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寶榮歎了口氣,帶著段飛到了後麵,一間獨立的小屋便是林湘的。


    輕輕敲了幾下門,沒有收到什麽迴饋,林寶榮推開了門。


    叮當……


    屋裏傳來了風鈴的清脆聲音。


    段飛跟著林寶榮走了進去,看到這間小屋裝扮的優雅華麗,充滿了少女的溫馨。


    一張粉紅色的小床,林湘呆呆的坐在麵,大眼睛滿是漆黑的空洞,完全沒對林寶榮和段飛的進入產生反應。


    看著女兒的樣子,林寶榮眼睛一紅,拚命將流淚的衝動壓了下去,走過去小聲說道:“湘湘,有人看你來了,還記得他嗎?”


    林湘全無反應。


    段飛也走到林湘的麵前,露出了一個陽光燦爛的微笑:“湘湘,是我啊……你的大哥哥,段飛。”


    還是毫無反應。


    林寶榮歎口氣,對段飛道:“湘湘出院之後一直都是這樣樣子,誰和她說話都沒有反應,找心理醫生看了,他們說這孩子受了極大的刺激,需要深入治療。可那樣的話要住精神病院,湘湘才剛滿十五歲……”


    在他的嘮叨,段飛閉了眼睛,頓時林湘的身影模糊起來,取而代之的是她頭頂那幾乎濃鬱的化不開的黑雲


    死氣蒸騰


    如果不盡快解開的話,林湘肯定會被這團死氣生生壓垮,算變不成瘋子,也會自殺


    段飛伸出手,按到了林湘的額頭。


    林寶榮一愣,剛想問什麽,但看到段飛的樣子,最終還是沒問出來。


    如今的段飛實力遠勝從前,真氣湧入林湘腦海之後,將這團黑雲不斷分化瓦解,然後蒸發。


    不過十幾分鍾的功夫,這團本來漆黑如墨的死氣便消融了大半,雖然可以想見以後還是會繼續滋生,但起碼眼前好多了。


    段飛收迴手,蹲在林湘的麵前:“湘湘,還記得我嗎?”


    林寶榮搖搖頭:“你剛才不是問過了嗎,這孩子恐怕……”


    他剛想勸段飛離開,眼角餘光卻看到林湘的腦袋忽然一動。


    林湘有反應了?


    林寶榮吃了一驚。


    然而讓他更加的吃驚的情景還在後麵,隻見林湘微微抬起頭,大眼睛望著段飛,第一次出現了生命的神采。


    “湘湘”


    林寶榮有些不敢確定:“你……你能聽到爸爸說話嗎?”


    林湘沒看他,眼睛直直的望著段飛,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段飛蹲在她的麵前,微笑道:“湘湘,能告訴我你多重嗎?”


    林寶榮詫異的看著段飛,不清楚他問這話什麽意思。


    然後段飛忽然變了個聲調,如稚嫩的少女一般:“討厭,不許問女孩子的體重”


    “那我能知道你的生日嗎?”


    “我是九月初八,重陽節前一天。”


    “還真是快了,那你幾年級?”


    “我的是舞蹈學院府,已經是高二了。”


    “學藝術的啊,怪不得這麽漂亮……”


    “討厭,飛哥哥取笑我”


    ……


    段飛好像在自問自答,一句自己的聲音,一句模仿林湘的聲音。


    林寶榮已經聽傻了,恍若做夢一般。


    忽的,他看到林湘緩緩抬起雙臂,做出了擁抱的動作,然後臉的大口罩一動,她說話了:“段……飛哥哥”


    聲音柔弱無力,好像風瑟瑟發抖的小花。


    聽到這個聲音,林寶榮的眼淚奪眶而出


    他不敢哭出聲來,連忙側過頭去,肩膀不斷地聳動。


    段飛一把抱住了林湘,同樣眼淚撲簌簌而下。


    他能感受到,林湘那單薄瘦弱的身子在不停的顫抖,抱住他好像黑暗抓住了一抹光明。


    “段飛……哥哥”


    林湘又喃喃了一句,兩顆晶瑩的淚珠緩緩落下。


    林寶榮閉著嘴,無聲的退了出去。


    段飛唿出一口氣,強忍住了自己的淚水,打算放開林湘。


    然而林湘卻不肯放開段飛,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死也不肯放開。


    “湘湘,你放心,飛哥哥絕對不會離開的,絕對”段飛小聲說道。


    或許是收到了段飛的保證,林湘緩緩的,遲疑的放開了段飛,但小手還是緊緊抓住段飛的胳膊。


    段飛隻好也坐在床,任憑林湘抱著自己。


    他再次將手貼林湘的額頭,將她體內的死氣不斷吸出然後轉化,然後用靈氣洗滌她的腦海。


    盡管能感受到她腦韓深處有幾處死氣之源無法徹底清除,但短時間內應該沒有問題了。


    “湘湘,你好好睡一覺,等你醒來的時候,沒事了。”段飛小聲說道。


    或許是死氣被清除的緣故,林湘的精神變得好了許多,聞言乖巧的點點頭:“飛哥哥,再見。”


    段飛讓她躺在床,又給她蓋了一床薄被,才悄悄的退了出來。


    自始至終,段飛都沒有想過摘下女孩兒的口罩看下。


    林寶榮和他弟弟守在外麵,看段飛出來都鬆了口氣。


    “睡著了,”段飛小聲說道:“而且我能保證她短時間內不會有事了,但千萬別提學校的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謝謝你”


    林寶榮激動的抓住段飛的手:“湘湘這段時間經常徹夜徹夜的發呆,說什麽都不睡覺,除非灌下大量的安眠藥才會睡一會兒,把我們都愁壞了。”


    他弟弟好的看著段飛:“你會看病?”


    “嗯,”段飛點點頭:“我開了家藥房。”


    聽到段飛是專業的,兩人更加的放心,帶著段飛重新迴到客廳坐好。


    段飛問道:“剛才你們說了湘湘的遭遇,那麽後來的事情呢?”


    “後來?”


    林寶榮的弟弟冷笑起來:“如果不是後來的事情,湘湘還不會這麽糟糕”


    “寶勝”


    林寶榮瞪了弟弟一眼,然後對段飛道:“段老板,後來的事情,不提也罷。”


    “沒事,你們說。”段飛越發好。


    可能看在段飛能治好女兒的份,林寶榮歎了口氣,才緩緩說起。


    林湘出事之後,林寶榮夫婦趕到學校,卻沒有第一時間見到女兒,學校將他們領到辦公室,強行讓他們簽訂一份不追究學校的責任


    當時看到這份責任,林寶榮夫婦都被氣炸了


    女兒出了這麽大的事,學校居然先想的是不承擔責任


    林寶榮的妻子魏穎是火爆脾氣,直接和學校吵了起來,結果被學校的保安生生拖了出去,當場氣的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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