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夫子一走,大家互相看看,特別是昨日先招唿大家去溫柔鄉的學子,被不少人看著。


    能考中童生進入縣學的人都不是傻子。


    有些人不由得多沉思。


    那學子見大家都懷疑地看著他,慌亂道:“這,昨天你們也是自願去的啊,更何況我也去的啊。”


    “陳耀祖,我記得昨日你不到半個時辰就說有事迴來了吧?”有學子問道。


    陳耀祖沒想到有人提起,著急道:“我是真有事,再說,我要是有別的齷齪心思,找的也是沈遇安和高子讚這些高中機會大的人啊。”


    “你什麽意思?是說我們考不上嗎?”


    這些學子互相猜測鬧了起來,沈遇安對高子讚示意。


    二人悄悄起身迴了房間,剛坐下,高子讚見沈遇安又拿起書。


    “遇安,你這迴要是不中,咱們縣就沒人能考中了。”


    沈遇安搖頭,“事以密成,未成之事,我從不喜多說。”


    至於他先前說高中的事,多數都是情況所迫而畫餅。


    若他身世沒有這麽複雜,沈遇安喜歡悄悄幹大事。


    成了不用他說,自會有人替他說。


    不成,那就當沒做過這件事。


    他本身在縣學就已經惹眼了,院試在即,他可不想有人針對。


    有了今天這件事,客棧內的學子浮躁情緒倒是好了許多。


    那叫陳耀祖的學子盡管還在喊人去溫柔鄉,大多數學子都拒絕了。


    一些本就不把心思用在科舉上的學子,倒是一如往常和陳耀祖一起去那煙花之地。


    陳耀祖見縣學的學子不去,就去結交別的讀書人。


    沈遇安經常看到陳耀祖一身脂粉味迴來,恰巧有一次沈遇安還見到這陳耀祖點燈夜讀。


    第二天見陳耀祖眼下青黑,滿臉頹喪,不時打瞌睡,沈遇安微微搖頭。


    若是把這些陰謀詭計用在讀書上,說不定更加事半功倍。


    陳耀祖見到沈遇安,眼睛一轉:“遇安啊,這幾日都沒出去走走嗎?這幽州府可比咱們永安縣繁華許多。”


    “街上有雜技,還有鬥雞,對了,賭場現在很多都在下注,看誰能高中案首呢。”


    “據說你的賠率也挺高的,都是同一個書院的學子,為兄我還支持你不少呢。”


    沈遇安沒應答,陳耀祖自說自話說了一大堆。


    “下注?”在沈遇安身後的高子讚問了一下。


    陳耀祖見高子讚感興趣,就和他說著如今賭坊下注的事。


    沈遇安沉沉的看著陳耀祖。


    這人心思忒多了,沈遇安不明白為何要搞這些小動作。


    有這功夫,為何不多讀點書,搞這種事浪費時日。


    不過見高子讚也差點上當,沈遇安就知道這人做的事未嚐是無稽之談。


    他總能找到一些人的弱點。


    這人要是去做生意,指不定能成大才。


    就好像,他一開始說的雜技鬥雞這些,都是沈遇安這個年紀的孩子喜歡的。


    可沈遇安不是真的十二歲,所以有所防備。


    高子讚被沈遇安看了一眼,訕訕地跟著沈遇安走了。


    別看他年長沈遇安好幾歲,可每次對沈遇安,他總感覺是弱勢一方,並且總以沈遇安為主。


    迴了房間看書,見高子讚鬼鬼祟祟的模樣,沈遇安挑眉。


    反正他已經做的夠多了,這人啊,還是得吃教訓。


    這麽想著,沈遇安淡定地翻書。


    高子讚一臉心虛地說了些話,沈遇安都是不鹹不淡地應著。


    他這才看出來沈遇安生氣了。


    “遇安,我,”高子讚欲言又止。


    沈遇安沒說話,繼續翻書。


    “好吧,我去下注了。”


    “你去賭了?你明知賭徒不會有好下場,且若是被人告了官,會對名聲不利。”沈遇安淡聲道。‘


    到那時,別管高子讚考得如何好,都不會上榜。


    高子讚嚇了一跳,“不會,我沒有爛賭,隻是對院試下注。”


    “這更不行了,若是扯出個什麽來,你若沒考中還好,若考中了,那陳耀祖可不是心胸寬厚的,你的功名不會在你身上超過三天。”


    這下高子讚嚇得花容變色。


    “這,怎麽辦啊,我下了你當院案首。”


    沈遇安:可真是謝謝你這麽看得起我了。


    “還不快把票據燒了。”沈遇安沉聲道。


    還好賭坊沒有寫名字,隻有下注的票據。


    “這,我下了半錢銀子呢。”高子讚有些舍不得。


    沈遇安這麽厲害,要是高中,那就是一兩半的銀錢呢。


    聽到賠付才這麽點銀子,沈遇安都要被高子讚氣笑了。


    “才三倍賠率,你就下了半錢銀子,合著跟我一同住宿剩下的銀錢都用在這了。”


    “那是你名氣大,若是一般的學子,賠率很高的。”


    沈遇安笑了出來,但笑意不達眼底。


    “隨你,若是被人舉報了,可關我的事。”沈遇安氣得走出房門。


    “哎,”高子讚追在沈遇安身後。


    沈遇安到了茅房,見他還跟在後麵。


    “我要上茅房,你跟著作甚?”


    “遇安,你別生氣,我迴去就燒了那東西。”


    沈遇安這會兒已經不氣了,這是對方的事,再說,他已經勸過一次。


    俗話說好言難勸該死鬼,他也不介入別人的劫難中。


    這高子讚多大的人了,用他一個十二歲的人來勸。


    想到這,沈遇安淡笑地對高子讚擺手。


    明日晚就要進考院了,沈遇安可不想介入這些事。


    高子讚見沈遇安不生氣了,就轉身迴了房間,這茅房也太臭了點。


    沈遇安上完大號,正準備起身,就聽到邊上有人小聲地說著考題的事。


    聲音很小,但被沈遇安全部聽了進去。


    沈遇安走出茅房,就見陳耀祖驚慌失措地看著他。


    那被說是考題的卷子掉落在地上。


    沈遇安多看了兩眼,然後轉身要走。


    “哎哎哎,沈遇安。”


    陳耀祖追了上來。


    “剛剛你全聽到了?”陳耀祖試探道。


    沈遇安搖頭,“我什麽都沒聽到。”


    陳耀祖一噎,而後輕笑道:“我知道你聽到了,這次的考官是桑學政,我手中的考題是和府學的學子買來的。”


    “桑學政是幽州府的學政,還是府學的校官。”


    暗示沈遇安,這桑學政私下給府學的學子透題了。


    “哦?”沈遇安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陳耀祖見他這樣,臉上也露出了笑。


    沈遇安收起臉上的淺笑,隻冷冷道:“陳耀祖,你這些動作別以為夫子不知道,你坑害同窗,是想被縣學除名嗎?”


    陳耀祖臉上的笑意僵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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