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下了檢查台,衛衛東及推門進來了,“怎麽樣?”


    陸斯遠搖搖頭,“沒事了,平時多注意就行了。”


    衛東走過來伸手攬住他的肩頭,雖然沒說話,但是從他的表情不難看出他對這個結果相當滿意。


    自從試管嬰兒手術前那次之後,他們再沒有談論過這個問題,衛東也從來沒有再擋著麵兒和陸斯遠說過他擔憂的事情。


    當初陸斯遠那麽堅決的要孩子,衛東什麽都不擔心,唯一害怕的就是陸斯遠的身體。一個男人去懷孕生孩子?這其中他要承受的壓力和風險,相當於他自己的身家性命!


    陸斯遠不知道,這八個多月,衛東沒有一天是安安穩穩的睡了一個好覺的。


    兩人剛踏出房門,就聽見嬰兒房裏傳來衛小跳的哭鬧聲。


    “誰過來了?”陸斯遠聽到兒子的哭鬧聲,頓時無言以對,邊快步朝著嬰兒房走去邊詢問身邊的衛東,又是誰來招惹他們家小祖宗了。


    “不知道。”衛東搖頭,他一迴來就直奔西廂房這邊,還沒過去正房,他怎麽知道是誰又去招惹那個小東西了?


    陸斯遠有些無奈,能把兒子招哭的,數來數去了那麽幾個人,能這麽有恆心又不甘心的,除了那三個幹爹,估計也沒別人。


    果然,走進去嬰兒房一看,劉振正手忙腳亂的打算把懷裏的衛小跳放到小床上去,林偉在一旁看熱鬧。


    不是不稀罕這小東西,而是他已經試了太多次了,他一樣美那麽能耐,他也是爹之一,他也在被膈應的行列之中。


    他是想親近這小子,但是前提是,他能不扯著嗓子嚎。


    “喲,迴來了?快點吧,這小家夥怎麽這麽小就開始認人啊,別哭了,可別哭了,跳跳乖,我是幹爹,不是壞人,別哭,別哭……”老子手忙腳亂的把衛小跳放在嬰兒床上,一邊搖著小床一邊告饒,“幹爹不抱了,別哭了,你可是老衛家的爺們兒,在這麽哭就慫了啊。”


    “你爸來了,你爸爸來抱你了,別吵了啊。”


    黔驢技窮的劉振又一次敗北,連連擺手告饒。


    陸斯遠走過去將兒子抱起來,抱在懷裏哄了好一陣子,衛小跳漸漸的收住了哭鬧聲,眼睛紅紅的,一個勁兒的抽噎,眼角還掛著傷心的淚水。


    看的林偉和劉振直搖頭,得,就這爸爸管用,不管再怎麽鬧,隻要這被他爸抱著哄哄,立馬兒就能收住。


    “完了完了,東子,你們父子倆這輩子都栽在你媳婦兒手上了。”劉振忍不住調侃。


    “可不是,這架勢,你們父子倆以後可熱鬧了。”林偉幾乎能想像,等這個小東西再長大一些,這一家三口會是一種怎麽讓人跳腳的畫麵。


    兒子和爹搶人?這好玩兒了!


    用不著林偉提醒,衛東的臉都黑著,這個小東西估計生來就是為了和他作對的!


    他看到這狀況,再稍稍想遠一點,就有一種按耐不住的抓狂感——


    小家夥差不多時間該吃奶了,老太太和老爺子今天去醫院做定期的體檢去了,會過來晚上,看了看杵在這裏的仨,沒一個能幫手抱抱孩子。


    讓他們去給孩子泡奶?別開玩笑了,這仨糙老爺們兒誰能幹這事兒?


    陸斯遠想把兒子放在小床上,自己去給兒子弄奶,但是小家夥剛剛可能真傷心了,剛一撒手他就鬧,癟著小嘴一副你放我立馬兒就哭的架勢。


    陸斯遠看著是一個頭兩個大,隻得轉頭找孩子他爹,“東子,你給跳跳弄一下奶。”


    衛東眼角抽了抽,“你確定?”


    “那你來抱?”陸斯遠是嘴角抽。


    他問他是不是確定,孩子放不下手,這都快三個小時沒吃了,又哭了這麽長時間,總不能等等老太太和老爺子迴來再給孩子吃吧?


    衛東呲了呲牙,麵有難色走過去,看著奶瓶熱水壺奶粉罐,他有些頭大,泡牛奶?這他媽要怎麽泡?


    “先把水倒在奶瓶裏,九十毫升,試試水溫,合適就舀三勺奶粉。”陸斯遠抱著孩子走過來,指揮衛東證怎麽泡。


    衛東照著媳婦兒教的,先把水倒在奶瓶裏,試了試水溫,有點燙,陸斯遠指了指旁邊專門溫著溫水的杯子,讓他把水溫弄到合適才放奶粉。


    旁觀的兩個幹爹看著這手忙腳亂的夫夫倆,有點汗顏。


    這就是養孩子的現實啊,不是高興就抱抱,不爽就邊兒去的理想化說話,這養孩子,什麽亂七八糟的事兒你一遇上都得幹!


    這瀟灑的衛家五少爺,雖然他那性格不至於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但是從小到大,這些瑣事兒他也沒沾過手,這居家過日子了,給兒子泡奶這種事都得硬著頭皮上!


    這就是他們的將來。


    放奶粉的時候,粗手粗腳的衛老總總弄得奶粉到處是,奶瓶上也亂七八糟的沾著水和奶粉。


    但是好歹還是泡好了,陸斯遠也沒嫌棄,拿著奶瓶兒用消過毒的幹淨毛巾擦幹淨,搖勻之後就先塞到兒子嘴裏,小家夥可能是餓壞了,一奶瓶的奶,咕嚕咕嚕沒兩下就給吃得幹幹淨淨。


    等孩子吃飽了,睡著了,陸斯遠才小心的把孩子放在小床上,轉身起來,收拾了奶瓶兒準備去洗,被衛東一把扯住。


    “你幹什麽去?”


    “把奶瓶洗了。”陸斯遠揚揚手裏的奶瓶說道。


    衛東二話不說一把扯下他手上的奶瓶丟在桌上,摟著他就給拖迴了隔壁的臥室,往床上一壓,“給老子好好待著。”


    整個動作一氣嗬成,陸斯遠說甚至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抗議的話,人就已經躺在床上了。


    “不是……”


    “媽的!讓你好好待著,聽不懂人話是不是?”衛東眼一瞪,瞬間原形畢露。


    陸斯遠無奈,沒在掙紮,乖乖的躺在床上,這個男人對於他坐月子這事兒相當相當執著,什麽都不能耽誤他記著這事兒。


    看他沒再折騰了,衛東才起身離開床邊走迴嬰兒房,粗粗的收拾了一下流理台上的狼藉,拿著奶瓶去洗。


    衛東把媳婦兒樓走,林偉和劉振擠眉弄眼的暗自笑了笑,看著小床上睡得乖乖的衛小跳,兩個煙癮來了的幹爹自動自發的出了門去院子裏吞雲吐霧。


    看著衛東拿著奶瓶出來,頓時有種烏鴉飛的淩亂感。


    這個瀟灑的家夥現在也變成凡人,跟著媳婦兒養兒子過日子了啊,可是這感覺在怎麽這麽他媽的別扭來著?


    “媽的,這感覺太他媽的驚悚了……”劉振砸吧砸吧嘴巴,有點暈。


    “是啊,誰能想到啊,咱們這群人裏麵,這最不像過日子的家夥率先過起了這凡人的小日子啊。”林偉搖搖頭,無限感慨。


    年輕那會兒,最他娘的堅定說不當種馬的就是這小子了,可現在呢?


    衛東也沒真的動手去洗兒子的奶瓶,他把奶瓶丟給廚房的張嫂讓她幫著弄,自己就走到院子裏去了。


    “來一根麽?奶爸。”林偉揚揚手裏的煙盒戲謔道。


    “咳咳——”衛東還沒反應,劉振就因為林偉這句奶爸給煙嗆得大咳起來。


    “咳咳……哈哈……咳……哈哈……奶爸,操!這稱唿用在這小子身上……我特麽怎麽就覺得這麽怪呢?!”劉振控製不住的大笑起來,一邊咳嗽一邊笑,身子都直不起來了。


    衛東麵無表情的接過林偉丟過來的煙,點了一支抽了一口夾在指尖按,“好笑?”


    “不好笑——”劉振一個勁兒的搖頭,但是一邊搖頭一邊笑得幾乎背氣,這怎麽看怎麽沒有說服力。


    衛東冷哼一聲,用力抽了一口,兩根手指夾著半截煙一彈,那還燃著的煙頭不偏不倚的砸進了劉振的嘴巴裏。


    “哎呦——燙——靠啊——”劉振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跳了起來,邊咋唿邊吐出嘴裏的煙灰,“靠!痛死了……”舌頭上一片尖銳的木痛,劉振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


    “這是警告你,不要再去碰我家衛小跳,下不為例。”衛東抄著雙手,森森的扯了一抹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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