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湯五郎一聲令下,周圍角落裏出來了好幾個人,有的也是穿的破破爛爛,乞丐打扮的人。還有原先在街頭坐著喝茶的人,他們等湯五郎吆喝一聲後,從四處過來聚集在一起。


    而原先還接受了魑魅送的半個燒雞的小乞丐們,一時都沒了蹤影,魑魅迴頭一看,他們都已經跟著其他幾個乞丐先離開了。


    真是沒想到,魑魅心中一寒,她或許真不該幫這個忙,也不是可憐那小小這麽小就流落街頭,她也不至於遇到這夥人。而且這些人看起來也都不是什麽好人。


    單挑一個人或許魑魅還能贏,但要是一堆人一起上,魑魅可以肯定,她一定會倒黴。


    果然,結果也和魑魅想的一樣,她被他們帶到沒有人的巷子裏痛扁一頓,光被人打了一頓就罷了,也許是先前的小乞丐給湯五郎一夥人說了她是個外地人的事,把魑魅打了一頓後,湯五郎又讓人把魑魅帶了迴去。


    要說自己能有多大能力,就不要硬逞強,說的也真是沒錯,魑魅雖然後悔,但也沒用了,她人已經被湯五郎等人帶去了一個不知什麽地方。


    那地方很偏僻,魑魅被人帶到那裏後,就被丟到了草垛上。


    “你給我小心點,再亂說話試試,下次可就不是光打你一頓這麽容易的事了。”


    魑魅爬起來,瞧見周圍也有不少人,她掃了一眼,周圍稀稀拉拉的有好幾個麵黃肌瘦的小孩,再看另一邊,剛才先走一步的幾個小乞丐也在。


    還真是湊巧啊,魑魅內心感歎。這下可好了,她不僅吃不到燒雞,迴不了客棧,就連她身上僅有的包裹,也被湯五郎他們搜羅一光。


    要說做人壞到這份兒上,也是挺厲害的了。魑魅最受感觸的還不是這個,那幾個小乞丐得了她給的吃食,最後沒幫她就罷了,還把她是外地人,一看就是初來乍到生麵孔的事給說出去,告訴了湯五郎。


    過了一夜,第二天,魑魅不是一覺自然醒,她是被人用竹鞭打醒的。


    “還睡,還睡,這都什麽時辰了,不知道啊。”魑魅雖然有了醒的意識,可沒等她反應過來,那人有狠狠的擰了一把魑魅胳膊上的肉。


    魑魅一個激靈,趕緊坐起來,才發現草垛附近的人都早已經起來,排好隊,一個接著一個的出去了。他們似乎是排隊去幹活的。


    有人給魑魅扔了一個爛碗,魑魅一手沒接住,爛碗就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兩半截。


    魑魅剛想撿,後麵的人已經等不急了,把魑魅往前一推,魑魅剛好把碗拿到手裏。就這樣被人推到了前麵。


    一群人擠擠攘攘,魑魅被擁簇著推了過去,一時間她腳甚至連地都沒沾上就被擠到了隊伍的前麵。前麵的人一個接著一個有秩序的排隊打飯。


    等到了魑魅,魑魅發現打飯的人正是湯五郎,湯五郎也看見了魑魅,他諷刺的嘲笑魑魅,說,“今天不搶地盤了改搶飯啦。”


    鍋裏是湯水般稀薄的湯飯,飯大都沉在下麵,上麵則都是湯,有零星的幾根菜葉子飄在了湯上。


    湯五郎就舀了一勺湯和爛菜葉,嘴上還說,“給你太多了,後麵人就沒的吃了。”


    說罷,他把本就隻盛了一點的飯的湯飯又往鍋裏倒了一大半。


    然後才把湯勺舉到魑魅麵前,湯五郎也不管魑魅的碗已經被摔成兩半,他就直接把湯倒了進去,然後就等著給魑魅後麵的人盛飯了。


    魑魅被湯飯尚且還滾燙的湯汁燙到,不過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她和旁邊那些盛好飯就蹲坐在一旁“唿溜唿溜”一口就把飯吃光的乞丐們一樣,也蹲坐在角落。


    看著他們吃的那麽香,魑魅也學著那些人的樣子,一口就喝了一大口流出去大半後僅剩的湯,不過不喝這麽急還好,一喝後,這湯飯似乎已經有些壞了,或許他們用的菜葉子就是不新鮮的,所以嚐著湯的味道也跟著很難喝。


    難喝不是關鍵,關鍵的是還燙,把魑魅嗓子燙的簡直就要七竅生煙。


    這麽燙這些人到底是怎麽喝下去的。魑魅不僅有些懷疑,到底這些乞丐是不是正常人,還是說不正常的不是這群乞丐,而是她自己。


    魑魅搖搖頭,想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都拋開,好好想想她接下來到底該怎麽辦。


    就在這時,旁邊的人開始吵吵鬧鬧,湯五郎在那裏維持秩序,“都給我讓開。”然後湯五郎狗腿的給旁邊一個男人開路。


    “五爺,您來了,怎麽不打聲招唿呢。”湯五郎和五爺都有一個五字,可他們的身份天差地別,一個在街道裏用些不入流的伎倆收買幾個乞丐,賺點錢,或是接五爺給他們的任務,讓小乞丐跟著些不一般的人打聽些五爺指派他們得到的消息。湯五郎就以此營生苟活在不入流的最底層。


    像五爺這樣的人,湯五郎都是隻敢仰望,而不敢得罪,更不敢招惹。


    五爺素來來之前都會打招唿,更不會親自來這種都是髒兮兮的都是下賤人聚集的地方,可今天卻例外。


    五爺威風凜凜,不說話光站著時像個武將。


    “你這裏人多,我要挑個人,挑個女人。”五爺特意強調,他需要一個女人,可又不說具體是做什麽。


    “五爺,我這裏最不缺人了,可他們都是些無家可歸的下等賤民,您看這合適嗎。”湯五郎並不覺得這裏有適合五爺要求的女人,他這裏都是些髒兮兮的乞丐。


    “誰說沒有,那不是個女人。”興許是魑魅穿的格格不入,和周圍穿的破爛的乞丐比,她的衣著算是強很多了,五爺指著的正是吹湯的魑魅。


    湯五郎驚訝了一下,哦,對,他怎麽把這女人給忽略了,她的確還算有幾分姿色,不過他本想把這女人給手腳筋給砍斷,再把她賣給沒老婆的附近鄉野村夫。不過卻被五爺給先看上了。


    “五爺,她脾氣壞,算了吧,要不我給您再在街上找找,綁個合適的外鄉人給您。”


    五爺瞪了湯五郎一眼,那眼神很可怖,把湯五郎給嚇了一跳。


    五爺就指著魑魅,打定主意,拍了一張銀票在桌子上,“我就要她了。”看來明天的拍賣,他這裏已經有了一個絕佳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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