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很快哭成個淚人,他又急又心疼,遂將她撕碎的信紙連同信封一起丟到垃圾桶。


    清理完這些,他出去將雙手清洗幹淨。


    再迴來,雙手在她麵前一攤,雙目灼灼地看著她,柔聲道:“喏,處理幹淨了,這下滿意了嗎?”


    小丫頭停止了哭泣,還煞有其事地抓過他雙手,仔仔細細檢查一遍,這才嘟囔著小嘴,帶著輕微的鼻音說:“這還差不多。”


    頓了一下,像是下了決定,睜大眼:“要不,我現在就做你的女朋友好不好?我不要等到長大,這樣你就不會被別人搶走了。雖然……”


    低頭,視線落在自己尚未發育成熟的身材上,捏捏胸部又扭扭腰,一臉糾結。


    “雖然我的胸現在不夠大,腰也不夠細軟,但是為了你,我會讓她們都發育起來的,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他隻覺得自己瞬間石化在那裏,半天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形容當時的心情。


    她才15歲,而他已經是20歲的血氣方剛年華。


    若是她的胸部再大一點,腰肢再細軟有韌性一點,光是想,他就覺得有股沸騰的熱血直衝腦門,轉身衝進洗手間。


    果不其然,在鼻翼的下方,流出兩行可恥的鼻血來。


    那天也是除夕,為了轉移她話題,他帶著她來到自家倉庫,搬出很多式樣的煙花出來。


    “如果你今晚沒事幹,就陪我一起把這些煙花都放了吧。”


    她小臉通紅,眸中閃動著興奮,拍手:“哇哦,那麽多!好呀好呀,那你每一年的除夕都給我放很多很多的煙花好不好?”


    那年煙花盛開,他看著她明豔的側顏,笑著說:“好。”


    ……


    指尖的煙嘴靜靜地燃燒,直到有股灼熱感傳來,他這才丟掉又重新點了一根。


    他很少抽煙,至少在她麵前,從沒讓她看見過。


    “嘟嘟嘟……”


    停在門口的出租車忽然按響了喇叭。


    似是在提醒他時間到了。


    沈慕辰驀地輕輕一笑,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到那一排排擺放整齊的煙花紙箱旁。


    “5、4、3、2、1……新年快樂。”


    隔壁院子的屋內,隱約穿來電視機倒計時的聲音。


    將煙嘴放進嘴裏又猛吸一口,彼端的火光燃燒的更亮。


    一個個點燃,花火吞噬引信的時候他轉過身。


    身後,一排排絢麗的光火,伴隨著唿嘯,直衝上天,在天空炸開各種圖案。


    “新年吉祥”


    “五福四海”


    “闔家歡樂”


    “你快樂,所以我快樂。”


    他仰頭,眸底映著耀眼的華光。


    這時,隔壁的主屋大門突然開了,一抹清瘦窈窕的身影從屋內衝出。


    隔著寥寥的院落和零星的鐵欄杆,他一眼認出那是一個牽動他每一根神經的女孩。


    女孩捂著雙唇站在屋前,想要往這邊從,卻又止步不前。


    他的一顆心被懸吊起來。


    希望她能主動靠近,也希望她不要看到他今天狼狽的樣子。


    2分鍾過去,


    5分鍾過去,


    10分鍾過去,對方都不曾挪開一步。


    直到……夾在指尖的煙灰燃盡,身後的煙花也漸漸熄落,濃鬱的硝煙味充滿鼻腔。


    他垂下眼睫,眼底劃過一絲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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