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謝謝。”


    他一把打開她遞過來的薯片,扭過頭,沒去看她。


    “不要就都我吃啦。”


    她不以為然地收迴手,繼續沒心沒肺地吃著薯片。


    一場影片,她看的津津有味,而他卻坐如針氈。


    電影足足播放了100分鍾,走出影碟社,他頭也不迴地往學校走去,她亦一步一步地跟上。


    “慕辰哥哥今天是周五,難道你不迴家麽?”


    今天周五?


    他有點鬱悶糊塗了,伸手敲了下她腦門。


    “把星期五記得那麽清楚,是不是就想著玩了?”


    “哪有?我就是想慕辰哥哥了嘛,好不好,今晚去你家看漫畫,我都好久沒有看過了。”


    力道不大,她嬌滴滴地捂著腦門,眼神控訴他。


    他動了動唇,心下無力。


    “好吧,看完早點迴去休息。”


    “好耶!”


    小丫頭像是得逞了一樣,在他眼前比劃兩指。


    “……”


    可是到了他家,她卻並不急著看漫畫,而是率先占據他的臥室洗手間。


    他抱著換洗衣服和毛巾,站在門口,旋即轉身,去了書房。


    洗手間裏,斷斷續續地傳出她洗澡衝水的聲音。


    她哼著歌,聲音柔綿,他忽然想到了下午看片的那一幕,頓時血氣翻湧,丟開書,倒了杯涼水灌進肚。


    深唿吸,再次拿起書。


    他最喜歡的工科典籍,沒翻過第二頁,洗手間裏就傳來她嬌滴滴的聲音。


    “慕辰哥哥,你在外麵麽?”


    以為她需要幫忙,他放下書,走過去。


    “嗯。”


    從喉間擠出的聲音,靜靜地站在門口。


    裏麵沒了動靜,也不知道她在裏麵幹嘛。


    默了默,剛想開口,就聽她軟糯的聲音從門縫中傳來,細若蚊吟。


    “你說,今天電影裏放的那個,是不是隻有成年後才可以做啊?”


    突然一口氣哽在那裏,喉結艱難地移動。


    “嗯。”


    裏麵又靜了靜,不太確定她想要做什麽。


    他蹙著眉,努力平息血液中的翻湧。


    她又說,像是鼓了很大的勇氣。


    “那我們今晚也試試好不好?我已經過了十八歲。”


    ……


    如果那天晚上真做了。


    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後來的分別?


    他從不去假設。


    那時的她,稚嫩、青澀,他不會在她什麽都不懂的時候,過早地摘菜。


    十指扣入她的發間,柔軟滑順,像絲一樣。


    他的鼻尖緊緊地貼近她,用力地吸取她口中的香甜。


    於倩隻覺得天旋地轉間,她恍然地意識到,他在吻她。


    他吻她了呢,終於吻她了呢。


    兒時的夢,近時的幻想。


    她的眼睫忍不住顛了顛,像小扇一樣撩動他臉上的肌膚。


    “叩叩^”


    輕微的敲門聲,在靜謐的兩人中間顯得很突兀。


    於倩紅著臉,掙紮著想起,可他不讓,硬是將她壓在身上,又親膩了一番。


    敲門的人許是沒有聽到沈慕辰的響應,以為他在休息,遂悄無聲息地推開門。


    結果眼前的一幕,讓她震驚在原地。


    “你……你們……”


    是童欣。


    於倩立即從沈慕辰身上爬起,為怕壓到他的手心,還刻意慢騰騰地將他翻轉的袖口整理好,這才又將他的床位稍稍調高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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