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想了想,她還是覺得他的這番話讓她有些懵。


    這麽短的時間裏,她根本不能全部消化。


    她側開身子,從他身邊的位置上移了出來,後退兩步,退到她的那扇與他相鄰的窗口。


    看著她潛意識裏的,想要跟他保持距離。


    沈慕辰靜默了一下,眼底劃過不易察覺的受傷。


    “如果你覺得太突然,可以考慮幾天再迴答我。”


    不等她將話說完,他便打斷她。


    抬眸對上她疏淡懵懂的眼神,淺笑著說:“我等你。”


    不知怎的,他的這種淺笑竟然有種心痛的感覺。


    於倩想要說些什麽,試圖衝淡這種感覺。


    可話到嘴邊,又覺得太過蒼白。


    也許他和她本身,就不是一個“是”或者“不是”能夠說得清楚的。


    沈慕辰走了。


    在她還在恍惚彷徨的時候。


    ……


    夜裏,她做了好多夢。


    從和他最初的相識,到後來的離開,在她的夢境了,竟有著另外一番離奇莫名其妙的情形。


    她夢見小時候他竟然跟她分到了一個班,很多女生喜歡他,暗地裏請她幫忙遞情書,結果被他一股腦地丟到他臉上。


    她惱怒了:“幹什麽,你不去砸她們反倒砸我?”


    他說:“因為隻有你的腦子不清楚。”


    她不清楚?她怎麽不清楚了?


    她不服,他背著書包撞開她,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身後,他的聲音不冷不淡地飄了過來。


    “於倩,你這個自以為是女人。”


    分辨出他遠走的腳步,她的心突然一陣絞痛,卻怎麽都說不出讓他留下的話。


    ……


    “在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後背被人重重地一敲,她的嗓子眼都快要被拍了出來,正準備還擊,就見葉景然一手端著杯果汁遞了過來。


    於倩合上數學書,接過果汁,吸了一口,便急忙移開。


    “怎麽這麽燙?”


    “燙?再低的話,小心你的胃。”


    於倩將手裏的果汁又搖了搖,從小她就不喜歡喝熱的果汁的茶水,現在也是。


    葉景然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葉家別墅的二樓露台,麵朝陽光,是冬天曬太陽,夏天乘涼的好地方。


    於倩一大早就捧著厚厚的一本數學書來到這裏,翻來翻去,腦中混亂臨近中午,竟然連第一大章都沒有看完。


    無奈地捏了捏眉心,將書一丟。


    “你說,為什麽會有數學這種折磨人的學科?”


    “噗。”葉景然毫無預兆地笑起來,於倩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瞪過去。


    “難道我說的不對麽?”


    “ok,對你來說是這樣,但是對我和慕辰這樣的理工類高手,數學隻是一種工具而已。咳咳……”


    說完,手指抵在唇邊假咳兩聲。


    “得了吧,就你還理工科高手,你高中時,哪次考試前,不是他幫你劃的重點?”


    “嘖嘖……怎麽聽著有些人對人家的事記得這麽清楚啊。誰前兩天還理直氣壯說,跟他一點關係沒有啊?”


    “葉景然,你討打啊。”


    年終將近,葉家別墅二樓的露台上,一下變得嬉鬧起來。


    兩個人鬧騰了一陣,於倩有些疑惑,隔壁沈家別墅冷清清的。


    “哥,沈家今年也還是不迴來過年麽?”


    她的目光移向他,蘊著疑惑。


    “怎麽,才一個白天不見就又開始想他了?”葉景然戲謔的說。


    於倩的臉突然紅了。


    是他說讓她考慮一下的啊,這會兒就又不見人了。


    男人,果然是不能聽,隻能看做的。


    “哪有!我就覺得奇怪而已,咱們家的人忙裏忙外熱熱鬧鬧,他們家怎麽到現在還是大門緊鎖,所以就問問你咯。”


    今年沈慕辰都迴來了,沈家也不迴麽?


    “對哦,你的窗戶對麵就是慕辰的書房,你看不著他就給他打個電話發個信息問問,比在這裏問我直接。”


    這就是親哥,問他問題沒有一次幹脆迴答她的。


    “不說,拉倒。”


    於倩拿起書,準備走人,不想再想跟他說話了。


    “哎?你別走啊,有點耐心行不行?”


    見她要走,葉景然嬉笑著拉住她。


    於倩停住,站在他身旁居高臨下。


    “那你說不說?”


    “好好好……我說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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