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聞言,“釗兒,我的乖孩子,娘親是替你開心,你等了這麽多年,終於就要如願了。”


    “可惜啊,當年那個姓雪的再見到我之後就被嚇瘋了,她還真以為我會被她安排的那這個土匪給殺死在半路上了,可我卻活著迴來,真是讓她失望了。”女人笑得很開心,她的麵目很年輕,一點也不像個四五十的年紀是個成年男子的母親,而女人其實並不是別人,她用的這副身子之上的麵目,竟然是今天早些時候出現在魑魅和阿慶兩人麵前的雪麗本人。


    不過雖然“雪麗”的臉上一點都沒變化,還是十幾二十歲年輕年輕少女的模樣,但說出口的話卻不像個年輕女孩會說出的話。


    “可惜那個姓雪的隻是瘋了,卻沒有死,直等到你老祖母去世,以至於你那個貪婪無情的爹都死了,她還沒死,無奈因為她是雪家人,她的生死當時還會威脅到你,不過現在姓雪的還活著也好,好讓你娘我風風光光出席,她不是喜歡當元家的夫人嗎,我就讓她當個夠。”“雪麗”笑得很囂張,她內心的仇怨終於將要徹底得報,自然開心的不得了。


    也就是為了看到這一天,“雪麗”才一直沒有離開,不過也因為她的軀體還未徹底被焚燒,才讓她得以寄居在她原本的身體裏,不過她的身體已經無法承載她的靈魂,肉體在腐爛,所以女人不得不找尋適合她的新鮮肉體,否則女人一早就該去某處歸還她本一早就已經典當的東西了。


    夜色中,小樓裏恢複了沉寂。


    幾日過後,元府門外已經掛滿了紅色的囍字,門外熱熱鬧鬧,來來往往的有許多人。


    不遠處,有一隊人馬帶著豐厚的禮品前來,隊首的是前段時間魑魅不告而別許久不見的雪家侍衛長。


    適時,元釗已經穿了大紅的衣服,在門口迎接賓客,而作為主家之一,雪府此次前來正是得到了元釗的來信,元釗信中說道,雪麗已經被人護送到了他府中,既然兩家本就有婚約,不如馬上辦了婚禮。


    雪家本就是很著急把女兒盡快嫁給元府,此時雪麗突然沒了蹤影,侍衛長他們正發愁怎麽和家主交待,現在雪家恰好又得到了元府的迴應,他們更是欣喜,女兒身在元府,那不就等於在最安全的地方,雪家本就想把女兒盡快嫁出去,無論女兒在哪兒也就不重要了。


    故而雪家大族長帶著雪麗的父母一早就把準備好的嫁妝收拾好,在半天前就出了門。


    雖然按理說,出嫁的女兒應該從娘家啟程離開,再由元家轎輦帶著這新嫁娘到元家去,可就算是不合規矩,雪家也沒主動提出異議。


    畢竟雪麗也在寫給她家人的信中說道,她願意主動留在元府,直到大婚之日。雪麗此前為了逃避和元釗少爺的婚約,不惜跑到了距離她家十分遙遠的一個邊陲小城,如今雪麗願意實現婚約,已是不易,雪家自知理虧,元釗少爺也在書信裏提到過他已知此事,但他願意不追究,而他和雪麗情投意合,所以隻希望元家人在成婚當日來元府赴宴即可。


    侍衛長率先開口,他還是和以往一樣客氣,非常禮貌,說話也很得體,“元姑爺,老爺和夫人都在後麵的轎子內,不知小姐可好,我們帶有為新娘子收拾梳妝的姨婆,還是說……”


    元釗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多此一舉,“新娘子早就收拾打扮好了。”


    元少爺如此心急,連給雪麗小姐的漱洗打扮以及喜服等都一應俱全,侍衛長倒有些愕然,不過他反應的很快。恐怕是新姑爺真的對他家二小姐一見鍾情,所以見到雪麗小姐後就愛罷不能,巴不得把美人盡快娶進門來。


    想到這兒,侍衛長微微一笑,翻身下馬,又讓下人把帶來的小姐嫁妝抬進去。


    再等老爺和夫人下轎子,婦人年紀約莫四十左右,打扮大方得體,保養的也很適宜,一點都不像有個近二十歲女兒的母親。


    雪老爺和夫人的感情應該很好,隻見老爺不讓下人動手,親自攙扶他夫人下了馬車。夫人親昵的攬住雪老爺的胳膊,兩人一起走到了新姑爺元釗麵前。


    按理說,普通人家嫁出去姑娘後,並不會把姑娘的家人邀請到夫家赴宴,可元釗似乎對這些個規矩並不在意,也沒想守規蹈矩。而是邀請雪家人來,此舉元釗也是為了讓他們共同見證待會的場麵。


    與此同時,元釗平日裏居住的小樓第一層已經被裝扮的熱熱鬧鬧,到處都是紅色的綢帶,而在小樓的二層,則一片寂靜,二層的門上沒有一點裝飾。


    進入房內,裏麵有一股濃鬱的焚香的香味,聞多了還會讓人頭暈目眩。


    而在這間房內,床鋪卻是大紅的,大紅的被麵上擺滿了提前放好的紅棗,花生,桂圓,蓮子一類的,床鋪上安靜的平躺著一個穿喜服喜袍還用頭蓋遮麵的女人。


    她右手疊放在左手之上,唿吸均勻,隨著女人上下起伏的胸膛,似乎才發現她隻是在昏睡而已。


    與外麵的吹吹打打,迎接新嫁娘進梅園的嗩呐聲,嘈雜鼎沸的人群聲比,小樓的二層顯得格外寂靜,二層的房門過道外一個人都沒有,似乎外麵太過熱鬧而沒有人會注意到這裏。


    梅園的堂屋內,客人們都已經來了,所有人都聚集圍在堂屋內,而房屋的正中央,有個瘋瘋癲癲的女人歪著嘴在傻笑,其他人難免有人在背後問別人,這個女人是誰,又為何會坐在元家主母的位置,元家這麽風光,家裏有怎會有這麽磕攙的女人,而元釗少爺似乎一點都不在乎。


    他穿過屋內,屋內的賓客紛紛向他道喜,元釗都一一應好。


    最後,元釗的腳步停留在了瘋癲的女人身邊,親密的拉住女人的手。


    而當女人抬頭看到元釗的臉,似乎特別驚恐,嘴裏念念有詞,說什麽“不要過來,”,一邊說女人還一邊節節後退。


    元釗則沒有不耐煩,還是一如既往的親切的問候她,“娘,你怎麽了。”


    此時,門外的炮竹突然炸裂了,“轟隆隆”的一聲,反倒把女人嚇得捂住耳朵,大嗬道,“有鬼啊,有鬼來殺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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