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沒什麽大問題吧?”周子明剛坐到餐桌上,就接到衛東給陸斯遠請假的電話。


    “酒沒醒,估計爬不起來。”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客套生疏。


    周子明點頭,“那好,讓他好好休息吧,這小子昨晚鬧酒瘋了吧?”


    “還好。”衛東淡淡的一句帶過。


    他家媳婦兒怎麽樣他都沒興趣跟別人分享,更何況是這個覬覦乘龍快婿的老頭。


    周子明點點頭,“那讓他好好休息。”


    他知道這兩人關係好,對於衛東打電話來給陸斯遠請假也沒有奇怪,又不是第一迴了,這幾年常有的事情,沒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


    衛東麻利的應了,“嗯,再見,周書記。”


    掛了電話,周子明搖搖頭,“這小子這次破例可算是吃了教訓了,明明不會喝還敢灌,有罪受嘍。”從來不喝酒的人,這一碰,還能有好受的?


    “怎麽?斯遠喝酒了?”真在餐桌上布早餐的周夫人聽到丈夫的話,忍不住問道。


    周子明嗬嗬的笑道,“可不,幾杯酒下去,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麽不能喝啊?”周夫人驚訝。


    “咱們濱海出了名的滴酒不沾啊。”


    周夫人看了看時間,“別樂嗬了,那丫頭今早估計賴床了,這個點還沒有起來,快去叫丫頭起來吃飯,要遲到了。”


    周子明看了看客廳裏的大鍾,放下剛剛拿上手的報紙,“還沒起來?這丫頭這天天準時準點的,今天怎麽轉性了?”


    這丫頭在市政府上班這幾年,全勤獎沒有哪一次能落下她,至於原因?心照不宣的。


    “誰知道,昨晚估計迴來晚了吧。”對於孩子,周家的門禁向來不嚴,自家的孩子什麽性子自己清楚,自然就管得不嚴了。


    “這丫頭,我昨晚後頭被那幾個老教授拉走了,沒注意到她……”說著周子明就站起身,“我去看看這丫頭。”


    周子明象征性的敲了敲女兒的門,沒有得到迴應,作為父親和未婚的大姑娘,他還是不好直接闖,就站在門口揚高了聲音,“丫頭,起來了,上班要遲到了,再不起來你的全勤獎可就要飛嘍。”


    結果屋裏沒有任何反應。


    周子明愣了一下,“睡死了?”眨眨眼,繼續敲了兩次,還是沒迴應,他直接走迴客廳叫周夫人,“你去看看,一點動靜也沒有。”


    周夫人點點頭,給周子明盛好了粥,讓他趕緊坐下先吃,“你先吃著,一會兒老黃該來接你了,我去看看。”


    周子明擺擺手,端起粥碗開始大口大口的吃,他這個市委書記,全勤也得最好榜樣啊!至於那個人還在家裏心早幾年前就飛的女兒,他沒啥可擔心的。


    唉,女大不中留啊!


    市委和市政府沒在一處,周子明有自己的專車,周蘇琦也不願意搞特殊,一般都不蹭自家老爹的市委專車,她上班都是自己開自己那輛小車去。


    周子明吃了早餐,看時間正好差不多,也沒等,“老婆,我先走了。”


    說完就先出了門。


    周夫人敲了兩聲門,但是一樣沒有得到迴應,直接就推開門進去了。


    本來以為會看見躺在床上賴著酣睡沒起的女兒,卻沒想到看到的是呆坐在床上的孩子,周夫人傻了一下,快步走過去,“這是怎麽了?琦琦,出什麽事了?”


    周蘇琦坐在床上,對著窗戶,床上的被子還整整齊齊的,目光呆滯,完全沒有反應。


    周夫人被女兒這個樣子嚇到了,“這到底是怎麽了?琦琦,你有什麽事給媽說說吧,這到底是怎麽了?”


    周夫人目光一轉,看到女兒身上還穿著昨晚出門穿的那條去宴會穿的裙子,隻是裙子上血跡斑斑的,魂兒都差點嚇飛了,“琦琦,你告訴媽媽,到底出什麽事了?!你這一身血哪兒來……”說到一半,突然就卡住了,腦子裏驚悚的閃出了一個念頭。


    “你……是不是被人欺負了?!”周夫人臉色慘白,抓著女兒的手的手背青筋都跳起來了,急急的扯過女兒的身體,慌亂無措的讓她轉向自己,“琦琦,你告訴媽媽,是不是?!到底是不是?!”


    周蘇琦呆呆的看著母親,傻傻的沒有反應。


    看著女兒的反應,周夫人臉色瞬間慘白,“……是誰?!琦琦你告訴媽媽,到底是誰?!”


    周蘇琦眨眨眼,目光依然沒有神,“……媽……”


    “媽媽在!媽媽在,別怕,乖女兒,別怕!”周夫人的淚珠子轟然而下,伸手把女兒抱進懷裏,身體止不住的輕顫。


    她也是女人,她比誰都清楚這樣的事情對一個女孩兒的傷害,這是她唯一的孩子,唯一的女兒,她有點懵,這以後可怎麽辦?!


    “媽……”


    “乖,別哭!別哭!孩子,沒有什麽過不去的坎兒,振作起來,咱們會好好的!啊,聽媽媽的話,天大的事也會過去的……”周夫人抱著女兒,眼淚一個勁兒的掉,還得不停的安慰孩子,生怕她糟了這麽大的事兒想不開。


    母親的安撫,讓周蘇琦涼了一個晚上的心終於有了一絲暖意,不再像冰窖裏凍著一樣,“媽……媽……”


    “乖,琦琦乖,琦琦是媽媽的好孩子,聽話,什麽都不要想,聽話啊!”


    周蘇琦不知道該怎麽來表達自己現在的情緒,她很想放聲哭,但是她哭不出來,她想找個人說,話到嘴邊卻怎麽都說不出來。


    她知道母親誤解了,但是她現在連解釋的力氣都沒有。


    她一個人在這裏傻傻的呆坐了一個晚上,腦子裏反反複複全是昨晚她看到的那一幕,那麽直白,那麽駭人,那麽那麽的諷刺……


    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她白癡一樣的做了這麽多,但是最後的結果是老天爺跟她開了這麽一場……玩笑!


    為什麽,這麽多年,她就是沒發現?


    她跟在他身邊這麽多年,甚至在那個男人之前就守在他的身邊,可是他們在一起這麽久,她卻從來都不知道?!


    她不是白癡啊,可是為什麽就會沒有發現?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到底問題出在哪裏?為什麽她會愚蠢到這麽多年都沒有發現?!


    這個世界上還有比她更比可笑的人麽?


    周蘇琦不知道,現在她能發現,都是因為衛東看不下去了,要不然,以衛東和陸斯遠的謹慎,就算是再等十年,她可能都不會知道,她心心念念的陸市長早已經身心有所屬。


    衛東從來就不是大方的人,對於覬覦自己媳婦兒的人,那就更談不上這所謂的大方一茬兒了。


    周蘇琦對陸斯遠的想法,從衛東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一清二楚了,能放她在陸斯遠身邊這麽多年,衛東都佩服自個兒的定力。


    幾年前,那個龐夢玫因為覬覦某人,咽下的苦果,現在都還受著。


    所以,對周蘇琦,衛東覺得自己真的當了一迴好人。


    隻是這當好人也是有限度的,要不然他就該直接去當聖人了!


    對於這種事,陸斯遠是粗神經,即便知道,他也不會覺得不自在或者怎麽樣,他該說的都說了,別人不死心,他也不強求著別人死心。


    對女人,應該說對除了衛東以外的任何人,他是從來都保持著淡淡的距離,不鹹不淡,不溫不火。


    也就是因為這個,衛東這些年也沒有對於陸斯遠的追求者大動幹戈,除了自己不識趣,想動點不該動的心思或者念頭的。


    如果真要說,這些年,衛東因為什麽打翻過醋缸子,那麽大概就是那個到現在還一點影兒都沒有的未來兒子。


    他知道陸斯遠喜歡孩子,也迫切的想要一個孩子。每次看見陸斯遠一說到孩子就眉開眼笑的模樣,他就恨得牙癢癢的,但是嘴賤的是每次有什麽對付不了的事情,他隻能拿那個沒影兒的小兔崽子來說茬兒。


    衛總的那個飲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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