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親我”這倆字一出口,我這眼珠子直瞪的差點掉出來,怎麽?占我便宜被我叼了一頓,現在改讓我主動獻身了是不?他想的怎麽那麽美嘞?


    見我瞪著孔仙沒反應,另外幾個人更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竟然在旁邊竊竊私語的打起賭來,賭我會親還是不親,場麵和諧的跟我不存在似的。打賭也就算了,賭注還不小,一壓就是好幾萬,我都懷疑輸的那方會不會掐死我。


    讓局麵尷尬了片刻,我心中一抹惡趣味的種子萌生出來……


    我眯起眼睛笑了笑,然後緩緩向孔仙靠近過去。我速度放的很慢,慢的孔仙自己都開始緊張起來……我感覺他的唿吸時斷時續,臉頰也開始微微泛起紅『色』。


    看到他緊張的樣子,我覺著特別有趣,便停在和他嘴唇不足一公分的位置,不再繼續。孔仙的眼瞼垂下來,唿吸變得更加緩慢。他唇上的橘紅『色』映照在燈光下像抹了蜜糖似的,讓人格外有食欲,要不是我的惡趣味使然,我倒真想嚐嚐是不是甜的。


    那邊下注的幾個人,也屏氣凝神,幾乎目不轉睛的盯著我們倆。愣是把我們這點小曖昧搞出了群眾參與的感覺,我都琢磨著該不該跟他們收收門票了。


    這幾個人中,有五個買的是我會親上去,賭注總共高達10萬元,隻有一個覺得我會矜持的拒絕。想想輸的人那痛苦的表情,我就感覺痛快的很……


    我眼睛在孔仙唇上又轉了一圈,有趣的一笑,摟著他的脖子,迅速一拉!然後頭微側,躲過即將撞在一起的唇,貼在他耳邊低聲呢喃道:“你說親就親?耍流氓呢?除非……你當著所有人的麵說你愛我,我就考慮考慮。”


    ……


    孔仙沉默著,從臉到脖子根都紅了個透,似乎做著非常激烈的內心掙紮。


    這家夥我心裏還是有底的,本來就聰明,這些年練的更是跟老狐狸似的,也沒見他怕過什麽人,也沒見他怕過什麽事。可唯獨就是一被我調戲就臉紅,這也就算了,關鍵是他老人家沒個自知之明,還總想著反客為主的調戲我。


    不過說來也正常,他這些年據我所知確實是沒談過戀愛,初吻都是我的。


    我吧,兄弟多,但是戀愛也沒談過,可我臉皮厚,特別是跟孔仙的關係一直都親密。他最大的愛好是坑我,而我最大的愛好就是調戲他……


    意料之內的,他將我推了開,有些委屈的嘟囔道:“你給我等著。”


    然後一瞪其他幾個人,滿臉嚴肅冰冷的說:“吃你們的罐頭,今天這件事誰敢說出去,就別怪我翻臉。”說完他就將我拉了起來,又說“我們還得迴去救人,你們按照原計劃行動,有事情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六人立刻恢複嚴肅,齊聲恭敬的迴應。


    我對於他們入戲的速度感到驚訝,這些人想必一定經曆過嚴格的訓練,可以瞬間在放鬆和緊繃中轉換自如。這種把情緒和狀態控製到如此完美的人,普遍存在於軍隊等紀律嚴明的組織中。


    孔仙朝黑麵紗的其中一人使了個眼『色』,然後跟老頭說:“把門打開,讓我們出去。”


    隨即那黑麵紗的小夥子就意會的走過去把老頭提了起來,推著他往樓下走去。


    老頭在這裏住的年頭長,對機關的位置一清二楚,之前就是他關的門,他自然知道如何去開。


    待我們出了門,那六個人就停了停腳步,有三個按指示留下看守老頭他們,另外三個將我們送到了酒壇子那裏,


    路上我聽見那女人像匯報工作似的,小聲對孔仙說:“我們在周邊清理了將近五六隊人,有一隊幕後是陳老,其他的基本上就是些民間小組織,目前沒有更多的發現。”


    “之前『毛』俊那夥人查清楚了嗎?誰的人?”孔仙問。


    那女人搖頭,說:“那些人很難查,他們似乎對於地形環境比我們熟悉太多,好幾次都在即將抓到『毛』俊的時候,因為各種原因讓他逃脫了。”


    孔仙眉頭皺了皺,又說:“你們現在先把其他的任務放著,先和我們一起找到詭城再說,我怕有人捷足先登事情就麻煩了。等迴去多和那老頭交流交流,他雖然沒有找到詭城,但是他知道的事情必定不少,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從他知道的事情中找到我們需要的答案。”


    “是!”那女人一點頭,孔仙向後方揮手示意她可以走了,她便和孔仙道了別,然後迴了塔裏。估計她是去繼續吃她的罐頭,然後順便把之前打賭下的賭注分一分。


    這邊我和孔仙一人抱著個酒壇子,就開始往迴走,希望我們剛才鬧的這一出不要耽誤了莫染塵他們的救援才好。


    路上我索『性』無事,就隨意的問起孔仙:“怎麽我之前見到他們和『毛』哥對峙的那一次是七個人,這次卻隻見了六個人?還有一個是分開行動了,還是出事兒了?”


    說起這,孔仙歎了口氣才說道:“第七個你很熟。”


    “很熟?”我不明所以,這裏麵我最熟的應該是那女人和那個比較有威嚴的長者了,其他人基本上都很沉默,所以印象不深,我還真想不出來,第七個跟我很熟的究竟是誰。


    孔仙見我一臉茫然,也懶得繞彎子,直言道:“那個人就是十七。”


    “十七?”聽完我簡直分外震驚,真沒想到原來十七也是這些黑麵紗中的一個。之前隻是知道他和孔仙認識,也沒去打聽過他們的關係。


    提起十七,我有些傷感,便不再多說什麽。不知道他女兒的手術怎麽樣了,有沒有成功。我實在不忍心看見那麽痞氣陽光的人,一瞬間遍布滄桑。


    “木遊……”孔仙的聲音也有些傷感,低低沉沉的。


    “怎麽了?”


    他頓了頓才說:“如果有天……我不在了,你會哭嗎?”


    這問題問的我有些措手不及,我愣愣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這麽問。


    他也看著我,眼神中有些逃避又有些期待,耐心的等著我的答案。


    “嗬。”我有些好笑的望著他,“你沒看到我哭嗎?上次詐死騙我的時候。”


    他也笑了,揚起嘴角淡淡的笑著。轉而他又抬起頭看著上方,神『色』抒情的說:“我怕你哭,怕你難過。”


    “是嗎?”我低下頭,迴想起以為孔仙已經死去的那段時間,種種心痛的感覺,即使到了現在依舊揮之不去。我苦笑著說:“不在的,一了百了。活著的,才是最痛苦的。所以……真心疼我就別死我前麵。”


    他淡笑著點點頭,轉而卻又說:“可是,我也怕心痛,我也怕你死在我前麵,怎麽辦?”


    聽他這麽說,我不由想起醒來的時候……看著他紅著眼圈,全不顧自己在那些人心目中高冷的形象,生怕我就那麽走了,一副泫然欲泣的緊張模樣,我還真有些舍不得。


    “不怎麽辦。”舍不得歸舍不得,我突然強勢的迴道:“反正我不管,這事兒你不能讓我扛,作為一個男人,你他媽要讓我為你哭,你就不用混了。”


    他表情有些無奈,卻還是點頭迴了個是。


    等我們帶著酒迴到寒冰床旁邊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莫染塵他們並沒有迴來,也不知是因為什麽事耽誤了時間,還是出了問題。


    按理說莫染塵對這裏的環境比我們熟悉,再加上我們擅自做主去到塔裏麵,耽誤了大量的時間,他們不可能比我們還要慢。


    我心裏感到十分不安,來來迴迴在這房間裏踱步,有幾次都想直接過去找他們,卻被孔仙勸阻下來。


    “我們也不能在這裏幹等著吧?”我看著孔仙,想讓他拿個主意。


    孔仙倒是淡定的很,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坐在牆角默默的看著那本他從塔裏帶出來的紅『色』書。聽到我的問話才緩緩抬起頭來說:“你急什麽?莫染塵不是那種會為了別人的生命去拚命的人,他所做的事情他一定有把握,想必是中途出了什麽變故,導致他們不得不去耗費更多的時間而已。”


    “而已?”我驚歎孔仙的輕描淡寫,“你就一點都不擔心?之前我和小鹿總說莫染塵能力強,他一定沒問題。你還說我們搞個人小崇拜,現在可好,我開始擔心了,你倒是搞起個人崇拜來了。”


    孔仙挑眉看了我一眼,說:“這次和之前不一樣,之前他和我們都對所有的事情一無所知,所以危險也就變得格外危險。但是這裏他熟悉的很,我們不給他添『亂』已經是對他最大的幫助了。”


    他這麽說我想了想倒也覺得沒『毛』病,就歎了口氣不再自己折騰自己,幹脆坐下來,陪著孔仙看他手裏那個紅『色』的書。


    這紅『色』的書並不像之前我們看的那本藍『色』簡單易懂,它上麵有許多術語一樣的東西,我幾乎不能夠理解它的意思。


    “你看的懂嗎?”我看著一臉認真的孔仙,總感覺他在裝『逼』,這麽複雜的東西,幾乎完全是我們沒有接觸過的領域,他怎麽可能看得懂。


    然而孔仙卻微微點頭,含笑道:“這有什麽看不懂的,隻是一些巫蠱術而已,想必是李不孝的師父教給他的。後來李不孝為了不讓這巫蠱術銷聲匿跡,便將它寫了出來。”


    “哦?”我好笑的望著他,“猜的還挺有道理,但你知道裏麵的巫蠱術怎麽用嗎?可別到時候拿我當你的小白鼠,姐這生命脆弱的很,已經經不起你折騰了。”


    孔仙緩緩將書合了起來,然後塞進懷裏,說:“我還沒傻到拿你當小白鼠,不過你要是結婚了那可說不準,說不定我會拿它血洗婚禮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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