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倩迴頭,對上他認真的眼神,那裏,她看到了一種來自親人的關心和鼓勵。


    心頭驀然一酸。


    想要不顧一切地跑過去,剛邁出左腳,便怔怔地縮了迴來。


    葉景然:“怎麽?”


    於倩:“哥,其實我沒你想得那麽堅強。”


    “我……隻是一個膽小鬼。”


    ……


    10點半!


    沈慕辰從市郊沈園開車出來。


    駛過環山大道,一路向西,往沈家老宅的方向開過去。


    一路上,趕著迴去與親人團聚的車流停停走走,短短一刻鍾的路程,硬是走了半個小時,才過一半。


    他的車夾在大大小小的車輛中間,前方有警察在檢查車輛。


    “對不起,請出示您的駕照、行駛證。”


    前方車輛落下車窗,將東西遞出來。


    警察核實了一下,揮揮走:“可以走了。”


    沈慕辰重新踩下油門跟上前車,目光掃過後視鏡,突然強光一閃,從正後方駛過來一輛重型掛車,直逼緩速的車流,沒有一絲刹車的跡象。


    沈慕辰瞳仁猛地一縮,伴隨著四周震耳的破碎聲和尖叫,他的車連同他的人一起超前方的汽車上撞過去。


    “嘭……”


    “嘭……”


    “嘭……”


    隨之又是一陣——


    “咯吱!”


    “咯吱!”


    鐵架被碾壓的折斷的聲音,直教人毛骨悚然。


    當一切終於平靜了下來,沈慕辰從車廂裏爬出,他清楚地看到自己車的副駕駛已經被碾塌了,隻稍一點點偏差,他的主駕駛室就會遭殃。


    停在他後方等待的車輛,無一幸免地被壓成鐵餅,連續7輛。


    血從車廂淌到地上,蜿蜒成鮮紅的一片。


    耳邊都是人們的驚叫、哀嚎聲,很快鎮定下來。


    他從衣兜裏摸出手機,屏幕玻璃上的血紅,模糊成片。


    他的右手被劃傷,鮮血早已沾滿整個掌心。


    時間顯示11點。


    他跛著腳往前走,挨到前方車輛的駕駛室。


    前方的駕駛室撞擊沒有他的車嚴重,但即便這樣,人還是被卡在了這裏。


    沈慕辰鬆了口氣,敲了敲車窗。車內,那人滿頭是血地轉過臉,朝他點點頭。


    情況還好。


    沈慕辰又指了指車門,問詢能否自己開門?


    那人看了一眼,緩緩地搖頭。


    而趴在副駕駛裏的那人卻始終未動。


    情況緊急,麵前的車底在漏油。


    沈慕辰蹙眉,折迴去,從駕駛座下端摸出扳手,返迴。


    在離對方前車窗約莫十公分的位置,手臂猛然發力。


    “咣!”


    玻璃被他砸出蛛網狀的裂痕。


    “咣!”


    又是一砸,裂痕變深,他從肘部搗開玻璃窗,從裏麵將反鎖的車門拉開,將人從駕駛裏拽了出來。


    “還好吧?”


    沈慕辰拍拍那人的肩。


    “還好,我沒受什麽傷,這特麽到底怎麽迴事?”


    那人粗喘著重氣,還沒中死裏逃生的狀況中緩過神。


    沈慕辰抿唇,沒有迴答他,銳利的視線隨後落在他旁邊的架勢室上。


    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卡其色外套,撞擊的瞬間安全氣囊彈出,被彈暈了過去。


    那人這才想起副駕駛裏還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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