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來看著他的眼睛,得意的一笑,問道:“我們的賭注是什麽來著?”


    “賭注?”他裝作一臉茫然的望著我,“什麽賭注?我和你打賭了嗎?”


    “嘿!”我被他氣的直瞪眼,罵道:“小學老師沒教過你願賭服輸嗎?趕緊趕緊的別羅嗦,辣條啊,老酸『奶』啊,龍井啊,王老吉啊,珍珠手串什麽的,咱們不是都說好的嗎?”


    “滾蛋。”孔仙笑罵著,“我以為我已經夠不要臉了,沒想到還有你這種贏了之後坐地起價的。”


    我心說:你還知道自己不要臉啊,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


    喧鬧的聲音把旁邊鼾聲如雷的劉陽吵醒了,他衝過來一把抱住我,扯著嗓子嚎道:“小兄弟啊,我還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你了,沒想到咱倆命不該絕,注定生死相依啊!”


    “起開起開。”我趕緊把他推遠點兒,“誰跟你生死相依,我們家朱一龍和鹿晗還排著隊呢,人家王源王俊凱拿著戶口本在我家門口蹲好幾天,姐門都沒開。鬼他媽跟你生死相依。”


    “嘿!”劉陽一副要跳腳的樣子,拿手指頭點著我說:“你還不樂意了,我大陽怎麽著也是風度翩翩一表人才,外麵多少小姑娘想和我生死相依我都沒答應,你還嫌棄。就你喜歡的那幾個,你隨便選,看哪個能打得過老子?不是我跟你吹,老子一個能挑他們仨。”


    “嗬。”我輕笑一聲,“既然這樣,你不如先挑過金爺再說吧,畢竟我現在可是金爺的人。”


    語落,劉陽就扭頭看了眼孔仙。隻見孔仙朝他皮笑肉不笑的眯著眼睛,一副你敢動一下試試看的樣子。


    不出兩秒,我還在猜測接下來的精彩劇情,劉陽就慫了,陪著笑臉打哈哈道:“這這這,是大陽眼拙,不知道我們小兄弟是金爺您的人,您見諒,見諒。”


    我一腳朝劉陽踢過去,罵道:“你他媽還能不能再慫的快點兒,說好的一個挑仨呢?大白天的跟我擱這兒講鬼故事呢?”


    “誒,這你可不能怪我。”劉陽兩手一攤,一副要強行化解尷尬的樣子,“老子叱詫江湖這麽多年,就沒服過誰,唯獨金爺,我大陽是當偶像供著,你不能一概而論。”


    我衝著他直搖頭,算是領教到什麽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我一直覺得論拍馬屁論不要臉,我已經快登峰造極了,沒想到還有高手。


    孔仙聽著好笑,歪頭看著劉陽說:“你這能伸能縮的本事,還真是沒誰了。”


    “誒,這可不叫能伸能縮。”劉陽還不服,“金爺您是不信大陽的話,以為我擱這給你拍馬屁呢,是不?”


    我怕劉陽等會把山能吹平,趕緊給攔下來,打著圓場說:“得了得了,就你大陽的為人我們還不清楚嗎?你怎麽可能拍馬屁呢?是吧。隻可惜了我們林素姑娘,要是嫁了你,肯定日子過的賊舒坦。”


    一聽到林素倆字,劉陽情緒瞬間就低落下來,剛才的活躍一瞬間『蕩』然無存,衝我嘀咕了一句哪壺不開提哪壺,就轉身坐到莫染塵旁邊去了。


    他對林素許是動了真情了,我們都能看的出來,不過,明眼人都知道,林素不論是生是死,劉陽都是沒有機會的。隻望著他能早些從陰影裏走出來才好。


    莫染塵不知道林素出了事,表情有些茫然的看著我。我大致上跟他解釋了經過,劉陽全程頭撇向一邊,不願意重溫。


    沉思片刻之後,莫染塵起了身,他拍拍孔仙的肩膀,說:“金爺,我們去看看吧,是死是活也有個底。”


    聽他這麽一說,我和劉陽心裏可謂是五味雜陳,既希望這一去能看到一個活蹦『亂』跳的林素,又害怕出現在眼前的是慘不忍睹的屍體。


    孔仙並不似我們,把情緒放在第一位,他冷靜的分析了一下現在的情況。如果我們真的去找林素,見到活人的幾率不超過百分之十,但是危險係數卻極高,一旦變成寄生藤的目標,到時候可能出現新的傷亡。


    一時間,所有人陷入了糾結之中,莫染塵提議讓我們等著,他一個人去看看。但是我不同意,他身手是好,但是自然麵前,人渺小的像一粒沙子,不是他身手好就沒事的。


    “有沒有什麽辦法?”我看著孔仙,所有人都看著孔仙,似乎隻有他能拿個主意。


    “還有酒嗎?”孔仙問。


    莫染塵搖頭說:“近處沒有,不過之前我們沒有走的那條寬廊盡頭,可能會有幾壇屍酒。”


    “屍酒?”我不明所以,聽說過用動物的屍體泡出來的『藥』酒,但還真沒聽說過什麽叫屍酒。


    看我們都不明白,莫染塵解釋道:“就是用人屍體上的部件,泡出來的酒。”


    聽他說完,我們幾個下巴差點砸到地上去,這是怎麽的殘忍,或者怎樣的目的,才會釀出這種酒。我估計打今天以後,酒這種東西,我就真的戒了,想想都特麽惡心。


    “這種酒泡出來是幹嘛的?”劉陽也被惡心的不輕,直朝地上吐口水。


    莫染塵搖頭說他也並不清楚,隻是見過一次。不過他轉而又說:“那裏十分危險,不是想去就能去的,之前我們在地下河邊的通道裏,『迷』『惑』木遊的聲音就是從那片區域傳出來的。”


    孔仙捂著額頭想了有近十分鍾,做了個很冒險的決定,他指著莫染塵和劉陽,說:“你們兩個把包裏的帳篷布裹在身上,不要草率的隨便裹上,要嚴實又能夠不影響你們自由活動的,盡量確保自己的安全。我會和木遊去找酒,中途我們兩方都一定要記住四個字,那就是:量力而行!如果前麵的路,咱們有把握,就拚一把,若是完全沒底,甚至明知是一死,就趕緊迴頭。誰都別自作主張的逞強。”


    幾個人一點頭,這事就算是拍了板。各自收拾自己要帶的行頭,多的東西就不拿了,孔仙說到時候要在這裏匯合。


    莫染塵他們的裝備比較費神,帳篷布需要裁剪到合適的尺寸,而我和孔仙就簡單多了,一人一對耳塞就足以,不需要多餘的累贅。


    由於我們目標的特殊『性』,我們決定先他們一步出發,盡量在他們迴來之前我們已經順利的把酒帶迴來救場了。這樣就不會延誤急救的時間。


    孔仙走過一次,在他的帶領下,我們輕車熟路的鑽進了狹窄的縫隙中。


    這縫隙果然如他所說,窄的一批,隻能容納一人側身通過,前胸頂著石壁後背也頂著石壁。我心說:得虧姐這胸小,不然穿過去恐怕得磨平嘍……


    我們往前挪了一段距離之後,我的唿吸越來越困難,仿佛這狹窄的縫隙裏所有的空氣都將要用盡了。


    孔仙看我快頂不住,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放鬆一些,不要把注意力集中在唿吸上,前麵大約還剩五分多鍾就能出去。”


    窒息感讓我不願意開口說話,便隻是點點頭,衝他揚起嘴角笑了笑。然後大喘了一口,繼續堅持。


    五分多鍾後,我們果然從狹窄的縫隙中穿了出來。我大吸幾口氣,感覺自己像離開水的魚,終於迴到了水裏,別提多痛快了。


    “再多一分鍾,我就得死於非命。”我抱著膝蓋直感慨。


    孔仙一笑,『揉』著我的頭頂說:“你知道你最大的特點是什麽嗎?”


    “堅韌不拔?機智勇敢?鍥而不舍?還是從容就義?”我抬眼望著他笑道。


    他一挑眉,啟唇蹦出“命大”倆字。


    我氣的不輕,踹了他一腳罵道:“你他媽天天坑我,我能不命大嗎?這都是練出來的,知道不?”


    “怪我?”他兩手一攤,一臉無辜。


    “是是是,不怪你。”我歎著氣直搖頭,“怪隻怪我這人命不好,惹的我們金爺天天和我相愛相殺。”


    “相愛相殺?”他哈哈大笑起來,蹲下來伸手在我後脖子『揉』捏著,語氣親昵的說:“這詞用的不錯,我喜歡。”


    我也一樂,戲謔道:“你不是喜歡這詞,我覺得你是喜歡我吧。還動不動說我占你便宜,合著你吃我豆腐的事兒,你都不往心裏去的是吧?”


    孔仙臉『色』微紅,『揉』捏著我脖子的手,瞬間化掌,在我後腦勺上拍了一下,低聲嘀咕著:“你先勾引我的。”


    我一頭無奈的黑線,懶得再跟他鬥嘴,爬起來看向周圍。這裏應該就是孔仙他們之前沒有走的那條寬廊,不遠處有一堵半側著的石牆,想必是用來阻擋機關的。而另一端,一眼望不到頭,黑漆漆的,手電照過去,光線就消散開了。


    莫染塵說,之前『迷』『惑』我的竊竊私語聲就是從這石壁中傳出來,想必這裏有些與眾不同能夠發聲的東西。我和孔仙趕緊將耳朵塞起來,避免受到蠱『惑』。


    仔細看寬廊兩邊的石壁,發現這石壁上隱隱泛著青灰『色』,並不似之前我們所見的黃褐『色』石壁,也並不像階梯上,刷著黑『色』的塗層。它這青灰『色』,帶著細微的紋路。


    我舉著手電靠近過去,想看看這『色』澤究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還是古人的智慧結晶。


    這一細看,我頓時被震驚到了,隻見那青灰『色』並不是平麵的,而是“立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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