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恕罪。”


    苟禦史砰砰在地上磕頭,瞬間額頭上都是血。


    文德帝卻沒有一絲心軟,震怒看著地上跪著的苟禦史:“你幹這些好事的時候,沒見你對別人恕罪。”


    “此事交給大理寺審理。”


    大理寺卿上前。


    苟禦史狼狽地癱倒在地上,倏地抬頭看向金鑾殿門口。


    “沈遇安,是你,是你幹的。”


    金鑾殿內的官員都看向淡定的沈遇安。


    “苟大人這是何緣由?本官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本官自問從未得罪於你,可每次都是你給本官找事。”


    沒證據沈遇安可不認,昨日他用精神係異能控製對方,可是抹去了這些記憶的。


    對方應該是不能記起來的,這是沈遇安精神係異能升級後才有的能力,難道是剛開始用還不太穩定?


    這麽想著,沈遇安又忍不住多看了苟禦史兩眼。


    苟禦史看著沈遇安,卻懷疑自己起來。


    他隻是來之前得知了王闕得被打,下意識猜是沈遇安,可他卻也是沒證據證明是沈遇安做的。


    下朝的時候,沈遇安背手,差點沒哼出歌來。


    潘風華左右看看,湊到沈遇安身側。


    “沈大人,不會真是你做的吧?”


    他有些懷疑沈遇安,實在是沈遇安一早心情極其好。


    “潘大人說什麽呢?本官哪有那本事,再說,這證據可是劉禦史拿出來的。”


    沈遇安一本正經地解釋。


    要懷疑也是懷疑劉禦史嘛。


    不遠處的李尚書扭頭看了一下沈遇安。


    “韓黑子,你說這苟禦史早不出事,晚不出事,怎麽昨天參了沈大人一本,今日就出事了?”


    “還負了一身傷,我聽聞昨夜有人潛入苟禦史家中,把他打了一頓,然後竊取了苟禦史在書房中的證據。”


    韓尚書看著沈遇安白嫩的臉,“不好說,你看沈大人今日精神奕奕的,也不像昨夜去幹壞事了。”


    李尚書看了一下,就見沈遇安眼下都沒一點烏青:“還真是。”


    眾人隻是猜測,出了宮門,沒多久,王闕得昨夜也被人打了一頓的消息傳開。


    這下,不少人都猜是沈遇安幹的。


    偏沈遇安聽聞這個消息,一臉無辜道:“太好了,不知道是哪位正義之士出手的。”


    潘風華看了一下,見沈遇安一副感激的模樣,又懷疑起自己的想法是錯的。


    難不成真不是沈遇安?


    彼時,在禦書房的天家父子,也在討論這件事。


    “太子,苟禦史和王大人之事,你如何看?”


    公冶煜沉吟片刻,搖頭輕笑:“父皇,這兒臣就不清楚了,不過能讓那些被冤枉的好官,沉冤得雪,倒也是件好事。”


    文德帝看向已然蓄起胡須的太子,半晌,才淡淡道:“朕看沈遇安是難得的人才,不過人無完人,優大於缺,甚好。”


    一個沒有缺點的人,更讓人捉摸不透,不好掌控。


    沈遇安如今年輕,做事莽撞了些也正常,也讓人更放心。


    “父皇很看重沈大人。”


    “朕讓人查過,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有非人般的毅力,年紀輕輕卻心思深沉,用得好了,會為大楚繁榮昌盛增添一筆。”


    在細鹽一事的時候,文德帝就派人盯著沈遇安,也查過沈家的事。


    所以文德帝更加看好沈遇安了。


    沈遇安本事大,但對方太過顧家護短,是優點也是缺點。


    人有了軟肋,上位者更好拿捏。


    太子有些詫異文德帝這麽讚許沈遇安,能讓一個國家更加繁榮昌盛,這是對一個人多大的欣賞啊。


    見太子臉上的表情,文德帝勾唇,“日後你便會明白的,一個啟蒙不到十年,十六歲便連中六元之人,不可小看。”


    還好對方出身寒門,若是生在皇室中,文德帝不會讓其長成威脅於他。


    離開禦書房,太子對於前兩日去沈家之事,微微歎息。


    還是太過心急了。


    父皇在提點他沈大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也在點他,結黨營私。


    公冶煜肅著臉走在宮道上,還在想沈遇安。


    苟禦史和王大人半夜被人打,特別是苟大人還因此獲罪,這件事說不定還真和沈遇安有關。


    “皇兄。”


    一道陰沉的聲音傳來。


    公冶煜抬頭,溫和一笑:“二皇弟。”


    “皇兄這是剛從禦書房協理國事出來?”二皇子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公冶煜。


    看著皇弟眼中掩飾不住的嫉妒,公冶煜麵不改色道:“作為兒子的,為父分憂罷了。”


    “一樣都是皇子,皇弟真是羨慕皇兄,能處理國事呢。”


    二皇子公冶允臉上的嫉妒都快掩飾不住了。


    “這有什麽好羨慕的,日日繁忙,為兄還羨慕皇弟整日風流快活呢。”


    太子的話讓二皇子臉上的笑掛不住了。


    “二皇弟,為兄還有事,先走了。”太子溫和地點了點頭。


    “皇兄,你別得意,你結黨營私之事,父皇已然知曉。”


    公冶煜轉頭,一直溫和的眼中有一絲鋒芒閃過。


    怪不得父皇剛剛在點他,原因在這呢。


    “為兄何時結黨營私?二皇弟這麽清楚?”


    “京中誰人不知,皇兄為了結交沈狀元,堂堂一國太子,屈尊上沈家道賀。”


    聽到二皇子的話,太子眼中的銳利消失。


    “本宮去沈大人家道賀,父皇也知曉,二皇弟,讓你白費心思了。”


    太子說完就走了。


    徒留身後的二皇子麵色鐵青。


    沈遇安不管京城的人怎麽想的,下值後和幾個關係好的官員去撮了一頓。


    宵禁前,幾人散了,各自家去。


    沈遇安騎著疾風往家走的時候,發現五城兵馬司的人更多了。


    在沈府門外,見到正在巡邏的司徒璟,沈遇安眼睛動了動。


    “司徒大人,這京中又是發生了何事?如此戒備。”


    沈遇安說著下馬來,站在一旁。


    司徒璟手一抬,身後跟著的人站著不動。


    “昨日有行動不明之人走動,皇城之中,如何能讓那等狂徒撒野。”


    司徒璟眼中的試探一閃而過。


    今日的事他聽說了,昨夜裏苟禦史剛報官被人潛入府邸揍了,今日一早還被人拿了失竊的證據告了。


    這本不該懷疑沈遇安,可王闕得老大人也被打了,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


    所以他懷疑昨夜的人是沈遇安。


    司徒璟打量著騎在馬上的沈遇安。


    沈遇安淡定點頭,“原來如此。”


    司徒璟走上前,冷不丁對沈遇安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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