的看了一眼依舊是緊閉著的房門,也躊躇的走了過去,坐到了判官曦的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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