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姐姐,我好像變樣了,還長高了,我到底睡了多久?”


    木鳶迴頭看著走出來的月離觴,之前比自己高不多點,現在已經高出半個頭了,頭發還沒梳,但是看這衣服確實短了一截,看來都要重新做了。


    “不喜歡現在的樣子嗎?不過也沒辦法,我當初也是長高了差不多這麽多,你不用擔心,你不過是睡了一整個白天而已。”


    “喜歡啊,現在這樣子,比之前好太多了,而且,我感覺不隻是內力多了,整個身體都變化太大,而且之前身上的傷口以及內裏的舊傷都沒了。”


    月離觴說著還揮了揮胳膊,剛才他試了下,即使沒用內力,也徒手捏碎了一個紅木盒子,而且破碎的邊角竟然紮不破手指,因為好奇,還往胳膊上試了下,真的劃不破的。


    “離觴,我隻給你說一次哦,不過建議你不要告訴任何人,你這個身體,可以做到不死。”


    看著他驚訝的樣子,木鳶指著他的心口繼續說,


    “這裏,不會被內力震傷,不會被利器傷害,頭的位置也一樣,這是我特意給你做的防護,至於其他位置,普通刀劍傷不到,但是如果是你父皇那種高手,還是可以將你整個身體切碎的,不過你也不用怕,因為還有一個絕對讓人瘋狂的能力,隻要你的心髒和頭在一起,你就可以繼續再生,再長出一副原先的軀體,一模一樣的那種。”


    一邊說一邊看著他從開始的驚訝到後來的驚恐,這就怕了嗎?不死的存在啊,你可準備好接受你這讓人羨慕也讓人可憐的身體了嗎?


    “木姐姐,我不會死?你之前也是這樣子嗎?是不是,你也是...”


    話未說完,隻是那種好像找到同類的喜悅,讓木鳶有些覺得是不是做錯了,總不能等他活膩了,自己送他去死之後才離開這世界吧?


    “未來的某一天,我會離開這個世界,在那之前,若是你覺得活得膩了,可以來找我殺了你,畢竟長生也有可能會讓人厭倦的。”


    看著他竟然直接思考了起來,木鳶隻能輕笑一聲,等他迴神。


    “木姐姐,如果你要走的時候,記得跟我說一下,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厭倦,隻是,我不想到了那一天,我才發現找不到你了。”


    月離觴考慮良久,也沒有想出什麽答案,不過木鳶也明白,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怎麽可能會懂長生的煩惱呢。


    “好,不過,你為什麽那時候會想起喊我姐姐,你要知道,其實你比我大一歲的。”


    “我知道啊,隻是喊妹妹我也喊不出來啊,再說了,我這不是當時著急了,就這麽喊出來了,你要是覺得不喜歡我可以改啊。”


    看著他委屈的樣子,木鳶也不再逗他,現在要緊的是他這身體多久能夠適應。


    “就這麽喊吧,你現在身體的改變要馬上適應才行,早點掌握也好早點去報仇。”


    木鳶的話讓他的氣勢瞬間出現了變化,隻是對於掌控身體這個事情,不是普通的熟練就能行的,最後沒辦法木鳶開始對他進行訓練。


    一次次的被摔倒地上,月離觴從最初的沮喪變得越來越有信心,一整個晚上,地麵都被他砸下去一點,這一身的衣服早就破損,不過總算是在天亮前基本能在木鳶的手中抗下幾招。


    這種被暴揍一整晚的體驗,月離觴覺得一定要深深的藏住,絕對不能讓人知道,不過很可惜,這一整晚,木鳶並沒有對院子進行精神隔離,在他們結束之後,月離觴抬眼就看到了對麵屋頂上站著的月銘宇。


    “父皇!”


    這個發現讓月離觴有些身體僵硬,隻是看了下站在他身邊的木鳶,在感受下身體中蘊含的力量,突然的就有了直視的勇氣。


    “你就這麽一直揍他,他就能變強?”


    月銘宇之前一整晚都在寢宮裏思考關於醫穀的事情,這些年他一直都知道這醫穀的詭異,但是卻從沒想過,隻是昨晚發現木鳶那無所謂的眼神之後,突然覺得是不是其實醫穀並不那麽可怕,或者說不是不可撼動的?


    想了一整晚,然後來了這裏,結果什麽都沒發現,也就順手把外邊的人都調走了,一個白天也沒聽說這邊有什麽動靜,這才剛到晚上就親自過來,結果竟然看了一晚上的九皇子重複挨揍,這要是說出去,皇家臉麵不用要了,真就是主動湊上去然後被摔到地麵啊,具體不知道多少次,反正他是看的無聊至極。


    “父皇不會是來阻止孩兒的吧?隻可惜,現在恐怕是來晚了,孩兒已經無所畏懼了!”


    月離觴第一次能夠以一種平視的姿態看著他的父皇,沒了死亡的威脅,還真是什麽都不用畏懼。


    “你如果能從我手中活下來,皇後那裏隨你。”


    月銘宇雖說覺得這個兒子活下來的可能幾乎沒有,但是萬一呢,是不是說其實某些事情也是可是試試的。


    “出城,換個地方你們在動手,順便找個地方吃早餐,一整天沒吃東西,餓死我了。”


    木鳶可不會讓這兩人在這裏打起來,她自己能控製隻對著地麵摔,這要是真打起來,估計皇宮整個的都要做個改變了。


    “好,不過我要洗個澡換衣服的,父皇,我這裏伺候的人呢?”


    月離觴看看自己這邊的人一個都看不到了,這沒水怎麽辦?就是想自己打水,這也沒有水井啊。


    “拿著衣服,去我那裏,洗完了接著吃早飯。”


    木鳶對於月銘宇的話很讚同,看著月離觴迴房找了一套衣服,然後三人來到了帝王寢宮,木鳶看看她自己這一身,也早該換了,直接扔下這兩人迴去梳洗,至於會不會現在打起來,隻能說他們如果真想動手毀了這裏,作為外來者,木鳶是最不在意的了。


    梳洗之後出門,這父子二人已經坐在了飯桌兩邊,隻是這父子的氣氛確實極其不和諧的。


    “好啦,吃飯吧,等下吃完了你們想想去哪動手,最好別讓人知道。”


    木鳶想著既然是要跟醫穀為敵,那麽初期,關於月離觴的事情還是不要被人知道比較好。


    “西山那邊就可以,通常沒人去,不過也不能保證一定沒人,你到時候幫忙注意點,不管結果如何,有些人必須防備了。”


    月銘宇的話倒是讓人多看了幾眼,尤其是月離觴,這父皇怎麽突然就想通了?


    吃過早餐,三人悄悄的出了宮,即使是徐連也以為他家陛下還在寢殿休息,而城外的西山,木鳶仔細檢查了一下,確實沒人,不過路上他們說這裏是皇家的狩獵場,這也就很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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