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計程車來了,曲小水和蔣越都沒有繼續在這裏停留,他們已經在這裏浪費了不少時間了。


    兩人沒有再去其他地方冒險,有個潛在的威脅在,曲小水和蔣越索性直接迴了辦公大廈。


    他們都沒有看到,在車輛離開的時候,已經摘掉鴨舌帽的魏崇陽一直站在街角處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目視著他們越來越遠。


    “真可惜……”


    也不知道是可惜沒有抓到曲小水,還是可惜那兩人沒有給他可趁之機。


    那聲歎息可惜的聲音被風吹散了。


    太陽被雲遮擋起來……起風了,大概又要下雨了。


    平安歸來的曲小水受到了13層眾人的熱情歡迎,弄得曲小水有些懵。


    白莉親自指揮著柯維星和燕元夜扒了柚子皮,還像模像樣的泡了些水,用手指沾了些柚子皮水,往曲小水和蔣越身上撣了撣。


    “去去晦氣,可不能讓什麽牛鬼蛇神都往身邊靠。”白莉圍著兩人,轉著圈的把水珠往他們倆身上撣。


    米宇抱著胸,好整以暇的在一旁看熱鬧,沒有一點兒想要上前幫忙的打算。


    而柯維星和燕元夜還跟著白莉一起起哄。


    等白莉滿意了,終於放過了曲小水和蔣越,曲小水才終於有了自由。


    “給你,幫我畫個畫像吧。”曲小水示意蔣越把那張記錄了男人特征的紙遞給白莉。


    白莉抽出紙巾,將手指上的水分都擦拭幹淨了,才接過那張滿是字跡的紙張。


    她快速瀏覽上麵的內容,曲小水畢竟是專業人士,每一個描述都非常詳細精準,因此白莉的腦海中很快便有了一個大概的形象。


    白莉沒有耽擱,直接抽出一張白紙,隨意的夾在本子上,開始用鉛筆勾勒大致的輪廓。


    曲小水耐心的坐在她的對麵,時不時的迴答一些非常細致的問題。


    在眾人的等待中,白莉手中的那張白紙,從看不出人物的草圖,漸漸的有了巨大的改變。


    她筆下生花,栩栩如生的畫出了一個相貌相當英俊的男人。


    將手中的鉛筆放下,白莉吹了吹橡皮屑,然後把最終的定稿轉向了曲小水:


    “你看看,有沒有問題。”


    曲小水看著畫中人,瞳孔顫抖了一下。


    白莉的技術很好,幾乎是完美的重現了男人的樣貌,更是將曲小水所描述的那個男人的眼神刻畫得淋漓盡致。


    那雙眼睛中特有的,那種帶著溫柔的惡意,使得曲小水哪怕知道這隻是一張畫,也還是無法自控的泛起了寒意。


    曲小水微微低下眼簾,掩飾住眼中的顫抖。


    隻有正麵麵對過魏崇陽本人,才能體會那種無孔不入的恐懼。


    曲小水眨了眨眼睛,沒有讓任何人察覺出不對勁,點了點頭,還笑著誇道:


    “你這技術,比我好太多了,簡直神了。”


    白莉看著自己的畫,把那張完成的素描稿遞給了柯維星:


    “我應該是沒見過這個人,你們呢?”


    幾人紛紛傳閱,都說自己沒見過畫中人。


    柯維星將再次傳遞迴來的畫稿拿走,先去了打印機那裏,把畫稿掃描進了係統:


    “我去查查看,有了這張臉,應該能查出不少東西。”


    等柯維星去忙了,曲小水便問白莉:


    “之前在火車上逮捕的那兩人現在狀況如何。招了嗎?”


    白莉點了點頭:


    “他們都是賭徒,賠了個傾家蕩產,為了錢,從網上接了任務,想要換些錢。”


    “據二人供述,他們都沒有與幕後主使直接見過麵,一般都是通過電話和網絡進行交流的,所有的行動方案都是雇主提前計劃好的。他們都是按照方案進行行動,因此有價值的信息不多。”


    曲小水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被推出來的都是花錢買來的小人物,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小心啊。


    白莉似乎看出了曲小水的意思,示意她稍安勿躁:


    “但也不算是全無收獲。”


    白莉把一個有些眼熟的手機推了過來:


    “他們偷偷錄下了所有的通話內容,雖然大多都用了變聲器,可是其中有一段,我覺得應該是對方一不小心用了原本的聲音。”


    她用指尖點了點手機,說道:


    “我聽著裏麵的聲音,覺得有些像是祁光。”


    曲小水驚訝的將目光看向那個普通的手機,直接拿了起來。


    鎖屏已經被白莉提前取消了,所以點開後,直接便是主頁麵。


    曲小水點進了錄音機的app。


    白莉看著曲小水,眼神很是認真:


    “當初在賭場的時候,我沒有和他直接溝通過,所以不敢直接下結論。我記得你和他說了些話吧?聽聽看,到底是不是他?”


    蔣越適時遞了根耳機線過來,曲小水直接插在了手機上,在白莉的指導下,點開了那段特別的錄音。


    她聽得很投入,也很安靜。


    一旁等待的人就見,曲小水一遍又一遍的調整進度條,反反複複的聽著那短短的隻有幾秒鍾的語音。


    直到曲小水終於摘下了耳機,對著白莉點了點頭,才終於結束了這種漫長的折磨。


    “沒錯了,說話的人就是祁光。”曲小水的手指無意識的點了點桌麵,感覺籠罩在案件上的那層紗被徹底的揭開了。


    “那……爆炸案的幕後主使可不就是祁光了?!”燕元夜想起被自己歸納到一起的爆炸物結構圖,有些惋惜道,“可惜了,原本也是個人才。”


    用自己超越了大多數人的才能去犯罪,而不是造福社會,可不就是可惜了嗎。


    柯維星拿走的那張素描圖被他貼在了白板上。


    曲小水隔著一段距離,遙遙看著那張紙上的人物,神情很是複雜:


    “我們都知道,祁光沒有那麽好的身手,那麽,能夠殺掉那些臥底的人便隻有一個可能了……”


    蔣越將手放在了曲小水,算是無聲的安慰和支持:


    “畫像中的人,應該就是魏崇陽了。”


    隨著蔣越話音剛落,柯維星那邊便給出了相同的答案。


    “這個人的確是魏崇陽。”柯維星捧著平板電腦跑了過來。


    他把平板電腦往眾人的方向翻轉:


    “整容可以改變一個人的臉,可是耳朵和頭部的骨骼是沒辦法改變的。”


    柯維星伸手在平板上滑動了兩下,魏崇陽原本的照片和剛剛的掃描圖同時出現在了上麵。


    兩張完全不同的麵容並排在一起,基本看不出有什麽相像的地方。


    “我用係統對素描圖和魏崇陽檔案中的照片進行了對比,因為隻是速寫,存在有一定的偏差值,所以我特地多做了幾組對比。”


    他將檢測結果翻找出來:


    “麵部骨骼和耳朵平均的相似度都在百分之70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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