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庸點點頭,心裏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是沒忍住細細打量這個傳言中的奇男子。


    雖然他露麵的次數不多,林庸這幾個潑皮也沒見過他,可對他的名號那是如雷貫耳。


    縣令將軍為他友,天驕絕色是他妻,風華絕代……


    各種各樣的描述說得天花亂墜,就差說他是仙人下凡了。


    尤其是女子口中,不管是大姑娘還是小媳婦,提起他都是眼含憧憬,心裏怎麽想的他雖不得而知。


    卻能猜到大概,無非是男女情愛之類的。


    曾經他還不以為意,如今一看頓時驚為天人,這等人物才能被稱為世間奇男子。


    “做得不錯。”


    看著他手臂還在顫抖,冷墨言難得誇讚了一句,這並不丟人。


    這種危機下不光能察覺到活命的機會、還願意賭上性命拚上一把,這點就值得讚歎。


    “真的嗎!”不知為何,林庸得到這句稱讚由衷的感到自豪。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周圍的村民也圍了上來低聲道謝。


    “額!”


    尷尬的轉過腦袋,他清楚自己的本意不是如此,救下他們不過是陰差陽錯而已。


    重要的還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為了避免繼續尷尬,冷墨言指著村口的方向說道,“想活命的話往村口跑吧!別迴頭。”


    “公子,不知咱們的援軍來了多少?在下不才願意留下幫忙。”憨娃將孩子遞給妻子,沉聲道。


    “我也願意留下……”這是某潑皮。


    “我也是……”


    “還有我……”


    ……


    三十幾人裏麵,竟然有七八個男子願意留下,其中半數更是被視為林家村之恥的潑皮們。


    “我也願意加入……”


    林庸也出聲道,林家村遭遇這種事情,他們或多或少都有親人遇害,對報仇這件事他們都願意出力。


    不知怎地,冷墨言忽然對林家村改觀不少,即便是一灘爛泥,也總是會開出一兩朵不錯的花。


    而他眼前的,也許便是林家村這攤爛泥裏開出的花,或許還要加上遇難的林大牛一家。


    語氣溫和了些,冷墨言輕聲道,“不用,你們逃命去吧!”


    “不行,血海深仇,我等生於林家村既能坐視不理,公子可是擔心我們拖後腿?”


    林庸一把從地上的屍體上抽出長槍,強忍惡心拿著武器說道,“公子隻管放心,若是林庸拖了後腿絕不苟活,生死有命,在下絕不會責怪一眾林家村的恩人。”


    “在下雖然被稱為庸才,可若是這點血性都沒有……林庸也沒有臉下去見列祖列宗。”


    “說得沒錯。”男人們吆喝著。


    男人們將生死置之度外,女人們雖然麵露不舍卻也沒有出聲阻止,孩子們看著自己父親滿是崇拜。


    想來長大後,胸膛也是這般熾熱的。


    把他們的表現盡收眼底,冷墨言轉身不去看他們期待的眼睛,語氣低聲道,“逃命去吧!”


    “援軍還沒抵達……你們留下也無法改變什麽。”


    “什麽!”


    眾人忽然愣住,林庸不可置信道,“援軍還未到?怎麽可能?”


    “是啊!要是沒有援軍的話……公子又是怎麽出現在這裏的?”


    搖搖頭,冷墨言抬腳就走,隻留下一句,“往村口逃吧!一旦匪徒反撲……你們就危險了。”


    “公子……公子……”不管林庸等人怎麽唿喚冷墨言都沒有停下腳步。


    他此行、隻想為那素不相識的林醜兒討個公道,就是如此簡單而已。


    救人,隻不過是順帶的罷了。


    直到那冷峻的青年的背影消失在角落,村西的爭鬥聲也逐漸激烈,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林庸一咬牙。


    “撤……若真是沒有援軍,大夥做好搏命的準備吧!”


    “至少……讓妻兒逃出去。”


    男人們點點頭,從周圍死去匪徒的屍身上撿起武器,就連釘死匪徒的長槍也一並取走。


    男人們在外,護著女人和孩子往村口摸去,不知情的他們還以為村口還有匪徒看守,都做好了惡戰的準備。


    雙方背對而馳,一人單槍匹馬,隻為討個公道。


    一行向死而生,隻為搏個活命的機會。


    村西戰場,所有的匪徒亂做一團,看到不熟悉的麵孔都會化作驚弓之鳥。


    可是夜裏本就昏暗,憑借容貌辨別同伴的方式效率太低,不少匪徒還是被混進來的敵人偷襲而死。


    一百多人硬是被混進來的四十人攪得雞犬不寧,如今更是隻剩下不到百人,而且還在不斷減少。


    其中部分匪徒還是死於驚慌的同伴之手。


    軍士損失六七人,戰損比幾乎達到一比十。


    昏暗的西麵戰場成了蕭生等人的主場,不斷收割敵人的性命,二當家又不斷聽到接二連三的壞消息。


    “不好了二當家,村東頭失去聯係,那兩個混蛋也沒了蹤影。”


    “不好了二當家,有人殺進村子了,咱們的人損失慘重。”


    “不好了二當家,咱們手裏的村民跑了一部分……”


    “壞了,二當家,敵人混進了咱們的隊伍裏,兄弟們都慌了……”


    “……”


    接二連三的壞消息將二當家腦子砸得懵響,看著亂成一團的戰局,他知道再打下去隻是白白損失人手。


    唯一的機會就是撤迴中央區域整合所有人,憑人數優勢撤走。


    事到如今,他已經不考慮任務成敗了,當務之急是先撤迴邊境。


    “撤……都給我撤迴中央,重新整合隊伍……快……”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喊出這個命令。


    “是……”親信連忙傳達他的消息。


    又要傳遞消息,又要警惕身邊靠近的同伴,對匪徒來說是一場生與死的考驗,很不幸……他們中的許多人輸了。


    人群中,蕭生和韓琦等人將這道命令聽得清清楚楚,他們目的本就是救人、此時距離中央區域最近。


    眼珠子一轉悄悄打了幾個手勢,軍士們見狀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停手,混在先頭隊伍裏靠近中央區域,自己等人則是悄悄接近匪首,一邊營造出敵人被落在後麵的假象。


    果然,在他們停手不再殺人之後,附近的匪徒自然而然將他們當做了同伴,裹挾著他們靠近中央區域。


    而落在最後的匪徒卻因為懷疑彼此的身份還在自相殘殺,殊不知這裏剩下的大部分都是自己人。


    於此同時,逃往村口的林庸等人逐漸察覺不對,周圍竟然沒有一個活人,他們都做好了拚死的準備了,沒想到連一個活著的匪徒都沒有。


    直到路過林大牛家院子,再跑一會就能逃出生天了。


    林庸卻極為眼尖看見了院子裏的匪徒屍首,還有……那極為顯眼的外衫。


    腳步驟停,他好似明白了什麽,滿臉震撼,震撼中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快跑啊庸才,就快逃出生天了你幹啥呢?”潑皮同伴連忙招唿道。


    “是啊!沒有援軍……咱們扛不住匪徒的反撲,快跑啊!”幾個漢子也是催促道。


    林庸卻不語,他緩步走進了院子……看著那件衣衫、看著那衣衫下的人久久不語。


    眾人也被他的動作吸引圍攏過來,見狀全部沉默。


    林庸沉聲道,“這件衣衫……是那位公子的。”


    “……”眾人沉默。


    “這一路上的匪徒……定然也是他殺的。”


    “……”眾人不語,隱隱察覺到這家夥心態發生了變化。


    “你想說什麽?”憨娃低聲開口。


    “我決定了,我、林庸、不逃了。”他握緊長槍,轉身望向火光衝天、廝殺聲激烈的西邊。


    “沒有援軍?”


    “嗬嗬”


    他淡笑道,“怎麽沒有援軍?公子就是……我也能是,誰他娘的規定一個人就不能稱為援軍了?”


    “今天……老子林庸,你們口中的庸才。”


    “便豁出性命去學學那位公子,也走一遍他走過的路,也去做一迴……英雄。”


    在眾人複雜的目光中,林庸手握長槍身子微微顫抖,說不清是激動還是害怕,或許兩者都有。


    但在此刻,青年的熱血熾熱且滾燙,催促他的腳步從緩步向前到一路小跑,越來越快。


    “媽的,庸才你等等老子……”兩個潑皮見狀一咬牙追趕而去。


    ……


    中央區域


    通往村西唯二的巷子之一,倒塌的土牆和燃燒的木頭成了天然的障礙物,也將此處變成了巷戰的最佳戰場。


    二當家等人帶著半數手下退到這裏全部愣住,三十幾人的隊伍看著巷子盡頭一臉凝重。


    隻見月色下,盡頭那持劍而立、渾身浴血的男子帶著一股無法言喻的壓迫感,


    冷墨言特意挑選的這處戰場,狹窄的巷子能很好限製對方人數優勢,障礙物則能擋住對方的暗箭和長槍。


    沒有這兩種威脅,近身戰的話……他等同於無敵。


    “殺了這些……應該就湊夠一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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