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靠著牆壁蹲著,小小的一團。


    在她身側,虎臉慵懶的喪彪同樣蹲著,大大的一坨。


    此時小丫頭一臉興奮,小手指著洛傾城驚唿,顯然是等著這一幕很久了樣子。


    “噓!噓!……”


    伸手示意小丫頭小聲點,洛傾城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捂住她的嘴巴,同時緊張的看著冷墨言的屋子。


    好在沒有驚動裏麵的人,這才低聲道,“你叔叔可一晚上沒睡,要是吵醒了他看青竹不揍你屁屁。”


    “你也不想被打屁股吧?”


    眼神帶著一些威脅的意味,洛傾城盯著小丫頭恐嚇道。


    誰知,小丫頭不僅沒有害怕,反而兩眼放光。


    支支吾吾道,“傾城姐折騰了叔叔一晚上,還睡到現在?”


    “我要去告訴小姨這個好消息。”小丫頭興奮的聲音從指縫裏傳來。


    “胡說!”洛傾城氣急,小丫頭這話讓她羞紅了臉,要真讓她這樣告訴穆青竹,還不知道那丫頭會怎麽解讀呢!


    故作嚴肅沉聲道,“什麽我折騰他,明明是他折騰我一宿好不?”


    “要不是他我才不會睡到現在,聽明白了嗎?”


    嚴肅的她還是很有威懾力的,小丫頭頓時就乖巧下來點點頭,洛傾城這才滿意的鬆開手。


    本以為鎮住了她誰知這丫頭一溜煙跑到了喪彪背後,嘴裏喊道,“我要去告訴小姨,叔叔折騰了傾城姐一晚上。”


    “!!!”


    洛傾城臉色一黑。


    隨即冷笑道,“好啊!你去告訴青竹那丫頭,以後我每天都往她荷包裏塞蟲子,看她揍不揍你?”


    “啊?”


    小丫頭頓時皺起小臉,“傾城姐姐你怎麽可以這樣?你這是栽贓……小姨是不會信你的。”


    “嗬嗬!咱們可以試試,看青竹信你還是信我?”


    小丫頭小臉一垮,頓時覺得屁股有些火辣辣的,不用想也知道挨揍的一定是她。


    畢竟自己的前科還曆曆在目。


    想明白後她立馬露出討好的笑從喪彪身後走出,拉住洛傾城的手搖晃道,“傾城姐何必呢!我就是跟你鬧著玩呢!”


    “我什麽也不知道,什麽也沒看到,你說對不?”


    “嗬嗬!”洛傾城繼續冷笑。


    “不信……不信你問虎叔。”小丫頭轉移目標,小手一指慵懶的喪彪說道。


    本來昏昏欲睡的喪彪頓時清醒,虎臉詫異,看到洛傾城的目光看過來頓時嗚咽幾聲。


    “看老子幹嘛?老子又不會說話?”


    “再說了,你們兩個之間的事情扯上老子幹嘛?”


    ……


    它嗚咽著抗議,小丫頭故作聽懂獸語一樣點頭,臉上一喜道,“虎叔說了,它也相信我什麽都沒看到。”


    “真的?”洛傾城見她有模有樣依舊有些懷疑。


    “真的,妙妙怎麽敢欺騙傾城姐呢!是吧?”小丫頭訕笑著迴答。


    一大一小兩人達成共識,小丫頭不能把看見自己從冷墨言屋子出來的事說出去,洛傾城就不往穆青竹的荷包塞蟲子。


    唯有身旁呆滯的喪彪無人關注,它看著小丫頭熟練的顛倒黑白,已讀亂迴的模樣竟然跟冷墨言如出一轍。


    “哈?真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是吧?”


    “大的這樣小的也這樣,有沒有人管管啊?”


    ……


    二人繼續無視它,搞定了小丫頭之後洛傾城這才迴到房間換衣服,如今正午單衣的輕薄讓她連自己的小衣都看得見。


    必須在夫君醒來之前換好衣衫才行。


    屋內。


    冷墨言在洛傾城發出動靜的時候就醒了,為了避免尷尬他才裝作沒醒的樣子。


    想起昨晚話匣子打開跟她說了那麽多就後悔得要死,連一些糗事都抖了出來。


    簡直社死得不行。


    好不容易等她走了吧還不能立馬起床,要不然容易露餡。


    憋了有半個鍾才裝模作樣的起身,一出門就對上了喪彪那幽怨的眸子。


    “你這家夥什麽眼神啊?”


    喪彪白了一眼趴著休息不搭理他,赤裸裸的無視,在它看來這已經是最好的反抗方式了。


    要不是打不過的話。


    “莫名其妙……”嘀咕了一句也不理會這家夥、冷墨言洗漱完畢直奔廚房。


    似乎預想到他要醒來洛傾城早就讓三娘做好了飯菜等候,早就肚子空空的冷墨言才能吃上一口熱飯。


    小丫頭見他起來粘得不行,走到哪都要跟著,還是有些後遺症存在。


    林猛也來了,問起了招人的事情。


    冷墨言的迴應是,“招三十個左右的壯勞力每人每天二十文,不包吃。”


    去碼頭賣苦力都是這個價可以說很公道了。


    “明白。”林猛點頭,表示招人這件事交給自己。


    飯後去看了一下之前種的種苗,已經有一指頭那般高了,已經可以移植。


    更多的種子隻需要直接播種就好,都放在空間裏了。


    隻等林猛招人之後就能開始。


    ……


    縣衙這邊,楚昭南依舊早早就起了。


    先是處理了遇難者的遺骸,被救迴來的百姓昨晚也被送迴家裏,好不容易忙到下午王召又急匆匆走來。


    “大人,那幾個女子……”他欲言又止。


    楚昭南本就沒睡好腦袋時不時伴隨著陣痛,小侍女站在身後替他揉著腦袋。


    見狀沒好氣道,“說,最大的難題都解決了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是這樣的,那幾個女子都被夫家趕出來了。說是不潔之身他們不要……”王召憤恨道。


    “啪!”


    “我就知道會有這一檔子事,查到是那個衙役透露出去的嗎?”楚昭南猛拍桌子氣道。


    昨晚迴來他就打過招唿,誰也別透露幾個女子遭遇了什麽,為了掩蓋還一人發了一身新衣服。


    沒想到依舊有人將自己的話當做耳旁風將此事透露出去了,這不是逼得幾個女子沒法做人嗎?


    王召臉色也不好看,即便楚昭南如何賢明,手下的衙役中也少不了心思灰暗者。


    這件事他早有預料,即便這樣他也抱著試試的態度想保住幾個女子的名節。


    事實卻又一次給了他一耳光。


    王召陰沉著臉咬牙道,“是老莫幹的。”


    “他?”楚昭南有些意外,那家夥都是老衙役了,性子穩重按理說不應該啊?


    “那其中有一女子是老莫發妻的死對頭,往年沒少爭吵……”王召沉聲道。


    後麵的話不用細說楚昭南也猜到了,應該是他的妻子得知這件事之後向他打聽。


    結果一個不注意說漏嘴了。


    被妻子聽到後才透露出去,想來他應該千叮嚀萬囑咐過,可惜……依舊小瞧了妻子的報複心。


    這才有了如今的場麵。


    “這個老莫啊!他人呢?”楚昭南恨不得指著他的鼻子罵,於是問道。


    王召揮揮手一個衙役端著差役服和製式長刀進來,這才開口,“他請辭了,說是對不起大人。”


    “……”


    楚昭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坐會椅子上沉默許久,這才開口,“把這件事通告下去,給縣衙裏的人敲個警鍾。”


    “那幾個女子既然被趕出來了,那麽本大人給的安家費就不必送給那幾戶人家去了、直接給她們幾個活命用吧!”


    “招人盯著點,可別讓人尋短見了。”揉著眉心,楚昭南叮囑道。


    瞧著他憔悴的麵容王召等衙役無不動容,能在這種縣令手下辦事他們都與有榮焉。


    點點頭,他沉聲道,“大人放心,這件事我會親自派人盯著的,您……還是多休息才是,可別累倒了。”


    “去吧!”揮揮手,楚昭南示意他可以走了。


    “是。”


    王召拱手告退,走到門口的時候與另一個差役錯身而過。


    楚昭南疲憊的閉上眼睛忽然又聽見腳步聲,沒好氣道,“又怎麽了?”


    他以為是王召去了又迴,這家夥目前是衙役的頭目,經他的口傳來的事情都是一些比較麻煩的。


    因此他才如此反應,就是擔心這家夥嘴裏又蹦出什麽驚世駭俗的消息來。


    好在小侍女乖巧,看著不明所以的年輕衙役提醒道,“少爺,不是王召。”


    “不是?”


    楚昭南心下好了些睜開滿是血絲的眼睛,一眼就認出了底下是之前交代讓他去查崔家胭脂鋪的衙役。


    算是比較機靈的新人,不容易被人察覺。


    “是你啊!崔家那邊有消息了?”他坐直了些問道。


    年輕衙役拱手稟報,“大人,有消息了。”


    “崔家少夫人崔雪晴今日數日前忽然造訪,還有……還有其母賈氏商會的夫人——洛秋芳。”


    “當日商鋪裏價值高昂的東西也是二人帶來的,崔氏胭脂鋪並不兜售這些高檔品。”


    “這是……一場有預謀的刁難。”年輕衙役沉聲道。


    “你說什麽?姓洛?”楚昭南震驚的站起身,隻覺得大麻煩來了。


    涉及到洛傾城,麻煩自然來自帝都。


    從那裏的來的家夥背後指不定站著誰呢?


    崔家不可怕,賈氏也不可怕,可涉及到——洛,這就難說了。


    “特娘的,我就知道有人要害我,當初這件事落在我頭上我就知道沒那麽簡單。”


    “大麻煩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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