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明成輝是十年前從南非歸國的華僑,這是他的詳細資料。”男人將手裏的資料遞給衛東,“他是二十幾年遠赴南非的移民,他當年卷著這個女人全部的身家跑出國的。”從兜裏抽出一張照片放在衛東麵前的桌子上,男人又繼續,“這個人有些小聰明,在南非的約翰內斯堡與當地的地頭蛇合夥盤下了一處鑽石礦,就是這座鑽石礦讓他在南非站穩了腳跟,後來漸漸成了那裏有名的礦產商人,十年前因為一宗生意糾紛鬧得紛紛揚揚的,後來對方揚言要報複他,他就帶著他老婆迴國來發展了。”


    “他老婆跟劉家是什麽關係?”衛東看了看麵前那張照片,他看見那眉眼處的細微相識,微微蹙了蹙眉,淡淡的一眼之後就移開了視線,轉頭用眼神指了指另一張放在他麵前的照片。


    “是劉昆成一個本家兄弟的侄女,算不上多近,但是這個女人和劉心悠的關係好像不錯,走得挺近的。這個明成輝迴國來沉寂了兩年,這幾年開始的動作有一大部分都是劉心悠在中間牽的線。”


    “劉心悠?”


    “是,漂亮又有交際手腕,劉心悠手裏攢了不少關係,雖然大多數是看在劉昆成的麵子上,但是這個女人還是有兩份手腕的。”男人點頭。


    衛東淡淡的掃了一眼那挽著手的兩個女人,“這個明成輝跟劉家攪合得深嗎?”


    “說深不算多深,但是也不淺,最近這兩年,劉昆成也開始跟他有接觸,但是並不明顯,我查到明成輝手下有幾筆數額較大的款子走的是私人賬戶,明麵上是流向海外,可是最終的地方是流到了劉心悠的手裏,劉心悠又以她自己的名義轉給了劉昆成,明麵上他們的直接關係可能不大,但是這事兒經不住深查。”如果有心人士,比如這位,鐵了心要將劉家搞垮,這事兒往哪兒埋得住?


    衛東呲了呲牙,手指敲了敲,“就這些?”


    “還有,他在香港洗黑錢,涉及金額有點大,但是他的手段高明,撇得很幹淨。”


    “還有呢?”


    “這個您應該感興趣。”男人從資料下麵抽出兩張資料,“西郊的那塊地皮,國土局好幾個都與之有染,為這事兒他還直接雅賄過劉昆成,送了一副價值一千多萬的唐代名畫給他,說起這幅畫,我還發現了一件事。”


    衛東挑了挑眉,示意他繼續。


    “這幅畫,他是從他當年那個老情人韓碧瑤的手裏騙來的,使了美男計,後來被他老婆劉玲發現了,兩個女人掐起來,狠狠的鬧了一通,那個劉玲直接把這個韓碧瑤弄去接客了,兩年前,她自殺了。”


    “死了?”衛東微微眯了眯眼。


    “死在一個小出租屋裏,就是她接客賣淫的淫窩,警方掃黃查到的時候,屍體上都已經開始腐爛了,麵目全非的,後來警方發了通知,尋找家屬認屍一直也沒找到人,到現在人還在殯儀館裏冰凍著,沒有人認領,警方也不好處理,就一直這麽拖著。”


    衛東聽著,也沒什麽反應。


    韓家早已經沒人了,跟陸家也早斷得幹幹淨淨,這麽多年一直沒有聯係,韓碧瑤更是因為那些混亂的生活把自己的身份變了又變,能查到她的老底的人不多,警方沒查到陸家也不是什麽意外。


    自從那年她讓陸斯遠發病之後就一直沒有出現,原來是出了這事。


    男人看衛東沒有出聲,安靜的站在一旁侯著,他知道這事兒還有後續,要不然以這位爺這性格,不會沒事兒找事兒的去讓他查這些不相幹的事兒。


    果然,他還沒想完,那邊就發話了。


    “就從西郊那塊地皮的事情開始,弄廢了為止。”


    男人點頭,“那衛哥的意思是走司法程序?”


    “就這麽陰了他不是太便宜他了麽?”衛東冷冷的哼了一聲。


    男人點頭,好吧,您覺得陰了太便宜,明著死才算合理,肯定照辦。


    “那劉家那邊?”這要是搞那姓明的,有牽扯的劉家,這位是打算怎麽辦?


    衛東笑得更滲人了,“我可沒冤他劉家。”


    劉家這些年跳得太高了,更重要的是,那個女人礙到他媳婦兒的眼了,既然礙眼,那就別在眼前晃了。


    男人點頭,“我明白了。”


    這是要讓劉家一起說拜拜的意思,他懂。


    不過,就像這位爺說的,劉家也不冤了,就算是下了地獄也怪不著任何人,這事兒可是他們自己一手造出來的。


    他們手裏的東西可一絲一毫都沒有捏造,實打實的鐵般的事實。


    衛東站起來擺擺手,自己率先走出了書房,看著院子裏的小老虎,唇角淺淺一笑。


    小老虎正在玩小木馬,看見他了,巴巴的瞅了瞅,等小木馬搖得漸漸平穩下來,他抬起一條腿,試著試著的從小木馬上往下滑,小木馬跟他的身高也差不了多少,他雙手緊緊的摟在小木馬的脖子,等兩條腿都下了馬背,繃直了腳尖也沒有觸到地,就這樣被吊在了小木馬的脖子上。


    衛東也不動,就站在正房的台階上,小老虎側過頭來看了看衛東,看著他完全沒動靜,壓根兒就沒動手救他一下的打算,他虎著小臉,繼續吊著小木馬的脖子,再次試了試腳下。手上鬆了一點,腳下還是懸空的,他那胖胖的五短身材往上蹭了蹭,沒蹭上去,還是吊著。


    衛東書房裏的男人走出來,正好看見這一幕,看到那吊在小木馬脖子上的小胖墩,頓時有些傻眼,這就是衛哥的兒子吧?


    可是這什麽情況?


    看了看這沒打算去幫幫忙的爸爸,再看了看那吊在小木馬上的小家夥,男人阻止了自己的多事,這當爹的應該是想鍛煉鍛煉兒子的膽量,他還是別幫倒忙了。


    “爸爸。”小手估計是被吊疼了,小老虎喊了一聲。


    衛東點了一支煙,抽了一口,一句話就把小木馬上吊著的兒子打發了,“自己想辦法。”


    這句話,小老虎聽沒聽懂沒人清楚,他遲遲沒有等到衛老虎過來幫忙抱他下來,吊了一會兒之後他估計也是明白了老虎爹是沒打算幫忙。


    他吊著小木馬的脖子,再次伸出腳往下探了探,他看不到自己離地還有多高,最後沒轍,閉著眼,壯士斷腕一樣撒了手。


    地離他的腳並沒有多高,但是對他的腿腳根力來說還是有一定的衝擊。


    一個屁股蹲坐到在地,終於下了地,雖然摔了一跤,但是好歹是下來了。


    小東西也不哭,從地上爬起來,蹬蹬的朝著衛東跑過來,動作很快,跑到階梯前的時候,毫不停頓,他還不像一般小孩子那樣,一步兩腳的一梯的上台階,他是直接一腳一梯,左腳右腳交叉的一上一下,雖然搖搖晃晃的,但是特穩。


    他上了台階,衛東正好一支煙抽完,將手裏的煙頭一丟,伸手將小老虎拎起來抱在懷裏。


    “睡覺了?”不管冷熱,這個小東西都有午睡的習慣,這可能是跟著老太太養成的。


    “媽媽。”他指了指屋裏,他要找媽媽。


    “媽媽在睡覺。”衛東迴絕,要找媽媽?沒戲!


    小老虎不出聲了,虎著一張臉瞪著他老子,那神色,對老子藏他媽媽一個人獨享的事兒相當的不齒!


    衛東呲了呲牙,對著小老虎獰笑了一聲,“那是老子媳婦兒!你搶老子媳婦兒,老子還該大方的送上?”世上還有這道理?


    小老虎繼續看著他爹,依舊是那小模樣。


    衛東絲毫不退讓,這搶人都搶到這份兒上了,他還大方?


    大方個鳥!


    看著這父子倆的絡腮胡子忍不住汗顏,這哥是在跟一個兩歲不到的孩子交流?這小祖宗聽得懂?


    這孩子找媽媽,這當爹的是不是應該大方一點?這跟搶媳婦兒好像不是一個概念吧?這是這位爺的親兒子吧?


    長得這麽像,應該是真的吧?可是這……


    這當爹的也忒小氣了點。


    他沒見過衛哥家的媳婦兒,不過就算沒見過也知道那位不是什麽凡品(是凡品也攏不住這位爺的心),他也沒興起多大的好奇心,他知道那不是他該好奇的。


    不過現在他還真的有點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主兒,居然能讓這個心無半兩血肉的衛少爺變成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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