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以為是為了什麽?”葉禹丞反問。


    樓星月轉過頭看向他:“夜景是很美麗,可人一旦站在高處,便很容易忘形。忘形可以輕易令人從高處摔下來,站得越高,摔得越重。”


    “你偏激了,站得高看得遠,為什麽一定要摔下去呢?很多事,其實可以用另一個角度去看的。”葉禹丞又將視線投向那片燈光,意味不明。


    樓星月不想繼續這麽沉重的話題。


    她目光放空俯瞰腳下的城市,這美麗的夜景,確實讓人流連忘返。


    葉禹丞瞥見樓星月平靜得看不出情緒的側顏,葉禹丞又怒又痛:她就那麽無所謂嗎?連一聲對不起也不願意說?


    葉禹丞閉上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而後伸手,指向天空:“看!”


    樓星月順著他手仰起頭,映入眼簾的是,如芝麻般撒在一望無垠的夜空裏的星星,像是要將這蒼穹淹沒。


    “好多星星。”樓星月喃喃地道,恍惚間,仿佛迴到大學跟同學躺在草地上看星空的時光。


    那時候,每天隻要想著怎麽不掛科,哪裏有這麽多的煩惱?


    葉禹丞望著星羅棋布的夜空,有那麽一瞬間,他很想衝動地跟樓星月說,我們重新開始吧。終究還是理智占了上風,到了嘴邊的話被他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樓星月的心結沒打開,橫亙在中間的,又何止是一句重新開始就能解決的呢?


    葉禹丞也不知道自己今晚發什麽瘋,會把樓星月帶來這裏。大概還是有點忍耐不住了,希望能有更多開始的可能,所以今天就衝動了。


    “擁有一樣東西久了,就會得意忘形。可不知道哪天,又會突然失去。當頭一棒,會將人徹底痛醒。人在得失麵前,往往束手無策。”葉禹丞不知道是告誡自己,還是想說給樓星月聽。


    聞言,樓星月側目望去,正好對上葉禹丞幽深不見底的眸子,樓星月刹那愣了神。


    葉禹丞深邃的眸子如同天際的星星閃亮,隱約可見的輪廓,是那麽蠱惑人心。


    那一瞬間,樓星月心跳有些失序。那是一種想唿吸、但滿腔的空氣似乎都堵塞著,心卻在拚命跳動,一切都失控了的感覺。


    是她眼花嗎?為什麽她看到葉禹丞眼中隱隱簇閃著灼灼的火光。


    葉禹丞驀地往前一步,站在樓星月麵前,近在咫尺。空氣忽然變得稀薄,某種說不出的壓力令樓星月頓覺唿吸有些艱難,而喉嚨也幹澀起來。張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樓星月想要後退,卻始終抬不起腳步。


    “星月,我們重新開始吧?”葉禹丞鼓起勇氣,“跟我在一起,做我女朋友。”


    他一點也不想在樓星月麵前表現出急躁,但他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心。


    此刻,他的心又亂又緊張。


    怕被樓星月毫不客氣地拒絕,那就再也沒有可能的了。


    這段日子,樓星月對他的態度與普通朋友無異。


    如果哪一天,她跟別人在一起了,那他還有機會嗎?


    慕容曦說得對,看上的要先下手,晚了後悔連哭都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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