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讓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轉頭看看周圍的景色,居然是在一個山洞裏。


    程清讓心想,雖然過了兩次任務線,但好歹都算是個養尊處優的姑娘,這個倒好,直接睡在山洞裏。


    程清讓想起身往周圍看一看,這山洞裏總不能隻有她一個人吧,那豈不是修仙呢?


    剛坐起來,就看見外麵進來一個青衫男子,程清讓懷疑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好家夥竟然真是個古裝美男子?這是跑到古代來了?


    雖然很迷茫......但是好刺激!


    那男子喊她,語氣是難掩的激動:“小師妹,你終於醒了!現在身體感覺好點了吧。”


    程清讓迷茫的點點頭,“嗯好多了。”


    那男子笑了笑,把手裏捧著的藥碗放下,“好點就好了,這是今天的藥,快喝掉。”


    程清讓看著一臉笑意的男子,一時摸不準該用什麽態度跟他說話。


    雖然他長得是很好看,但是程清讓愁眉苦臉的盯著那碗發黑的藥,“能不喝麽?”


    青衫男子微笑拒絕,“必須要喝哦~而且必須要全都喝掉哦~今天我會看著你喝完的。”


    程清讓看著離了這麽遠直衝腦門的苦藥,自閉起來。


    不管怎麽說,就是不想喝。


    青衫男子一直勸她,讓她快些喝掉,已經準備好糖了,喝完就有糖吃。


    但是清清依然是不聽不聽我不聽,不喝不喝就是不喝~


    男子實在是無奈,藥都放涼了,她還是不願意喝,沒辦法,他隻好先把藥拿下去再熱一熱,不管怎麽樣,藥還是要喝的。


    程清讓咬著嘴唇看青衫男子走出山洞,終於舒了一口氣。


    “哎,真是要命啊,第一個小世界,醒來就是絕症,天天都要喝藥,上個小世界醒過來就是在輸液,這次醒來就是要喝苦哈哈的藥,我好慘啊。”


    阿花安慰她,“宿主宿主,一口悶一口悶,捏著鼻子喝完趕緊把糖放進嘴裏就好了。”


    程清讓聽著這話一愣,這句話是她在沈清的那個小世界的時候,哥哥哄她喝藥時常說的話。


    程清讓搖搖頭,又躺迴床上,跟阿花聊天。


    “阿花阿花,你們這種走的故事線,還有什麽類型的啊?”


    阿花使勁的迴憶了上課時老師講的課,發現自己對這題好有印象,但是就是真的想不起來了......


    “阿花阿花,你怎麽不說話?”程清讓叫他。


    阿花不應。


    “阿花阿花,你掉線了嗎?”


    阿花小聲的說,“我忘了......”


    程清讓:“......其實你要是說你也不知道的話,我可能不這麽想笑話你。”


    阿花瞬間委屈,“所以宿主你笑話我?”


    程清讓:啊這,重點不在這裏好嗎?


    鑒於阿花這個笨蛋真的什麽都不記得,所以清清隻好自己摸索。


    “好了好了宿主,我給你傳輸劇情啦~”


    阿花僵硬的扯開話題。


    小程:哎,自家統子太蠢怎麽辦呢?當然是隻能慣著了~


    “好好好,交給你啦。”


    程清讓順從的閉上眼睛,接收新世界的劇情。


    這個劇情呢,確實沒錯是個實打實的古代故事。


    程清讓這次的名字呢,是叫葉清,其實程清讓能猜到一半,叫清清肯定是對的,每個小故事裏也就換了個姓。


    剛剛進來端藥的那個青衫男子是叫許一鈞,是葉清的二師兄。


    現在她的師門隻剩下了許一鈞,葉清還有徐淵。


    兩年前,葉清的師門慘遭滅門,隻有徐宗師座下的三個徒弟當時在外遊曆,幸得逃過一劫。


    滅了葉清師門的正是桑庭,桑庭的少主桑葉也正好和葉清有娃娃親。


    葉清本來也是個被世家收養的孤兒,而且因為體質較虛,就被養父母送到了鬆嶺山上學武,也就拜在了徐宗師門下。


    她的大師兄就是徐宗師的親生兒子徐淵。


    至於和桑葉的娃娃親,桑庭的人一向冷血無情,更何況是少主桑葉。


    養父母舍不得自己的親生女兒嫁到那種地方去,於是就特意設計讓十五歲的桑葉先見到了葉清。


    葉清小時候就長得好看,桑葉一看就喜歡,於是桑葉就順其自然的跟葉家真正的女兒解除了婚約,然後和年僅十二歲的葉清定下了娃娃親。


    四年前在外遊曆的四人得到了師門被滅的消息,快馬加鞭地往迴趕,最終趕到的時候,也隻看到門前風幹的暗紅的血跡,山門的柱子上滿是刀劍的劃痕,斷壁殘垣,滿目瘡痍。


    大師兄徐淵頓時就紅了眼睛,要獨自一人殺到桑庭去為父報仇。


    好在葉清和許一鈞攔住了他。


    但是徐淵已經快瘋了,他殘存的理智讓他安排好自己的師弟和師妹,然後了無一身牽掛的去報仇。


    於是徐淵就找到了這個山洞,把師妹和師弟放在這裏,安頓好一切,才決然的去了桑庭。


    但是徐淵一個人怎麽敵得過桑庭那麽多人。


    徐淵最後是被活捉的。


    桑庭和鬆嶺山都是上一輩的恩怨,滅門也跟桑葉沒有任何關係,桑葉隻是個沒有實權的傀儡少主,至於為什麽沒有直接殺掉徐淵,是因為桑葉想從他嘴裏知道葉清的下落。


    因為桑葉喜歡葉清,但是徐淵也喜歡葉清。


    所以徐淵自然不可能把葉清的所在的地方告訴他,連許一鈞也選擇了隱瞞,他知道大師兄也喜歡葉清的,他自然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師妹送到自己的滅門仇人的手裏。


    在徐淵被桑庭抓走以後,許一鈞就告訴葉清說,大師兄已經死了。


    葉清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本來體質虛弱的她就直接暈倒了,之後就是渾渾噩噩的度日,身體情況也越發的差勁。


    直到堅持了四年後,鬱鬱而終,她到死都不知道她的大師兄其實沒有死。


    程清讓揉揉太陽穴,覺得自己是不是撞了什麽邪,不然怎麽每次的劇本就像一個人間慘劇的女主角。


    但是沒辦法,這劇也不能甩手不接。


    現在的時間大概是徐淵去報仇的三個月後,徐淵被活捉的消息已經傳到了許一鈞的耳朵裏。


    許一鈞一方麵雖然很悲痛,但另一方麵他也必須要掩飾好。


    他直接告訴葉清說,徐淵已經死了。


    徐淵被活捉的事情必然不能再讓小師妹知道,現在,隻有他在了,隻有他才能好好的保護自己的小師妹。


    許一鈞是認為,長痛不如短痛,直接告訴葉清,徐淵死了的消息,這樣會比讓她知道徐淵活著的消息要好些。


    徐淵死了,人死不能複生,難過也隻是一時的,如果她知道徐淵一直活著,隻是被活捉,再知道徐淵是因為不告訴桑葉她的消息而被活捉,她怕是要愧疚死,指不定還想去救人。


    但是像她那樣的身子骨,許一鈞覺得,要是起一陣大風,她都能被吹走,能頂上什麽用?


    更何況徐淵走之前讓他幫忙照顧好小師妹,所以徐淵被活捉的消息是必然不能說的。


    程清讓想了想,葉清估計才不是什麽都不知道,不然在原來的故事裏,幾次想出去,但是都被許一鈞攔了下來,她實在沒有辦法出去,所以才會越來越抑鬱,身體才會每況愈下。


    葉清是想救徐淵的,但是她沒有辦法。


    不光是她沒有辦法,現在的程清讓也沒有任何辦法,葉清的體質太弱了,天天吃藥,站起來走幾步路還是會氣喘籲籲,更何況現在的程清讓又是無比的拒絕苦哈哈的草藥。


    阿花總不能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的吧。


    程清讓立馬抱起大腿,“阿花阿花,你那裏應該有調理身體的藥吧~”


    阿花早就想說了,葉清的身體實在太虛弱,就算是程清讓不說,阿花也會把藥給她的。


    但是程清讓突然又想到了什麽,“等等!”


    阿花拿藥的意識一頓,“怎麽了怎麽了?”


    程清讓試探的問,“你的藥苦嗎?”


    阿花:“......”


    “到底苦不苦嘛~”


    阿花無奈,“苦。”這是真的苦。藥嘛,良藥苦口利於病。


    最後程清讓還是妥協,不妥協也沒辦法啊,身體一直不好的話,都沒有辦法去玩了。


    雖然許一鈞每天還是迴來送藥,但是那藥程清讓從來沒喝過,都是趁著許一鈞出門的時候,把藥偷偷倒進小花盆裏。


    於是一個月後,葉清的身體逐漸好轉,天氣好的時候,甚至可以在山洞外麵,水中間的長道上跑上幾個來迴了,然而那顆天天喝藥的小花盆裏的花,卻已經枯萎變黃了。


    看著逐漸活蹦亂跳的小師妹,和花盆裏日漸枯萎的花,許一鈞想,他明明記得他每天都有給花好好澆水的,為什麽還是枯萎了?明明山洞外麵的荷花他就照顧的很好,都沒有枯萎,這朵小花是有什麽水土不服嗎,但是這明明是顆土生土長的本地花啊。


    葉清的身體逐漸轉好,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不再像以前那樣裝出的笑容,看起來又勉強,又不好看。


    程清讓剛把身體養好,就要控製不住自己想出去玩的心了。


    但是許一鈞不允許她出去。


    實在沒有辦法,程清讓覺得自己要憋死了。


    隻好賣萌撒嬌打滾也要出去,畢竟遲早都要出去的,不然怎麽把大師兄救出來。


    “求求了二師兄~你就放我出去吧,一直待在這裏,我頭上會長出小蘑菇的。”


    許一鈞聽她說自己要長蘑菇了,就沒忍住笑了出來,真是不知道原來小師妹撒起嬌來會這麽可愛。


    許一鈞一天不放她出去,她就整天纏著他,不讓他安生。


    最後,許一鈞實在沒有辦法,在出去山外的小鎮上去食材的時候就帶著她了。


    許一鈞出發前再三警告她說,“千萬不要亂跑,一定要緊緊的跟著我!一定啊!緊緊跟著!......”


    程清讓超著急,直接拽著他的衣服就往外走,“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定緊緊跟著你。”


    到了小鎮上,許一鈞實在想笑,小師妹簡直就像個沒有見過世麵的小孩兒一樣,拽著他的衣服,走到哪個地方都要停下來看一看,看見好玩的就想摸一摸。


    許一鈞也覺得是葉清在山洞裏憋壞了,他畢竟十幾天還會出來采購些東西,往外麵走一走看一看,這都這都快兩年的時間了,葉清一直待在山洞了,也實在怪不得她總是想出來玩。


    最後許一鈞還是決定在外麵多待上一天,讓小師妹在外麵好好的玩玩,畢竟她不能常常出來。


    找到了落腳的地方,許一鈞終於放程清讓一個人去玩了。


    程清讓撒歡兒的跑出客棧,實在不是她不喜歡二師兄一直在耳邊絮絮叨叨的說話,隻是,逛街嘛,還是自己一個人比較能玩得盡興。


    在小鎮的主街道上,擺了好多的小攤,有賣胭脂水粉的,有賣野菜的,還有好多賣小零食和玩具的,順著這條街往裏走,裏麵還有耍雜技的。


    離他們落腳的客棧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個賣糖人的小攤。


    程清讓伸著腦袋細細的觀察著每一個做好的糖人,看起來都好精致漂亮,剛想大氣的跟老板說,“來一個糖人!”思想突然急刹車,她才想起來自己兩手空空,翻出自己的荷包抖了抖,荷包比自己的臉還幹淨。


    畫糖人的老爺爺看著麵前的小姑娘站在這裏看了好久,一會兒盯著糖人一直看,又突然一下失落起來,然後翻出自己的荷包,象征性的抖了兩下,什麽也沒有。


    本來在認真話糖人的老爺爺都忍不住被她逗笑了。


    “姑娘,是出門前忘記檢查荷包了嗎?”


    程清讓可憐兮兮的抬起頭,依依不舍的看著漂亮的小糖人,點點頭,超可憐。


    老爺爺笑她,笑起來超級慈祥,老爺爺就笑著看她。


    任程清讓再賣萌,老爺爺也沒有說要送她一個小糖人。


    阿花實在看不下去清清為糖賣萌,就跟她說,“宿主宿主,你要不就迴去一趟客棧,反正又不遠......”


    “迴去我也沒錢啊,難道要我迴去客棧洗盤子掙些銀兩來買糖人嗎?”程清讓覺得阿花在搞事。


    阿花:“......”


    “欸——”程清讓突然靈光一閃,“對了,二師兄有錢!”


    阿花:“......”你就當我說的是廢話吧。


    靈光一閃的程清讓轉頭就往迴跑,就看見靠在客棧門口的二師兄,手裏拿著一個新荷包,而且看起來滿滿的,分量很足。


    程清讓簡直笑成了一朵花。


    程清讓跑的離的不很遠的時候,許一鈞就把錢袋直接扔了過去。,程清讓高高跳起,伸手接住自己的快樂。


    然後歡歡喜喜的跑到糖人老爺爺的小攤前,大方的伸出手裏的錢袋:“我要吃——”


    突然刹住車,才發現自己剛剛站在這裏看了那麽那麽久,居然沒有選出來要吃哪個。


    糖人老爺爺看小姑娘又突然愣住,就知道是為什麽了,就笑起她來,這邊的動靜引起旁邊賣野菜的大娘,大娘也笑起來。


    程清讓握著手裏的錢袋,認真的選起糖人,但是實在好難選,然後突然眼前就多了一個糖人,是一朵花的形狀,說不出名字的花。


    老爺爺笑著把糖人遞到她手裏,“剛剛特意給你做的,看看喜歡嗎?”


    程清讓看著老爺爺手裏的糖人,越看越覺得可愛,越看越覺得像阿花,於是果斷迴答,“喜歡~就要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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